知道袁芷若心思的楊震,也沒有強留她。只是溫柔的給愛人親手穿好衣服,又輕輕的吻了吻她,才讓袁芷若離開。待袁芷若走後,看著床單上的那一抹嫣紅,楊震又一次失神了良久。
袁芷若剛剛的淚水和李慧蘭憂鬱的眼神,甚至許久已經沒有想起過的張婷犧牲時,那空洞的眼神,都不斷交替的在他的眼前呈現。三個女人,一個屍骨以寒,一個雖是舊人但已經無法再續前緣。珍惜眼前人,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
至於李慧蘭那裡,楊震只能說一聲抱歉了。在她找到另外一個寄托之前,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顧她,想要牽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讓兩個人重新在一起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搖了搖頭,楊震放下了心中那一縷異樣的感覺,急忙打掃起戰場來。
其實有些顯得做賊心虛的袁芷若不知道,她在楊震辦公室一夜沒有回去。除了他們自己之外,至少還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負責楊震貼身警衛,今晚值班的警衛排長李明博。另外一個,就是在楊震對門的郭炳勳。
已經完成擔任作訓參謀所有考核,馬上就要調任到軍區直屬偵察旅擔任作訓參謀。想要在離開之前,在楊震身邊盡可能多待一些時間的李明博,昨晚特地與張子雄換的班。就在楊震辦公室邊上警衛室內,待了整整一夜的李明博,那裡會不知道袁芷若在楊震那裡面待了整整一夜。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他這個警衛排長可就是不稱職了。
至於工作了一夜的郭炳勳,卻是在想下樓走走透透氣的時候。在拉開門的一瞬間,不經意的看到走路有些不自然的袁芷若離開的背影。而且郭炳勳的辦公室與楊震就在對門,昨晚上袁芷若一夜沒有離開,以他的能力那裡會不知道?
只不過都知道昨晚一夜沒有離開的袁芷若,與楊震在一起,究竟都做了些什麼的這二位。都怕袁芷若這個當事人尷尬。在她離開的時候,一個躲在警衛室內沒有露面,一個輕輕的將剛打開一絲門縫的辦公室門又關上了而已。
甚至很是有眼力價的李明博,還特地將原來給楊震打水洗漱的時間,向後拖延了十分鐘。給自己的一號,留下了充足打掃戰場的時間。等到拎著熱水瓶走進楊震辦公室的李明博,進到辦公室給楊震洗漱,順帶收拾衛生的時候。
手腳麻利的很的楊震,早就將那條床單換了下來,並收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窗戶也被他打開,將房間內那種異樣的味道散出去。當李明博進來的時候,屋子內早就已經早不到半點曾經激情過的痕跡了。
李明博進來,讓楊震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因為他知道袁芷若在這裡過夜的情況,肯定瞞不過自己這個盡忠職守的警衛排長。儘管李明博是身邊人,戰場也打掃利索了,沒有留下一點線索,但楊震也多少有些尷尬。
而更讓他尷尬的是,明顯知道這件事情的不止李明博一個。在簡單的洗漱過後,正準備拎著腰帶,還是像往常一樣準備下去出早操的楊震。卻看到了同樣正準備下樓出早操的郭炳勳,一樣拎著腰帶,從自己的辦公室內出來。
楊震很清楚,郭炳勳既然沒有回去休息,那麼袁芷若在自己這裡過夜的事情,肯定瞞不住這個有著鷹一樣眼睛的老夥計。不過相對於被李明博知道這些事情,面對著郭炳勳這個知心兄弟的時候,楊震雖說也有一些尷尬,不過還終究還是略微差了一點,。
畢竟自己與袁芷若之間的關係,郭炳勳還是清楚的。對於自己的感情生活,自己這位老夥計還是瞭解的。自己與袁芷若雖說這次沒有起票就先上了車,但這件事情畢竟是郭炳勳樂見其成的。所以面對著郭炳勳,楊震情況到是好一些,最多有點不自然而已。只是就算郭炳勳知道的再清楚,但是這種事情被撞破了,楊震也肯定不會太自然的。
其實有一件事情楊震不知道,他在淮南與李慧蘭發生同樣的事情時候。也是被擔心事情外洩,自己首長難得咋洩的春光被別人知曉。親自在院子裡面為他站了一夜崗的李明博,聽了一夜的牆根。
如果楊震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他在面對李明博這個自己貼身警衛排長的時候,恐怕會更加的尷尬和難堪。畢竟還是很潔身自好的楊震,不願意給自己的貼身部下,留下那種自己倚仗權勢玩弄女性的印象。
儘管李慧蘭與自己的關係特殊,但畢竟那不是能讓任何人知曉的秘密。除了自己與李慧蘭兩個人之外,別說外人就是郭炳勳這個自己最親密的兄弟也不清楚,更別提李明博這個警衛排長了。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淮南先與李慧蘭有了那種關係,現在又和自己的秘書搞出這種事情來,而且都被自己的這個警衛排長撞見。儘管很清楚李明博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但是在面對李明博的時候,楊震想不難堪都很難。這方面,楊震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見到楊震看到自己後,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郭炳勳當然不會提半個字,免得自己這個臉皮很薄的一號尷尬,只是給了他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微笑。轉身和自己的警衛員交待了一下之後,跟著楊震一同下樓出早操了。
他不提,楊震更是不會提。兩個人默默的帶著警衛部隊跑完三千米之後,沒有跑接下來的兩千米。放緩了腳步,郭炳勳才道:「一號,今天我想讓柴副參謀長,帶著美英軍事代表團下部隊參觀一下。」
「考慮到他們要求的保密,我看是不是以記者團的名義?反正他們都是西裝革履來的,誰也沒有穿軍裝。美英駐我們這裡的觀察團,不是一直也用記者團的名義嗎?這次在我們內部,我看還是以記者團的名義,比較恰當一些。」
「同時根據地內的報紙和廣播,不報道、內部不通報,嚴格的封鎖消息。所有的行程之中,只要無法返回駐地用餐的,全部在部隊食堂。考察的地點和項目,可以由他們指定,但是一律不安排自由參觀。」
對於郭炳勳的提議和安排,楊震微微點了點頭道:「就按照你的意見辦,對外不報道、對內部不通報。下部隊的時候,在內部以美英記者團和作家的名義。至於行程安排,我看還是先去訓練基地。下部隊參觀的事情,看他們自己的意見。」
「一會吃完早飯,你和柴世榮好好的交待一下。告訴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定要把握住。柴世榮是一個老實人,變通能力略差一些。沒有那麼多的心機,別被那些洋鬼子給詐出一些不該說的東西來。」
「其實這件事情你或是高禹民去是最好的,可眼下這個時候你們卻是實在抽不出身來。我們不能為了迎接他們,將所有的工作都拋下。部隊現在忙著整編、補充,幹部調配,你和老高都脫不開身,只能讓柴世榮去了。不過你想著,給他挑一個機靈一點的翻譯。」
其實柴世榮並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郭炳勳又豈會不知道。不是說柴世榮那裡差,而是他的性子忠厚,為人機敏性和變通能力差了一些。說白了,這個人太老實。與這幫老狐狸一樣的美英軍事代表相處,很容易會吃虧的。
只是現在實在是抽調不出人來,總不能因為這幫傢伙的到來,將原來的工作全部都丟下吧。如果按照楊震的設想,三到四個月之後發起第二階段作戰,那麼最遲兩個月之內必須要完成部隊的整編,補充的新兵必須要到位。
一場大戰剛剛結束,事情本身就已經千頭萬緒。現在還要準備第二階段作戰,就更加無人可調了。再加上為第二階段作戰準備的全軍參謀長進修班,又正準備開課。司令部的所有人,幾乎都忙的分身乏術了。
這個參謀長進修班是郭炳勳目前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是針對此次會戰部隊暴露出來的問題,專門由他提出召集的為其一個月的短期培訓。包括挺進軍各部參謀長在內,所有部隊團以上建制的參謀長都要參加。進修的重點,就是加強合成化指揮能力。
不過就算這個參謀長進修班結束,也不能就說萬事大吉了。在這之後,還有一個步兵團一級與各部隊主管炮兵的副職、裝甲兵團職合成訓練班,裝甲兵營職幹部進修班。不說別的事情,就是這一系列的合成培訓事前準備,就夠司令部各級忙一陣子的了。
而政治部那邊現在也在忙著計算在新老根據地人口總數,以確定徵兵的數量,給部隊調整、補充兵員。同時還要根據戰鬥之中幹部傷亡情況,列入計劃部隊擴編的需要情況,調整和調配幹部,召集政工幹部考核與進修。也一樣所有人,都忙的腳打後腦勺。
尤其是能不能徵集到足夠數量的新兵,滿足部隊擴編和補充需要,這個關係到總部後續作戰計劃和訓練計劃能不能展開的頭等大事。政治部除了組織部門之外的所有二級部長,幾乎全部趕到新區動員補充兵員去了。
同時因為軍區理工大學、各軍兵種的指揮學校、軍醫學院,特別是航空兵的兩個飛行學校,決定在新區內的偽滿國高和國中,以及各個師道學校一二年級學生之內,招收總數一千五百名學員。
政治部還要抽調部分人手,配合他們進行甄別和政審,眼下更加沒有精力在顧及其他的事情。實際上政治部現在除了高禹民這個主任,帶著幾名各個二級部的副手以及幾名幹事,留下坐鎮中樞以便匯總各方面情況做出決策之外,整個政治部幾乎已經唱起了空城計。
而後勤部現在也在忙著接收物資,為部隊準備冬裝。向各個兵工廠下達最新生產數量,以盡快的將前一段會戰消耗的物資補充完畢,並按照總部下達的物資儲備數量準備各項物資,也是一樣忙的腳不點地。
此次會戰結束至今,總部下屬的司令部、政治部、後勤部,包括正帶著幾個參謀在部隊蹲點調研新式裝備使用情況的熊大縝,都忙的一個個腳打後腦勺。加班加點、通宵達旦的工作,已經成為普遍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