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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造化弄人的結局 文 / 風雪雲中路

    在苗致和看來這些雜碎,還沒有資格浪費自己手中僅剩的這一個彈匣中的任何一發。這些日軍軍官手中,或是槍套內都佩戴著南部十四式手槍。這些數量不少,子彈也比較充足的手槍,這個時候不用,還等什麼時候用?

    這是他在軍區直屬偵察旅帶隊活動時候,養成的除了目標之外,不留活口的習慣。儘管這裡的所有日軍軍官,都是相當級別的。不算國崎登這個中將,僅僅中佐就有三個。剩下的幾個,至少也是少佐,連大尉都沒有。

    如果能活捉一兩個,哪怕是帶傷的也是一個相當難得的成果。但眼下的苗致和卻是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很難在脫身了。因為不僅現在自己的部隊被衝亂了建制,而且樹林外輕重機槍射擊的聲音,在幾聲迫擊炮彈的爆炸聲之後,已經徹底的停頓下來。

    沒有了機槍的掩護與阻擊日軍其餘部隊,自己實際上已經被日軍反包圍在這座樹林之中。在兵力對比懸殊的情況之下,自己都很難突出去,更何嘗還要帶著俘虜?與其帶不走,又被日軍搶回去,還不如徹底的解決乾淨了事。

    等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抬起頭看了看這間帳篷沒有任何的停留。揮手帶著身邊僅剩的兩名戰士,就準備衝出去。就在苗致和的左腳剛剛踏出帳篷之時,一梭子突然從右前方打過來的機槍子彈,大部分都打在他的胸口。

    這次苗致和沒有能像上次,只是失去大半個左手那樣的幸運。幾十發從極近距離打過來的機槍子彈,幾乎將他的胸膛打爛了。在他身邊的兩名戰士,也在這陣子密集機槍彈雨之中倒下。

    這幾十發機槍子彈,打過來的距離太近了,近的即便是身前有一個戰士主動開路,承擔了一少半的子彈。但也沒有讓曾經接受過訓練,反應能力極快的苗致和,來得及作出任何的動作,就當即中彈犧牲。

    幾乎就在苗致和倒下的同一時間,此刻帶著僅剩下十五個人不到的突擊隊,已經撕破日軍在被苗致和衝散之後,又重新集結起來的兵力阻擊的。此刻因為近距離的廝殺,渾身是血的魏壯剛剛衝殺到了這裡。

    看著倒在日軍機槍槍口下的苗致和,魏壯和他身邊的戰士本就殺的有些通紅的眼睛,幾乎都快要淌血了。在用兩枚手榴彈,消滅了那挺突然出現的機槍之後,魏壯幾步衝到苗致和的身邊。

    不顧身邊不斷衝過來的日軍,七手八腳的掏出急救包,試圖給胸口已經被打爛的苗致和包紮。只是他衝過來的太晚了,此時的胸口中了十餘發七點七毫米機槍子彈的苗致和,已經停止了呼吸。在他倒下的地方,流出的鮮血形成了一汪鮮紅的血坑。

    這個團在組建的時候,苗致和是第一個到任的團級幹部。在團長到任之前,幾乎所有的部隊組建,以及骨架搭配的工作都是他在做的。所有的營連長和除了出戰前補充的戰士之外,對他甚至比對團長和政委都熟悉。

    在加上苗致和本身愛兵如子的性格,以及幾乎能叫出每一個官兵名字的熟悉程度。苗致和的犧牲,讓本身就已經殺紅了眼的所有參戰官兵,幾乎都陷入了徹底的瘋狂之中。他們不顧日軍在兵力上的優勢,拚命的廝殺著。

    此時突圍,對於他們來說想都沒有想過。所有的人,腦海裡面都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為參謀長報仇。子彈打光了,就用刺刀。刺刀拼折了,就用工兵楸和槍托。甚至用拳頭和牙齒,與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日軍不斷的在廝殺著。每當一個戰士倒下,都不約而同的拉響身上的手榴彈,帶上周圍一個或是一群日軍一同上路。

    儘管兵力上佔據優勢,但是除了三個幾個尉級軍官之外,同樣失去了幾乎所有的指揮官的日軍,非但遲遲無法解決這麼一小股抗聯部隊,反倒是付出了異常巨大,遠遠超過參戰抗聯部隊的傷亡。

    苗致和的那一枚手榴彈,外加上七發手槍彈,殺傷的可不僅僅是國崎登一個人。與第七師團部共同行動的第七師團搜索聯隊長、工兵聯隊長,在遭遇到襲擊的時候,都在國崎登的帳篷裡面。苗致和一枚手榴彈下去,幾乎將第七師團剩餘的高級軍官一網打盡。

    當兩個小時之後,最後一聲手榴彈爆炸聲落下的時候,這片樹林之中已經不在有任何一個站著的人。整個樹林裡面,到處都是交叉的屍體。連同在樹林外阻擊日軍增援兵力的半個機槍連在內,參戰的抗聯兩個半連部隊,除了苗致和的警衛員和兩名十六歲的新兵之外,全部陣亡無一倖存。

    苗致和留在樹林外,以機槍火力阻擊日軍援軍的那半個機槍連,在增援的日軍動用迫擊炮掩護下拚命進攻之下,以兵力和火力上的絕對劣勢,與兩翼包抄的日軍苦戰。以全軍覆滅為代價,為衝進樹林的部隊贏得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並給予增援的日軍一個中隊,大半的殺傷,極大的減輕了林中部隊的壓力。

    而日軍第七師團部,包括師團長國崎登中將,以及師團部所有高級軍官在內。連同所屬的兩個警衛中隊,以及收攏的二十八聯隊一個多中隊的散兵,近百名武裝起來的雜兵在內的所有人也全部陣亡。

    當林中的槍聲徹底的平靜下來,這個原本如畫一般的樹林,成為了一個修羅地獄。近千名中日官兵倒在了這裡,屍體鋪滿了整個樹林內外。其慘烈的景象,為整個阿魯科爾沁旗戰場上第一次。

    正與蘇英奇在奉命向巴拉奇如德側翼強行迂迴時候,接到副團長通報半路以強行軍趕來的陳志平看到這個場景之後,長時間的漠然無語。尤其在看到整個胸口已經被機槍子彈打爛的苗致和屍體的時候,也算經歷過不少生死場面的陳志平也不禁悄然淚下。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性情剛烈的參謀長,會做出如此驚天的舉動。

    陣亡的雙方官兵的屍體,除了拉響手榴彈自爆的之外。大部分的屍體,都緊緊的糾纏在一起。甚至每分開一具與日軍糾纏在一起的抗聯陣亡將士,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和心思,才能將其分開。所有打掃戰場的官兵,面對著如此的慘象,無一不悄然淚下。

    不過悲傷之中,也不無一點收穫。那就是被魏壯犧牲前,手槍內最後幾發子彈命中胸部。卻因為托卡列夫手槍在近距離之內巨大的穿透力,子彈不過是穿胸而過,只受了重傷一時還沒有當場掛掉的第七師團參謀長富田直亮,被打掃戰場掩埋陣亡將士屍體的抗聯官兵給找了出來。

    這個傢伙雖說受了重傷,但是從其被俘時候的情況來看,一時之間還是死不了。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卻是無力掙扎。甚至打掃戰場的抗聯官兵已經走到他面前。他也無法舉起手中的槍給自己腦袋上補上一槍,以實現他戰死沙場以抱天皇的最終夙願。

    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妙。這位一心戰死,以雪前恥的老兄當了俘虜。而那位苦心思慮,怎麼保住第七師團殘部的國崎登中將卻是戰死沙場。兩個不同考慮的人,最終卻只能無奈的接受命運的安排。

    本來最應該去見天照大神,自己也是一心求死的這個傢伙。不僅最終活了下來不說,還光榮的成為抗聯戰俘營中最新的一名日軍大佐。而那個即便第七師團都打光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按照日軍慣例也不會被追究太多責任,最多收拾行李回家的師團長,卻偏偏送了老命,回去見了他們的天照大神。

    一心想死的卻沒有死成,而那個本應該基本上是安全的卻是被擊斃。這個結果即便是不太講究那一套的日本人,也不得不說上一句,這真是造化弄人。

    面對著這樣一條大魚,陳志平就算再衝動,再因為參謀長的犧牲和部隊的損失巨大而憤怒,也沒有在重蹈關內覆轍的一槍將其斃了。而是讓人將他簡單包紮之後,立即送往了楊繼財那裡。

    當然如果陳志平知道造成苗致和犧牲的那挺九九式輕機槍,正是由這位為了救援師團長的第七師團大佐參謀長親自指揮的。會不會拼著違反紀律也要給這個傢伙一槍,為自己的參謀長報仇,可就是不得而知了。

    只是眼下這個不大的戰場上,參戰的抗聯官兵全部陣亡。日軍也除了這位在審訊時候,,幾乎是對這場戰鬥一問三不知的大佐參謀長之外,沒有一個倖存者。苗致和犧牲的情況,也只能成為這場戰爭之中無數個大大小小的謎團中的一個。

    這位挨了兩三槍也沒有死的老兄,直到五十年代中期作為最後一批戰犯級別中,除了被判處死刑之外的最後一名被釋放的戰俘。在刑滿釋放的時候,即便是經過了多次審訊,在供述之中也沒有供出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那場戰鬥之中,徹底將抗聯參戰部隊激怒的那一梭子子彈,究竟命中的是什麼人。

    因為抗聯的軍銜,眼下為了避免因為佩戴軍銜使得目標過於明顯,所有標誌都是標在袖口上或是暫時以臂章代替。這種情況直到四三年,全軍換裝新式軍裝才改為領章後,才得到改變。

    而在眼下因為胸口上的軍銜標示並不是很明顯,又是在戰場極其混亂的情況之下,苗致和又是沒有佩戴軍銜臂章。混亂之中他那裡知道被自己擊中的人,是整個西溝抗聯最高的軍事指揮員?雖說那個人佩戴的是手槍,但是戰場上帶手槍的人多了去了。

    在供述之中,他只承認當時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師團長,還有整個師團部的所有軍官,都倒在那個人手下。至於這個人真正的身份和地位,他根本就一無所知。他對苗致和的最深刻印象,就是這個左手只有一半的人,戰術運用極其熟練,作風極其凶狠。

    尤其是手槍速射,不僅反應極快而且其精準度嚇人。也許當時的苗致和留給他的印象台過於深刻,他對苗致和的印象,連用了四個極其。但是對於這個人是否倒在他的槍口之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傢伙死活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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