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完早飯,對自己部隊那些速成班畢業的司機有些不放心的楊震想要親自駕車,卻被李延平和總指揮給攔了下來。《》.李延平見他一夜未眠,便堅決反對他親自駕車。在幾經爭取無果後,楊震只得服從,將方向盤讓給了司機。
同樣一夜未眠的林總精神卻是比楊震想像的好。上了車他也沒有休息,而是沉默的望著車窗外莽莽的興安嶺,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只是在中途準備停車休息吃午飯的時候,他才說了幾句飯先不急著吃,等到地方以後再說。
因為他這句話,楊震便主隨客便,一路上未作任何聽停留,直接開回了他設在興山要塞的司令部。而下車後,這位林總做的第一件事情也不是吃飯,填飽自己的肚皮,而是直接走到訓練場上看起集中在此地的補充團訓練。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只不過剛看了幾眼補充團的訓練,便看出今天的訓練課並不是專門為自己安排的林總,便轉過頭來對楊震投過來讚賞的眼光。其他將帥也紛紛的豎起了大拇指。
看著幾位將帥投過來的讚賞目光,楊震這個汗。這個訓練大綱本來就是大部分照抄的後世解放軍六七十年代訓練大綱,只不過針對某些地方按照現有的條件進行了一定的改變而已。除了因為時間緊迫,而訓練強度大增之外,在本質上卻沒有什麼區別。
一夜未眠,此刻卻仍舊精神勃勃的林總在看了足足半個小時訓練後,才轉過頭來對楊震道:「你們平日裡都是這個訓練強度?戰士們的身體能受得了嗎?」
楊震點點頭道:「是的,我們平日裡都是這麼訓練的。東北敵情複雜,相對關內殘酷的多。我軍在東北不僅僅裝備,就連兵力也佔據絕對的劣勢。在周邊處於日偽軍包圍下,在新兵數量過多的情況之下,為了能盡快形成戰鬥力,只能加大日常的訓練。畢竟小鬼子留給我們的整訓的時間不會太多。」
「我一直很認同一句話:平時少流汗,才能戰時少流血。只有日常的訓練跟上去,我們才能有效的降低在戰鬥中的傷亡。小鬼子單兵作戰能力極強,我們雖然在短時間之內還無法趕上。但我們要做到盡量可能做到單兵素質向其靠攏,至少差距別太大。」
「如果我們的單兵素質能達到小鬼子的一半,甚至更多。再加上合理有效的戰術組合與配置,我想應該可以有效的降低敵我傷亡比例。而且從群策山以及石頭廟子連續兩場戰鬥來看,這個加大訓練量的決定效果還是蠻不錯的。至少敵我的傷亡比例沒有那麼驚人了。」
「像關內那種拼兵力的做法,在地廣人稀的東北,尤其在這人煙稀少的北滿我們根本就拼不起。要想有效的解決部隊補充的問題,除了想盡一切辦法打出去之外,就是要不斷的增強部隊的戰術素養。」
對於楊震的回答,林總滿意的點點頭後,從一個衝鋒鎗手手中要過一支外型與之前警衛身上攜帶的,以及自己之前見過的被稱為花機關鎗的衝鋒鎗渾然不同,彈匣插在槍身一側,好像用一堆金屬管子組合成的衝鋒鎗道:「這種武器是你們自己造的?」
看著林總愛不釋手的盯著手中的衝鋒鎗,楊震笑笑道:「這種槍是我們自己設計製造的,其結構簡單,生產方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快速的大量生產。只是我們手頭缺乏九毫米手槍彈,所以目前只能使用經過改進的日式八毫米手槍彈代替。」
「不過我們已經從江北訂購了一條蘇制七點六二毫米托卡列夫手槍彈,準備用來替換威力小,而且經過幾次戰鬥後庫存已經不多的南部八毫米手槍彈。這種武器近戰時候火力密集歸密集,就是太消耗子彈了。」
「咱們拼刺刀拼不過小鬼子,而打近戰又是我們打破日軍優勢火力的最**寶。所以我們設計了這種衝鋒鎗,以利用其密集的近戰火力,抵消掉小鬼子白刃戰的威力。」
說罷,楊震又從身邊的警衛員身上拿出之前林總他們看過的衝鋒鎗道:「這種武器也是我們自己設計的。只是採取的七點六三毫米毛瑟手槍彈。這種武器同樣結構簡單,極為便於生產。」
「這兩種衝鋒鎗一種配備給步兵的正副班長、炮兵用作近戰以及自衛火力。一種配給警衛、偵察等從事特殊任務的部隊。雖然這兩種武器分別使用兩種不同的彈藥,但我們在製造的時候,都留下了改進的余份。」
「尤其使用南部式手槍彈的這種,隨時可以改成使用七點六三毫米毛瑟彈或是蘇制托卡列夫手槍彈。只是因為我們的生產工藝有限,太複雜的武器要麼無法製造,要麼生產出來的無論是重量還是體積都大大的超過了原始設計,要麼就是原材料的消耗極大。」
「沒有辦法,在相對複雜一些的武器還暫時無法生產的情況之下,我們只能先將精力放在這兩種結構相對較為簡單,便於生產,而部隊又急需的武器身上。」
聽罷楊震的話,林總感歎一聲:「你們能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之下,還能想辦法自行設廠,生產針對日軍特點的武器,真是不容易。」
對於林總的感歎,楊震笑了笑道:「不容易也得做。這天上沒有掉餡餅的美事,就算掉也不會掉到我們頭上。再說吃人家嘴短,從人家那裡拿援助,就要受人家的控制。為了獨立自主的開展抗日游擊戰爭,我們就只能想辦法自力更生了。」
「林總,之前與你們一同渡江的那些生產設備和原材料可不是人家白給的,是我們用繳獲的整整一噸的黃金以及三種新式武器圖紙換回來的。」
「要是還有另外的選擇餘地的話,我也不會從江北購買。他們可夠黑的了。一噸黃金加上三種新式武器圖紙只換回了一些快要報廢了的二手貨。壟斷經營果然是霸道。」
楊震這番話無疑是向中央表明一個心跡,明確的告訴中央,自己不會受到江北的控制。依舊是中央領導下的獨立自主的部隊。對於江北的人,自己並不信任。而且在與他們交換的時候,還吃了很大的虧。
聽到楊震這番不是表白的表白,林總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秦秀華夫妻,面色有些微微古怪的笑了笑,卻沒有答話。雖然不明白楊震口中的壟斷經營是什麼意思,但楊震話中想讓他知道的他聽明白了。
儘管楊震這番話只是對中央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但他卻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徹底的打消了中央的疑慮。他還不知道,中央為了防止他們被江北控制,可以說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他的這個表態,無疑是中央最想聽到的。
說到這裡,楊震看著仔細打量著自己手中的衝鋒鎗沉默不語的林總,又轉過頭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抗聯中唯一設置兵工廠,可以自行設計、製造一些簡單武器的十一軍軍長祁致中道:「說到兵工廠,我還得感謝一下祁軍長。」
「正是我們在群策山日軍秘密倉庫中,解救了在日軍對十一軍七星砬子兵工廠進行圍剿中被俘的原十一軍兵工廠的幾位技師,我們的兵工廠才能如此之快的投入生產。要不是他們,我們繳獲的那些機器設備,恐怕就只能閒置著。大批的原材料因為無法投入使用,也只能慢慢的廢棄。」
楊震這幾句發自內心的感謝話,總算讓自蘇聯回國後一言不發的祁致中開了口道:「楊副總指揮,這沒有什麼。十一軍的兵工廠損失掉了,但他還能在你們這裡延續下來,相信那些為了保護兵工廠而犧牲的戰士和工人在天之靈見到後一定會感覺到慰藉。」
只說完這幾句話,祁致中看了看一邊同樣在回國後沉默寡言的趙尚志後,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不在發一言。而其他三路軍的高級幹部,也同樣陷入了沉默並未發一言。
昨晚便感覺到原三路軍將領之間極其詭異關係的楊震,卻沒有想到讓他們單獨談話後,關係非但沒有改變,相互之間未見緩和卻變得更加微妙。
很明顯在得知趙尚志與林總是黃埔同期同學,尤其在一見面林總便宣佈代表中央撤銷北滿省委開除趙尚志黨籍的決議後,這些幹部對待他的態度並未隨之改變,反倒是更加敬而遠之。
見到三路軍將領之間無言的隔閡,楊震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卻什麼也沒有說。總指揮在得知他一見面便抓起了三路軍的一個師長後,已經狠狠的批評他處理事情的過於極端態度。對於三路軍的事情,他不想再插手。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趙尚志不想回三路軍,看樣子他也已經回不去了。如果他願意,就留他在二路軍工作。當然要是一路軍的楊靖宇提出邀請,趙尚志本人同意的話,楊震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因為自己暫時抽不出時間來,楊震本來想委託總指揮找他談一談,勸說一下,為了避免三路軍分裂,還是盡量不要回去工作。但他沒有想到還沒有等他與總指揮提起,晚飯剛一過後,趙尚志卻先找上了他。
看著這個曾經在北滿縱橫馳騁數年,一手創建了抗聯直屬幾個軍中兵力最多,也是戰鬥力最強的三軍,打的日偽軍心驚膽寒。現在卻因為在江北受到長期關押,而返回國內後又無人理睬,顯得異常憔悴的抗日英雄。
想起後世自己瞭解的他的犧牲經過,楊震可謂極其感慨。這個無論面對的日軍再強大,面臨的形勢在險惡,也從未低下頭顱的抗日英雄,卻被黨內複雜的路線鬥爭給弄成了這個樣子。
還未等楊震開口,趙尚志卻是先道:「楊副總指揮,我先感謝你和周總指揮。要不是你們,也許我現在還在江北關著。多虧你們與他們溝通,能使我重新返回國內的抗日戰場。謝謝了。」
等說完感謝的話後,他又開門見山的道:「楊副總指揮,雖然你不是三路軍的,我們更是初次見面,但有句話我還是想對你說。我回來是為了抗日,為了打鬼子來的,不是為了狹私報復。更不是想爭權奪勢,要找某一個人算後賬來了。」
「沒錯,我與林總是黃埔同期同學這沒有錯,但我沒有在背後向他打過任何一個人的小匯報。有什麼事情,我都會當面提出來。背後下刀子的事情,我做不出來。可他們,你也見到了。不僅僅他們防著我,就連一般的幹部、戰士都對我避而遠之。」
「三路軍我恐怕是回不去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在二路軍中安排一個工作,只要是打鬼子,就是讓我當一個班長也行。」
聽罷他的話,楊震沉默了一下後道:「趙總司令,關於恢復你的黨籍的事情,是我向中央爭取的,這一點和你無關。中央雖然不瞭解你,但通過之前北滿省委以及三路軍調回關內的同志,也知道一些你的情況。所以在我將你的情況稟明後,中央便決定由中央代表親自向三路軍的幹部宣佈。如果需要的話,這個我可以去和三路軍解釋,」
「趙總司令,你們三路軍之間的事情我不想過問,也無法評價,因為很多事情我並不清楚。我之所以向中央提出恢復你的黨籍,是我個人對你的敬仰,而並不是想插手三路軍的事情。」
「不過,對於你要是來二路軍工作,我絕對舉雙手歡迎。我們正準備在鳳山、通河一帶成立第三軍分區,如果你不嫌棄,這個軍分區司令員由你擔任怎麼樣?這個軍分區管轄的部隊雖然少了一些,只有一個五百人的基幹團。要怎麼發展,還要靠你自己努力,但是我感覺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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