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杜開山手下最出色的連長,司馬峰沒有讓他失望。《》.在趁著日軍注意力被正面發起突擊的二營吸引過去的時候,司馬峰帶著他兩個排的部下,從二營側翼,利用自動火器的優勢,硬生生的在日軍二道防線上撕開了一個缺口,直撲四十四聯隊指揮部。
此時與接替一營發起攻擊的二營已經攪在一起,其兵力已經使用到了極致,哪怕抽出一個小隊的兵力,防線都有崩潰危險的二道防線上的日軍,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手一支小部隊從側翼自己最薄弱的地方撕裂自己的防線,衝進了自己的陣地,卻抽不出來兵力阻擊。
只是讓日軍所料未及的這支小部隊在衝進自己陣地後,並未與正面發起衝鋒的部隊配合,而是一路用自動火器以及大量的手榴彈開路,直接殺奔自己的後方。在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馬上明白這些傢伙是衝著自己的指揮部去的。人家沒有看上自己這裡。
在已經抽不出兵力阻擊的情況之下,在第二道防線指揮的四十四聯隊第三大隊大隊長森木正田只能向河間槌太郎報告。一是請求援軍,二就是告訴河間大佐,對手的一個小分隊已經奔著他的指揮部衝了過去。
實際上用不到他報告,一直在仔細觀察戰場的河間大佐已經看到向自己指揮部猛撲過來的對手這支人數並不是很多的小部隊。對於對手這支小部隊不顧沿途阻擊,直接殺奔自己而來的意圖,河間槌太郎很明白。
對手此舉的意圖,河間槌太郎很清楚。但是曾經手頭有四個大隊,十二個中隊的兵力的他,眼下卻是因為僅有的預備隊已經被抽調北面反擊已經突破自己的防禦,有切斷自己後路危險的北面之敵。剩下的一個中隊還要保障自己後路,應付其他方向之敵,輕易絕對不能動用的情況下,已經是無兵可派。
在兵力已經使用到了極致的情況下,河間槌太郎咬咬牙,從手頭僅剩的最後一支可以調動的預備隊,也就是他的警衛中隊中抽調了兩個小隊。又將聯隊部中所有的戰鬥人員都發了槍,全部派了出去,試圖打退或是全殲這支膽大包天的小部隊的對自己指揮部的偷襲。
現在的河間槌太郎心中恨死了此時已經回歸天照大神懷抱的黑巖義勝少將。要不是這個傢伙托大,四十四聯隊每一個大隊下轄的四個中隊之中只帶來了三個步兵中隊,自己何至於如此被動。有三個中隊在手,自己又何必會陷入危局。
只是抱怨歸抱怨,但河間槌太郎卻也知道黑巖少將每一個大隊留下一個中隊留守,這是日軍之中的慣例,自己就算罵也沒有用。實際上河間大佐不知道,這三個中隊此時已經不在十一師團的建制內了。
這三個中隊在他們一出發就被調進中國關內,準備以這三個中隊為基礎組建守備性質的獨立混成旅團。而重新組建的三個中隊,還在日本國內正在動員之中。等調至關東軍,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河間槌太郎罵歸罵,但是對自己派出的那兩個小隊外加一個機槍組的兵力能不能將那支正向自己撲過來的支那小分隊阻擊住,信心還是十足的。對手不過幾十人的兵力,自己派出兩個步兵小隊已經很給面子了。
要不是涉及到自己指揮部的安危,事情需要慎重一些,在他看來派上一個小隊就已經足夠了。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兩軍一接觸,先潰不成軍的反倒是自己派出的警衛中隊。兩個小隊的兵力居然連對手十五分鐘的時間都沒有能擋得住,便被打垮。
戰鬥的結果,讓河間槌太郎多少有些措手不及,沒有搞明白自己這些精挑細選的警衛,怎麼會敗的如此之快。十五分鐘,不過一個照面的時間就被打垮了。
要知道,在參加過三七年淞滬會戰的河間槌太郎大佐看來,自己手下兩個小隊的士兵在戰鬥之中足以打垮支那戰鬥力最強的中央軍的一個連,甚至一個營。阻擊對面無炮火支援的不過兩個排的反滿武裝,絕對是手到擒來。
這可是正規面對面,死打硬拚的野戰,並不是什麼巷戰或是伏擊戰。幾乎沒有任何投機取巧的機會。靠的是雙方的實打實的真實戰鬥力。
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的部隊為什麼垮的會這麼快。要知道就在之前面對對手在密集炮火掩護之下的一個營的突擊,自己部署在前沿陣地上的兩個中隊,還抵抗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給對手帶來了極大的傷亡,否則對手也不會在攻破自己第一道防線後,寧願冒著被自己反擊的風險,臨陣替換部隊。
河間槌太郎實際上一直沒有明白自己錯在那裡。他派兵阻擊對手對自己指揮部的突擊者沒有錯,但是他派出去的部隊採用的戰術卻是錯到了家。
儘管已經知道對手裝備的大量的自動火器,但他派出去的那個指揮反擊的警衛中隊長中田英二大尉,卻是在對手的逼迫之下,無奈的採取了最笨的一種戰術,與對手近戰。
沒有辦法,拼槍法,此時已經衝到了二百米左右的對手槍法不遜色於自己。雖然步槍只有寥寥的幾支,但就是這幾支射擊極為準確的步槍配合同樣打極為準確的擲彈筒,使得自己的主要支援火力,即便是在十一師團也是剛剛裝備的九六式輕機槍剛一交戰,便失去了發言權。
一挺剛一架好便被對手打來的擲彈筒連射手一起還原成零件。而剩下的一挺,被對手的神槍手死死的盯上。幾個機槍手被對手精確的步槍射擊打的死傷纍纍。即便是一向以強悍著稱的十一師團,也沒有人再敢去碰那挺此刻已經代表了死亡的機槍。
不僅兩挺機槍上來就啞了火,使得中田英二失去了主要支援火力。就是日軍近距離作戰使用的主要火力壓制武器擲彈筒,也同樣被對手兩挺交替射擊的機槍壓制的死死的。每一個剛想要站起身的擲彈筒手,還沒有等將榴彈裝進發射筒裡,就被對手精確的機槍點射打成了篩子。
而等失去了全部支援火力的中田英二想要採取對手一樣戰術,用精確的步槍射擊壓制對手火力時候,才悲哀的發現自己的部下在夕陽那相當刺眼的光線照射之下,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該死的,他這才發現自己與對手的位置正好是一東一西。而位於西邊的對手,正好在夕陽的照射之下。在夕陽的照射之下,自己這邊根本就無法瞄準,甚至連眼睛都很難睜開。
中田英二自幼長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痛恨這個一直作為自己國家標誌的太陽。心中更是將對手的狡猾罵了一個底朝天。而偏偏作為日軍核心陣地的這裡,又是這片山區中少見的小塊平地,連一塊隱蔽的地方都找不到自己被動挨打。
明白在這麼打下去自己頂不了多長時間,可跑又不能跑的中田英二倒也光棍。在短短幾分鐘的對射之中吃了大虧之後,明白繼續等在這裡非但不能完成掩護聯隊部的任務,讓人家繼續在這麼一個個的敲下去,甚至連十分鐘都堅持不下來。
知道在這麼打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手頭的這點兵力就會被敲光。抱著既然已經退無可退,那麼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拚死一搏想法的這個傢伙,乾脆的發起了硬著頭皮,發起了攻擊。試圖用自己部下白刃戰的能力,將對手打退。
儘管他也知道這不太可能,甚至是希望渺茫。前面的戰鬥中對手手中裝備的大量自動火器,將自己試圖進行白刃戰的同袍成片掃倒的情景他不是沒有看到。但他也知道,這是自己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畢竟近戰,自己也許還會有一點機會。
不過為了分散對手的火力密度,減小傷亡以便保留足夠的兵力與對手進行白刃戰,中田英二還是將散兵線拉的很開。
看著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向自己發起衝擊的日軍,司馬峰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蔑視。司馬峰放下手中的槍,拿出一枚手榴彈對著身邊的弟兄道:「除了機槍之外,所有人手榴彈準備。一會我喊投的時候,別著急扔出去。等拉完弦查完三個數在扔出去。誰他媽的要是早扔了,老子回去踹他的屁股。」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等發起衝鋒的日軍已經衝到了距離不到三十米的時候,司馬峰高喊一聲:「全體都有,用手榴彈招呼這幫王八蛋。」說罷,拉開手中手榴彈的弦大聲喊了三個數後,用力投出去。
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對手陣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莫名其妙恐怖感覺的中田英二產生不了半分的興奮。就在中田英二搞不清楚對手剛剛那兩挺射擊準確的輕機槍怎麼不開火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小隊長驚恐的喊道:「手榴彈,臥倒。」
伴隨著這聲驚恐的喊叫聲,成片的手榴彈在中田英二和他部下的頭上凌空爆炸。幾十枚凌空爆炸的手榴彈產生的大量破片猶如暴風驟雨般橫掃了這個不大的戰場。發起衝鋒的日軍被炸的死傷慘重。當這陣子手榴彈雨停止之後,兩個小隊的日軍已經沒有幾個能站起來的了。
渾身被大大小小的彈片紮了數個窟窿,卻因為頭上鋼盔救了一命的中田英二看著所剩無幾的部下,知道自己今天恐怕要戰死在此地的他此時凶悍的勁頭完全被激發了出來。拔出戰刀,領著僅剩的十幾個部下向著司馬峰衝了過來。
看著眼前僅剩的這十幾個日軍,司馬峰笑了笑。制止了部下繼續用手榴彈招呼的動作。開玩笑,這種改造過的日式九七式手榴彈是很寶貴的。浪費在這十幾個傢伙身上,很不值當的。就算打仗也要講究效費比不是?
還是司馬峰的老部下瞭解他。他一揮手,他的老部下都將手中的衝鋒鎗平端了起來。伴隨著他的手狠狠的劈下,二十多支衝鋒鎗打出的密集的彈雨,將已經衝到距離司馬峰不到十米的中田英二與他十幾個部下打成蜂窩煤。
對於死的絕對是心有不甘,倒地的時候眼睛還睜的大大的中田英二,司馬峰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日軍阻擊部隊既然已經被消滅,日軍四十四聯隊指揮部已經有如一個渾身被扒得**裸的少女暴露在自己面前。二百米的距離,對經過長期負重跑訓練的司徒峰和他的部下來說,並不算什麼。
幾乎呈一邊倒的戰鬥結局,讓河間槌太郎當即就愣在了那裡。只是他被打愣了,可他的部下卻不傻。
看到阻擊失敗,自己長官傻愣著看著剛剛結束的戰鬥,知道二百米的距離等於什麼都沒有,對手眨眼之間就能衝過來的幾個參謀軍官馬上二話不說,除了留下兩個軍官帶領剩下的一個小隊死死纏住對手,並處理指揮部中的電台等物品之後,其餘的人架上河間槌太郎撒丫子就向後邊跑去。
不能不說第十一師團到底是日軍老資格的師團,其戰鬥決心絕對不是第四師團可以相比的。雖然對手留下阻擊的不過是一個小隊,外加一挺九二式重機槍。但就是這個小隊給司馬峰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生怕河間槌太郎跑了的司馬峰為了抓住這個傢伙,在打破日軍兩個小隊的阻擊之後,立即集中所有兵力向著猛撲過去。他太大意了,以為擊潰了這兩個小隊的日軍,對手已經沒有在阻擋自己的能力。
司馬峰沒有想到,就在已經衝到距離日軍指揮部近在咫尺的地方,在自己側翼,那個小山包的腳下一處灌木叢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機槍聲與整齊的步槍齊射聲。伴隨槍聲,數發擲彈筒打出的榴彈也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正在向前衝,幾乎毫無防範的部隊,被突然冒出的火力打的死傷慘重。整整一個班的戰士倒在了這挺突然開火的九二式重機槍和十幾支齊射的步槍之下。伴隨部隊衝鋒的一挺輕機槍也被炸毀。
看著剛剛消滅了兩個小隊的日軍都沒有傷亡幾個的部下,眼下卻死傷慘重,司馬峰的眼睛都快紅了。他朝著機槍的位置丟出一枚手榴彈後,舉起手中的衝鋒鎗對著這股突然冒出來的日軍橫掃過去。
司馬峰一邊用手中的衝鋒鎗拚命試圖壓制那挺重機槍,一邊對大喊:「用手榴彈將那幫王八蛋給我炸出來。」
司馬峰想要用手榴彈將那幫隱蔽在灌木叢中的傢伙炸出來,再用手中的衝鋒鎗近戰火力優勢將其擊潰,卻沒有想到這幫日軍鐵了心,寧願挨手榴彈,也隱蔽在灌木叢中就是不出去。
這股日軍很狡猾,選擇的這個火力點不僅死死的遏制司馬峰向四十四聯隊指揮部的衝鋒路線,還巧妙的避開了夕陽的直射。不將這個火力點消滅掉,就算已經與自己預定目標近在咫尺,也無可奈何。除非司馬峰想冒著全軍都傷亡在這裡的危險。
況且這些日軍採取了其極為少見的龜縮戰術,擺明了就是要拖住自己腳步。一旦被這股日軍拖在這裡,就算佔領了日軍指揮部也已經無濟於事了。小鬼子不傻,對手都已經打到身邊還不轉移。
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再拖延下去的司馬峰咬咬牙,對著身邊的警衛連配屬過來的那個排長劉延東道:「你集中所有火力,將這股火力壓制下去。讓擲彈筒手後撤一下,把那挺重機槍敲掉。我帶著我的人,強行穿插,去幹掉鬼子的指揮部。再讓他們拖延下去,我們這趟就白忙乎了。」
劉延東不傻,知道在鬼子火力眼皮子底下強行運動的代價是什麼。他馬上道:「不行,你現在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員,你要留在這裡,統一指揮。端鬼子的指揮部,我去。」
說罷,也不待司馬峰答話,貓著腰招呼自己的部下,冒著日軍打出來的密集彈雨,將平日裡所學的戰術發揮到極致,向著四十四聯隊指揮部衝了過去。但在小鬼子眼皮子底下運動,以小鬼子精準的槍法來說,幾乎等於送死一樣。
鬼子不傻,劉延東一動,他們就明白劉延東要做什麼。劉延東這邊還沒有跑幾步,日軍的機槍火力就追了過來。在沒有隱蔽的情況之下,光禿禿的暴露在日軍機槍火力之下劉延東與身邊的幾個戰士,倒在了日軍的機槍火力打過來的彈雨中。
看著倒在彈雨之中的劉延東,一把沒有按住他的司馬峰心中的那股子瘋勁被徹底的激發出來。他一把搶過身邊犧牲的擲彈筒手的擲彈筒,抓住日軍機槍轉向的瞬間,冒著日軍打過來的步槍子彈架起擲彈筒,瞄準都沒有瞄準,只憑經驗將幾發榴彈準確的打倒了日軍機槍位置上。
打掉了鬼子的機槍,司馬峰將手中的擲彈筒丟給自己部下一個班長,告訴他就這麼打,把灌木叢中的鬼子全部炸死。儘管心中將眼前這股給自己帶來近半傷亡的日軍恨的要死,司馬峰卻是不敢在耽擱,帶著一個班利用劉延東用生命換來的機會,向著近在咫尺的日軍四十四聯隊部猛衝過去。而此時的日軍指揮部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再阻擊司馬峰
坐在河間槌太郎指揮部中的司馬峰咬著牙,用牙齒將一發被一個日軍中尉催死掙扎時開槍打在自己胳膊上的南部式八毫米手槍彈的彈頭拔了出來。
在將子彈頭吐到地上後,司馬峰對著正給自己包紮傷口的通訊員道:「媽的,多虧小鬼子這個手槍彈不像他們步槍彈那樣穿透力極高,否則,老子這條胳膊就他媽的費了。」
說罷,看了看出發時還有兩個排的兵力,現在卻僅剩下不到兩個班的部下。雖然端掉了日軍一個聯隊級的指揮部,甚至還以兩個排的兵力,打垮了日軍一個完整的警備中隊。雖然讓河間槌太郎跑了,沒有能盡全功。電台、野戰電話交換機也被催死掙扎的日軍用手榴彈炸毀,但卻擊斃了四十四聯隊部所有的通訊兵,還未來得及銷毀的密碼也被繳獲。仗打到這個份子上,可以說四十四聯隊的大腦已經被徹底的摧毀了。
就算河間槌太郎跑了,可失去了一切聯絡手段的他,就算跑到出去也沒有用。他的所有電台與密碼本都在自己手中,野戰電話線也被切斷,除了派出通信兵口頭傳達命令,他沒有任何與部下的溝通手段。而在這血肉橫飛,已經混戰成一團的戰場之上,誰都知道派一個通信兵去傳達命令的可靠性有多少。
只是團長交給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可司馬峰非但沒有一絲的喜色,甚至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他沒有想到最後一股子日軍居然會這麼瘋狂,臨死之前還咬了自己一口。自己的老部下,此刻連還能行走的輕傷員在內,已經不足一個班。而被派過來加強自己的警衛連三排,也只剩下十多個人了。
看著僅剩的弟兄,司馬峰痛苦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要不是自己大意,過於求成,在最後時刻,注意一下對側翼的搜索,部隊也不會損失這麼大。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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