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幫?」
五煞臉上一喜。鬼煞立即說:「幫忙還不簡單,咱們直接帶你飛上去,就行了。省了你一步步往上走了。你還是背著一個人往上走,多累啊!」
「這法子好!那咱們來!怎麼飛?」寧采臣歡喜問道。
「慢慢慢,慢來!這飛是容易,但是咱們也不能白帶你們飛一場!要知道這凡人是身拙體笨的,帶著一個凡人飛,不好!實是太累。」說到這本該是拒絕,他卻話鋒一轉,又改回了口說:「不過看你這人很不錯,朋友累了,也沒有放棄,而是背著友人上來,實是好樣的,我欣賞你。這樣好了,咱們兄弟會用法寶帶你們上去,但是呢?咱們也不能白幫,收些利市,也是應該的。」
「哦!原來是要錢啊!這好辦,說,多少?」
五煞突然大笑起來,他們不是嘲笑寧采臣,而是高興,高興了遇上了這麼一隻大肥羊,不差錢的主才大方,好宰。
不過鬼煞卻說:「你把咱們當成什麼人了?咱們是修士,豈能要那些銅臭。」
「那你們要什麼?」
這時,原本四煞的老大,現五煞的老二說:「當然是靈石丹藥了,笨!」
「靈石?可是我既沒有靈石,也沒有丹藥啊!」
「你實是笨死了!你現不過是個凡人,怎麼會有修士的靈石丹藥?我是說你成了修士之後。」
「修士?我?」寧采臣笑了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想做修士,估計有得等了。
看著寧采臣那不可能的笑容,他們五煞急了,這裡可是有人盯著的,他們可以一時干擾聲音的傳送,但是無法長久,畢竟他們入門不長能做到這一步,已是極為難得。
於是心急之下,有人立即口吐真言,大聲道:「你真是笨死了!你是徐道長指明要的人是絕對會成為修士的。」
「哦!」寧采臣點了點頭,看來徐道士是有所安排的。但是他又搖了搖頭。因為他無法修真,所以靈石什麼的,不僅對他沒用。他可能根本就不會有,這畢竟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再說就是有,也可以給娘子母親用。這麼一點兒路,寧采臣自信自己是可以走上去的。就是多一個人妙-善也不重。
想到就做,寧采臣覺得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背著妙-善繞了一下,準備從他們旁邊過去。妙善睜著一雙黑眼珠骨碌碌看著。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談的好好的,轉身就走?」寧采臣什麼都不說,直接就走,搞得他們莫名其妙。
「沒什麼?我覺得這點兒山路,我還是能自己上去的。」寧采臣說著卻沒有停下來。
「唉!別忙著走,如果你嫌太多,一半兒也行。」
寧采臣還是搖頭繼續走著。
這一下他們怒了,立即再攔下寧采臣。「你不給,就不要想上山!」
凶態畢露。一個個展開了法力波動,或火或風或暗雲。
妙-善笑了,大叫道:「爸爸,教訓他們!」
浩然之氣。
「怎麼回事?我的法力,怎麼沒了?」
「我的也沒了?」
「我的也是。」
五人驚恐起來。
妙-善從寧采臣背上跳下,咯咯笑道:「不知好歹!你們覺得你們的長老會請一個普通人上山嗎?」
五煞這下子傻了,立即跪倒:「前輩,我等有眼不識真人放了我們!」
「爸爸,不能放!」妙-善眼珠子一轉,問他們道,「你們是認打,還是認罰。」
他們既然以為寧采臣是前輩高人,輕易便制住了自己一身法力又怎麼可能會願意認打。這修真的手段是難以預測,誰知道會把自己打成什麼樣。
雖然說這兒是他們的山門外,但是修真界實力為尊,就是打死他們,師們也不會為了他們這幫進弟子,而和一位前輩高人翻臉。就是讓他們的修為,終身難以寸進,也不是多難的事。而一旦修為無法提高,他們也就完了。
所以,根本都不用想,他們立即便問道:「罰是怎麼罰?」
他們看來,只要是身外之物,他們也就認了。什麼靈石丹藥,大不了他們以後從人那兒補上來就是了。
妙-善想了一下說:「你們都去伐樹。」
「伐樹?」
「怎麼?不願意?」
「願意,願意!」山道兩旁便是樹木,不過他們走上兩步,又回來道,「前輩,是不是可以把法力先還了我們,我們也好伐樹。」
寧采臣收了浩然之氣。
「爸爸,他們要逃。」
逃?
「前輩,咱們再也不敢逃了!」他們立即跪下。
邊哀求,還邊埋怨:「都怪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逃?」
「還說我們,你不是也要逃了嗎?」
「就是,也不提醒我們一聲。」
「你們不也是沒提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定是想誰都不提醒,只要自己能逃就好。」
「還說我們,你不也是。你想讓前輩抓我們,這樣你就可以逃回師門了!」
「好了,什麼都亂七八糟好!」妙-善大吼道,看到妙-善怒了,他們立即不敢再出聲。
「都去伐木!一群賤骨頭!」
「是!」他們立即老實乖覺的去伐樹。
什麼恢復法力,是提都沒敢提。沒有工具,他們有兵器,代替工具了。心疼兵器的怨言,那是連一絲兒都不敢提的。妙-善就是監工,看哪個敢不老實。
寧采臣對五華宗的待客之道也是不滿,對妙-善的做法,是一點兒阻止的意思也沒有。
身為修真,沒有法力他們的身體也比一般人強壯。
不大會兒功夫,樹木便伐好了。「前輩,樹伐好了。」
「哦!那好,扎兩個椅子。」
扎椅子用樹枝籐條就可以了妙-善卻一直不說,顯然是耍他們。
但是就是知道是耍他們,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誰讓他們不開眼,竟然打劫勒他們惹不起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椅子紮好了。爸爸快來。」妙-善先找了一個坐了上去。
寧采臣笑了笑,也坐了一張上。
「還愣著幹嗎?還不抬我們上山!」妙-善指使他們道。
抬上山?他們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前輩,咱們還是帶你們飛上去!」
妙-善不滿道:「飛?哼!晚了!咱們就喜歡地上走。」
五煞是真的很後悔·你說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強大的主。
妙-善叫寧采臣爸爸,如果寧采臣是凡人是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的,只可能是前輩。至於法力全無,那就好說了。一個修煉有成的前輩,想收斂氣息,實是太容易了。
一個收斂了氣息的前輩。這不是麻子臉上的麻子,是坑人嗎?
可是前輩已經得罪了,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人家還沒怎麼樣呢·便制住了他們一身的法力。他們的名號是五煞,不是「五傻」。
可是這有兩張椅子,他們卻五個人·怎麼抬?
老大不抬嗎?
可哪一個不抬,其他人都不會樂意,這時已經沒人管你是老幾了。
為了怕讓前輩多等,他們沒敢僵持,決定了一人抬一千台階。
抬上椅子,他們開始向山上走去。
寧采臣問道:「你們上次不是四個人嗎?這次怎麼五個了?」
這話一問,原本的四煞立即冷汗都冒出來了。想想自己上次四人所做的事,他們這時候都免不了後輩麻。
幸好當時沒做,否則非死了不可。
再沒有一絲兒怨言,先前前輩已經放過了自己四人一次·這一次就是活該了。
當時前輩沒殺他們,已是極大的造化,哪兒還有什麼怨言。
至於他們當時的談話,他們現也是修真了,自然知道修真的本事有多大。聽個談話?小意思。就是你對人家稍有惡感,也是立即會生感應。
這四個傢伙也算是倒霉了,剛上了山,便讓鬼煞搶了。並且還讓鬼煞強迫入伙,每人每月要上交兩個靈石。
也就是說′他們幾乎便是老人的養殖者。
這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有人抬著上山,寧采臣他們也有了閒心觀察這山上的風景。
石階竟然繞山有行,彷彿一條婉轉曲折的大蛇一樣。簡直就是唯恐這山路不多似的。而且這石階越往上越是高人,到了後面一個石階便有一人高,抬人上山也就難了。必須舉過頭頂,送上椅子,然後才能攀爬上來。他們現已經是凡人了。
怪不得鬼煞這麼心急,一開始便抬。原來這前一萬階,與後一萬階,是絕對不同的。
山頂之上,大約是手掌的位置,是一處規模不小的建築群。建築風格卻不同,有的是飛簷,有的是圓瓦……顯然不是一個朝代的風格。
這山門建的久了,一代代的弟子,老的沒死,朝代的弟子也就出來了。顯然這不這一代人之功,這也說明了這是個歷史悠久的門派。
不,用歷史悠久已經不合適了。
別忘了,這些修真有成的老傢伙們,其壽命可是不能以常人記的。千兒八年,對他們就像玩一樣。
山清水秀,山水如畫……
但是寧采臣卻皺起了眉。
《黃庭內景經》又閃爍起來,而且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彷彿是警告什麼。
但是它警告什麼?是五華宗嗎?
上了山,抄錄完秘籍再走,應該沒有問題!反正我不是真來拜師
上了山頂,五煞早已累得不成人形。
就是強壯於凡人的身體,這兩三萬石階抬上來,他們也吃不消。
他們是修士,是修法的修士,又不是以力證道的修士。
上了山頂,全都坐了地上。死狗似的大口喘著粗氣。
山觀前已經來了多人,涇渭分明地分成了五波。間是十人的老者,背劍的、帶葫蘆的、白鬍子的……站間。
左右分開,左手是以方本為的一支,以及另一個壯碩漢子為的一支;右手邊是以兩名女子為,一著白,飄渺無痕。一個著紅色宮裝,一臉的驕傲,彷彿是高高上上女王,俯視眾生一樣。
壯碩漢子與白裝女子是微笑,方本是不滿。只有紅裝女子,依然那麼高高上,這是本性,但是卻完全沒有顯露出她對這件事的看法。就是間的老者,也有人露出了不滿或是不齒的神色。
修得真我,本心畢露,這才是修真。隱藏了,也就隱藏了部分本心,不識真我。
這樣看來,紅色宮裝女子真我認知上,要高上一些。雖然她的真我不是那麼惹人喜歡。
有的惡狠狠地看著五煞,隨著他們的法力遭禁,他們的搶劫行為已經傳到了各峰。
不然,哪兒還輪得到他們抬寧采臣上來,山上的人早下來了。怎麼說這都是他們的山門,讓外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他們是不可能坐著不動的。但是他們打劫的事一出,家裡人也不好出面了,何況是個宗派,得講道理不是。
不過這道理也是建立實力上的,不是寧采臣展現了過人的實力,他們也不會講什麼道理。
五煞之四人是人,讓人制住了,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鬼煞可是修煉年的老弟子了,一身控幽術極為出色。他都讓人制住了,乖乖地抬上來,這前輩還真沒叫錯。
特別是寧采臣他們上來後,幾個老傢伙也沒看出寧采臣的修為。怎麼看都是個凡人,這就讓他們吃驚,正所謂「真人」不露相。這得是多高的修為,才會讓他們也看不透。
「呆會兒,你們自己去刑律堂領罰!」一個身後背劍的老者大聲道。
他們實是太累了,連回話的力氣也沒有。看出他們確實是體力消耗過大,這位刑堂長老,也沒有過於逼迫他們。
寧采臣也立即收了浩然之氣,讓他們法力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