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說不通
龍太子笑道:「龜相,你不是愚鈍,是你不懂情愛之事罷了。聖堂」
「哦,太子懂?」
「本來本太子也是不懂的,但是這個姓寧的凡人做人不怎麼成功,這寫書倒有兩手。看了他的書,本太子極有信心獲得魚娘宮主的心。」
「哦?殿下打算怎麼做?」
龍太子看著龜相。「龜相,我能信任你嗎?魚人宮這件事上,你是站本殿下這邊,還是站魚娘那邊?」
龜相捋了捋鬍須,說:「按天規律法,這人神戀、人妖戀,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老龜雖老,也還是覺得魚娘跟太子才會是好的歸宿。」
老傢伙就是老傢伙,什麼「天規律法」,什麼「覺得」,什麼「好」。這說了等於沒說,他還是沒有表態站哪一邊。
莫忘了,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好」之事。愛情是如此,是萬萬沒有好的愛情的。
龍太子沒聽出來,反而得意道:「好!那本太子就告訴你。其實本太子也不同意出兵。當然本太子絕非怕了那凡人,而是就像龜相說的一樣,本太子就是兵救了那茅士學,魚娘也不會下嫁於我。所以那凡人必須死!」
龜相說:「哦,太子是想拖到那死屍形變。可這樣一來,魚娘不會怪太子嗎?」
「不,當然不能讓她怪本太子。後,本太子還會出兵,但是本太子會激怒那城隍,只要他不放人,這屍身壞了,變了形,也就怪不到本太子身上。」
嘶-
龜相聽明白了,這是一箭雙鵰。顯然魚娘以前對寧采臣的感情,也為他所恨,這是要算計一把。以免萬一茅士學死了,魚娘又回到寧采臣的身邊。
可這真的就是愛情?你確信這不是行軍打仗?
以真心換真心的愛情,淪落到設計陷害,就真的能幸福了?
龜相找了魚娘,勸她道:「既然你已經放棄了,為什麼還要救活這個人類?」
「相爺你不懂,魚娘必須救他!」
龜相說:「誰說龜相爺爺不懂,爺爺年輕時也是談過情說過愛的。你是為了姓寧的!看看他有多愛你,多乎你?」
魚娘不出聲了。
「傻孩子,你這麼做,他怎麼會知道。就是你這麼幫茅士學,他也只會覺得奇怪,奇怪茅士學學業的進步,他根本就不會知道你是氣他。你還做得讓他一無所知,你以為他得了城隍之位,便真的能掐指一算了。聖堂」
魚娘不出聲了。她不是不知道寧采臣不知道,老實說,一開始確實像龜相爺說的那樣。但是隨著她救下茅士學,並一點點地助茅士學進步,她反而怕寧采臣知道了。
魚娘當然不知道這是由於這個男人是她改造的。
所有的動物,不願意向夢想妥協的就是女人。
你愛的是我嗎?
道理聽起來很簡單,可是沒辦法,女人就是喜歡處處管著自己的男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滿足她心底深藏的征服欲和控制欲。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故意給他一個犯錯誤的機會,然後抓住這個錯誤把他一腳踢翻,劈頭蓋臉地給他來一頓轟炸,看著他狼狽不堪戰戰兢兢的樣子心竊喜。
這絕對是一種奇妙的控制,其動機源於女人的控制欲得到滿足的快感,而其直接結果則是日後加嚴格的管理。於是久而久之,男人現了規律,開始投其所好,時不時地故意犯一些小錯誤,然後嘻皮笑臉地承認錯誤並且賠禮道歉。就這樣不斷地故技重施,同樣的錯誤犯了再犯,以此來麻痺女人的心智,以免女人的管理不斷升級,從而為自己保留一點可憐的**空間,同時也為可能犯下的大的錯誤留一條後路。
而魚娘便是落入其的女妖。
龜相雖然嘗試過愛情,但是卻不知道魚娘的夢想。勸說道:「好孩子,算了!這樣下去,後除了成為仇人的兩個男人,你是什麼都得不到。忘了!找一個嫁了!」
「不!」魚娘搖搖頭,「我不會嫁他們任何一個。我要嫁的男人,不僅是要愛我乎我,還要只能娶我一個。這一點,龍太子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龜相愕然。
他能不愕然嗎?一夫一妻制?這是什麼時代。
龜相只勸說了幾句,以為她是犯傻,但是一夫一妻的渴望,真的只是犯傻嗎?
她不這樣覺得。
叩叩-
寧采臣還不知道他的娶妻行為,成為了魚娘一夫一妻夢想的罪魁禍。吃飽喝足,他剛剛睡下,船外便響起了敲打聲。
啪啪-
這是不耐煩的敲打聲。
「來了,來了。睡個覺也不安生。」寧采臣不得不起身去看艙門。
一打開,便是大燈籠,晃花了人的眼。不請自入。
「喂喂,你們是怎麼回事?就這麼闖進來!」
「狀元郎,好久不見了。《網》」
一聽聲音,寧采臣努力一看。好傢伙,是程小蝶以及她的一干女手下們。
只聽蝴蝶說:「難怪我們到處找不到你這傢伙,原來你是躲這麼個鬼地方。」
不是!還沒放棄?我真的就這麼有魅力嗎?
這話也有人問過程小蝶,她是這樣說的:「一個窮酸書生有什麼魅力。我只是不甘心,我也是女人,我也夠漂亮,但是這些窮書生,每一個見我都像見了鬼似的,我必須改變這種情況。我要讓他瘋狂地愛上我,然後再一腳蹬了他!」
當時,她這幫手下都聽傻了。還是玉姑娘一番解釋,她們才理解了。
概括說,就兩個字,信心。
三番兩次遭到拒絕的程小蝶顯然對自己沒了信心,而寧采臣,這個有婦之夫,科狀元,還有哪個男人,比他身上找回自信,有幫助?
可是,看今天的樣子。玉姑娘搖搖頭,歎氣了:大姐要是男子就好了。
程小蝶闖了進來,大馬金刀一坐,很豪情的一擺手說:「好了,今天來不是為了那事的。狀元郎,說說!」
「說什麼?」
「大膽!」一看到寧采臣這副無辜的樣子,程小蝶便來氣。
想她程小蝶橫行京畿,不知救了多少無辜少女。可是他這兒,自己怎麼卻有一種負罪感?是恨不能拿他做犯人對待。
一見大姐要火,玉姑娘趕緊接過來說:「寧狀元,我等是為了京城野狼咬死人的事來的。是燕捕頭說這事你清楚,我們這才特意找來的。」
沒義氣啊!肯定是燕赤俠受了這群女人,才推我這來的。難道他就不知道我和這幫女人是不適合見面的?
燕赤俠還真的不知道寧采臣與程小蝶的故事。現他正是事業的高峰期,這查除鬼怪做亂,比查貪官污吏痛快多了。
害人的鬼怪就斬。可是貪官污吏們,盤根錯節,又哪是他個捕頭動得了的。
其他的,寧采臣都猜對了。別看燕赤俠一嘴大鬍子,卻純情的很。女子的鶯鶯燕燕,他實是吃不消。早知道他也不會去衙門報到,正讓她們堵個正著了。
所以寧采臣說得他直打噴嚏,也是應該的。
前面有了燕赤俠落荒而逃的前科,現面對寧采臣,她們把艙門一堵,就不信他也能翻窗逃了,這外面可是水。
寧采臣當然不會逃,他這船可是寶貝,人逃了,船怎麼辦?他可不捨得。
先是倒了茶,他才問道:「燕捕頭是怎麼說的?」
「他什麼都沒說,只說讓問你。」
這真是給我找麻煩。你什麼都不說,全推我這兒。不知道我們有仇嗎?我說了她們就信?這不是難為人是什麼?沒義氣!
寧采臣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你們怎麼看?」
眾女看向玉姑娘。
她說:「我們看來,這是一場蓄意謀殺。是有人訓練狼殺人,甚至可能與上次刺殺太子的人是一夥的。上次沒成功,這次打算用狼,只等太子狩獵時,便再刺殺。」
「漂亮,太漂亮了!」寧采臣忍不住鼓起掌來。
他能不鼓掌嗎?這西夏人會殺趙煊?
宋欽宗,名趙桓,原名趙亶,又名趙煊。是北宋末代皇帝,宋徽宗趙佶長子。生於元符三年四月十三日,宣和七年十二月金人南下大舉入侵時,徽宗禪位於他,位1年零2個月。為人優柔寡斷,反覆無常,對政治問題缺乏判斷力。
這麼一個人,我要是西夏皇帝,誰敢殺了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看到寧采臣不屑的表情。程小蝶質問道:「你知道什麼?還不快說!」
寧采臣說:「不,你們判斷的棒極了,真的!」
寧采臣雖然知道是鄭貴妃派人行刺的趙煊,但是這件事上,寧采臣打定主意做個路人甲了。甚至幫著推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再多就不行了。神位所限,害死個皇帝會怎樣?他還真沒那個勇氣去試。
這是實話,雖然有些丟人,但是絕對是真心語言。
玉姑娘聽了,又問道:「那你就告訴我們是誰訓練這狼?」
寧采臣奇怪了。「這事你們怎麼也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玉姑娘微笑說:「從一進來,我便看你的鞋。你的鞋與現場現的血鞋印是一模一樣。」
「什麼?不可能。我離的遠遠的,一點兒血也沒沾到。」寧采臣說。
「好啊!不打自招了!」程小蝶很得意,有贏了一局的興奮。
玉姑娘仔細觀察著寧采臣,然後歎了口氣,因為她完全沒有看到寧采臣因為說錯話,而驚慌失措的樣子。
程小蝶興奮逼問道:「快說,你是不是主謀?」
嗯?
所有人都看她。太子遇刺時,寧采臣分明正受到她們的盤問。再說寧采臣這個科狀元為什麼要刺殺本國儲君?瘋了嗎?
程小蝶也知道自己是興奮過頭了,立即改口道:「說!你看到的主謀是哪一個?」
寧采臣平靜說:「好!好!我實話告訴你們!對了,你們怕不怕鬼怪?」
「哼!什麼鬼怪,你就說好了!不要看我們是女人便小看我們。」
寧采臣說:「其實他們是來殺我的……」寧采臣把當時的情況敘述了一遍,心裡他還是希望她們相信自己。「那狼頭就這麼卡的一聲咬我的脖子,我當時便知道,壞了,這下脖子非斷了不可!」
「那你後來怎麼樣了?」女子就是女子,聽說寧采臣讓這狼妖咬了脖子,一個鵪鶉似的擠到一起,是既害怕,又關心寧采臣。
左右偎依之下,甚至可以感受到柔軟,以及一身熱。
她們真當鬼故事聽了。
夜晚講鬼故事泡妞,這後世已經不流行了,因為這女子的膽量都比男人大了。根本嚇不住人家。但是這時代不同,哪有鬼故事聽。一個個不嚇傻了才怪。
「後來怎麼樣了?你快說啊!你後死了沒有?」
這還有催的。死沒死,你沒看到啊!不然你們以為是鬼給你們講故事嗎?
程小蝶反應過來了。「住口!聽什麼鬼故事?你看看你們,你們一個個哪兒還有點捕快的樣子?」
眾女這才現擠一個男人的懷裡是不好看。她們立即起身,羞紅了臉。
可能是起的太猛了,又或是天真的冷了。
猛一起身,每一個都覺得涼嗖嗖的,不是那麼舒服,後背涼麻什麼的。可大姐這麼生氣,她們不好意思重趴回到寧采臣的懷,雖然她們有些捨不得這偎依出來的暖意。
「你老實點!再滿嘴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用刑!」程小蝶威脅道。
寧采臣不屑道:「哼!刑不上士大夫,這是大宋的國法,你敢違抗?」
他是真的不屑,原因當然不是什麼「刑不上士大夫」。
唉!告訴你們真實的一面,你們卻以為我是胡說八道。我是真的想告訴你們實情啊!
小心一點兒,千萬別撞上他們。以你們的凡人之力,撞上了必死無疑。
妖士。捨去了妖法上的天賦,卻擁有了人類擊殺的能力。也就是說即使他們殺的人再多,也不用擔心遭雷辟,因為人道上,他們有著人的本質,不歸妖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