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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84章、夜審 文 / 虛數點

    第284章、夜審

    禮部侍郎王大人雖然說的很輕鬆,但是他畢竟是本屆主考官。作為主考官就沒有不希望自己主持的科考能出彩的。

    可是,怎麼才算出彩?

    都是科考,都是考題。年復一年的選拔人才。四書五經幾乎已經全部出爛了。

    可是趙佶這麼一搞,別的不說,這屆科考是絕對會記入史冊。帝王荒唐事,世人是謹記。

    當然,如果就是這樣,還有一兩個士子出彩,走到天了面前,受到嘉獎的話,那麼這麼一件荒唐事,倒也會壞事變好事,成為一段士林佳話。

    而主持了這樣一屆科考的考官們,不用說,定然會名聲大噪。

    尋常人永遠都不會記住某某年的科考,取了多少士子,又是誰做的主考。但是帝王荒唐的那一屆,天下人絕對不會忘記的。

    不管過去多少年,一提起這一屆考試,知道的人都會驚叫一聲:「啊!你是說『踏花歸來馬蹄香』?真想不到陛下出題那麼難,都有人答上來。『香』字如何入卷?真是難為了那一界考生了。」

    「啊!『踏花歸來馬蹄香』那一年?知道知道,獨具匠心,他不是單純著眼於詩句的個別詞,而是全面體會詩句含義的基礎上著重表現詩句末尾的『香』字。」

    不要多,只要出來這麼一位人物,王大人便覺得自己功德圓滿,必然青史留名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王大人實是坐不下去,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巡視一下,找一找這樣的士子。

    他還沒動手,便有差人來報:「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丙柒號考生自殺了。」

    「什麼?」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任誰做這考官,任他是什麼原因,都不會希望自己的考場出這事。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監考不嚴,士子都能自殺的罪過,他們便背定了。

    無論是蔡京的人,高俅的人,還是立的禮部侍郎,三位主考此時是絕沒有派別之分的,全都急匆匆跑去考監。

    什麼人的氣?什麼四平八穩?全都拋之於腦後。

    人,真的死了。死於自縊。

    這是考場,天家選取士子的考場,竟然有士子能考監自縊?這都不是罪過,什麼是罪過?

    「大人,請看。」差人呈上留下絕筆的卷子,以及一張宣紙小抄。

    一看小抄,三名主考便知道這是收回去考題的答案。

    王大人沒有細看,而是遞給了他們。這出售考題的必然與他們有關係。

    接過小抄,蔡京派來的曾大人,與高俅有關的徐大人,相視一笑,直接收起了小抄。全當沒有過。

    禮部侍郎王大人知道他們有這個底氣,既然考題換了,他們便不算洩露考題。而且洩露了又如何?以他們背後人的能量,就是官家知道了,也不過是放到地方為官罷了。

    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士子的絕筆,他們的臉色全都變了。

    上面沒寫別的,只寫了他幾次科舉不,這次有人出售考題,他就買了。可是為了買這題,他不僅是賣了家的田地屋舍,竟然連妻兒都典當了。

    他絕筆說,本以為考題之貴,必然為真。當了之後,不僅能贖回一切,妻兒也會光宗耀主。然,陛下題,顯然考題洩露一事,官家已然知曉。與其受刑罰,世人譏笑,不如就此了卻殘生……

    下面有還有一些寫給家人的語句。

    這一下,三個主考官全都知道問題出大了。這樣的事一傳出去,不說人頭落地,因為咱大宋朝不興這個,但是保不齊便是個去官為民。

    去官為民也沒什麼,總歸是替上面背罪,上面是不會不理睬他們的,但是這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士林會怎麼看?一旦他們士林的名聲臭了,這大宋朝,這天下,還有人會敢用他們嗎?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回了他們休息的堂廳,他們再也沒辦法淡定,或焦急,或為難,不一而足。

    他們都知道,這次他們的麻煩大了。

    青史什麼的,是不用想了。就是他們可以使得當朝史官不記此事,可天下悠悠眾口呢?誰堵得了,誰又真的堵得住。

    「王大人,你看這事?」

    王知道他們是想拉自己下水,但是這事一出,就是他們不拉,自己也跑不了。怪不得部裡就沒人願意與他們的人共事,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二位大人,聖天子朝,政通人和,社會和諧,這樣的醜聞可於教化大大不利。」王雖然無法置身事外,但是不等於他不會刺他們兩句。

    他們也知道,這事一出,和諧社會卻傳出了這麼不和諧的事,他們算完了。

    什麼教化?這分明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無論是誰,你只要敢毀人的教化,那麼人們便敢讓你遺臭萬年。什麼祖林家族,是再沒人敢與你沾邊。

    「辦法不是沒有。」他們苦苦哀求下,王總算是說出了他的辦法。

    出彩,大大的出彩,只要這科有人出彩,那麼便會蓋住這事。

    這絕對是個辦法,他們知道當今官家的那雙畫眼裡,是極善於現美的,只要有美的東西,什麼醜陋自然是再也進不了他的法眼。

    所有差人立即行動起來,這一次他們看的又死又牢。因為三位主考下了死命令,哪個考監再有士子尋短,那麼負責的差人也不要活了,陪他們一起死!

    與此同時,寧采臣的考監卻來了個不速之客。「王小,你是說你找到了那個害你們的人。」

    「是的,大人。」

    「那他是什麼人?」

    「他是徐海。」

    嘶-

    本科三位主考之一。真是好手段,這樣的人竟然會成了為國家掄才的主考。怪不得史學家都說徵宗朝埋下了靖康之恥的禍根。

    「好!今夜我們便夜審這惡人!」白天你可以做考官,但是夜裡卻是我做主。

    「是,大人。」王小很激動,不過他也沒忘了正事。「可是大人,他現為一科主考,身上官氣皇氣極重。就是這考院,除了我,其他弟兄都進不來。」

    「不用擔心,今夜你帶上拘魂鎖,再來我這兒取了押令,我保你拘魂成功。」人皇龍氣的減弱,使得各種氣運效力變得極低。

    不過就是如此,寧采臣這一次也是借用了極大的力量。

    以筆寫就簽令,以人道光明焰燒化,這是以定罪之舉。都為人道,可免人道氣運反撲。

    重要的是后土娘娘地道神力,有它,喚出城隍神職官印,簽令上一壓,他也就有了大地之上行使職權的可能。

    否則單單是本地城隍這關,他就邁不過去。

    凡人有轄區,這鬼神的轄區心重。

    甚至可以說,你動了某位鬼神的轄區,便等於動了他的神職。

    幸好他有后土娘娘的一絲神力,否則他是根本動不了徐海的。

    這與城隍自身的神職有關。動這麼大的官,這種時刻的官,沒有那絲神力。就是寧采臣找了本地城隍,也是動不了人的。除非這城隍想和人間為敵,願意去地獄轉上一圈。

    那邊王小持了令箭去捕魂,寧采臣同時也整理他考監的臥榻。

    考監,考監,有個「監」字,便是這考捨之小,有如單人間一樣。

    一張臥榻僅供一人躺下。

    寧采臣以后土之力壓制人道浩然正氣,神魂出竅,一身城隍官服。回頭看看自身,青光流轉,浩然之氣位於青光之下,不得輪轉。

    出了考捨,都能看到這一處考捨光芒大作,十丈見方,熠熠生輝。

    明黃色的龍氣很淡,除了阻住遊魂野鬼的進出,其他稍有法力的都阻不住。

    明黃色的龍氣外是深黑色的萬民怨力,它們不斷啃食這本就很淡的龍氣。

    出了考場,早有馬車備下,是寧采臣的城隍座駕。

    龍氣再淡,也是龍氣,所以城是沒有鬼怪的。出了汴京城,外面的鬼怪一下子多了起來。

    哪朝哪代都有冤死的鬼,只是這朝多了些。

    這是有多少?十萬?萬?

    每天日出而隱,日落而出。不斷不斷地攻擊著汴京城,這樣的城池要不陷落,那天下間就沒城可以陷落了。

    寧采臣陰神之位,引導鬼魂入地府輪迴。可是他的馬車出來了,真正跟上來的卻不多,即使有跟上來的,也跟了一段,又轉身返回。

    寧采臣皺皺眉,他知道這是心有冤有怨之鬼,自身不願離去。

    也許要強迫帶走。

    可是看了看天下四方源源而來的鬼魂,他放下了車窗。帶走這一批又如何,只要民有怨心,人還會死,這汴京城外的鬼魂便永遠不會少。

    的的的……

    馬蹄揚起,飛奔起來,山水不斷向後倒去。

    寧采臣這麼大的動靜,本地城隍自然知道。

    「大人。他這是?」城隍越境本就是極大的禁忌,何況他還這麼大張旗鼓。

    城隍擺擺手說:「不要管他。如果他能就此解決本王的難題,本王求之不得。」

    判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唉!天下民怨沸騰。可苦了他們這方陰神。這麼多的陰魂,萬一出個鬼雄,怎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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