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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83章、千古一考 文 / 虛數點

    第283章、千古一考

    「你不追究?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武僧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失去了護法伽藍火氣就大了。

    本想離開的寧采臣停住腳步,冷看著他說:「哼!不是老和尚的羅漢道果,你以為憑你們可以逼我合作嗎?我是什麼東西?口氣不小!」

    任誰都會生氣。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算計自己,逼自己。甚至眼看成功時,他們不僅把自己一腳踢開,還要陷害自己。

    別說是生氣,就是殺了他們,也不會有人說閒話。

    但是面對這麼個瘋狂的殉道者。再殺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武僧卻說:「哦?看不出你一小小的城隆,竟然還能看出太長老的道行。」

    是羅漢道果的庇護才讓他這麼囂張的嗎?「真是個白癡!」

    「你說什麼?」武僧竄到寧采臣前面,大有動手的意思。

    寧采臣沒有動手,倒是林沖一下子戒備起來。

    寧采臣看向枯瘦老和尚說:「不把他帶回去嗎?你知道即使我動手殺了他,他也會得個以下犯上的罪過,不會有人幫他出頭。」

    「殺我?就憑你?」武僧顯然被氣樂了。

    「阿彌陀佛,咱們走!」枯瘦和尚說。

    「是。」太長老的命令他還是要聽的。

    老和尚又說:「寧施主,我佛門伽藍的內丹就交於你了,全當這次的賠罪。」

    「太長老!」

    「阿彌陀佛。」

    寧采臣沒有理他。什麼賠罪?一點兒誠意都沒有。說是護法伽藍,但是有誰真的不知道嗎?

    回了大相國寺,武僧不滿道:「太長老,為什麼?為什麼對他這麼避讓?」

    「為什麼?」外務僧正說,「就因為他與南海觀世音有淵源。」

    「什麼!他是觀音菩薩的人?」覺得有些弱了氣勢,武僧說,「那又怎麼樣?我們有太長老。就是菩薩也不能強逼一尊羅漢。」

    枯瘦和尚說:「阿彌陀佛,貧僧已經不再是羅漢了。」

    「什麼?」

    「做什麼事都會有代價,何況是襲擊人皇天子這麼重大的事,今夜貧僧便要圓寂了。」

    「阿彌陀佛。」大相國寺一片悲意。

    處理了他的圓寂大事,大相國寺住持說道:「我們是做得過了。獨木難行,只想著巨大的收穫,卻忘了別人也不是傻子。既然能看出此事成功後,對他的危害,他又豈能不反抗?這次若不是太長老果斷犧牲的同時,分潤出了功勞,說不定還會有難看的變化。」

    「阿彌陀佛,住持無需自責。護送真龍回宮,這事我大相國寺是有功的,足以庇護本寺的香火了。」

    「阿彌陀佛。」

    這是他們唯一的欣慰了。

    分潤的不過是今上的救駕之功,他們得到的卻是下一任帝王的感恩。反正趙佶也不喜佛門,分了也就分了。他們對此並不擔心,因為人總是會死的,趙宋官家也一樣。

    蒼狼夫婦倆,寧采臣為他們舉行了一個小型的喪禮。

    如果蒼狼反抗,他本是不用死的,但是他卻任由自己的妻子咬死了自己。

    生不能同生,死倒是同死。

    桃花林,多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墳堆,是他們夫妻倆的,同穴而眠。這也是寧采臣能做到的。

    對林沖的幫忙,寧采臣沒有什麼好送的,送了兩壇仙水蜜桔。賣也好,吃也好,都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魯智深與林沖的獎勵下來了,黃金兩,再無其他。趙宋皇室對武官還是那麼得防備。

    而寧采臣卻沒了聲音,沒有任何獎勵下。

    兩相對比,林衝他們也沒有什麼不滿的了。

    從李師師那得來的消息,是趙官家有意壓下了對寧采臣的賞賜。寧采臣是人,趙佶不希望由於自己的賞賜,害得寧采臣成了幸進之臣。不過,寧采臣的救駕之功,他記了心裡。

    雖然沒有記住怎麼救的駕,但是死了那麼多的護衛,當時一定很是慘烈,他對寧采臣這麼個杭州才子,就感興趣了。

    這麼一個人才,哪兒能讓他走幸進之路,從而毀了一生。

    這樣的說詞……

    毀你妹啊!

    寧采臣實是淡定不起來。高俅踢球都可以做太尉,幸進怎麼了?那也總有個「進」字。

    如果不考,也能達到目標。考試什麼的,無愛,無愛得很。

    可是他一代才子的形象塑造得實是太好了,天下沒人懷疑過他這一點。於是眾多同年忙著聚會行酒令時,他卻與言做殊死搏鬥。

    臨考的日子越來近,遠方的士子也紛紛趕往京師。京師的客棧一時間人滿為患。

    整個汴京城裡到處都是士子。

    而由於茅士學不斷得拜訪交往,士子都知道他將會得之後迎娶聶小倩為妻。士子還不知道這事的恐怕也只有寧采臣了。因為他正拚命a書。

    總算是開考了。士子們提著籃子,籃子裡穿著筆墨,以及為了肚子餓,而準備的吃食。

    是他?他怎麼來了?

    要說看到同年科考,會不高興的也只有茅士學了。

    寧采臣完全沒有看到他。因為寧采臣除了科考之外,他還聽說了這次太后壽誕。由於太后過壽,不少官員都會回京賀壽,王小他們的仇人也會來。所以別人考完就沒事,他考完之後,卻還要夜審惡官,至少也要知道王小戰友們的屍身哪。

    沒有辦法入土,他們是不會安定下來的,就不必說輪迴轉世了。

    寧采臣實忙得很。

    太忙了,也就完全沒有注意到茅士學,以及他的不滿。

    茅士學這次是奔著三甲來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心知道,寧采臣的出現讓他的勝算大為降低。

    這樣一位同年來了,他要是還能高興得出來,那才見了鬼了。

    「今天有人遞朕的牌子,參加科考嗎?」

    「回陛下,有一個杭州士子遞了牌子。」

    這牌子好給,可官那兒總是需要說詞的,擢恩,怎麼擢的?又為什麼擢?

    這些都需要說詞。

    總不能說,朕一妓者家過了一夜,她這麼一提,朕也就給了。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卻是顯然說不得的事實。

    本還要想個擢拔賢能的借口。偏偏就那麼巧,有了那麼一次的救命之恩。這理由不用找便有了。

    救駕之功,別說只是給個牌子直接參加科考,就是當場賞了個官職,官大人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進去了嗎?」

    「是的,陛下。」

    「好,好!」他很得意,做皇帝做到常常讓臣子駁了他的旨意,他不是第一人,也不會是後一任。但是駁了旨意,卻心態不錯,而且想著從哪兒跌倒的,從哪兒爬起來的皇帝,他卻是稀有動物了。

    就像現,自己牌子有用,他便極為高興。

    「來人,筆墨侍候,這次朕要出題。」一高興,他的人血液便上湧了。也不管那邊還科考,立即揮筆而就,重出了題。

    考場那邊剛剛開考,便換了考題,這個消息一傳出來。蔡京和高俅都嚇了一排。

    不為別的,做為官場撈錢的常客。科考,這樣的國家掄才大典,他們怎麼可能會錯過。這一屆的考題,他們同樣沒有少賣。

    官家突然換考題,他們還以為他們賣考題的事,讓官家現了。

    「又是這個寧采臣!」向宮輸送了消息後,才知道這一切的起因,不過是一個士子時,雖然可惜這次金錢損失,但他們卻沒有動寧采臣的心思,因為他們知道,既然官家這麼念著一個人,那麼這個人想不達都難。為了點銀子得罪這樣的未來紅人,他們就不是蔡京和高俅了。

    考場上是人生態,初上的卷子,不少人都面露微笑,這是買了考題的,以為自己這一次是再不會名落孫山了。

    可筆都沒來得及動,卷子就收了回去,一些人的臉色比死了媽媽還要嚇人。

    寧采臣打開他的考卷,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考題,能讓考生們這麼的欲仙欲死。

    白色的宣紙上就只有一句話:「踏花歸來馬蹄香。」

    原來是他?

    寧采臣笑了,因為這一題他恰巧知道,甚至連答案都知道。不過這本是考畫師的題目,卻沒想到竟然出到這來了。

    既然知道,寧采臣也不耽誤時間了,立即磨墨作畫。

    眾士子全都面面相覷,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有人動了筆,這實不是件簡單的事。

    這句詩並不難理解,不過是說踏青歸來,雅興正窮。

    可這是要寫什麼?把它填完,詩嗎?還是評論?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就連考官都難住了,立即派人去宮詢問。

    趙佶只有一句:「畫出來。」

    趙佶是字畫雙絕,他寫了題,讓士子們畫,考官都以為這絕對是他的性情,不是有意難為士子們。而且琴棋書畫射御,本就是君子藝,也不算是跑題。

    於是寧采臣的穿越帶動了大宋歷史上又一重大變動,科考時不考詩詞,考畫。

    可誰會意呢?

    蔡京他們雖然知道官家是為了寧采臣才出的考題,但是誰又敢說官家不知道自己出賣考題的事。

    隱秘?販賣禁軍裝備就不隱秘嗎?官家不照樣知道。

    蔡京不出頭,他手下那批貪官哪個敢動。而一些正直的官員巴不得官家改題呢,是加不會站出來說話。

    兩邊都沒人,這事也就定了。於是便出現了科場上詭異的一幕,士子作畫。

    詩、評論,這些都好寫,可是畫?怎麼畫?

    這裡「花」、「歸來」、「馬蹄」都好表現,唯有「香」是無形的東西,用畫很難表現。許多士子雖有丹青妙手之譽,卻面面相覷,無從下筆。

    強自落筆,有的畫是騎馬人踏春歸來,手裡捏一枝花;有的還馬蹄上面沾著幾片花瓣,但都表現不出「香」字來。

    有花便一定香嗎?紙花、布花、臭花也香?

    畫完之後就是他們自己也不滿意。

    「孔林兄,此次士子們難為了。」主考官自魏晉以來,一直都是禮部侍郎擔任。

    禮部一直都是清水衙門,好容易有個科考,學子要拜訪座師,可是蔡京他們卻是大賣考題為他們自己斂財,禮部的人又怎麼會滿意。

    他說是說士子們,何嘗又不是說蔡京他們。

    這陛下突然換了考題,高興的便是他們了。

    人家買了你的題,現送不上了。這銀子,你是退不退?退,白忙活一場。不退,那好,這天下的士子你可是得罪狠了,這買得起考題的多是家境不錯的,也就是說是一方士紳。士紳為國之柱石,得罪了他們,你這丞相還想做下去?你的命令還有人聽?

    這考場自然有蔡京他們的人,不然蔡京也不會這麼快得到消息了。

    他們可不希望總是聽這禮部的人幸災樂禍,也給他們找麻煩道:「大人,這樣考上來的士子,畫功是夠了,可這才學……」

    你們不是幸災樂禍嗎?看你們怎麼辦?

    找官家,會惹了官家的興致。不找?那考上來的就是畫師。

    對這事,他們還真沒為難過。「這有什麼難的?到時再加一場殿試不就行了?再不行,本侍郎聽說畫院缺人,給個七品,權當畫師用了。」

    說完,得意的很。小樣!不知道咱禮部本就是耍嘴皮子部門嗎?

    雖然咱們不像戶部那樣長年與官員打交道,但是安排一屆士子也還難不倒我們。

    主考官都這樣說了,他們還真沒辦法。他們只能心說:蔡相,我們是沒辦法了。這死老頭子不上當,他是不會找官家說這事了。

    他們激不動主考,蔡京才不會去找趙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用沒參與這事的人試試,即便官家知道,也不可能拿無辜的人火。自己是絕不去踩雷的,沒這個必要。

    苦的還是那些才上船,準備借此機會大撈一筆的下面的人。他們直接與士子接觸,危險也大。官家抓人,他們跑不了。考題不對,他們也跑不了。

    據說本科過後,汴京的閒漢掮客為之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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