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手段
打鐵還需自身硬,金胡使人告知寧采臣,他正把這個案子向上報之後,寧采臣便閉目養神。《網》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像,他領悟對字的理解。四寸、五寸之間是一個門檻,總覺得會有些什麼,可不邁過去,卻很難知道五寸後會有什麼。
字,可以用嘴說,可以用手寫。那麼接下來,字還有什麼?
唉!早知道就去學語言學了。
咦?對了,字以載道……
真渾!怎麼把字重要,基本的作用忘了。
寧采臣取出紙筆來,寫下一個又一個的字,仔細看著,仔細辨識著。
只是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任何變化。
真希望手有一本《說解字》啊!
字的本意,一個現代人又有幾個知道這字的本意。
書到用時方恨少,字到認時,才知道盲啊!
本意都不識,下面的實驗推測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
「叔舅,你說大人會不會醒悟過來?」許仙努力讓自己平靜,適應這裡。
縣官會不會醒悟,寧采臣不知道,他只是對王道陵為什麼沒有出現感到好奇。
王道陵沒有出現,這就使得寧采臣把握不住這到底是王運自己的意思,還是王道陵唆使。後者很簡單,只要制住王道陵便足以解決問題。若是前者……那也只好等上級官員的審裁了。
按宋律,判死刑的案子不是一個小小七品縣令能做主的,所以雖然姥姥恨不能現就死,但是他也別無他法,只能讓人把案子報上去。
藉著這個差事,金胡快馬加鞭直奔府裡。
這一上報,這個案子便落到了聶府尹的手。
聶府尹雖然不想女兒跟著寧采臣受苦,但是當案子傳到他這兒,不知是誰洩露出去的,聶小姐很快便知道,找了過來。《網》7*
「爹爹,你一定要救寧公子。」
做官與不做,心態絕對不相同,此時的聶大人已經不是那個一年前寧肯棄官不做,也絕不做蔡京手下的聶大人了。「雙兒,不是為父不救他,而是那個縣實是有些特別。」
「有什麼特別?」
「自唐時立縣,這個縣便歸屬江南東道。」
聶雙說:「這不正好嗎?杭州、監縣原縣名是禁語,這改下名,見諒等地不都是爹爹治下嗎?」
「雙兒,聽為父說完。過了本朝,天下以路劃分,為父掌管的是江南東路,可是監縣卻屬於三不管地帶,江南東路、兩浙路都有權管轄,同樣也可以都不管。」
「那爹爹管不就好了嗎?」聶雙說。
「沒有這麼簡單,沒有這麼簡單。」聶大人連連擺手,一臉為難樣。
是啊!沒有這麼簡單。救與不救,他自己也沒有拿定主意,又怎麼簡單的了。
聶大人心歎氣,他沒想到一份書信過去,這寧采臣不僅沒事,反而得了個「天下名士」的頭銜。
這時候出頭去幫他,會不會被人說成是反覆無常的小人?為難啊!
士人重名望,聶大人也是,否則當年他也不會因為蔡京點了他的官缺為難了。
當時知道寧采臣寫了那樣的詩,他出把寧采臣揭了。可寧采臣得了個「天下名士」的頭銜,便靠上去,那自己還做不做人了?還要不要士林名望了?
難啊!
「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姐上吊了!」丫環突然跑來報告。
「什麼?生什麼事了?快!」匆匆趕去,現女兒已被救下,還有呼吸。「快,去請大夫。到底怎麼回事?」
丫環不敢隱瞞,取出了小姐留下的絕筆信。
爹爹:
容稟。《網》女兒知道爹爹是為女兒好,但是人無信不立。女兒覺得只要女兒死了,一切便都解決了……
字雖然不多,但是聶大人卻知道他女兒什麼都知道了。
俗話有云:女兒是父親的心小棉襖。
但是這種心法,他寧願女兒不知道。
「大夫……」
「大人,請恕老朽無能為力,實是查不出小姐為何昏睡不醒。」
「就沒有辦法了?」
「或許是失魂昏睡症。容老朽回去查查醫書。」
這已是第十個這麼說的大夫了。聶大人擺擺手,讓下人送管家出去。
自己一人孤坐,沉思好大一會兒,才開口道:「來人,去請衛通判。算了,把這案子於衛通判手。」
女兒這樣,實之適合請人來家。一府通判本就有糾察下面冤假錯案的職責,也便於他了。是上是冤假錯案,聶府尹這次都不過問了。
監縣大牢,寧采臣他們這兒來了個不速之客。
呼-
許仙自己可以看見自己呼出的氣。「叔舅你看,天氣變冷了。叔舅的寶貝有沒有被子,也給漢一個。」
天氣變冷?哈-
呼氣果然可以看到涼氣,寧采臣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喝道:「何方鬼怪還不速速現形!」
一老者憑空出現牢房外。「啊!」許仙手指著,頭一倒,昏過去了。
現寧采臣可顧不上許仙,怒叱道:「大膽惡鬼竟敢我面前為非作歹,看我浩然正氣!」
「相公,莫施展,莫施展,小老兒只是代人傳話的。」老者連連揮手,請求寧采臣不要對付自己。
「傳什麼話?」
「相公,本地鬼王聽聞相公得了掌佛國的寶貝,特令小老兒與相公商議,只要把此寶獻出來,便救相公出獄。」
「滾!漫說無此寶,就是有,那也是我的,怎能交給你鬼怪?」寧采臣怒道。
老鬼卻說:「相公何必執拗!這等寶貝,沒有法力之人得了也用不了,何不以寶消災?」
「滾!再不走,你就留下!」寧采臣使出威脅手段。
見寧采臣要對自己出手,老鬼立即跳入空,消失不見。
回到座位,寧采臣紙上寫下了,人、妖、鬼,以及一個「?」。
這四個選擇,他是越來越弄不明白是誰搞鬼了。
鬼上停留了一下,心說:自己得了掌佛國並無外人知道,可現卻有鬼王來討要,他是怎麼知道的?
妖?只是王道陵嗎?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
人?是難辦。這個左運失子可以理解。雖然理解,但是沒人想為他兒子送命。可現的問題是,他似乎認定了自己。
妖與鬼,殺了也就殺了。可這地方縣令,朝庭父母官,若是殺了,只有上梁山一條路了。
粱山?不行,必須快脫案。否則這事傳到了梁山,他們再來個兄弟義氣,劫了這縣衙的大牢,那真是有口都說不清了。
既然要脫案,寧采臣便不得不認真思考有什麼可以用得上的。
什麼指紋、血跡、dna,這類科學手段必須排除出去,這是古代,不是現代。
不過古代也並不等於沒有先進手段。看了看許仙還沒有醒。
寧采臣取出了蜘蛛精。「你怎麼樣了?」
「多謝公子關心,蛛兒已沒有大礙了。」
寧采臣臉上一紅,心說:自己好像是不太關心蜘蛛精,實不應該。「蛛兒,怎麼做,你才能快好起來。」
「回公子,蛛兒本是佛門弟子,如果公子能讓蛛兒掌控掌佛國,想必三兩日時間,蛛兒便能全好起來。」
又是掌佛國。
有那麼一瞬間,寧采臣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與人竄通。但是也只是一瞬間。
「也好。反正這掌佛國本就是你找來的。我是個沒有法力的凡人,反正也用不了,給你用正合適。」
這話說的有些酸,那麼好的寶貝,自己卻不能用,任誰也會心酸。
蜘蛛精高興道:「多謝公子,蛛兒能用,也便等於公子能用。」
寧采臣呆了一下,也高興笑道:「你這丫頭。」
嘻嘻!
蜘蛛精高興了。
公子叫我丫頭了,公子承認我是女子了。
興奮的她一溜煙又鑽了回去。
「哎-」寧采臣想安排她的事,也沒有來得及,顯然是忙著去掌控掌佛國了。「算了,反正也不急。只要問了住那裡的鬼,便知道左玉郎是怎麼死的了。」
上面沒有來人,寧采臣也不急著非讓蜘蛛精現就去問。
過了一會兒,許仙又醒了。「叔舅,那鬼呢?」
「走了。」
「走了,這就好,這就好。」
寧采臣皺皺眉說:「漢,你也太膽小了,鬼你不是見過了嗎?」
許仙的唇還是白的:「叔舅,見過了也怕。我不比叔舅,擁有可以震懾鬼怪的手段!如果我也有震懾鬼怪的手段,我也不會怕的。」
寧采臣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至少他不覺得自己會像許仙,被鬼怪嚇昏過去。
不過仔細想想,卻也不能說許仙說的不對。而且今後他與白素貞相處,成為修真,似乎也不是壞事。
「漢,你真的想擁有震懾鬼怪的手段嗎?」寧采臣想過後問道。
寧采臣甚至覺得只要許仙成為修真……不,不只是許仙,自己的親人們都可以修真,這樣大家就可以一直一起生活了。
孤獨,不是人;人,永遠都是社會型生物。
寧采臣不喜歡孤獨。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他大喜過望。也許許仙便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