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非拉寧采臣參加,一開始倒是同窗學友之誼。可寧采臣三番兩次推托拒絕之後,他生氣了。
沒法不生氣。
他看來,寧采臣是因為不相信自己說的,所以才推托。不然這世上豈有不渴望長生者?]
既然他不信,我就帶他親自去看,到時,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抱有這樣的想法,王復牢牢抓住寧采臣的手,不讓寧采臣親眼看到,他是絕對不會鬆開寧采臣,放寧采臣離開的。
穿過弄堂,走長長的過道,一道長長的梯道向下不斷延伸而去。這就是王家的水下暗道。
完全大青石壘成的水下通道,長長地望不到頭,每隔二十步左右有一盞油燈照明。「王兄,這通道建水下,怎麼會不漏水?」
王復驕傲的說:「這就是仙人的強大。這兒聽說是我們王家的老祖一夜之間建成的。」
寧采臣是太吃驚了,以致於忘了妖魔鬼怪的存,有法力了。想想也是有法術存,什麼做不到。
就是沒有法術,以古人的智慧,一處水下通道也是難不倒的。雖然沒有水泥是會有點難辦,但人的創造力是無窮的。秦時工匠都可以水下建墓室,到了宋朝,沒有理由不可以。
對了。想到這,寧采臣想起了前世看到秦始皇真墓所。
也許我可以找蛛兒幫忙,打個地洞下去。這是個有法術的世界,後世打不開,不等於法術也打不開。
至於書籍的保存問題……
寧采臣覺得只要自己不動書籍不就好了。反正他只需要金銀。與其把金銀留到後世,無緣無故沒了,還不自己取了,也好還小青的賬。就是再資助一下王倫,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聽十三娘說,修真界也不是不用黃金,只是不像凡人那麼熱衷罷了。
寧采臣正想著,王復突然問道:「仙芝,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是水下的,我好像沒告訴你我們是水下?」
寧采臣表情不變,微微一笑道:「你家挖了那麼大的個活水湖。除了房子,到處都是水,難不成你要告訴我,現我們是房子下面不成?」
寧采臣說得很隨意,一副我會這樣想很正常的樣子。倒是弄得王復一愣一愣,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了。
他不開口,寧采臣正好可以認真記路,只看王復每走一段便要停下,然後牆壁,又或是油盞上撥弄一下,顯然這通道是有機關的。
大約走了一刻鐘左右,前面的通道豁然開郎,一個巨大的圓形,從上往下看,就像是一座擴大了的螺旋,一道繞著一道,從上方直吞下來。
頂上沒有封閉,可以看到天空,但是越往下陰氣越重,到寧采臣他們站的地方,太陽簡直有如一顆冷陽似的,怎麼照射都不暖和,只會冷,呆得越久越冷。
螺旋正是一個檯子,以高台有心,寧采臣他們這兒站的低,對面則高出一人以上的高。整個地面給人傾斜的感覺。
王太監正坐對面,盤膝而坐。不是知道他的本體,就是寧采臣都要覺得他是一位得道高人。
可他真正身份卻是一個吸食活人血的怪物。
寧采臣往王復身後躲了躲,不與他照面,畢竟是熟人了,這時認出總是不好。
王氏一族的人都來了,全站低窪的地方。王老爺看到兒子到來,卻帶來個外人,很不滿道:「復兒,你怎能沒有老祖的同意前,隨便帶外人進來。」
他一開口,寧采臣便知道不妙,可是這地方也沒個可以躲藏的地方。躲既躲不了了,乾脆就站出來好了。
迎著王太監看過來的目光,寧采臣笑著打招呼道:「嗨!王公公,我們又見面了。」
王太監顯然沒有料到寧采臣會出現這裡,陰晴不定,一時間並沒有多好的辦法。「想不到,你竟然敢來這裡?」
老實說,這與敢不敢無關,只是一路追蹤了過來,不知不覺也就到了這裡。
寧采臣摸摸鼻子,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笑道:「我這裡不奇怪,因為這是我同窗好友的家。至於你,為什麼會來這兒?」
既是好奇,也是有意拖延時間。
「這裡本就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能這兒?」
王太監的回答是既寧采臣的意料之,又有些怪異。
所有物種,擁有極大威能後,會先拿家人開殺,恐怕除了殭屍,不做第二種之想。
寧采臣就奇怪了,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以王公公的長壽,為什麼還要對家人出手?」
「我對家人出手?」
「沒錯。」寧采臣點點頭,「擁有了莫大威能後,便會先對家人大開殺戒,除了你們,我想不出還有任何物種會如此。」
「胡說八道!」王太監氣得站了起來,看到家人疑惑的目光,是大手一揮,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現只有寧采臣與王太監。
其他人的生死,寧采臣不是不關心,而是面對面前這麼個可以稱魔的殭屍,他是連眼睛都不敢眨,就不用說轉頭去看其他人了。
「好了,現只有我們了,可以安安靜靜地說道說道了。」王太監猙獰的目光,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想好好說道的樣子。
寧采臣並不怕他,這個時候,怕也沒有用。手握劍鞘,他倒要看看這成了魔之後,到底有多麼強。
劍術可以說是寧采臣所有能力弱的一種了,但是面對這麼個不三界,不入道的存,他又有什麼選擇呢?
字之神通,三千大道。
以字為道,以劍衍道。
正當寧采臣準備拚命時,走道裡又傳來了腳步聲。
來的人是誰?
王家人?
還是白素貞回來了。
見寧采臣對腳步聲特別注意,王太監沒有做任何動作,也同時盯著腳步響起處。
先下手為強,雖然先出手會有一定的優勢,甚至如果來的是對方的人,自己的處境加危險,但是寧采臣決定還是等等看。因為按照概率學來說,此時會來的人是自己人的機率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