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夜雖然掩蓋了白天的悶熱,但是掩蓋不住隊員們熱情似火的心,通過一個下午的修整,特戰隊的就個人在隊長聶風的帶領下,穿梭在密林之中。
這裡是上海西北郊常見的樹林,雖然不大,到卻是最好的隱蔽地點。像這樣的樹林到處都是,它不但給特戰隊提供了最佳的隱蔽地點,還給整個城市外圍戰區增加了不少的神秘感。
不久後,他們就來到了當時日軍和**反覆爭奪的軍事重地:羅店!
當時的羅店是一個鎮子,距離上海市中心只有二十八公里。駐守在這裡**部隊是五十一師三零五團。
二十天前,三零五團團長張靈甫帶著他的隊伍與日軍精銳部隊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這個地方成了敵我雙方拚命爭奪的對象,反覆易手。
在來到一片彈坑的地方,聶風貓下腰,看著遍地的子彈殼和炮彈皮,就知道這裡曾經是三零五團的阻擊陣地。
並且還遭受過日軍重炮的攻擊。
遍地的血跡與零星的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讓特戰隊的隊員們不得不感歎這場戰爭的殘酷。
這是一個高地,延長在這片高地上足有千米長的射擊掩體已經被炸得不成樣子,戰壕裡滲上來的地下水把泥土溶在裡面,形成一個類似沼澤的泥潭,人在這裡面行走,速度可想而知。
「看來**的軍官對陣地戰頗有研究,這縱深配置還算得當。」王潤南站在壕溝上面,面對著長長的阻擊線說。
聶風說:「漫天都是硝煙的味道,不知道**的主力現在什麼地方!」
聶風停頓了一下,見沒人說話,接著說:「不管他們了,跟我向東,找孫宏洋!」
戰士們立即轉身,負責警戒的王志和俞海南也跟著聶風向日軍佔領的市中心走去。
聶風斷定香月清司一定會把孫宏洋和特戰隊的消息報告給上海派遣軍司令松井石根大將,並且他的指揮部也會設在前線陣地的最後方。
距離羅店西北部不到十公里的地方,三零五團團部就駐紮在這裡,已經是半夜兩點的時間,團指揮部裡面還亮著燈。
張靈甫現在地圖前面,仔細的研究著。就在昨天傍晚,一營的阻擊陣地遭受了日本飛機的轟炸,借助著制空的優勢,日本大批的步兵已經佔領了陣地外圍。
負責側翼安全的二營三營也隨著一營的後撤而放棄了所堅守的陣地。因為他們知道,一旦中間主力陣地被敵人豁開口中,無論從什麼方向,他們都會成為一支孤立的部隊。
三個營長圍在張靈甫面前,全部低著頭等待團長的訓斥,畢竟丟了陣地的罪名足夠讓他們死上一回了。
見張靈甫沒有說話,一營長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團長,這次丟失陣地是我們一營的主要責任,跟他們兩個沒有關係,上面要是追查此事,我們一營負責。」
「團長,我們三營也有責任,在日本人趁著飛機轟炸的時候摸上來,我們沒有做好有效的阻止,才讓他們滲透進來,上面要怪,我們一起承擔!」
二營長也神情自若,接過三營長的話說:「要上軍法處,我們一起去!」
二營長剛剛說完,一營長就立刻轉回身,不解中帶著不服,說:「別以為在團座面前為我開脫罪名我就能知你的好,我不吃這套!」
二營長瞟了他一眼,笑著說:「我是就事論事,不會為你開脫的,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一營長和二營長都是山東人,在別人看來老鄉見老鄉的關係的兩個人哪怕不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也應該是關係融洽的朋友,可是他們兩個卻像仇人見面一樣,只要到一起,准掐。
原因很簡單,山東人本來脾氣直,爭強好勝又是年輕人所特有的,二營長比一營長早入伍半年,在平時的訓練中,兩人始終都在暗中攀比,誰都不讓誰,後來又都成了營長,按理說人當了官就應該注意一點影響,但是在戰士們的眼裡,他們明爭暗鬥得更加厲害,無論是軍事訓練上,還是物資供給上,二人都想方設法的要超過對方,更為嚴重的是,他們的個人情緒感染了各自的部隊。
雖然私底下兩個營的士兵有些是朋友關係,但是還是被營長感染的互不往來了。
就在二十天前師部遵照軍政部的命令防守羅店地區,在安排哪個營負責主防守的時候,兩個營長還因為爭奪主防守打了一架。
張靈甫沒有因為這件事責怪他們,有這樣的兵,是他引以為容的事。
三營長一看兩個人又吵吵起來,說:「你們倆就別掐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掐?」
張靈甫沒有因為他們的爭吵而生氣,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隔膜是向上的。
他只是低著頭,琢磨著如何應對,如何把丟失的陣地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