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木青直有關於特戰隊詳細的資料以後,牟田詫異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深,深得叫人琢磨不透。很久,牟田都一句話沒有說,只是仔細的聽著一木清直的報告,手裡來回的翻閱著一木呈上的有關特戰隊的書面報告,嘴裡輕聲嘀咕著:「刺刀、自動火器……」
一木將報告口述完,看著牟田難看的臉色,唯恐大佐會用這不大不小的責任怪罪於他,特意將話題一轉:「大佐閣下,值得欣慰的是,第七中隊已經將盧溝橋佔領,至此,我們已經掐斷宛平縣以及北平的所有要道,整個北平已經淪為死城!」
口述完之後,用眼睛偷瞄了一眼牟田,發現他並沒有自己所希望的將臉色轉變,而是更加的難看。這時的一木,心裡跳的厲害,在他的印象之中,這位聯隊長是一個極其認真,從不把戰爭看作是一件只用武力就能成功的事。於是無奈之下,只能投其所好,再次將話題轉別為特戰隊:「大佐閣下,安騰中隊長和清水中隊長在現場陣亡士兵的屍體中發現了與眾不同的兩種彈頭。」
牟田眼前一亮,將目光轉向一木,這使一木更加有信心將情報繼續做著分析,看來自己的話說到了大佐的心坎裡。
一木繼續說著「從兩種彈頭的直徑上看,一種是5.8mm,一種是7.62mm,我的一個參謀在軍校是專門學習武器專科,據他分析,兩種子彈分別是敵人的自動步槍和狙擊步槍所發射出來的。最叫人捉摸不透的是,這兩種子彈的製作工藝和材質,都是我們現在的技術所不能達到的。」
「你是說,敵人所用的武器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牟田將眼神完全移到一木身上。
「可以這麼理解,加上之前的報告,初步斷定,他們是一個專業的作戰小組!」一木很自信自己的分析,大膽的說出來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二人都把頭轉向門口,走進來的,是牟田的作戰參謀。
參謀見兩人並沒有交談,而是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並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來到牟田身邊:「大佐閣下,司令官發報,再次催促將戰報上報,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催促了,剛才參謀部打來電話詢問,說司令官很生氣,讓您盡快回復,本來司令官的心臟就不好,別到時候把司令官氣個好歹。」參謀完完整整的將原話告訴牟田。
牟田點了一下頭,並告訴他立即給淺田中隊長發報,嚴防敵人的小股部隊偷襲後,示意他退下。
等參謀下去之後,牟田再次轉過身,面對著一木說「一木君,此事非同小可,你可願與我同到司令官那裡,將你掌握的情報再次說給司令官。」
「卑職願意效勞!」
夜,幽靜如初。已經快到午夜,所有一切都進入睡眠狀態。
經過半小時的顛簸,他二人驅車來到司令部,關好車門之後,逕直來到司令部門口。司令部原本為一個當地地主的私宅,自從日本人佔領豐台之後,這家主人早已經歸順了皇軍,為了表示忠誠,特將宅院讓給了田代皖一郎當作指揮部,自己則搬進宛平城裡享起了清閒。
走過長長的庭院走廊,轉個一個彎之後,就來到了指揮部門前,被哨兵攔住:「大佐閣下,將軍已經睡了!」
「八嘎!」牟田眼神犀利的盯著哨兵,狠狠的罵了一句,又說:「我這裡有十萬火急的軍事情報要親自說給將軍聽,耽誤了大事,你擔待得起嗎?」
哨兵想了一下,對面前的大佐敬了個禮,然後弱弱的說:「對不起大佐閣下!您先稍等,我馬上通知將軍!」
牟田嗯了一聲,還是決定在外面等待,最近將軍身體不適,倘若打擾了將軍的休息而遭到怪罪,是非常不值得的。要不是此事關係到以後的戰局,打死他都不會來這裡自找沒趣。
10分鐘過後,大廳的門終於打開,哨兵見到牟田和一木,先是敬禮,然後低聲的說:「將軍已經起來,請二位進去!」
某天嗯了一聲,正了正軍帽,有緊了緊軍裝,邁步走進大廳。一木跟在後面。
田代皖一郎身穿白色襯衣從臥室出來,說是臥室,只不過是在指揮所的後廳搭了一張床,擺了一張桌而已。
牟田見一臉的朦朧將軍,立刻雙腳一併,彎腰鞠躬,然後嚴肅的敬個軍禮。對牟田來說,田代將軍既是自己的學長,有是自己的上司,鞠躬是對學長的尊敬,敬禮,才是屬下與上司的禮節。
「牟田君,給你發過幾次電報,都沒有回復,為何這麼晚還來到我這裡?」顯然將軍還沒睡醒,半瞇著眼給牟田倒了杯茶,遞到他手裡,並示意他坐下。而一木則沒有這個福分,不但沒有茶,連個座位都沒有。
牟田並沒有坐到位子上,身子依然的半弓著腰:「報告將軍!請恕在下失禮,沒有給將軍閣下恢復電報,其中原因是由於我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進攻宛平的兩個中隊全軍覆沒,所以在下沒有臉面面對將軍。」
「只憑兩個中隊就能攻佔防守森嚴的宛平城,你是不是太小看那些支那人了?」將軍並沒有因為損失兩個中隊而大發雷霆,這讓站在一邊的一木輕鬆許多。
田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輕放下,繼續說:「剛才你說遇到一件奇怪的事,說來聽聽。」
「是!」
牟田將一木的話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這樣將軍頓時如夢初醒,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都大,看著將軍的表情,先是吃驚,然後變成了是驚喜!
牟田和一木看了將軍的表情,均都差異的不知道為何。最後,牟田壯著膽子說:「敢問將軍為何表露出這種神色?」
「牟田君,這你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說他們的戰鬥力超乎尋常嗎?那麼,他們能為我所用」說著,將軍由微笑,變成了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