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住哦!
在陳亮的印象中,那幅畫雖然不小,但最多也就一面牆那麼大,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他走了那麼久,卻還沒有看見一個頭——/——/
就算是他的萬花輪空間,也還是有邊界的,雖說,真真跟他說過,這萬花輪空間,可以隨著他和空間契合度的增加,他本身修為的提高,還有萬花輪空間自身的升級來不斷擴張,最後可以形成另外一個像是地球一樣的空間,可畢竟,他也只是聽說。
難道那幅畫,竟然比他的萬花輪神器空間還要高明麼?陳亮覺得,再這麼走下去,他所走過的路程足以讓他走遍整個豐縣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害怕走到最開始,他站立的那個地方,可是在走了這麼久之後,他倒寧願回到起點了,至少,如果他回到了起點,他就可以做出一個對錯的判斷,可以重新選擇一個方向,從新開始走,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不知自己還要再走多久。
真真,已經從萬花輪空間中出來了,陪著陳亮,在那條若有若無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陳亮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抬頭看著真真,疑惑地問道:「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算這幅畫,真像你說的那樣,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可即使我的萬花輪空間都是有空間限制的,難道歐三爺的這幅畫,比我的萬花輪空間還要好不成?」
「即使不比你的萬花輪空間好。至少也不會比你的萬花輪差。」真真點了點頭。說道:「最重要的,是他這件寶貝很有些古怪。我看著,跟你的萬花輪法寶是兩種性質的。這幅畫,更像是一件幻象法寶。」
「幻象?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看見的一切,其實都是這件法寶製造出來的幻象?都是假的?」陳亮問道。
「沒錯,正如你說的,這件法寶無論有多厲害,以它現在的等級來說,還不至於能做到空間無限的程度。可我們的確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而且,我們並不是在這幅畫中繞圈子,所以。我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應該是幻象,唯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現在發生的事情。」
「如果真是幻象法寶,怎麼破?」陳亮希冀地看著真真。她既然能說出法寶的性質,應該也有應對的法子吧?他也就虧了有真真,要是沒有真真,他還不知道要多費多少氣力心思呢。
「不知道。」真真歉然一笑,說道:「我雖然是妖,對幻術。卻沒有什麼研究,再說,幻術這種東西,千變萬化,門徑頗多,不知道這幅畫的底細,想要破這幻象,恐怕很難。」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被活活困死在這裡?」陳亮歎了一口氣。
其實,他並不擔心在這裡的吃喝問題,他的萬花輪空間。並沒有因為他身在另外一個空間中而失去作用,他的萬花輪空間中,多得是能吃喝的東西,即使他和真真,必須要在這個畫卷空間中度過幾年甚至十幾年。他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但。這位歐三爺,真要把他困在這裡,別說十幾年、幾年、就是幾個月,幾天,外面也不知是不是會發生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
「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真真向那條看不見頭的唯一的路上看了過去:「也許,我們繼續走下去,總會遇見點什麼線索的。」
「還要繼續走下去?」陳亮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他的兩條腿都走的酸痛了,這樣一直沒有目的地走下去,到底要走多久……
……
歐鳴已經完全聽呆了。他只是以為,三爺真的像是張佑說的那樣,去追捕逃掉的血靈,沒想到,居然是張佑動手,殺了三爺。當然,三爺也說了,那是他安排好了的,原本是想讓張佑以為是他殺死了他,從而再也不敢回來豐縣的,沒想到,他少算了歐鳴對他的安危的執著,反而讓自己陷入了被動。
「可是三爺,您究竟想做什麼呢?那個血靈……」聽三爺講完他們分開後發生的這些事情,歐鳴突然想起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三爺做這麼多事,費那麼多心思,總不可能是閒極了無聊,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之前並沒有跟自己說明呢?是什麼事,讓他連自己都要瞞著?還有,那個被太極山莊異能組的人和葳葳視同洪水猛獸的血靈,到底在哪裡?它,真的會危害到整個豐縣麼?
「血靈?」三爺歎了一口氣,右手一震,從掌心中甩出一條紅色的大蛇,問道:「你說的,是它麼?」
「啊?」歐鳴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條紅色的,還在不停吞吐信子的大蛇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後縮了一下身子,畏懼的目光,轉向三爺,說道:「這種危險的東西,真的除了把它送回魔界,就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了麼?」
「你是害怕它會擺脫控制,危害世間?」三爺的唇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這東西,嚴格地說起來,並不能叫做血靈,這只是空具其形的血靈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歐鳴愣了。「空具其形」?那神呢?血靈不是靈魂體嗎?怎麼還有什麼形啊神啊的?
「我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真正的血靈,留在人間的唯一目的,就是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附體,試圖讓自己能夠復活嗎?」三爺的目光,並沒有看向歐鳴,而是看向了一個角落。
「您是說,真正的血靈,已經找到了那個人?」歐鳴說著,心底竟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對別人的命。看的遠沒有自己的命更重要。這一次。他冒險回來豐縣,最主要的目的,也是為了找到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三爺,並不是像陳亮他們一樣,是來救助豐縣這百萬人的性命的。
要說起來,這一次一起回到豐縣的這幾個人中,論起目的的單純,竟然是葳葳這個九黎的聖女,也許。只有她,是完全抱著救人的想法,才會回到豐縣來到。
「是啊,並不是只要是個人。就適合血靈附體的。為了寶貴的重生機會,血靈一旦遇見合適的人,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三爺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起來:「你大伯引發的那場血雨,形成的血靈,還有些奇特之處,只是,這些你沒有必要知道,知道的太多,對你而言。未必是什麼好事。」
歐鳴原本還想問一問,血靈附體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三爺明知它要附體,竟然會不阻止之類的問題,聽三爺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已經到了嘴邊的疑問,又被他嚥了回去。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但我只能跟你說,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你能理解。更不是你可以參與的,你馬上回帝都去,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足夠了,豐縣這邊。短時間之內,不要再回來了。」三爺緩慢卻又堅定地說。
「讓我走?」對於三爺的這個決定。其實歐鳴並不覺得意外,他只是想知道,既然血靈已經是一個空殼了,為什麼三爺還要留在豐縣,而且,既然血靈已經是空殼了,那豐縣,應該就沒有什麼危險了啊,他們歐家,又為什麼一定要搬到帝都去住呢?
「是的,越快越好,最好你,現在就離開。」三爺看了歐鳴一眼,站起來,背過身子,看向窗外的天空。
「那陳亮和九黎的聖女以及那個歐陽藝呢?」一起經歷了危機,歐鳴跟陳亮等人,還真算得上有了一些感情。
他聽三爺話裡的意思,陳亮似乎是被他困起來了。暫時無法自由行動,那葳葳呢?她可還跟他有過交易的,他想要達到他的目的,還需要葳葳的幫助。這個人,他還是不能放棄的。
「你跟那個黎葳葳,是不是有什麼交易?」三爺猛然轉頭,一雙洞察一切的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歐鳴的臉,讓歐鳴整個人都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壓力,頭,也慢慢低了下去。
關於這件事情,他真的不想說實話,但是,在三爺這種目光的壓力下,原本已經想好了的謊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看著歐鳴低頭不語,歐三爺沉默良久,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也許現在,你還會想著,能有一個自己的盟友圈子,想著,能讓歐家成為華夏頂尖的家族,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得償所願,成為歐家實際上的家主,也許,你就不會這麼想了,你會知道,歐家,永遠都只能是歐家,只能是一個被所有人,所有家族孤立的,沒有朋友,甚至連敵人都沒有的,主動孤寂的家族。」
三爺的話,讓歐鳴心中的疑雲更重。沒有朋友,這個他還能理解,所謂高處不勝寒,如果歐家,真的能成為華夏第一的家族,那麼它得到的,將是萬人仰望,一個高高在上,如同雲端中的神祇一樣的家族,怎麼會有朋友呢?
可是,沒有敵人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家族連羨慕嫉妒恨都得不到嗎?
「黎葳葳現在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她對你示好,不過是為了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你大伯招來血雨的時候,她已經猜到了歐家的底細,之所以還會對你伸出橄欖枝,為的不過是一個『天水』。一旦,你把『天水』給了她,她就會立刻遠離你,最好當做從來也不認識你一樣了。」
歐三爺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葳葳的企圖,而且,你必然也做好的周全的準備,我不是怕你上當,只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後,接受不了這種打擊,你從小,是在眾星捧月中長大的,那種落差,我實在很擔心你無法承受。」
「三爺,難道,你不能把所有的真相,都對我說明麼?」歐鳴的眼睛,緊緊盯著三爺的背影。這麼多年來。他總是要從歐三爺的隻言片語中。找到線索,一點一滴,關聯起來,但總有一層隔膜,擋在他和真相之間。他們歐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家族?為什麼歐辰還有三爺,似乎對自己的家族,總有一種愛恨難辨的複雜感情呢?
「你的路,要自己走下去。我雖然是你的……但我卻不能給你太多的幫助,你也可以把這一切當成是我們家族的宿命。」三爺慘然一笑。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可以擺脫這種命運,那我跟你大伯所做的一切,都都值得了。」
「三爺……」
「行了。」三爺擺了擺手。說道:「別的話,我都不要再聽,你現在馬上離開豐縣。誰都不用管,無論陳亮還是黎葳葳,他們都有他們自己的宿命和際遇,而那些,都與你無關。」
「離開豐縣之後,我要去哪裡?」歐鳴一時間竟有些茫然。回帝都嗎?他自己回到帝都,又能做什麼呢?
「回帝都,那裡。才是你的舞台。無論是你,還是歐冶,豐縣於你們而說,太小了。你們需要更大更絢麗的舞台去展示你們自己,也展示我們的家族。」
「回帝都?展示自己?」歐鳴似是明白了,又似乎還有些迷惘,看著三爺的眼睛中,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
彭剛終於數到了十。張佑如同一顆被發射出去的炮彈,一頭向著歐鳴的住處衝了過去,直接用身體撞開了歐鳴家那扇高端科技的防盜門。直撲進了歐鳴的別墅中。
張佑原本以為,會在別墅中遇到什麼埋伏之類的,只不過,事實讓他明白,他還真是想得太多了。
房間裡。連個人影都沒有。整棟別墅空蕩蕩地,就像根本沒有人住過。
「那個。彭老,看來這裡,是真沒人了。也許,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追來了,都換了地方藏起來了吧?我看,就憑我們兩個,想要找到他們,恐怕沒什麼可能。畢竟,歐家在豐縣經營了這麼多年,歐鳴要是想把歐陽藝和夫人藏起來的話,還真易如反掌……」
張佑在這邊喋喋不休著,彭剛卻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走到沙發前,從茶几上,端起一個五彩瓷茶盞。
茶盞裡,還留有一點殘餘的茶水,彭剛把茶盞舉起來,對著光線仔細看了看,又用小指,挑了一點茶水放在口中嘗了嘗,說道:「這茶還是新的,即使他們已經離開了,也是在我們來到之前,剛剛離開。」
「呃,那個……」張佑有些尷尬,說道:「就算他們剛走,走不多遠,我們還是沒有任何找到他們的線索嘛。彭老,這裡,可是有血靈那種東西的存在的,萬一不巧,我們遇見了那東西,那……」
「別那麼多廢話了。」彭剛的視線掃過張佑,淡淡地說道:「我讓你帶的東西,你都帶來了吧?去車庫,把他們的車胎取樣過來。」
「啊?哦!」張佑本來還想說點什麼,聽彭剛這麼安排,只好聳了聳肩,悻悻地朝著車庫走去。
這一次,在他們來豐縣之前,太極山莊,算是做了最周詳的準備的。他這裡,帶來了一大堆高科技的東西,有時候,張佑很不理解太極山莊的辦事風格,明明是隸屬於異能組,偏偏有那麼一小撮人,卻極度熱衷於現代化的科技手段來處理事情。
比如,他現在的直接領導——彭剛。
車庫不比外面,因為性質的原因,在車庫裡,能夠比較容易的取到歐鳴開的車比較完整的車胎痕跡。
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時間,張佑就從車庫裡晃悠悠地走了出來。手裡當然還舀著輪胎取樣。
「你這個人,看上去一付機靈的樣子,怎麼做事這麼死板?」彭剛罵道:「取好了樣你到這裡來幹嘛?這裡有痕跡跟你比對?去外面啊,去外面看一看,他們的車,往什麼方向去了,我們可以跟著這個痕跡,找到他們的線索,我就不相信,他們是走著出門的。」
「啊?」張佑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彭老是這個意思,我竟然沒有領悟過來。」他一邊說著,一邊一溜小跑跑了出去,屁顛屁顛地去對比痕跡去了。
看著張佑離開了別墅,彭剛的眼神,停留在了那盞五彩茶盞之上,喃喃自語道:「歐陽藝啊歐陽藝,難道,你就沒有給我們留下什麼線索麼?我們要到哪裡去找你呢?」
彭剛自語著,眼睛突然一亮,幾步走到了沙發前,俯下身子,從沙發後靠背的縫隙裡,撿起一個什麼東西,緊緊地攥在了手裡。
那個沙發,正是剛才歐陽藝昏迷時,靠著休息的那個沙發,那沙發後背縫隙中的東西,也是歐陽藝趁著那個時候沒人在意,偷偷塞進去的。
彭剛慢慢張開了手掌,手掌中,是一個小小的緊緊捲著的紙卷。彭剛帶著一絲笑容,把那個小紙卷打開,上面只有潦草的兩個字——貝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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