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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走馬過帝都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水 文 / 咖啡雪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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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能去找歐冶,陳亮現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林子昊的身上。

    林子昊現在的狀況很怪。雖然依舊保持著假死的狀態,看上去,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但陳亮卻能感覺得到,他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林子昊要死了。陳亮此刻,也相信了真真之前的判斷,看來,林子昊的生命,最多也堅持不過明天。

    看著陳亮愁眉不展,真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為什麼而煩惱。便走到陳亮的身邊,把自己的手,伸到了陳亮的面前。手心朝上,把掌中的那塊『封香匣』上的『樹皮』狀的鎖扣,送到了陳亮鼻子尖前。

    「拿這個去試試吧。」真真說道。

    「這個東西,也許對我們很重要。」陳亮並沒有接過那個鎖扣,只是側著頭,看著真真。

    「只是『也許』很重要。」真真笑了:「可是林子昊的生死,卻真的是對你很重要。」真真一隻手拉過陳亮的手,翻過手掌,把掌心的鎖扣,強行按在了陳亮的手心中。

    真真覺得,雖然在三星獻瑞鎖,和這個『封香匣』的鎖扣上,都見過同樣的古老文字,但這個文字是不是跟他們有關係,他們也都只是猜測。雖說她也曾在三位創世神大老闆那裡見過這樣的文字,卻沒有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告訴過她,她來人間,跟這種文字有關。

    直到現在。真真依然堅信。三位創世神讓她來人間的唯一目的就是幫助陳亮取出白蕊體內的神血。雖然陳亮跟她說過,他對三位創世神的真實意圖有很大的懷疑,但真真,卻不會選擇懷疑三位創世神。

    她想來想去,三位創世神都沒有要欺騙她的理由。而且,千萬年的主僕關係,也讓她習慣了服從女媧娘娘的命令,而根本不會做出自己的判斷。

    所以,在她的心目中,無論三位創世神是不是已經失蹤了。甚至,他們以後還會不會再出現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無論發生什麼樣的狀況。她的任務,必須完成。而她的任務,就是督促陳亮,盡快把白蕊體內的神血拿到手。

    現在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細枝末節。至少,在真真的心裡,都是些和正事搭不上邊的事情。牽扯上『死亡之吻』,是出於尊重陳亮的個人愛好。跟高家、九黎和獵門,甚至異能組牽扯上關係,那是因為陳亮和她的慈悲心。然而林子昊的事。卻不一樣。在真真看來,林子昊的生死,跟陳亮的任務,有根本上的聯繫。

    林子昊原本是給白蕊沒有一點關係的。似乎算不上能影響陳亮完成任務的因素。但他成為了九黎戰士的試驗品,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事實上,如今的九黎,是有一個可以被稱為九黎戰士的人存在的,那個人,就是柏淩。

    柏淩對陳亮的敵意。真真是很清楚的。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一直以為,那些暗殺陳亮的行動,都是柏淩主導並主持的。直到,她把這個懷疑轉移到了獵門的身上。

    就因為柏淩對陳亮那種毫無道理的敵視。才讓真真開始真正的研究柏淩其人。

    在經過了真真的仔細研究之後,她覺得。柏淩之所以敵視陳亮,就只有一個可以成立的理由,那就是白蕊。

    原本,真真也想不到白蕊的身上,可就在島城,陳亮當眾宣佈白蕊是他女朋友的那一天,也是他跟白蕊正式約會的那一天,她才突然明白過來。

    如果不是柏淩對白蕊有情,他就不會一直跟著他們,直到金沙灘,也不會在金沙灘上跟陳亮動起手來,更不會在之後的所有行動中,有意無意,避免跟白蕊直接敵對。

    她原本就覺得,把柏淩對陳亮的敵意全部歸咎於一次調酒比賽的失利,有些過於牽強。再加上白蕊的原因的話,那麼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所以,在真真的心裡,已經把柏淩當成了陳亮完成任務的最大絆腳石。

    既然是絆腳石,那就一定要搬開。而想要搬開柏淩,卻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

    在海天製藥,陳亮跟柏淩有過一次交手的機會,也就是在那一次,真真驚懼地發現,柏淩的進境,實在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雖然,陳亮的進境也很快,從一開始對柏淩的無計可施,到最後,已經可以完全佔了上風,但那還不夠。因為柏淩的進境已經不能用快來形容了,那簡直就是恐怖。當他每突破一層的時候,戰力就會成幾何倍數的增長,照這樣下去,如果柏淩能夠成功突破第九層,成為了真正的九黎戰士,在創世神全體失蹤的當下,陳亮想要戰勝柏淩,那基本就是不可能。

    有一個永遠也打不敗的情敵,陳亮的任務,怎麼可能完成?

    所以,真真必須要讓林子昊活著。

    林子昊,是九黎在繼柏淩之後的第二個試驗品。雖然因為某種原因,看來是失敗了,但林子昊本身,還是很有研究意義的。

    真真覺得,只有徹底研究清楚了林子昊身體的變化,他們才能掌握九黎戰士的淬煉方法,知己知彼,才能找到克制九黎戰士的手段。

    用一個不知道有什麼用的,沒人認識的古文字,可能換來林子昊的一條命。這個買賣,在真真看來,並不虧。

    「好。」陳亮咬了咬牙,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鎖扣。

    其實,陳亮也以為,如今這種情況下,林子昊的命更重要。

    他倒不是跟真真一樣的想法,而是他覺得,每個人都只有一次的生命,是最可寶貴的。無論這個人。是林子昊。或是其他什麼人,都是一樣的。

    這個鎖扣上的文字,雖然很可能非常重要,但,沒有什麼,能比人命更重要了。何況林子昊,曾經幫過他很多次,也算是他的一個朋友。

    「走,我們進空間看一看。看看這一次,林子昊會不會有什麼新的變化。」陳亮另外一隻手。抓住了真真的手腕。

    ……

    葳葳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呼吸。那種壓力,讓她的整個人都難受無比。

    那是什麼?上位者的威壓嗎?葳葳真心覺得好笑。上位者?她在九黎,那就是跟九黎的神比肩的存在。上位者,她已經做了好多好多年,從來都只有她向別人施壓,可如今落在了自己身上,才知道,這種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

    他是誰?他怎麼可能給她造成這樣的威壓?真的是歐家的家主嗎?葳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說,歐家的家主,能給她帶來上位者的威壓的話,那歐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家族?像這樣的家族。即使為人行事再低調,怎麼可能一直寂寂無聞?異能組原本關於他們的卷宗裡,到底記載了什麼?為什麼那些卷宗,會莫名其妙的變成一摞白紙?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葳葳雙唇翕動,好不容易,把這句話問了出來。也就在她把話問出來的一瞬間,那個灰袍人突然又向後退了下去,那種幾乎要把葳葳壓扁的壓力,也隨著他的後退,漸漸消失。

    「黎葳葳。你的勇氣可嘉。」那個灰袍人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輕鬆戲謔。似乎,他的心情,就在剛才的一瞬間,突然好轉了起來。

    「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你竟然敢到豐縣來?看來,歐家真的已經避世太久了。久的,世人已經遺忘了我們。」灰袍人淡淡地說道:「回去吧。或者,等你想到了,你究竟想要什麼的時候,再來吧。」

    「無論我想要什麼,你都可以實現嗎?」葳葳緩了緩神,突然問道。

    「沒錯,只要是你能付出我要的代價。」灰袍人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又變的沉悶起來。

    「那我剛才說了,我要『死亡之吻』的成品酒,你為什麼不能實現?難道,你怕我給不起你要的代價?」葳葳試探著,想要從那個灰袍人的話語裡,得到更多的,她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說,你根本就是還沒有覺醒所有的記憶。你這個所謂的九黎聖女,根本還不完全。如果你真是九黎的聖女,就該知道,我們歐家,跟你這個九黎聖女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某個人或某種東西的守護者。你守護的,是九黎全族,而我守護的,正是你口中的『死亡之吻』。你說,你可能用九黎去交換什麼東西麼?」

    「歐家,是『死亡之吻』的守護者?」葳葳睜大了眼睛。這一趟,她總算沒有白來,即使就這樣回去,她也找到了來豐縣一趟的意義。原來『死亡之吻』還是有守護者的?那麼,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真有『死亡之吻』成品酒這種東西的存在呢?

    「歐家就快有下一任的『守護者』了,所以,歐家避世的時代已經結束了。」灰袍人冷笑道:「我什麼都不必隱瞞你,如果,連你都已經不再記得歐家,那我們,真的也沒有再避世的必要的。回去吧,不必再來豐縣,因為,我們馬上就會走出這裡,走出豐縣,到這個世界上,所有有人類居住的地方去,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還有我們歐家這些人的存在。」

    「你們歐家,到底都是些什麼人?」葳葳忍不住問了一句。

    「人?」灰袍人冷笑:「也許,用『神』這個字更貼切些。在世人的眼中,我們就是現世的救世主,創世神。我保證,你會看到的,會看到那一天,我們歐家的人,站在世界的巔峰,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他是瘋子。這是葳葳在聽到灰袍人那一番話的第一個反應。沒有人會像他那麼自大,自大的歇斯底里。他們歐家是創世神、救世主?葳葳只覺得整件事都那麼荒唐可笑。

    她大老遠跑了來,原來就是見的這些瘋子嗎?葳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感覺來。她來錯了。她真應該像那個灰袍人要求的那樣。立刻離開,離開這個到處都是瘋子的地方。

    「走吧,既然你不是來交易的,那麼,馬上離開吧。否則,就算你的身體特殊,離開之後,恐怕也會大病一場,到時候,你恐怕就是想走。都來不及了。」灰袍人繼續說著讓葳葳覺得瘋狂的話語。但等葳葳再抬頭看他時,他的人,就像來的時候一樣,突然消失了。

    房間裡。似乎還迴響著灰袍人最後說的那句話,但又好像,從來都沒有過任何聲音。葳葳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屋子,忍不住從心底冒出一絲絲的寒意。

    人呢?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真的不是人,而是鬼不成?葳葳自忖,即使是在她碧玉法杖在手的情況下,全力施展巫術的話,也不可能消失的那麼快,就算她也能做到讓自己突然間消失。但想要做到一點痕跡都沒有,那也絕不可能。

    他真的是瘋子嗎?他的那些話,都是瘋話?這一瞬間,就連葳葳,都無法確定起來。

    ……

    歐冶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夢裡,自己被歐辰帶到了那所早就廢棄了的,歐家祖傳下來的老宅中。就像是所有夢中人一樣,帶著夢境賦予的神力,無視一切存在的進入了房間中。

    在那所老宅裡。他看見了殷天夫人,歐辰口中的黎葳葳。

    他不明白,為什麼葳葳就像是完全沒有看見就站在離她不到三米之外的自己。她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對面,在歐冶看來。只有一堆空氣的空蕩蕩的地方。

    她說了一些什麼話,這些話。聽到歐冶的耳朵中,就成了支離破碎,不完整的胡言亂語。他卻不知道,她的那些話都是對誰所說,在她的面前,分明就沒有任何人。

    他親眼看著葳葳跌跌撞撞,逃一樣離開了那間廢宅,然後,他就覺得眼前突然像是下了一場大霧,白茫茫一片之後,自己,又回到了歐辰的房中,在他那組沙發上,好好的坐著,就像是剛剛瞌睡,打了個盹,才清醒過來一樣。

    剛才他看見的一切,是真?還是虛幻?歐冶自己也糊塗了起來。

    「大伯。」歐冶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才看清,歐辰帶著神秘的微笑,背著手,正站在他的面前,微彎了身體,像是在自己的臉上觀察著什麼。

    「我剛才,是做了一場夢嗎?」歐冶有些難為情,「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夢?」歐辰笑了:「有時候,你覺得真實的,其實,你不過是在做一場夢,也有時候,你覺得你是在夢中,而其實,那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夢與現實,原本就是兩個平行空間。真、假,要靠你自己去判斷。這就和莊周夢蝶是一個道理,你懂麼?」

    「不懂。」歐冶老老實實的搖頭。他是真的不懂。就連歐辰所說的『莊周夢蝶』,他都只有些模糊的,似是而非的印象。是歐辰說的太深奧?還是他根本就是個大笨蛋?歐冶突然有些洩氣起來。

    他真的能做好這個『守護者』嗎?雖然,這個『守護者』其實更像是一個犧牲者,但因為,這個人的犧牲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命運,所以,這個人,一定要具備堅毅不拔的意志,和絕頂聰明的頭腦。他真的合格嗎?會不會因為他的一時衝動,反而給家族帶來什麼不好的因素呢?

    「算了,以後你自然會慢慢明白的。」歐辰難得的對他這麼寬容起來。也許,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交易,並沒有達成吧?

    歐冶想著,突然問道:「大伯,那個交易……」

    「交易並沒有完成。完成交易的條件不夠。」歐冶很輕易地就能看出,歐辰是真的大鬆了一口氣。

    雖然,從歐辰對他的敘述中,他已經明白了,所謂的『守護者』到底要承受什麼樣的痛苦,但直到現在,他親眼看到了歐辰如此如釋重負的神情,才更深地體會到了歐辰所經歷的痛苦。這一瞬間,他甚至有些責怪自己那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的父親,如果當初做選擇的是他,他很可能,不會忍心讓自己的兄弟,一個人默默承擔所有的責任。

    「大伯,您受累了。」歐冶突然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看見歐辰先是一愣,接著皺眉,最後,臉上只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上了我選擇的這一條路。」歐辰緩緩地說道:「你就要記住,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拚命讓自己堅持下去。記住,要有希望,一直抱著希望活著,一直,為擺脫我們的命運而努力,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是。」歐冶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了,封香匣裡的『天水』,你是不是留給了陳亮?」歐辰突然換了個話題。

    「天水?」歐冶睜大眼睛。怎麼?那個瓷瓶裡的東西叫「天水?」那不是『死亡之吻』嗎?老天,這個錯誤,他跟陳亮也犯的太低級了吧?兩個頂級調酒師,難道連酒跟水都分不清楚了嗎?

    「哦,我忘了,你們把『天水』,叫做『死亡之吻』!」歐辰似笑非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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