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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九章 特派調查員 文 / 咖啡雪泡

    高璐璐從大廳裡見鬼一樣的一邊嚷嚷一邊跑了出去。張佑好像被高璐璐嚇住了,站在原地,一動都不動,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高璐璐跑出去的方向,微張著嘴,兩隻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陳亮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也沒說話,也不打攪張佑發呆的狀態,只是自顧自地端起茶杯,慢慢品著茶杯裡的茶。

    這事可有意思了。原本他就覺得張佑見到高璐璐時的神情很奇怪,現在看起來,這可不僅僅是張佑認識高家人這麼簡單了,這情形,張佑和高家的糾葛,應該比他想到的還要深。那究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呢?這種關係,殷天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又為什麼要派一個跟高家有關係的人來這裡找他調查呢?如果他不知道,那這種關係,會給接下來的異能組對他的調查,有什麼樣的影響呢?

    陳亮正想著,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高五和高猛一起急匆匆地走進大廳裡。直接走到張佑面前,就是好一番打量。

    高五向來是喜歡認真打量人的。這一點,陳亮在當初第一次見到高五時已經感受過了。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這一次高五觀察張佑的態度,比當初看他可認真多了。這就像是張佑不是來他家調查陳亮的異能組特派員,而是他的女婿一樣。

    不,不對。陳亮心想,高五是沒有女兒的,更不可能有女婿。應該說,他看張佑,就像是看他的孫女婿一樣。

    陳亮看完了高五,再看高猛。對自己的猜測就更多了幾分信心。高猛的表情和高五如出一轍。那神情,就是老丈人看女婿的樣子。

    「你就是張佑?」高五一把拉住了張佑的手腕:「這麼多年了,你總算是來了。」

    「我就是張佑,老爺子您是……」張佑笑的很勉強,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堅毅果斷。

    「你不知道我是誰?」高五吹鬍子瞪眼睛地說:「我是高五,難道你師父那老東西沒跟你說過我?」

    「我師父?」張佑的笑容更難看了:「怎麼您老認識我師父嗎?」

    張佑這話一說出來,高五的臉色又變了。他鬆開了張佑的手。圍著張佑轉了一圈,轉過頭去,疑惑地看著高猛,問道:「你說。璐璐會不會搞錯了?這個張佑,只不過是一個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有可能。」高猛在旁邊使勁點頭:「爸,你看這小子,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個子不算高,身體也單薄,我一拳都能打得他半死,這怎麼可能是張佑?」

    「沒錯。你說的沒錯。」高五連連點頭:「是璐璐弄錯了,這個小子怎麼會是張佑。他這模樣,怎麼配是張佑呢?」

    陳亮在一旁聽得好笑。怎麼身體單薄的能被高猛一拳打個半死就不能是張佑了?怎麼人家是不是張佑還得考慮配不配的問題?高家這都是什麼邏輯?難道他們看不順眼的人。連叫張佑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不過,他可跟高家父子不是一個看法。他以為,這個張佑,一定就是他們以為的那個張佑,雖然,他看上去沒有想承認的意思,甚至有些想故意誤導高家父子,隱瞞真相的意思。但事實就是事實,這個張佑,一定跟高家有糾葛,不但有,且糾葛極深。

    「既然不是那個張佑,那爸,我們還是回去吧。回去勸勸璐璐那丫頭,那丫頭現在還嚇得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呢。」高猛抓了抓頭髮,說道。

    「你還說?!」高五沉下了臉:「璐璐就是讓你給慣壞的,這還好不是張佑,萬一真是張佑,看到這樣的璐璐,還不得說我們做長輩的,不會教育小輩啊?這麼小家子氣,哪裡像我高家的孩子。」

    「怎麼又成了我慣的?」高猛委屈地嘟囔著:「每次我要管教,可都是您攔著。弄得每次我以想跟璐璐說說道理,她就往您這兒跑。讓我想管都管不了。這會子,您又說是我慣的了?」

    「我說高老爺子高大叔,你們兩個先別急著吵。」陳亮忙把他們兩個人的話打斷,這可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了。這個,陳亮是有體會了,在這個問題上,這兩位要是相互埋怨起來,說大半天還吵不出一個結果來呢。他可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聽這兩位吵架上。

    「嗯?」高五和高猛好像這時候才發現了陳亮,齊齊把目光投注到了陳亮的身上。

    「你們倒是先跟我說說,你們嘴裡的張佑,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璐璐會怕他怕成這個樣子?」陳亮笑瞇瞇地問,同時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瞟向張佑。

    「張佑啊。他是我們家璐璐,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啊。」高猛還是嘴巴大,聽陳亮這麼一問,就把答案很痛快的講了出來。

    「未婚夫啊……」陳亮拉著長腔,很敏銳地從張佑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慌張失措的神情。

    「是啊,是我舒七叔叔的關門弟子,比我家璐璐大三歲,我媳婦還懷著璐璐的時候,就被我家老爺子和舒七叔叔把兩個人的婚事定下來了。算起來,已經快二十年了。我當初只見過那個張佑一次,那時,他才三歲,長得胖嘟嘟得很可愛。」高猛說著,又看了一眼張佑,說道:「跟這個人,可相差太多了。」

    陳亮強忍住笑意。三歲的時候見過?那都快二十年的事了好不好?二十年,一個才三歲的小屁孩能長成什麼樣子誰知道啊?要是到了現在,高猛還能一眼就認出張佑來,那可就是張佑,也是高璐璐的悲劇了。

    「小子,你師父是舒七嗎?」高五斜睨著張佑。直接問道。

    「那個……不是……」張佑在心裡暗暗禱告:「我說師父啊,您可別生氣,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我可不是想要叛出師門。他問我的師父是不是舒七,可您的確不是舒七啊,您的名諱,那可是上舒下裳啊,舒七,只不過是外人的叫法。我不承認,也不算錯……再說了,我出師的時候。您不是還交代我了嘛,說在外面您老人家仇人太多,讓我不要暴露是您的弟子,所以……」

    他真不是張佑!張佑一開口否認。高五和高猛相視一望,也分不清眼神中到底是幸運還是失望。

    雖然現在,社會上對師門什麼的已經不太講究了。可在異能界,師門的地位高於一切。一個修士,沒有師門依靠。就像是沒有家的孩子,在異能界,幾乎寸步難行。像陳亮這樣的異數,幾百年裡也就出那麼一個。所以。每一個異能界人士,對於師門。是萬萬不會否認的。

    張佑說他的師父不是舒七,高五和高猛便再無半點懷疑。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張佑還會在心裡有這麼一番算計。

    陳亮在異能界也算是混了一段時間了,對異能界的各種規矩,也多少懂得一些。對張佑否認師門這件事,他也覺得奇怪。但他是個先入為主的人,他認為這個張佑,一定就是高璐璐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那麼,再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果真不是的情況下,他就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原來,他是舒七的弟子,高璐璐的未婚夫。陳亮在心裡暗暗點頭,對這個所謂異能組的特派員,也有了應對的方法。

    「錯了錯了。」高五一邊嘮叨著,一邊扯著高猛往外走:「你去把璐璐那個丫頭給我叫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這是多大的事?她就敢給我胡說八道亂緊張。這人有同名物有相似,這也值得她大驚小怪?這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不穩重……」

    高五的聲音越來越遠,終於一點也聽不見了。

    「那個……」陳亮看著還在發呆的張佑,微笑著說道:「張先生,我們繼續調查吧?」

    「啊?哦!」張佑這才清醒過來,把掉落在桌上的鋼筆撿起來,重新拿起記事本,抬頭疑惑地看著陳亮,問道:「我們剛才進行到哪裡了?」

    「咳!」陳亮用一聲乾咳掩飾自己就要發出聲來的笑聲:「連張先生自己都不知道問到哪裡了,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

    柏淩終於決定聽從巫十三的安排,去把歐冶找回來。

    所謂的找,柏淩的理解就是抓。他才不相信歐冶會那麼配合,乖乖地跟他到九黎的基地來。如果想讓像歐冶這樣的人聽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不能反抗。

    之所以會突然改變了主意。那是因為柏淩明白,他是真的不可能在親手調製『死亡之吻』了。巫十三說的話雖然讓他絕望,但那是事實,無論他願意不願意,都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既然不能完成自己的理想。那柏淩就準備間接的完成。

    九黎現在需要歐冶,就是說,他們已經不再需要陳亮。這對柏淩來說,勉強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死亡之吻』這個配方,要是還留在陳亮的手裡的話,他這一輩子,也許就再也不能親眼看到這種傳說中的酒了,而如果配製這種酒的人換成了歐冶,當然,歐冶也有可能會失敗,但失敗,總比絕望要好一些,他至少,還有希望看到調製這種酒的全過程。

    歐冶這個人,曾經在調酒師大賽上,幫助陳亮暗中跟他做過對。這件事,柏淩也還沒有忘。把歐冶抓來九黎,那他就成了他腳下的螞蟻,他要怎麼踩,可就由著他說了算了。他要報當初的一箭之仇。

    陳亮,他現在還報復不了。但歐冶……

    就是出於這兩種想法,柏淩此時,才離開了帝都,登上了尋找歐冶的行程。而他要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歐冶的家鄉。

    在島城的時候,他就知道歐冶突然離開島城回自己的家鄉。只是,他沒有想到,在歐冶走之後的幾個月後,他,也要步上相同的旅程……

    ……

    夏東門第二次到古長老的別墅來。並沒有用人去接。他是自己主動來的。而他這一次來的目的,自然就是要來拿回當初古長老承諾還給葳葳的碧玉法杖。

    今天,他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殷天已經正式派出了事件調查特派員。去高家和陳亮交涉。這個結果,雖然跟他之前的預料有些出入,但畢竟也是異能組一個比較積極的做法。這種做法,在夏東門以為,已經足夠跟獵門交差。

    其實殷天的這種做法,還是很讓夏東門認可的。他對這件事,也曾經站在殷天的角度上反覆思考了很多遍,最後不得不承認。殷天現在做的,就是現在這個狀況下,他能做出的最好的決定。

    既然殷天那邊已經明確的表明了態度,現在。就是獵門表明自己態度的時候了。他雖然從獵門這裡得到了不少好處,但並不表示,他必須站在獵門的立場上。他雖然不是異能組的成員,但畢竟還掛著異能組的名頭。再說,他的一切做法的出發點都是他自己的利益。既然在獵門能拿到的好處都拿到了,他也應該去找殷天,要回殷天曾經許諾他的東西了。

    古長老的別墅裡,依然是一派原始古樸的樣子。知道是夏東門來訪。那道平時一直垂著的軟簾被捲了起來,而古長老。已經恭候在軟簾之外。

    「夏先生。」古長老依然被裹在一層淡淡的白霧中。他微微躬身,恭敬地給夏東門讓開了一條路。

    「算了。我還是不進去了。」夏東門在軟簾前站定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走,只對著古長老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異能組派出了特派調查員,去陳亮那裡瞭解林子昊失蹤案的詳情了。」

    「特派調查員?」古長老一愣。這跟他原本想像的差太多了。

    之前,只要是和九黎有關的案件,異能組的處理方式,往往是把原則問題跟雙方重申一遍,然後任由九黎跟對方自己搞定,只要不讓異能組無法交代,很多事情,異能組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過關就過關的。

    這一次殷天的態度怎麼變了?還有九黎的聖女,她的態度為什麼也曖昧起來?居然派出了特派調查員?如果調查員可以把事情調查明白的話,現在的異能界,也不會信奉誰的拳頭大,誰就能說話的觀點了。

    「碧玉法杖呢?」夏東門可不管古長老是不是很吃驚。他只想來拿回他能跟殷天交差的東西。

    「碧玉法杖?」古長老又愣住了。夏東門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為,僅憑殷天派出去一個調查員,他就應該把碧玉法杖交出來嗎?這也太便宜了殷天吧?他當初想的,可並不是這個結果。

    「你今天是怎麼了?」夏東門不滿地看了古長老一眼:「你當初跟我說,只要異能組協助你們,去向陳亮要出林子昊的下落,碧玉法杖就還給九黎聖女。現在異能組已經行動了,你總要讓殷天,看到你們獵門的誠意吧?」

    「這樣……也算是協助我們嗎?」古長老忍不住出言相駁。

    「不算嗎?」夏東門微笑:「異能組處理異能案件的程序,第一步就是派出調查員。從有這個組織的那一天起,就是如此。你能說,這個不算是協助你們嗎?」

    「可是這種方式能起到什麼樣的效果?」古長老冷笑:「自從殷天接任異能組,調查員就只能解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稍大一點的糾紛,哪一次不是殷天親自出面?難道他以為,陳亮還沒有讓他親自出面的資格?還是我們獵門沒有這個資格?」

    「如果你這麼想殷天,那就是你錯了。」夏東門緩緩地說道:「他不會認為陳亮沒有資格,至於獵門,他暫時也不會糾結於資格不資格的問題,而是,林子昊這個人,沒有資格。你也知道,他只會在大的糾紛上親自出面,那你自己說說,你們獵門丟了一個門下弟子,這個弟子,還是在去別人那裡臥底的時候丟了的。這事,算大事,大糾紛嗎?這件事,按照異能界的規矩,林子昊就算是被九黎殺了,你們獵門,也只能自認倒霉不是嗎?」

    夏東門的話說的很直接,讓古長老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華夏異能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相對立的兩個組織,可以派出自己的臥底在對方的基地或者實體公司,但是這種方法,是不被異能組保護的。也就是說,臥底的人,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也不被異能組保護。林子昊,恰恰正中了這一點。

    其實這也是一直以來,獵門在林子昊失蹤的問題上保持冷處理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只在極大組織的高層中有共識,所以,即使如方子軒這樣的獵門弟子,也是不知道原委究竟的。

    「可是,我總不能讓殷天這麼輕易就拿走碧玉法杖。」古長老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對夏東門說道:「夏先生應該很清楚,這個碧玉法杖,一旦落入九黎聖女的手中,能發揮出多麼可怕的威力。而現在獵門的現狀,沒有誰比夏先生更瞭解了。一旦九黎要向我獵門展開報復,我獵門覆滅,就指日可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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