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太上下打量著真真,那灼熱的目光和興奮的表情,讓真真全身不自在。
「媽,你幹嘛?這樣盯著人家看多不禮貌。」金默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就知道不應該帶老媽到俱樂部來,看,來了就惹亂子了。
「臭小子,你看上的不是這個小丫頭吧?不錯,真不錯。這樣的人才配當我們金家的兒媳婦嘛。」金太太越看越滿意,臉上的笑也越來越甜蜜。
「說什麼呢?媽,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這位真真是陳老闆的女朋友,是我們老闆娘來著。」金默小聲地說著,別提多尷尬了,眼睛就不敢看向俱樂部的其他同仁,更不敢看向美菱和琳達。
「啊?不是啊?可惜可惜……」金太太再看向真真,眼睛裡就只剩下遺憾了,也不知是遺憾金默沒那個福氣呢,還是遺憾真真進不了她家的門。
「金太太是想來帶走金默的嗎?」真真輕笑著說。她剛才已經聽琳達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對金太太的到來也有了她自己的認知。
「帶走金默?是……」金太太用眼角瞥了一眼自己兒子,見他一臉失魂落魄的著急樣子,話到嘴邊又轉圜了回去:「是……是這樣子。我聽說金默在俱樂部上班,只是來看一看,想跟陳老闆交流溝通一下,拜託陳老闆多看顧我兒子,沒想帶他走啊。」
「哎……」金太太這話一說出來,金默和琳達同時大鬆了一口氣。
「你松什麼氣啊?」美菱壓低聲音,在琳達耳邊悄悄地問。
「我是為你鬆了一口氣。」琳達趴在美菱的肩頭,小嘴對著她的耳朵:「要是金默走了,你會不會後悔這段時間這麼對他呢?」
「胡說什麼?走啦,寫作業去啦。這裡沒我們什麼事。」美菱拉著依依不捨還想繼續看熱鬧的琳達,悄悄退了出去。
「金太太不帶金默走?」金太太的回答,讓真真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不帶走,只是,他爸爸公司最近接了一樁大生意,我就想吧,俱樂部白天也不上班,休息的時候,能不能讓金默回去公司幫一幫他爸爸。」金太太腦子飛速地轉著,總算是給自己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理由。
「這樣啊。」真真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金默把金太太送到了門口,站在門外,給了金太太一個大大的擁抱:「媽,你真是我的好媽媽,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少給我來這些甜言蜜語。我就沒看明白,你喜歡的女孩是哪個?別跟我說是那個粗魯野蠻的非主流小丫頭。」金太太瞪起了眼睛:「要是她的話,無論你怎麼求,媽都不會同意你娶她進門,除非我死了。」
「不是她,是她旁邊那個女孩子。」金默暗自喊了聲僥倖。他喜歡的美菱,還不像琳達那麼另類,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那一個?」金太太回憶了一下,喃喃地說:「模樣也還清秀,可是兒子,她也太小了點吧?我要抱孫子,那不是還要好幾年時間?那丫頭,有十八沒有?」
「咳咳。」金默乾咳了一聲,趕緊把話題轉移開:「我爸接了大生意?」
「哦,我還差點忘了告訴你,你以前開發的那款遊戲,有間公司想要買下來。你爸已經同意了,這一陣子正商討改編的事情。那遊戲是你開發的,你真要抽時間回一趟公司,幫你爸爸把這件事辦好。」
「那部遊戲也有人有興趣啊?」金默興致勃勃地說:「好,我一定去。」
………………
這幾天,真真進空間的時候,不是看見陳亮在鼓搗他那塊地,就是看見他看著什麼地方發呆,甚至有一次,還看見他正呼呼睡大覺。總而言之一句話,她就沒看見他動過一下調酒杯。
這一次她進空間,發現陳亮換花樣了,不知他從哪裡弄出來一張老式躺椅,他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無所事事,仰頭看天發呆。
「你就這麼閉關啊?」真真忍不住笑。這人可真會享受,也真有福。別人閉關,都是苦修,她就沒見過誰過得像他這樣滋潤的。他這哪兒是閉關啊,簡直就是休假療養嘛。
「你不懂。」陳亮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這叫感悟,我正在感悟意境。有了意境,我才能調製出好酒來。這個啊,就像是一種創作的靈感,可遇而不可求啊。」
「我不管你感悟不感悟,靈感不靈感。」真真走到陳亮身邊,在躺椅上坐下:「明天就是預賽了,我倒是問問你,你去還是不去?」
「白蕊比賽我去看啥?」陳亮攬住真真的小腰:「要是你比賽,我就去。」
「哼,你少偷懶了,身為俱樂部的老闆,人家白蕊可是代表你,代表我們俱樂部出賽的。你不去,讓人家怎麼看笑話呢?」真真拍了一下陳亮不老實的手:「我其實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
「嘿,行,你說去我就去。不過寶貝,明天我提前出關,你有什麼獎勵我的沒?沒獎勵我就沒動力……」陳亮說著,伸手一拖,便把真真整個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
全國調酒師大賽,島城分會場預賽的地點,定在了島城調酒師協會的調酒大廳裡。
吧檯都是為了迎接這次比賽,剛剛趕做出來的,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每排十張,一共五排的五十張吧檯,整整齊齊地排放在中間大廳。
島城調酒師協會的調酒大廳足夠大,除了五十張吧檯之外,左邊,是品酒評定席,也就是評委專用席,右邊,就是觀眾席位了。
留步俱樂部的預定吧檯,正是第三排中間的位置,是一個不引人注目的位置。能得到這麼一個中庸的位置,也是潘良和姜逸兩個人暗自裡運作的結果。他們需要的就是這麼一個位置,在不想天下聞名之前,隱瞞一些他們想隱瞞的事情。
「緊張不?」陳亮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斜睨著白蕊,帶著邪笑問。
「什麼是緊張?」白蕊輕輕一句話,就把陳亮的話堵了回去。得,你跟一個什麼是緊張都不懂的笨蛋,有什麼好說好聊的?
「好,有魄力,那這一戰就交給你了。」陳亮賊兮兮地笑:「既然要拿這個第二,白蕊,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