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陳亮自己說,萬花輪這個空間還是有點小。
也不能怪陳亮貪得無厭,海邊長大的孩子,對空間的要求總是要高很多。比如,讓陳亮覺得超不爽的是,這空間裡沒有大海。
空間裡也有藍天,也有大地,甚至還有一輪永遠不落的太陽。呃,是像太陽一樣的八角形的發光體。陳亮的仙田,就在這片天地之中,在他的腳下。
其實說是仙田,在陳亮的眼裡,這也就是一塊十多平方的菜園子。雖然陳亮並不懂得田地的好壞,但這塊仙田里的黑色土壤,陳亮還是能看得出來優劣的。
菜園子,不,是仙田中,稀稀落落種著幾株草藥。
說起這幾株草藥,陳亮可是得意的很。沒別的,就因為這幾株草藥,都是他親手種出來的。要說這盤古大神也真夠意思,附送的新手禮包裡,竟還有滿滿一袋子的靈藥種子。
據真真說,這些靈藥,本是天地間至寶,在人間早已絕種,這一袋種子,是從天宮的靈藥園裡採摘來的,種出藥來,按照相應的配方配製好,就是可以為人延壽,為妖增加修為的寶貝。
「只要有了這些,就可以讓妖對我的俱樂部趨之若鶩?」陳亮手裡拿著一把小鋤頭,蹲在地上挖坑。一個坑挖好了,他就拿出一粒種子扔進去,蓋上土,接著再挖下一個。還好這塊仙田的面積不是很大,也就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陳亮就丟下手裡的鋤頭,扶著腰站了起來。
「今天的日記,我就要寫種地的艱辛。不知道是不是干體力活能多給點貢獻值。」他今天很努力,對自己也很滿意,他居然把一塊田都種的滿滿的了。
「陳亮,你到底在幹什麼?」真真突然出現在陳亮的身後。
對於真真的神出鬼沒,陳亮早就習慣了。他攤了攤雙手:「你也看見了,我在很認真的幹活。」
「磨磨蹭蹭浪費時間。」真真撇了撇嘴:「你的酒呢?準備好了嗎?」
「怎麼什麼都要我來干啊?」陳亮叫苦:「要知道,我之前除了調酒什麼都不做的。如果每一天都像昨天來的人的十分之一這麼多,我就要累死了。真真,我們招人吧?」
「招人?」真真輕哼了一聲:「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開這個俱樂部的目的你忘了吧?這可不是讓你正經做生意的,這是為了要讓你有一個和妖接觸的途徑,是為了找到神妖才開的。你招人來?也不怕消息洩露被當成危險人物抓起來嗎?」
「那怎麼辦?」陳亮苦著臉:「我可不是偷懶,只是,什麼都讓我來干的話,我怕什麼都幹不好。至少給我找個助手……」
「不行。」真真斷然拒絕:「如果不是能推心置腹的人,不能在我們俱樂部裡上班,否則,出了事你我誰也擔待不了。」
「可是老六你為什麼不反對?」陳亮還有些不死心。
「老六不一樣。憑我看人的本事,這個老六,絕對不是會出賣朋友的人。尤其,他可沒拿你當朋友看,而是當你是前輩呢。」真真輕笑:「你要是再幫他治好了內傷,對你這個救命恩人,他是可以賣命給你的哦。」
「你還真信得過他。」陳亮苦笑。心裡卻也很同意真真的看法。要不是他也看中了老六的義氣,也不用大費周章,跟他玩這麼一齣戲了。
「難道我們再要招人,必須要招一個絕對信得過得?」
「嗯。」真真重重地點頭。在此之前,只好你多辛苦辛苦了。
………………
台東一路,幸福家園高檔社區。
一棟三層獨立別墅裡,二層小書房。
吳唯仁坐在窗前,手裡拿著一份當天的島城娛樂報。
今天的娛樂報用了一個整版來介紹昨天晚上在黃金步行街上發生的一件趣事。是的,報紙上用的就是「趣事」兩個字。
不過這件「趣事」,在吳唯仁看來,可實在不那麼有趣。他的得力愛將老六被人耍了,還直接賣掉了三年的自由。這讓他心裡很不爽。當然,他的不爽,一定要有人來承擔後果,這個人,就是陳亮。
「姜逸,今天的頭條娛樂消息你看到了沒有?」吳唯仁拿起電話撥通了姜逸的電話。
姜逸是他十幾年的老朋友,當初,他還只是一個小混混的時候,就認識了姜逸,姜逸還曾經救過他的命。那時候的姜逸,也不過只是一個酒吧的首席調酒師。
「看過了,我正想去找你。」姜逸的聲音很沙啞,這是他喝了太多酒的後遺症。
「那你過來吧。我正想找個人說說話。」
「呵呵。」電話那端,姜逸輕笑:「老傢伙你很鬱悶吧?居然有人敢搶你的手下。」
「快給我死過來。」吳唯仁沖電話吼了一句,「啪」的一聲摔了電話。
半小時之後,姜逸帶著壞壞的笑容出現在他的門口。
「你說我要不要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不等姜逸坐穩,吳唯仁就恨恨地問。
「理由呢?」姜逸搖了搖頭:「堂堂棲霞區的老頭子,惱羞成怒就去跟一個小輩較勁,你也不怕把別人的嘴笑歪了?」
「那怎麼辦?我忍?」吳唯仁的眼睛瞪了起來。他已經有多少年不曾隱忍了?難道老了老了,卻要對一個小輩忍氣吞聲?
「這個叫陳亮的小子很有趣。」姜逸帶著微笑:「我倒想去見一見他。」
「你?」吳唯仁站了起來,走到姜逸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不是聽說那小子是個調酒師,就動心了吧?」
「還真有點。」姜逸笑著點頭:「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家閒著,還真有點手癢了。老哥,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他跟六子不是有三場比賽嗎?六子輸了兩場。還有一場是他的強項——調酒。咱們就在這調酒比賽上找回場子行不行?」
「你要親自出馬?」吳唯仁先是一喜,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連連搖頭:「醫生說你再也不能碰酒了。這調酒的事,你還是別摻和了。我再想別的辦法找回場子就是。」
「其實這些年,我不能碰酒,活著又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姜逸喃喃地說:「我這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當我在臨死前,借這個機會,最後在世人面前展露我的絕技吧。這樣,我死也無憾了。」
「既然老弟你有這個心願,那我就不再阻攔你。」吳唯仁並不是做世俗兒女態的人,他使勁拍了拍姜逸的肩膀,重重地點了點頭。
………………
「陳亮,那邊有個客人,很奇怪,你看看,你認識不?」被陳亮死活拉來充當公主的真真,趁著拿酒的空,低聲對忙得不亦樂乎的陳亮說。
「哪個?誰?」陳亮忙得焦頭爛額。聽到真真的話,才抬起頭來順著真真的眼光看過去,看見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坐著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的男人。
「怎麼了?這人很正常啊?有什麼奇怪?」陳亮疑惑地看著真真:「難道,他是妖?」
「不是。」真真白了陳亮一眼:「是妖的話我就不覺得奇怪了。我招妖幡都掛出來了,來個三五個的妖是常事。」
「怎麼?還真有妖來了?」聽說有妖,陳亮來了精神:「哪裡哪裡?妖在哪裡?」
「喏。」真真撅了撅小嘴:「那邊那個跳勁舞的紅頭髮美女,就是只火狐妖。還有,那邊那個蒼白臉的帥哥,是只蝙蝠妖……」
「蝙蝠妖?」對火狐妖,陳亮還沒什麼特殊的感覺,畢竟真真這只蛇妖,也和他朝夕相處了好幾天了,可這蝙蝠妖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第一,那妖是只男妖,同性相斥,陳亮對帥哥抱有一向的敵視。第二,那妖是蝙蝠,蝙蝠,可是會吸血的。這主兒,放英國去那就是一德古拉伯爵……
「別跟我說妖,我跟你說的是人。」真真很想把手裡的酒到陳亮臉上去。這傢伙,總是這麼不著調。
「啊?人?」陳亮這才想起來,真真是跟他說那個可疑的人。
「那人,哪裡奇怪了?」陳亮再一次仔細打量了那人幾眼。沒什麼特別的,除了,他以前從沒見過這位客人。
「從那人進來,就一直在看著你,看你調酒,也要了好幾杯酒。你看他那桌上,擺了好幾杯了,可卻一口也沒喝,只是每一杯都聞了聞……」
「難道,他也是個調酒師?」出於職業敏感。陳亮馬上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也是個調酒師,而且很可能是一個頂尖的調酒師。可是調酒師來他的俱樂部幹什麼?難道是想來找份工作?陳亮看了看那男人身上的一身西裝,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能穿上萬一套西裝的人,怎麼會想到他這小廟裡來工作呢。
那邊那個男人好像感覺到陳亮的目光,慢慢抬起頭來,衝著陳亮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向著吧檯走來。
「看,真是衝你來的。」真真低語了一句:「你自己應付,別惹事哦。」說完,端著托盤一扭一扭的走了。
「你好。」那男人走到陳亮面前,打了聲招呼。
「你好,先生。請問需要我為您做點什麼?」陳亮的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
「你是陳亮嗎?我叫姜逸。」
「姜逸?」陳亮震驚了,姜逸?他就是那個號稱島城調酒師之父的姜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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