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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觀想,吳煌已經從之前那黯然神傷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望著熟悉的建築,聽熟悉的方言,踩著熟悉的街道,吳煌暫時拋開了白顏素對他的影響,熱烈的擁抱眼前所熟悉的一切。至於白顏素為何會突然之間對他的太度變化這般大,回頭找個機會問問她就行了!
街心三角坪處下了車,吳煌三角坪旁邊一家小吃店前停了下來,呼吸著從小吃店裡飄出來,瀰漫空氣中的熟悉香味,他不由張開雙臂,仰天閉眼,擁抱天空。
以前的他,從來沒有這種強烈的感覺,但是今天,他感覺到有股衝動,彷彿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爸媽,我回來了!」他不由自主的朝店裡正忙碌的中年夫婦叫了起來。
以前的他,從來不曾這樣激動過。或許,這與他這短短的半個多月裡的所有奇異經歷有所關聯吧!
店中正忙碌的中年夫婦聽到店外的喊聲,不由怔了怔,但很快,夫婦倆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彷彿前一刻還是陰天,這時候便陽光明媚一般。
但很快,吳煌便敏銳的發現,母親眸中的喜悅被一抹黯然所取代。吳煌知道,母親又想起大哥了。
說起來,他大哥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這個養子奪走了太多本來應該加諸於他大哥身上的父愛母愛。
每念及此,吳煌心裡都有種說不出的愧疚感。如果不是他,或許,他們會有一個為美滿幸福的家庭吧!如果沒有他的存,或許,大哥就不會走上那條讓他們擔心,又讓他們為之憎惡卻痛惜的人生道路吧!
「肚子餓了吧!來,老爸給你下一碗你喜歡的大腸面!」吳父吳家榮乾瘦的大手圍裙上搓了搓,轉身麻利的切起了大腸,邊道:「學習太忙的話,就別老跑回來了,高三了,學習任務應該很重吧!沒錢的話,跟老爸說一聲,老爸給你寄去!高三學習任務重,確實是需要好好補補身子補補腦的……」
吳家榮絮絮叨叨的說著,彷彿他是母親,而站一旁不語的是父親,兩人的身份來了個對調一般。
唯有從小到大都對吳煌呵護倍致的吳煌心裡明白,吳家榮簡直當他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親,彷彿含嘴裡怕化了,捧手裡怕摔著了似的。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大哥吳輝才會吃他的醋,覺得是他搶走了本來該是屬於他的那份愛,覺得他們的父母對待他們兄弟的任何事上,都是不公平的。弟弟得到的,永遠是好的那一份,而他所得的,卻永遠都是弟弟挑剩下的,他覺得他家裡就是多餘的人一樣。
以前吳煌不是非常瞭解這種事情,總覺得大哥很壞,老是愛欺負他。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吳煌慢慢反應了過來,其實應該走的那人,不應該是大哥,而是他!因為是他搶走了本應該屬於大哥的愛。
但顯然,已然『失去』大哥的他們,根本無法承受再『失去』他的打擊。
「老爸,我來下面!」吳煌扔下書包,跑到火灶前忙碌了起來。
「老闆,再給我們上一盤豬耳朵!」此時,旁邊的酒桌上傳來一陣咋呼聲。
老媽麻利的應了聲,準備去切豬耳朵,吳煌將拿起的面遞給了母親,笑道:「媽,我來吧!我切豬耳朵什麼的,我拿手的了!」邊說著,他邊用白色塑料袋抓起一隻豬耳朵,一手持刀,麻利的就砧板上切了起來。
吳煌的刀速非常快,而且切出來的一塊塊都相差無幾,這種刀功,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是練不出來的,而且還要經過特別的訓練,但是吳煌卻做到了。看得一旁的吳家榮呵呵笑道:「兒子,你可真有廚師的天分,可惜……」
「老爸,不用可惜,你的夢想會實現的,到時候,我給你打下手去!哈……」吳煌呵呵笑著,一邊將切好的豬耳朵裝盤,送到那酒桌上。酒桌上坐著是幾位青少年,一個個把自己搞得不三不四的,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出來混的似的。其實吳煌很討厭這些人,因為這些人來這裡吃喝,大多時候都是賒帳,不知還債幾時?
以前吳煌一家,面對這樣的混子,也只是無可奈何,吳家榮也只是睜隻眼閉只眼,不想惹麻煩。不過現不一樣了,吳煌看了這些人一眼,放下豬耳朵後,便走回灶前,問父親:「老爸,這些人還是天天賒賬嗎?」
吳家榮沉默不語,一旁的母親看了眼不言語的丈夫,也唯有無奈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小煌,這事你不要多問,你爸會處理的,你現的任務是讀書,只要把書讀好,將來有了出息,我們也便心安了!」
吳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是他心下已經有了計較,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
須臾,吳家榮將鍋裡的麵條撈了上來,盛放到一旁調好料的大碗裡,然後又將大腸撈上,蓋麵條上面,接著將調好的湯汁燒面與粉腸上面。「兒子,大腸面好了,快來嘗嘗,老爸的手藝還是一極棒的吧!」
吳煌閉著眼睛長長吸了口氣,嗯了聲,朝老爹豎起大拇指,笑道:「聞起來倍兒香,看起來倍有胃口,果然不愧是出自老爸之手!我先嘗嘗味道……」
看到這對父子相互吹捧的模樣,吳母搖頭苦笑,心裡頭多少有些失落,要是他們的大兒子也這,該多好啊!
「兒子,學校過得還好吧!」吳煌吃麵的時候,吳家榮就坐他面前詢問了起來。
吳煌咧了嘴,然後點了點頭道:「不錯,近我們的班長給我補習,我覺得學習比以前進步了許多!」
要是以前,吳煌一般都只是敷衍兩句便不再多談學習方面的事情,因為對於學習,他真的沒什麼興趣。一提起書本,他就覺得頭疼。但是現,被水若葭刺激一下,倒也把那股厭學的感覺給強壓了下去。再加上他近學習了魔法,精神力倍增,學習速度飛快,倒也不再覺得學習是件苦差事。
現跟父母說起學習的事情來,也不再那麼心虛了。
父子倆便那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直到那群混子吃喝完畢,起身叫道:「吳老闆,老樣子,先記賬上!」
「等一下!」吳煌站了起來,衝口道:「你們已經我們這個小店裡欠了不少了,先說好,什麼時候還!?」
吳家榮一聽吳煌朝這些混子開炮,不由怔了怔,然後便站到吳煌的面前,對那群混子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兒子還小,不懂事,他亂說的,你們……」
「爸,我沒有亂說,我是認真的!」吳煌本來是想著,暗地裡找這些混子們說道說道,讓他們把店裡欠賬還上就好,但是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這事要做得光明正大,把自己的名聲先豎起來,省得去了這批混子,又來另一批混子。雖然鄉里的混子不是很多,但是還是有兩三批的。「爸,不用擔心,這事我來處理!」
吳煌說著,把父親拉到身後,力氣之大,讓吳家榮吃了一驚。雖然吳家榮看起來乾瘦,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但是兒子手上,他居然沒有反抗的餘地。於是,他站那兒不說話了。
吳母這時候想開口勸阻兒子,但是卻被吳家榮給拉住了。吳母很奇怪,為何一向不想惹麻煩的丈夫,今天居然一反常態的阻止她,故意讓事態的擴大?難道他想通了?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怕我們游哥還不了你們這幾個小錢嗎?」
「就是,平時我們去縣城,一場歌k下來,隨便都是幾大千幾大千的,還能看上你們這幾個錢?」
吳煌嗤笑,道:「既然這麼牛,先把我們小店的欠賬還掉再擺譜也來得及!今天我就把醜話放這了,明天晚上八點之前,若是不將欠款還上,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喲喝!你還想對我們不客氣,呵!來來來,我們現就這等著,看你怎麼對我們不客氣法!」小混混一聽吳煌那話,立馬就樂了,一個個牛皮烘烘的叫囂起來。
「麻痺的,窮鬼就是窮鬼,沒見過錢似的!」為首的游哥終於開口了,他冷笑道:「小子,聽好了!我不差你那兩個錢,但是今天你讓我很沒面子,讓我很不爽,那兩個錢,我還就不還了,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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