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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關外風雲 第二百五十七章 山東出事了 文 / 廟街四斗米

    第二百五十七章山東出事了

    「我翻過了一座山,我拐了一道彎,妹啊妹啊,我來到了你門前,只要你那狗兒不汪汪啊,我就算過了一道關。啷個裡郎啷個裡郎浪裡格郎裡郎…………」

    臘月初八這天,吳老二稍微喝多了一點,臉上現下都是通紅,不過卻是沒醉。踩著路上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配合著他那特有的腔調,倒是讓這一段路走的不算寂寞。

    若是熟識他的人現下看到他,怕是會罵他小人得志了。吳老二說起來自家家境當年也是不錯的。他爺爺那輩子也算是舉人出身,家裡算是有了官身,同時他爺爺也是會經營,雖說沒有做上官,但是在濟南地界,也是混出了點名頭。自家開的布莊買賣,城外也是有田地的。可是到了他爹爹那時候,卻是沒有考上舉人。不過仗著他爺爺還活著,他家還算能混得過去。等到了他這一輩子,因為他家裡就這一根獨苗,所以打小就是慣著養的。老話說慣子如殺子,這話便應驗在他身上了。他好歹是讀書人家出身,大名該是叫吳應仁的,因為他身上有個姐姐,便被鄉里鄉親的叫做吳二了。因為嬌慣,他非但舉人沒考上,還打小就養成了一身好吃懶做的毛病。書讀的不怎麼樣,但是若是論起玩來,那確實樣樣精通。無論是你推牌九,還是搖色子,到濟南城裡找青樓頭牌,倚翠樓的吃食哪樣精美,山東本地的好酒,那都是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這吃喝嫖賭,他是樣樣俱全,沒有他不會的。

    這樣一個好吃懶做的人,都三十多了,愣是沒找老婆。媒婆也是愁,他這樣的放蕩,濟南左近,卻是沒有人不知道他的。且他還和一般放蕩子弟弄到一起,誰家好姑娘會嫁給他。他爹爹卻是被他活活氣死了,他娘也是死的早,姐姐早就嫁了出去,他那姐夫,反倒是害怕他上門借錢去堵去嫖,都是躲著老遠。

    打從他爹爹死後,他把自己家那就是往死了敗壞了。賭上癮的時候,那就是家裡什麼值錢那就當什麼。時日一長,往日裡給他家買賣當掌櫃的都是走了,買賣也是兌了出去,原來他爹爹交往那些親戚朋友也是離著他老遠,生怕沾到他。跟他親近的都是那些平素裡胡吃海喝的狐朋狗友,或是那當鋪的人。

    所謂坐吃山空,何況他這就是在敗壞,且這賭一旦沾上了,那就是想甩都甩不掉了。輸了想翻本,贏了想贏得更多,總是想玩通吃。最後往往輸多贏少。便是真的贏了一兩次,他也是領著那群狐朋狗友去一頓海吃海喝,然後窯子裡的老鴇把他們都收了。這個時候,那窯子的老鴇是最高興見到他們的。

    等到沒了銀錢,家裡沒什麼可賣的了,他又把宅院和田地都是賣了出去。他姐姐也是嫁了出去,沒法管他了,家裡的下人都是被他遣散,這家便是被他敗下去了。最後沒了銀錢,他還好吃好喝,好賭好嫖,便只得四處賒賬。初時有些人以為他家還有點產業,所以賒給他,後來人家都是明白了,這就是個敗家子,誰也是不敢賒了。這要說起來,若他是個女兒身,那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現下是男兒身,那就是公子的身子下人的命。不過,這命卻不是生下來帶的,完全是他自己折騰的。

    再後來,那便是混跡於那些地痞無賴堆裡了,跟著那些人學著坑蒙拐騙,靠著這個混飯吃。

    不過到了萬曆二十六年的時候,他算是熬出頭了。皇上從宮裡頭派出了收稅的太監,在他們濟南府這位,叫做吳士襄。來到濟南後,卻是在衙門口貼了招人的告示。別的混混大多不識字,他卻是識字的。一看之後,便也壯著膽子,領著平素和自己混在一起的幾個人去了那稅監的衙門。哎,還真沒想到,這一去之後就成了。

    這吳老二平日裡雖說混蛋,但是現下卻是精神頭打了起來。他倒是看得明白,馬上認了這吳太監做了乾爹。反正大家都姓吳,他叫他一聲乾爹,身上也是不會掉下一斤肉,而那吳太監,也是樂意。這做閹人的,若是說起最欠缺的,並非那襠下的活兒,反倒是這做人的尊嚴。他這一聲乾爹,便是所有的活都齊了。這吳太監平素在宮裡的時候都是要看著別人眼色行事,被別人呵斥來呵斥去的。現下冷不丁聽到有人喊他乾爹,且態度也是恭順,那心情自然是不一樣了。於是立馬把來到這濟南府的差事交給這吳老二來做。

    吳老二也是讀過書的,且這腦子也是沒有被那些書本套死,所以腦子還是很活泛的。一聽這話,便是明白該怎麼做了。訛詐那張家的事情,從頭到尾,倒是都是這吳老二策劃的。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那年他在廟會上調戲了張家小姐,然後讓人家好頓打。這仇他可是記得清楚。他跟著地痞無賴,什麼手段沒有學過。且他又讀過書,想的自然是比那些地皮多一些的。所謂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便是如此了。

    吳老二跟著這吳稅監,一下子便是飛黃騰達了。打從那之後,銀錢他是不缺了,女人便更是不缺了。一天到晚,他琢磨的便是濟南城裡那家夠他們敲詐的,一下子能敲出多少銀子,有多少銀子能落入他的腰包。再然後,就是拿著這些銀子去揮霍。跟著他的那些地痞無賴,現下也是佩服他佩服的要緊,說是若是沒有他,這些人哪有膽子會跟著這吳太監干呢。

    剛開始的時候,太大戶人家,他是不敢去動的。因為他也知道,這吳太監雖說是從宮裡頭來的,但是到了這地方,到底被眾人如何待見,那就不得而知了。自己若是跟了個蠢蛋,或是跟了個倒霉蛋,那可就是全載裡頭了。那些真正的大戶人家,那在朝中都是有人罩著的。若是動了,那結果可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後來,他這敲詐的活兒做多了,發現官府竟然是不理睬,也不盤問,便是那些被敲詐的跑到衙門裡告,抑或是找人往朝裡頭送折子,那也是沒有用。而且官府還派了衙役跟著他們干。那些衙役雖然就是應個景,但是最起碼說明官府此時的態度了。這樣一來他們膽子便大了起來。於是,濟南城裡頭,頓時烏煙瘴氣起來。現下他吳老二,那是走到哪裡都是白吃白喝的。

    這不,最近他又相中一個寡婦。青樓裡的窯姐玩的多了,也是有些膩了,這便是換口味了。這寡婦姓秦,那叫一個風騷啊,比那青樓裡的窯姐那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了,這給吳老二伺候的,吳老二現下也是四十多的人了,眼瞅著奔五十了,也是想著給自己留一個後人,於是便想著把這秦寡婦娶進門。今天,他這便是順道去秦寡婦家裡。頭些日子,秦寡婦來了月事,倒是把他給憋的夠嗆,現下好了,他這就是去瀉火了。這樣的事情,他是不能帶這其他狐朋狗友的,所以他是自己單獨去的。

    這眼瞅著要到秦寡婦家門口了,忽的從四下裡竄出十來個人,都是穿著破衣破褲,一下子把吳老二圍了起來。

    「吳老二,你個喪門星,想不到今天你能落到俺的手裡,嘿嘿,今天就讓你知道一下俺的手段。弟兄們,無生老母最是恨這等禍害鄉親,糟蹋百姓的爛狗,大家一起上,把這傢伙給幹掉,替那些被他糟蹋的鄉親們報仇!」

    「慢著,哦,我當是誰,卻原來是張松仁啊,怎麼,腦袋犯渾了,要知道,爺現下可是在給朝廷,在給皇上辦差,你敢打爺,那就是要造反。怎麼,不記得自家的事情了,還想來這裡找事?你們都聽著,這個張松仁現下就是朝廷的通緝要犯,誰若是跟了他,那便是同謀,難道你們都要造反不成!」吳老二看到這麼多人呼啦一下圍上他,心裡也是沒底。不過他常年混跡於這街坊里巷,對於這等事情,也是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一上來,他就先是把這造反的帽子扣到了對方的頭上,其他人便是膽子再大,也是要想一想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哼,以為給俺扣個帽子俺就怕你了。俺今天還就告訴你,俺們今天就反了,眾位弟兄,朝廷都是不讓俺們活了,俺們怎麼都是死,朝廷在各處設稅卡子,那就是不想讓俺們活了。反正都是死,不如俺們拼上一把,反了這朝廷,到頭也能混個有酒有肉吃。這個吳老二,大傢伙都該知道吧,這就是個喪門星,誰家被他盯上,那就是要妻離子散。他就是朝廷的鷹犬,俺們多少人都是受了他的害,俺們今天就把這害人精給辦了,讓這濟南城的百姓知道,俺們這是在替天行道。」

    「對,打死這個傢伙,打死這個喪門星。」

    「反了就反了,反正俺們也是沒了活路。」

    「無生老母保佑,保佑俺們除去這個害人精。」

    眾人都是紛紛應和,不過這嘴裡的口號卻都不是一致,大傢伙各有各的想法。不過現下他們的想法就是一個,便是收拾了這害人的吳老二。不為別的,這傢伙跟這些人都是有仇。這個時候眾人這火氣已然被撩撥了起來,哪裡還顧得許多。都是想先把這吳老二打殺了為快。

    吳老二一看這情形不對,知道自己那嚇唬人的法子不好用了,便想著要跑。他先是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下四下裡,瞅瞅有沒有空當,然後嘴裡還是嚇唬著對方。瞅著身旁那個傢伙沒注意的時候,扯手便把自己拎著的那一罈子酒給扔了過去,這頭另一隻手裡拎著的的燒雞,也是給扔到了另一邊。

    那個被他扔了酒水的傢伙,因為沒想到這傢伙會如此,冷不丁的那一罈子酒扔過來,這傢伙本能的要躲,這一躲,便是給吳老二露出出了空隙。吳老二這個時候腿腳也是快起來,噌的一下就從那人旁邊往圈外跑去。

    他想的倒是好,卻是忘了這些人都是有準備的,若是沒準備,又怎麼會在這半路上一下子把他圍住。他本身這些年也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這次跑的便是再快,又怎麼可能快過常年在街面上扛活的力巴。還沒等他跑出多遠,就聽到嗖的一聲,身旁的一個人喊了一句哪裡跑,然後他就覺得自己腿下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似地,一下子他就撲到在街上,摔了一個狗啃泥。

    「哼,還想著跑,告訴你,便是你現下跑了,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弟兄們,給我上,砸死這個王八蛋,這個害人精。無生老母保佑俺們,讓俺們把這些害人精都宰了。」

    眾人早就想動手了,一看這吳老二撒腿要跑,都是去追,現下這傢伙被打倒在地上,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直接就是傢伙事往他身上招呼。眾人手裡拿的也都是平日做工的傢伙,並沒有什麼武器。都是扁擔掃把,有的就是赤手空拳。更多的都是手裡拿著竹竿子,前頭削尖了,算是個槍頭了。

    這麼多人打這躺在地上的吳老二,可想而知他會如何。等到眾人覺得洩了火氣,才發現這吳老二已然被他們打的沒了人樣。嘴裡頭此時也是流出了血,染紅了那街上的積雪。

    「哼,這廝活該如此,大伙不用怕,這傢伙當初敗壞咱們家的時候,那又是如何的情形,現下便是這傢伙應得的下場。弟兄們,這吳老二隻是其中一個,別忘了,那收稅的吳太監還在那邊逍遙著呢。無生老母保佑俺們,除去這些害人精,俺們這就是在替天行道。」

    「對,俺們就是替天行道。莫說打死他,便是把他撥了皮,都是不解俺心頭之恨。」

    眾人一開始都是沒想著要把這吳老二打死,都是想著瀉憤。這吳老二著實可恨,若非如此,這些人也不會混到如此地步。可是等到一打完,這才發現,這吳老二已然被他們打死了。眾人平素都是良善之人,有幾個打死過人的,一看這情形,反倒是有點發懵。好在那張松仁及時的又給大伙鼓起氣來,這傢伙也算是具有一定的鼓動力,這一說,眾人也是不再把這回事當事了。且此時眾人又有了新的目標,那就是那收稅的吳太監的衙門。那裡可是這些稅監們的老巢。

    其實更多的事情,都是在這張松仁還有他家主子的算計當中。當初被吳老二敗壞了家業,他們也是想過在朝中找人說和。可是後來發現,鬧了半天這事可不僅是他們家一家,其他各省都是有這事。張家家主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人的提點,便開始利用這無生老母的名號,開始四處鼓動。這準備了一年了,這才有了今日的爆發。

    此時不光這圍住吳老二這一夥,濟南城現下四處都是這些信奉無生老母的信徒,他們已然聚集起來,開始從四面八方向那吳太監的稅監衙門衝過去。

    不單是這城裡頭如此,便是城門口那邊,正在實施粥米的一干教徒,也是開始鼓動過來喝粥的百姓。百姓們又是知道個什麼,一有人鼓動,結合自己的生活遭遇,自然是心有不甘。現下已然有人領頭,他們自然是要跟著了。城門口的門卒看到這情形不對,想派人回去稟報巡撫老爺,可是還沒等往回走,這些已然被鼓動起來的百姓和教徒已經跟著領頭的呼嘯著從城門口往城裡衝去了。門卒想要呵斥,但是看著人家那麼多人,他自己也是心虛。便是他手裡的長槍,都是被人家搶了去了。這話說回來,他沒有被人家打,那就算不錯的了。

    一時間,濟南城中,四下裡都是這些信了無生老母教的信徒,他們這目的倒是明確,都是奔著那收稅的吳太監的稅監去了。

    這稅監衙門離著濟南巡撫衙門也是不遠,就隔了一條街。這麼大的聲勢,濟南巡撫衙門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這事情卻是有些奇怪,巡撫衙門竟然沒有人出來管這事,只是把自家大門緊閉。

    鬧事的眾人現下已然聚在了這稅監衙門的門口,他們呼嘯著,要打破那稅監衙門的大門。吳太監此時也是知道了這外邊的情況,他的那個乾兒子被人打死的事情也是傳了過來。這個時候,他也是六神無主起來。

    「乾爹,現下咱們首要的是先守住咱們自己的院子,然後便是出去調兵了。若是沒有濟南府的文書,怕是這衛所的軍兵也是掉不出來。乾爹,要不您寫個條子,兒子從後院院牆翻出去,先去那巡撫衙門,然後在去城外的衛所。」

    吳太監自然是不會只受吳老二一個乾兒子。他現下麾下也是一堆乾兒子,乾孫子。除了那吳老二,也是有腦袋清醒的,看到這個情形,知道依著自家的實力,那是不行的了,必須要衛所的官軍過來。現下這已經是真的造反了,擁擠在稅監衙門口的亂民,現下不說上萬,也有七八千了。這麼多人聚在一起,衙門裡的公人根本就管不了。

    「嗯,現下也只有如此了,哎,三狗子,你速去速回。另外告訴那濟南巡撫,就說若是我出了事,他也不會好過。哼,到了現下,這濟南知府竟然沒有半點動靜,這都是些什麼人。」

    「乾爹,這個時候可不是較勁的時候了,我琢磨著,這要是不行的話,您老就乾淨帶著人,從後院那邊偷偷的走了吧,這院子裡的東西,先就別管了,命比啥都重要。」

    「嗯,三狗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你趕緊點,趕緊去吧。」

    「乾爹,不好了,賊人已經衝進院子裡來了,您趕緊走吧,孩兒們先擋著一下。」

    「啊!」吳太監一聽這話,登時兩條腿就有些發軟,他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快就把大門給砸開了。

    「快走吧,乾爹,此時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哦,好好,走走,干緊走。」吳太監之所以一直守著這地方,那是因為這府衙裡現下可是堆滿了銀子,都是搜刮上來的,準備送到京師裡去的。明個兒那就是要啟程動身了,卻是沒想到這些個亂民還真會選時候,偏偏選了這個時候動手。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信教的亂民,竟然不光是把他們院子的前邊給堵上了,便是在這後院的外邊,也是埋伏了人手。這吳太監剛一從院牆翻過來,就被一干人等圍上了。他手下的潑皮無賴們此時還是在用造反的名號來嚇唬這些人,卻哪裡知道,這些人現下已然開了頭,又哪裡有回頭的機會了。既然你說俺們造反,那就造反吧,反正已經這樣了。圍著的這些人,自然是一擁而上,把吳太監和他的爪牙都是打翻在地,再接著便是群毆,一直到都打死了為止。

    一直到這個時候,濟南城門也都是沒關,城外衛所的軍兵也是沒來。不過山東巡撫,濟南府的知府都是知道了這事,但卻是沒人管這些亂民。

    於此同時,整個山東地界,不光是這濟南府,可以說除了青州府,其他各處信教的教徒都是聚集起來,打砸各地的稅監衙門。

    最開始他們是打砸稅監衙門,可是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到後來,竟然開始直接攻擊官府的衙門了,這一下子,事情就鬧得更大了。便是最開始那始作俑者,那濟南府的張家,也是沒想到,這事情會向這一步發展。這就是真真正正的造反了。

    臘月十二,僅僅四天的功夫,這消息便傳到京師萬曆皇帝的耳朵裡。山東各地知府衙門不報告情況,不代表他這當皇帝的就沒有別的消息渠道。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都不是吃素的,這樣大的事情,又怎麼會不報告。

    「真真是混蛋,哼,這些個窮酸,竟然無視國法,山東巡撫到底想幹什麼,竟然任由亂民如此囂張。田義,給山東知府發折子,讓他趕緊把這事給朕辦了,這些個亂民,那就是十惡不赦。」萬曆皇帝倒是沒想太多,對於官府的消息來得晚這種事情,他也是習以為常了。果然,過了一天工夫,山東巡撫那邊才報奏過來。並說這邊已然開始責令衛所的官軍剿滅這伙亂民了。

    與此同時,朝中各個大臣,也都是知道了山東出事的消息。這個時候,反倒是沒人放聲了,大傢伙都是默不作聲,其實心裡卻都是希望,這些個亂民把各地的稅監再砸的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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