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拉著淒厲的叫聲匆匆而來。車還未停穩,上面就跳下幾個白大褂,攙扶著老人,又用些力道把老人往救護車上引。老人一開始還有些配合,嘴裡說:「說什麼,思琦要上醫院?「
可是突然間,她看見幾個人抬著她的思琦向另一輛車上送。她頓時有了無窮的力量,她猛地一推身邊的幾個人,她像離弦的箭直衝過去,嘴裡大叫著:「不准欺負我思琦!……思琦,別怕,媽媽來了!」
她這時變得很瘋狂,她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她衝上去,像個猛獸,像個被激怒的母獅,直撲上去,把兩個工作人員一手一個摔在地上,自己上前去摟抱著思琦。
「思琦,別怕,跟媽媽回家,媽媽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她抱著,坐在地上,望天大哭。
「老天啊!我做了什麼壞事!你這樣的作弄我,老天!」
這聲音猶如驚天的雷鼓在寂靜的公園上空傳出很遠遠。四周的人都垂著淚,搖著頭不忍心再看下去,一個個地離去。
「回家,思琦!」老人一彎腰,竟然抱起了楊思琦。
「傻孩子,你這樣的輕。為了那個人你節食,你減肥,你保持好的身材,可有什麼用……這麼輕……跟媽媽回家!」
她笑著,大叫著回家,竟抱著女兒的屍體往回走!
「她真的瘋了!」鬍子錘著大腿,一滴淚竟也出來了,「都是死鬼做的孽!」
鬍子狠狠地罵道。
我是再也看不下去,我在公園裡睡了一夜,再受這樣的驚嚇,身子很脆弱,我說:「我能回去了嗎?」
「不行!」鬍子瞪著我。
「為什麼?」我叫道。
「你還是跟我回去吧,我們正準備要找你,這下正好!」鬍子望著我,那眼神看的我心裡發毛。
警局裡,鬍子給我泡了一杯茶,又笑著給我遞來麵包。我狼吞虎嚥,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塊麵包就地消滅乾淨。又大口地喝了幾口茶,身子才覺得放鬆了不少。
「有什麼事,警官,你直接問吧!」我肚子飽了,精神爽了,說話底氣十足。
鬍子笑道:「不用客氣,就叫我鬍子就好。我請你來是讓你幫我一個忙。」
「幫忙?」我懷疑是不是我的耳朵有問題。
「沒錯,請你幫忙!」鬍子確定地說,「我們查到了市裡的一個官員,姓李,和吳一凡有關聯,我們幾乎可以肯定他所做的事,但苦於沒有證據,再過幾小時我們必須放了他——這樣我們不甘心!你知道什麼嗎?還有,我現在慢慢地查出吳一凡許多案底都和他的日記有關係!……」
「什麼?日記?」我大叫著。
「對,那十幾本日記,簡直就是他的罪惡史,我們可以從中發現蛛絲馬跡。很可惜,我們居然放過了那樣重要的線索……你知道那些日記現在在哪裡嗎?我聽人說,你好像和吳一凡前妻……」鬍子看著我,不再往下說。我知道他在等我接著說。
「在我那裡。我回去就把它送來。」
「好!我派車送你回去,你也累了。」鬍子想的還很周到,可我還是拒絕了:「算了,人言可畏!」
鬍子一愣,馬上爽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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