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根本不理我,也不看一眼魏奐他們。
「不行,你不能查封!因為,我是吳一凡的親生女兒,我有權繼承他的財產!」
矮個子法警微微一笑:「姑娘,你法律沒有學好。你是吳一凡的親生女兒也不能享有這別墅。因為這是吳一凡的非法財產。不合法的財產沒有繼承權!」
霞飛頓時變了臉色:「那,那你們說,……你讓我們住哪裡?」
「對不起,我們奉命行事,至於這些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法警冷冷地說,帶著他的一幫兄弟徑直離去。
「怎麼會這樣?」霞飛一屁股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魏奐嘴角陰陰地笑,帶著他的一幫兄弟也要離去。
「站住!我跟你們沒完!」霞飛憤怒極了,她不顧一切地向魏奐撲去。魏奐嚇的一聲大叫:「你幹什麼,霞飛!」
「姑奶奶跟你拼了!」霞飛咬著一綹髮梢,噴火的眼睛注視著前方,整個人也像炮彈似的砸向魏奐。
「哎喲!」
我還沒來得及攔住霞飛,魏奐已經倒地,他的身上重重地壓著霞飛。我這下看了,不覺得好笑:魏奐像只病老虎,哪有一點大老爺們的威風。竟然被霞飛一跨坐上去,像武松打虎一般,掄起拳頭向魏奐腦袋上砸去。
「哎喲,哎喲!」魏奐呻吟著,沒有反抗的能力,他身邊站著的一幫兄弟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傻了,一個個呆呆地看著魏奐被一個黃毛丫頭欺負。
「住手!」好半天,楊虎才如夢初醒,大叫著撲上來要救出魏奐。我忙衝上去,攔著他,吼道:「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們兩個大老爺們欺負她好意思嗎?」
楊虎指著魏奐,看著我,說不出話來。
菲菲趕緊上前去,拉開了霞飛。霞飛還想從菲菲懷裡掙扎出來,嘴裡還野蠻地喊著:「魏奐,你等著,我叫你不得好死!」
魏奐從地上掙扎著起來,他的兄弟們趕緊扶起他。我暗暗稱奇:一個男人,魏奐怎麼會不是霞飛的對手?
我馬上想起普利茲的話,頓時覺得魏奐氣勢洶洶的表層下都是可憐,可悲的東西。
「你們快滾吧!」我厲聲喝道,他們才醒悟過來,忙夾著魏奐落荒而逃。
「不,我不服氣,我要上訴,我要告,我絕不會這樣輕易地放棄!」霞飛暴跳如雷,叫著,嚷著。
「心肝,別生氣,我會幫你的!」遠處一直站著做旁觀者的老外這時走了過來,他摟著霞飛,安慰著,說著很親暱的話語。
「你放開你的髒手!」菲菲暴叫一聲,這聲音嚇了我一跳。這應該該是她平生最大的聲音。我驚訝地看著她。她已經衝過來,一把把霞飛拽過來,往她懷裡一樓,衝著滿臉鬍子的菲律賓人叫道,「不准碰我的女兒!你給我滾!你多大了,快五十了吧,你不知羞恥啊!」
菲律賓人微笑著,用他夾生的中文說:「愛情沒有年齡的界限,夫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你住口,你不要說這些讓人嘔心的話!」菲菲捂著耳朵,叫的讓人害怕。霞飛也睜大著眼睛看著她媽媽。
菲菲一把拽住霞飛,好像她一鬆手,她的霞飛就會在她眼前消失,再也不能見到。
她顫抖著,看得見她很害怕,她顫抖的手指著老外,對霞飛帶著哭腔說:「霞飛,媽媽求你,你千萬不要跟他在一起,千萬不要!」
「為什麼,夫人,你這樣看我,我覺得不公平。」老外的中文忽然流利起來。
「你不要說話!」菲菲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她的惶恐的眼睛望著霞飛,懇切地希望霞飛能給她一個好的答覆。
但霞飛很艱難地搖搖頭:「不是他,我還能出來嗎?我這一輩子都要在監獄裡呆著!我不能沒有他,媽媽,對不起。」
菲菲愣住了,緊拽著霞飛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嘴裡不停地說:「霞飛,危險……危險,霞飛……不能!」
霞飛笑著,對她媽媽說:「你別怕,他對我很好,而且他還答應我,他會幫我把別墅要回來!」
菲菲怔怔地看著女兒,她的眼裡閃過絕望和哀傷:「我要別墅幹什麼?我只要你好好的,霞飛!」菲菲又撲過來,死死地抱著霞飛。
霞飛很不情願地推開她媽媽:「我離開他和你一起過嗎?」
菲菲死勁地點頭:「我們一起過,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
「這是不可能的,你們一貧如洗怎能不讓嬌弱的霞飛不受委屈呢?只有跟著我生活,霞飛才會幸福的。我會為她奪回別墅。就算不能成功,我也會買個別墅送給她。」老外恬不知恥地在一邊說著。
我實在看不下去,我衝著他大叫著:「你別想,你什麼都不會得到!霞飛不會跟你的,我們更不會讓你得逞的!」
「笑話,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霞飛衝著我喊。
菲菲又要撲上來,又想拉住霞飛的手不讓他走。霞飛狠命地一推,菲菲像個斷線的風箏,一陣踉蹌向門樓栽去。我大叫著猛撲上去,一把抱住她,她在我懷裡像一灘爛泥,軟弱無力地大口地呼氣。
我扶起她,還想勸霞飛。霞飛嘴角閃過一絲笑:「你們在一起好好過吧!」說著,她就向遠處停著奧迪車走去。
「先生,你不應該這樣干涉霞飛姑娘的人身自由。」老外笑著,向我做了個鬼臉,也跟在霞飛後面走去。
「不!」菲菲一聲淒厲的叫喊,一個縱身從地上躍起,奔向霞飛。霞飛這時已經上了車,老外很熟練地啟動了車子。
菲菲的手死死地拽著霞飛,說什麼也不願意鬆開。老外皺皺眉,說:「夫人,霞飛已經成人,你這樣實在是過分!」菲菲狠狠地一口痰吐了上去,罵道:「畜生,你會說人話嗎?你比她父親還大,你是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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