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特別的清楚,在手絹包裹下的光盤那是想要什麼內容自然會有什麼樣的內容!不用說,在法庭裡播放的時候,裡面一定會出現我和菲菲滾在床上表演激情的一幕!對此,我深信不疑!
那塊手絹,實在是太詭異!詭異的它好像沒有什麼辦不到!
手絹,我怕了你!我認了!
我咬著牙,說了一句:「好吧,全都依了你!」
「這還差不到!」不再是我丈母的老女人白了我一眼,「這下好了,我女兒終於解放了!好了!」
老女人說這話時,他們幾個都很輕鬆,喜悅毫無保留地寫在臉上。就像我一樣把默然深深地刻在傷痛的心上。
不記得怎樣出門,也記不清我出去往哪個方向去。只覺得迷迷糊糊的我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噩夢好像已經醒了,那就回家去吧。
步履蹣跚,神志恍惚。來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門口。我的鼻子忽然一酸,像個在外面漂泊了無數年的遊子又回到了家門口。心裡真的很想哭出聲,卻已經無法像孩童那樣肆無忌憚地發洩。我忍了忍快要流出來的淚珠,心裡平靜了一下,伸出手去敲門。
「咚咚!」
我卻忽然自我解嘲地笑了。家裡還會有誰?若曦還會在裡面嗎?如果開門的是她她還會對我微笑嗎?難道我們的過去就這樣的結束?稀里糊塗地就終結了?
還好裡面沒有人。心裡雖然很是孤苦,卻又能夠釋懷。也好,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我忙掏出鑰匙,很熟練地插進鎖孔,手臂微微一轉。
但,我立即驚呆了,鑰匙轉動得很厲害,而防盜門鐵青著臉,很鄙夷地看著我。彷彿我是要進入屋裡去偷盜的小偷。
我惱火了!我出門時一切都很正常,若曦總不至於這麼快就換了鎖吧!
真是倒霉透頂,這些天我的生活裡發生了太多強烈的地震,它們把我的一切變得面目全非!現在連這把鑰匙也要欺負我?
我又把鑰匙插進去再用力地一轉。冰冷的防盜門像仿賊似的看著我,露出開心的笑臉:「好啊,總算把你這個傢伙關在門外了!」我頓時火起。我猛地一砸門,這麼一用勁,我才注意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我面前出現。
我用力一砸,走廊裡的感應燈全都亮了。把本來有些陰暗的角落照的雪白一片。這下我終於看清楚,我的門鎖真的被換成了嶄新的另一把!它是那樣的錚亮,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這錚亮的色彩深深地刺疼了我的心。
她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換了鎖芯!她的心徹底沒了,不會再在我的身上!
我黯然傷神,就算有滿腹的怒火和委屈也沒有發洩的對象。再敲上幾遍,結局也是如此!何必丟人現眼,引來無數的詫異的間或各種複雜心思的目光呢?
走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轉身要離去,卻被一個物體打了踢絆。我罵聲:直娘賊!低頭一看,居然是那件包裹!我認出來了,是那個晚上若曦給我收拾好的讓我淨身出戶用的隨身包裹——她早就替我想好了一切,並為之作了精心周到的準備!
她的準備早就開始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應該還有不少人也在為她服務。難道也包括那天樓下車子旁邊望著我的男人?一定是這樣……我的頭想來有些發疼。我終於發現我是這樣的無能和愚蠢。這一切我根本想都沒有想過!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更為可悲的是,直到現在我依然不能很清晰地知道整個事件的始末!
我只意識到自己深陷漩渦中,卻不知道這漩渦從何而來,我又為什麼會出在其中,而且它又會把我帶向哪裡去?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弄不清楚,我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再多的悲哀和委屈也不能改變現實。現實是我現在是無法進入本屬於我的家,而且也許我一輩子再也不能進入這裡!
這裡已經不屬於我!我被這家拋棄了!至於理由,我他媽的竟然不知道!
我笑著,罵著:「你這無用的男人!」
我向樓下走去。很快地就出了樓梯口,遇到了一兩個熟人。他們笑著和我打招呼:「怎麼,出去溜躂?夫人呢?」我笑笑掩飾自己的傷感,又忙著向遠處去。
終於離開了那樓,終於又到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這時華燈齊放,大街變成了另一番天地。它們都在橘黃色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更加的妖艷多姿。
我漫無目的向前走,在路燈下,在迷迷濛濛的秋雨中往前去。
天好像很涼。是啊,深秋也將終結,四季的輪迴是人力所不能阻擋的。就像我和若曦的愛情也在四季輪迴中走向了毀滅!
什麼春華秋實,什麼海誓山盟,什麼勾心鬥角,什麼為之奮鬥瘋狂的一切,它們原來都有一個實質的東西在左右著一切!只要你身在其中,你就會毋用逃脫。因為你無法逃脫!
我笑著向前慢慢地溜躂,時間還很早。今夜我注定會這樣!
漫漫長夜啊,請你睜開眼睛看看可憐的愚蠢的傢伙!
「起風!「
背後一聲呼喚,像是春天裡突然刮過的一陣風。我的身子變得踉蹌,我很快地回頭,還沒來得及擦去淚花的臉已經望向了她。
是菲菲!不用辨認,那幽怨的聲調,哀愁的目光像是一個永恆的標記,深深地印在我的歲月裡不可磨滅。
「你是來收容我的嗎?」我笑著問。
菲菲搖搖頭:「我是來請你幫忙的。請你到我家去做客可以嗎?如果方便的話,請您現在就去吧!」
我點點頭,她的一把彩色油稠小傘伸到我的頭頂。我比我矮了一個頭,她是踮著腳把雨傘伸到我的頭頂。
真是沒有想到,給我遮風擋雨的竟然會是她!
我忙伸過手接住她的雨傘。無意間觸到了她的手,那是一隻很冰涼的還有些微微顫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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