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搖搖頭:「不像,因為……因為……」她吞吞吐吐的,臉上閃過一些憤怒,那神情很不正常。
「怎麼,她還說了什麼?」我催問道。
「沒有了,只是我感覺很不對勁,你還是多一個心眼吧……我說這話很不妥當,好像是在挑唆你們……可是我真的很擔心,我覺得不踏實!」她說的很閃爍,像很擔驚受怕似的。
「沒事,」我笑了,「若曦對我很好,我們感情更是牢固,你不都知道嗎?不用擔心!」
「那就好!」她幽幽的說,就跟我說再見,要我回去。
我並沒有回去,我被菲菲弄得哭笑不得:她都火燒屁股了,還是那樣無人事一般,好像三天後法院查封的房子不是她的!她現在倒是關心我,真是,哪有這樣的人!既然你不著急,我不就更得替你著想了嗎!
首先得聯繫上霞飛。這丫頭什麼事都瞞得緊緊地,一個胡作亂為,也不跟人商量一下,這樣下去不出事才怪呢!
我趕緊去市醫院找到林風雲。他卻望著我發呆:「你找霞飛?她不在這裡!」
「不在?」我很懷疑,警告他,「你一定要說實話,她現在很危險,我必須馬上找到她——她不接我電話,是在故意躲我!你別把她藏起來不告訴我!」
「沒有!她真的沒有!她也不會到這裡來了!」林風雲說的很無力,腦袋耷拉著。
「怎麼?」我詫異極了,「你們鬧彆扭了?」
「要是鬧彆扭就好了!」林風雲苦笑著,「我們分手了,而且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
「什麼?分手了?才幾天的功夫,說分手就分手啦?」我驚叫著,不能理解他們年輕人。
林風雲笑道:「不要說你們無法相信。就是我自己也覺得像做夢。就算我對這樁婚事不抱希望,但也不能讓我接受——太快了,沒有一點徵兆!頭天我們分手時有說有笑,她還親我,喊我的暱稱。就是昨天我們又見面時,也是風平浪靜,她一臉的笑,要我帶她喝咖啡。
「這中間我們親熱得很。哪知道,她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突然笑著說,我們玩完了,分手了啊!我還以為她是開玩笑!
「真是不可思議,她霞飛怎麼會是這樣的女孩子!」林風雲帶著哭腔,很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我只有安慰他幾句,繼續去找霞飛。
但是茫茫人海中,哪裡能找到她的身影!
我在大街上疲憊地奔波。奔波著讓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大街上會有那個女孩溜躂著等著我領她回去?」
「看,都漂亮的車子啊!」
我耳邊一聲驚呼。我抬眼望去,果見一輛帥呆了的敞篷奧迪車從我身邊呼嘯著過去。
忽然,我的眼光死死地隨著車子裡坐著的一個女孩而動。太像了!那女孩真像霞飛——也是格子休閒上衣,戴著墨鏡,飄飛的長髮,下身的裙擺很是招眼——都入秋了,一般女孩都已經收起了薄弱蟬翼的紗裙,而她今天出去還是這一身的打扮!
對,是她!我猛然後怕地一聲大喊:「霞飛!」
那女子似乎聽到了我的叫喊,也回過頭來,雖然沒有取下墨鏡,但那神情像霞飛,太像了!她似乎還對我笑了一下,又回過頭去,和正開著車子的男子親熱地一吻。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壞了!她怎麼會跟上這個老男人?」不會,不是她,是我想找到霞飛,想的過分,就出現了這樣的幻覺!那一定是另外的兩個人。霞飛再怎麼笨,也不會步楊思琦後塵吧!
的確是我想多了!看著那輛敞篷車從我眼前很快地消失,我忙這樣想著。又趕緊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過去,我現在很迫切地想聽到霞飛的聲音。但是,電話還是沒有接通。我很茫然地抬頭望望遠處快要融進車流裡的那輛車。
我頓時嚇了一跳,心裡緊繃繃得。我模模糊糊中好像看見那女孩伸手去掏什麼!難道是他沒有接我的電話?
不會!不會是她!我叫道,我使勁揉揉眼睛,等我再去看時,哪裡還有那輛車子的影子!我失望地搖搖頭,只有回家去。
等我打開家門,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拖著疲倦的身子進去,裡面卻是一團漆黑。我叫道:「幹嘛不打開燈?琴兒!」
沒人答應我,我一驚,怎麼她們還沒有回來?不會啊,照理說她們早就回來了!我忙打開燈,同時叫了聲:「若曦!」
我呆住了,若曦竟然坐在沙發上,兩手交叉著放在胸前,她正看著我,那眼光狠毒,看得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哦,你都回來了。」我訕訕地。
「回來了,早就回了,等你很久了!」她很冷地說。
我知道是自己又惹得她不高興,忙解釋:「今天菲菲的房子突然被法院查封,我幫她跑了跑……」
「跑好了?沒關係,明天繼續!」
「啊?」我覺得不對勁,她的口氣裡明顯是反語,「你又不高興了,那我明天不幫她就是!」我可不敢得罪老婆大人,既然生氣那就趕緊撤吧。
「隨你,愛幫就幫,不幫拉到!」
我頓時怔住了,一霎那,只覺得今天的氛圍很是怪異,我不敢胡說,回頭四下看看,問:「琴兒呢,怎麼不在家?」
「在她姥姥家!」
「為什麼?」我詫異極了。
若曦把目光投向別處:「因為今晚我們要好好談談,有件大事要辦!」
我笑了:「什麼大事,還弄得這樣神秘?還有必要支開孩子?什麼事,我洗耳恭聽」我笑著脫下鞋子,坐到沙發上,想去摟抱若曦。
「你滾開!」她很厭惡地叫道,「你害不害臊,滾開啊!」
我笑道:「我們是夫妻呀!」
若曦冷笑道:「我們離婚!」
「什麼?」我叫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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