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問：「她又怎樣啦？」
「身體糟了，怕是沒有辦法還原！」他的臉色更加的悲哀，「看樣子還是學生，真是作孽！真不能想像，現在女孩子怎麼個個都希望被包養，個個都想著不勞而獲呢？怪不得有個教授說，現在女生都是潘金蓮！潘金蓮不就是渴望被西門慶包養嗎？」
我笑道：「這可能說得不對吧，潘金蓮和現在女生哪能相提並論，而且也不是全部，還是有很多優秀女孩子！」
「有嗎？哼，你也太樂觀。你要知道，現在大學生沒有處女了！中學生處女也快要成為恐龍了！」
「沒有那樣可怕！再說，那是他們的生活態度，我們也無力改變啊！」我也跟著長吁短歎。心想，普利茲也許偏激了些，卻也在說明社會改變的太快，讓我們這些中年人沒辦法適應了。
「那女孩人流有些問題，再加上其他因素，她的子宮只怕是……」
「有這麼嚴重？」我心裡有些疼痛。
「這還好些，最怕的是女孩精神很壓抑，像是抑鬱症！」普利茲說的很悲涼，更讓我的心裡不好受。
「難道沒有辦法了？」我問。
「要好好調養，不過最重要的我看還是要心藥治，那是塊心病，堵在心口。」普利茲說的很專業，我只有點頭的事可做。
又閒聊了一會兒，他留我吃飯。我忙告辭出來。
外面陽光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我的眼睛睜不開，卻也能感覺到眼前又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媽的，老子又不是總統，不至於要暗殺我吧！」笑著，逕直往醫院去找那中醫複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停藥了。
醫院門口，車輛很少，這個大熱天的！連病人也不想看病了！
於是眼前這輛紅色的轎車格外吸引我。這車怎麼又有熟悉的感覺？真是奇怪，這些天這樣曾是相識的感覺明顯的多了起來。正在思索，就聽見女孩的笑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霞飛！？」我叫道，她也大吃一驚，馬上變得很自然，說：「起風叔叔你也在啊。介紹一下，我的朋友，林風雲！」她一拉身邊的男孩，向我介紹。我這才注意到，他們的手挽得很緊，就是在我的注視下也是扣得緊緊的，像是粘在一起，不可能分割。
我忙說：「哦，這樣，我去複查。」
她笑著和我拜拜，就和男孩連體人一般地向遠處去。
我轉過身，又驚得想叫起來——一抬頭，就看見楊思琦從高高的台階上一步步地下來。她像是病了，沒有氣力，走一步要花不少時間。這和剛才霞飛笑意盎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忙迎上去，叫了聲：「思琦！」她一驚，抬起黯然的雙目，無神地掃了我一下，又低著頭慢慢地下去。
「你怎麼啦？」我追問她，她無力地說：「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我不好再問，卻知道實情，我心裡很複雜不知怎麼辦好，只說：「想開點，有困難我會幫助你的！」
她像是沒有聽見，還是保持原來的節奏下去。
看她病體怏怏，神色恍惚，我頓生疑惑，心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這時，樓上好像傳來一陣喧嘩。我忙上樓。
就見到一個婦人在三樓梯口處痛哭，很是傷心，手絹已經被淚水浸濕。身邊還有幾個人圍著。她就對他們說：「我孩子命怎麼這麼苦，你要她以後怎麼辦？」我微微皺皺眉，想又是一家遇到了麻煩，心裡有些不快，正想走上過去問個清楚明白。一個人穿著白大褂的婦女出來，她是從隔壁的辦公室出來：「唉，說你呢，你別在我這裡哭，要哭到邊上去，你這影響我們！」
我很是不爽，上去管了閒事：「喂，你這麼說，好沒同情心，她老人家哭得這樣傷心，總是遇到了困難，不然誰願意這樣！」
那老人馬上抬頭看我：「謝謝你小哥，還說了句公道話！」
我頓時有些詫異，這聲調怎麼又是熟悉的感覺？好像我曾經和她說過話！我仔細看她，又覺得面容有些熟悉！我基本斷定：不錯，我們見過面，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那女醫生瞪了我一眼，說：「你才來吧，你又不明白事情經過，瞎參合什麼！」我不服氣，問：「那你說說，你趕她走的緣故！」
「我這裡是門診！她在這裡反映情況一點用都沒有！跟她說了很多遍，要她去找領導，她就說我們踢皮球，推卸責任，不管她女兒死活！而且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乾嚎得厲害，讓我們怎麼工作！再說了，我這裡是中醫科，她是婦產科，這我這裡鬧！我真是，像你一樣問了一句，就盯著我不放，你說是不是個理！」女醫生又好氣又好笑地告訴我實情。
周圍人也這樣說，一個老大爺對老人說：「你在這裡有些時間了，你閨女都走了，你也別在這裡呆了，下午再來找領導！」
我這才發現我又是自討沒趣，趕緊往中醫科鑽去。
不料，那老人一把抓住我，叫道：「你是這醫院領導吧！我總算找到你了！」
我一嚇，忙抽出手：「我不是，我不是！」那老人不信，又衝上來。我心裡暗暗叫苦，左躲右閃。周圍人都搖著頭，很可憐地望著我。女醫生叫道：「這女人怕是瘋了！」她也趕緊關了門，躲到裡面去了。
老人終於抓住我，我不敢推她，怕出事。我只有耐心地解釋：「我真的不是，我要是的話，我一定把你解決問題！」
她搖著頭，眼神迷離，一綹黃發咬在嘴裡：「你要不是領導，這麼多人都不問我，你偏管，你有這好人？」
我氣得無話可說，那老爺叫道：「放下他，你這樣的說好人都沒人敢做了！」
她拽住我不放，對老大爺笑著說：「老大哥，你年歲大了，腦子不好使。現在領導都是這樣，怕擔責任，都說不是；等會兒要收禮了，要大吃大喝了，他們就變成了領導了！他就是領導！你看他濃眉大眼，就是有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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