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嚇得一聲尖叫。
若曦趕緊抱緊我：「別嚇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扶我坐下，又到來開水。我喝下熱水，心裡才平靜了些。若曦看著我，笑著說：「你還是我的好老公，你，你剛才在看什麼？」
她還是不放心，我很冷淡：「看書不行啊！你嚇壞了我！」
她不說話，往我身邊靠，很柔和地說：「我們睡覺去，算我賠償你的損失總行了吧！」
我頓時高興起來，說好，就進去睡覺。
但那事做的一點味道都沒有！和在礦井裡挖煤沒什麼兩樣！事畢，我們仰望著黑乎乎的空中，都很沉默。我在想那手絹，真是詭異。
「怎麼會不在呢？」我不覺說出口。若曦一驚，一把拽住我：「你說什麼？難道真的有？」說著，她拉著燈，很急切又惶恐地看著我。我望她笑笑：「世上本沒有鬼，相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鬼！」
「說什麼話呢，什麼什麼的都是鬼話！」她嘰裡咕嚕地終於滅了燈睡去。
「是得送給她，不能再留下了！」我說。
第二天起來，我覺得渾身沒有勁。若曦好像熱情了些，看了看我，說：「你精神不好，是我昨夜鬧得嗎？」琴兒吃驚地看著我們。我笑笑說沒事，琴兒吃了去上學吧。
我胡亂吃了幾口，就沒有了胃口，心事重重。想著趁若曦上班後再去看看，拿到手絹就給菲菲送去，或者乾脆燒了算了！
菲菲終於動身上班，卻很驚訝我：「你不急啊！每天都是你先走，今天怎麼啦？」我說沒事。
若曦臨出門，又不放心地回頭看看我：「你臉色不好，要注意休息！」我答應了，催她快走吧，我沒事。
她終於帶上門出去。
我馬上又進了書房，拉開抽屜，把手伸進去——我愣住了，那裡面空蕩蕩的，像是斷臂後留下的空袖。
我木然了很久，也去上班。
接下來幾天，我像個傻子，很木然地上班下班，像是被誰抽取了腦汁，沒有任何的激情和想法。若曦害怕了，說：「起風，你還是去醫院看看！要不，我帶你到陶半仙那兒看看？」我苦笑著：「到哪裡折騰啥，還嫌不夠？」
若曦吐吐舌頭，不敢再說。
我想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整日整夜地不睡覺總是想著那手絹也不是個事！開些中藥，養養神也好！
又是一個週一。想想上個禮拜真是糟糕透頂。不過自若曦那麼一鬧，那手絹也就無影無蹤，好像從未在我生活中出現過一樣。我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憧憬著以後的日子都是風平浪靜。
我剛剛坐下，電腦還沒有完全啟動，就看見組長火急撩撩地走來，把一份文件往我面前一砸：「起風，你幹的好事！要你做全市用水情況分析報表，你竟交來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我一臉驚愕。
「你自己看！」組長氣沖沖地離去，在遠處又傳來一句，「不想幹別幹！」
小薛一咂舌頭：「老瘋子，你交了啥，看看！」他的動作居然那麼快，手一抖動，一塊潔白的布片飄了出來。頓時，整個工作間「呀」聲一片，大伙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目光都被那潔白的布片吸引。
然後是哄的一聲笑：「老起風，你交了塊手絹？而且還是這麼香的？你不知道組長剛剛失戀嗎？」
「什麼？手絹？」我正揉發疼的太陽穴，一聽他們這話，驚得跳將起來，一把拽住那手絹，仔細看時竟真的是那傢伙——上面字跡模糊，水印很清晰！
我嚇得像是接住了不祥之物，一下子丟開！整個人往後面躲，這太離奇古怪！它怎麼會這樣？
小薛卻笑道：「好香的女人的手絹，起風你小子不會也變壞了吧！」他彎腰拾起它，遞給我，我不敢接，只說你想要你拿去好了！他很疑惑地望望我：「有這等好事給我？」我很恐懼地笑笑，一屁股坐下，一點勁都沒有。
快要下班，王科長突然叫秘書把我叫去。我很惶恐，心想組長也太沒有人情味了，不就是一點小紕漏，至於捅到天上去嗎？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科長辦公室門，叫了聲科長，你找我？
她抬起頭，笑了笑，叫我坐。我忙斜著屁股坐下，等著她訓話。
她清了清嗓子說：「起風啊，你是老員工，工作不用說的！只是最近有些不在狀態啊！」
我額上有了一些汗：「對不起，科長，是我最近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影響了工作，對不起！」
王科長居然笑了起來：「你起風說話真有意思！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吧！」
我非常吃驚，打量著她的笑容，是不是有著別的含義。
她見我怔住了，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拍著我的肩說：「我算是你的領導，但我對你的關心不夠！你最近身體不適，我們不僅沒有注意到，反而給你加了不少擔子，這是我們的不是！剛才你們組長進來跟我提到了這個。我看，他說得對！起風啊，我給你半個月的假吧，好好放鬆放鬆。順帶到醫院檢查一下！」
她推給我一小疊紙張：「這是我們局跟市醫院聯繫確定的檢查單據，你抽個時間去吧！」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好像我身邊的人和事，最近都變得不可思議！但也不用管這麼多，有假可以休那敢情好啊！
是該檢查一下！最近這樣的狀況，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取了號，上了三樓中醫科。一位有些謝頂的老中醫接待了我。他很溫和，一看就讓人感到很親切。
「怎麼樣啊？」他問，目光透過老花鏡，掃了我下。
「有些失眠。睡不著覺！」我很懊惱地說，當然沒有說出我奇異的見聞，怕把他給嚇著了。
「沒了？」他問，他開始在處方上寫上我的名字，「嚴起風，對吧！」
我點點頭，覺得他問的多餘，也不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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