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沒有鬼,相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鬼!」
我不由的念出這句話,這句話一念出,一股巨大的陰影又驀地籠上心頭:我怎麼會想起這句話?不是那手絹上的一句話嗎?還有,昨天晚上,我遇到緊急情況,在慌亂中怎麼喊出了「菲菲救我!」?而且這聲音怎麼這樣的耳熟?
天啊!我一拍腦袋瓜子,叫道:「吳一凡被抓時就是這樣叫的!菲菲救我!」
這一嚇又是不輕!我整個身體跟浮雲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幕似乎降落下來。周圍有了不少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我才注意自己,才發現自己一直都蹲在街心發呆。我趕緊起身,不好意思笑笑,趕緊溜之大吉。
我茫茫然繼續在大街上。我現在居然不敢回家,我害怕那書房,那書房裡的手絹!我現在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把手絹還給菲菲?留著幹啥?
對!趕緊回去拿走那塊倒霉的手絹,還給菲菲,給自己徹底來個了結,從此不再過問她的混賬事!
說幹就幹!我馬上起身。可就在起身一瞬間,我又敏感地覺察到不遠處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去。那是誰呢?我心裡掠過疑問。也沒多想,趕緊往家裡奔去。
到了門口,我遲疑了半天,要不要進去?這時,門自動開了。若曦望著我叫道:「還曉得回家,看看,幾點呢?」我木然地問:「幾點了?」就開始換鞋,走到沙發邊,無力地躺下——她在家,看來是不能動那手絹了。
我簡直是被設定好了,像鬧鐘一樣。
在床上艱難地度過了難熬的時光,待到深夜一點,我精神煥發,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回頭看時,若曦睡得正熟。我喊了聲:「若曦!」她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睡得很死。我放了心,出了房門。
清冷的月光透過紗窗照的客廳很迷幻。我迅速溜進書房,還很不放心地回頭望望,外面正起著一些風,有些影子在紗窗上晃動。
進了書房,也不敢再反鎖了。直接移開電腦,打開抽屜。我的手遲疑了很久,最後還是狠狠心伸了進去,然後一抽,那塊潔白的手絹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的心跳加快:它究竟是什麼?只是一件物體嗎?還是有著不可小覷的神奇力量?但它現在很安靜,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我的手有些抖,還是壯著膽子摸了摸:很軟滑,的確是絲綢的!我放了些心,笑自己:「真是膽小如鼠,自己嚇唬自己,不就是塊布嗎?至於這樣!」
心裡輕鬆了,膽子大起來,就把手絹平鋪開,馬上聞到女人的體香。我不禁疑惑,這手絹難道是某個女人的?怎麼會在日記的封皮裡?
怎麼會是這樣?我仔細聞聞,的確是幽幽的清香,像灑上了香水似的。
「你在看什麼?拿來!——」
身後一聲頓喝,嚇得我手腳一陣痙攣:天啊,手絹又開口講話了!又變鬼了?我出於本能,把它往裡一塞,直接站起來就要跑。不料迎面卻是若曦通紅的雙眼!
這一下我更是心驚膽戰!她什麼時候到我身後?她都看到了什麼?
不容我多想,她像閃電似的來到抽屜邊,猛地拉開它,嘴裡嚷道:「有什麼鬼東西?看見我就往裡塞?」
我木訥地站著,只覺得心臟抖動的厲害,我在一邊呼吸很粗重。
突然,我意識到不能讓若曦繼續翻下去。她只要隨便一翻,就能看到拿手絹,帶著女人體香的手絹——她又會怎麼想?
我猛地上前去,按住她的手,用腿把抽屜往裡邊送。
若曦睜大著好看的眼睛,吃驚地看著我,馬上又痛苦起來:「原來你真的變成了鬼!你真有事,你剛才是看什麼?情書?誰的?」
「什麼情書?你別大驚小怪的,捕風捉影的,不要睡覺啊!」我大聲呵斥,想鎮住若曦,但我的努力適得其反,若曦被激怒了,她瘋狂地罵道:「我不要睡覺?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躲在書房裡偷看女人的信!啊,我懂了,現在你們不能見面,就改成了信中傾訴衷腸了!」
我怔住了,失聲叫道:「你叫個什麼話!你要搜,你要看,你看,你搜!」我一賭氣,傷心極了,也不怕她看到拿手絹,心裡一橫:你愛說啥說啥,想幹啥就幹啥吧!
我蹲在地上,抱著頭,不敢望若曦把整個抽屜倒在桌子上。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讓我覺得時間被人一下子拉長了。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若曦終於發出我意料中的叫聲:「啊!這是——」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心裡一個聲音響起:你們,完了!
我很悲慼地站起身,轉過身去,看著她。這時她正失神地坐在桌前,桌上是被她倒下的抽屜裡的物件,什麼都有。不用說,她的面前一定是那手絹平鋪在桌面。
「那不是——」我還想做最後的辯白,卻也覺得語言很乏力。算了,管它了,我去睡覺!我忽然變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怎麼會沒有?我明明看見……」若曦好像在思索。
我卻馬上轉過身:「什麼,沒有?」我非常狐疑,我慢慢地移到她身邊。她的面前亂七八糟地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但的確不見那手絹!
我頓時覺得心血上湧,一種可怕的感覺又一次捲土重來。
「怎麼可能?」我心裡叫道,馬上推她過去,自己又重新查找了一番。那手絹像是我夢見的東西,哪裡有它的蹤跡!
我站不穩腳,一下跌坐在若曦跟前。
若曦被我的窘狀嚇壞了,她撲來,抱著我說:「對不起,是我太在乎你了,你原諒我,我多心了!是我聽車裡那些人胡說八道,我害怕,我……我……」她最後也嗚咽地哭。
我倒不生氣,我是害怕得要命。我抬頭看看四周的空氣,都覺得到處都有吳一凡的氣息。似乎他的眼睛還在對著我一眨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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