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拂來,他才明白——那是幻境!
不是這樣!那樣的美景不會簡單地重複。但菲菲的美又完全轉嫁給了女兒。女兒的身影讓吳一凡又看到了當年的影子。現在這些影子就在他眼前飄動,揮之不去。
我得給女兒幸福!他這樣想,女兒該上初中了吧,一定上了,說不定快上高中了吧?成績好嗎,能考上大學嗎?這些年她們過得好嗎?我竟然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他懊惱地拍拍腦袋,他在想今後怎麼做才是對的。
他多麼需要大師來給他指點。
但,大師像是人間蒸發,再也不見。
這樣的苦悶,這樣的生活,讓吳一凡又重新回到了無邊無際的苦海中。
不過,一個有心人看在眼裡,琢磨在心中,不久居然把這事給解決了。讓吳一凡歡喜的跳腳,更是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心腹。
這兩人是:楊虎和魏奐。
這天,他兩人硬拉著凡哥去喝酒。吳一凡也正無神,正好借酒澆愁,那料借酒澆愁愁更愁!愁著喝酒,喝酒越來越愁。愁容滿面讓他的楊虎魏奐逮個正著。
楊虎說:「魏奐,你看老大這麼難受,我們能不幫他嗎?」
「幫?你們怎麼幫啊?」吳一凡醉醺醺的,「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我傷她那麼深,她會答應我,會原諒我?」
魏奐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你們的戀愛我清楚得很!菲菲應該還是愛著你,不然這許多年過去了,她怎麼沒有再找一個?她還在等吧?那她在等誰呢?」
「真的?」吳一凡抬起頭,有些不相信,「你能成嗎?你那塊地皮都搞不定,能成這事?」
魏奐黯然了。
楊虎馬上接口說:「老大,那塊地皮的確難弄,本來都要到手了,可是遇到了金融危機,銀行卡的緊,不放貸了,銀根緊縮,現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市政府也把這項目審批拖住了。我看我們也等等看吧!魏奐,是很有能力的,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們吧!你好好準備做新郎就成!」
吳一凡還是將信將疑:「能成麼?」
這事看起來的確很玄乎,但居然還真的弄成了!聽到這樣的消息,吳一凡如墜夢中。後來他問菲菲怎麼會原諒他。
菲菲一臉的悲慼:「以前我是為了愛情嫁給你,現在是為了親情——為了女兒嫁給你!你還是對女兒好些吧!」菲菲說罷,懶洋洋地回房去睡,把他一個丟在客廳。
他愣住了,他終於明白,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他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路,他已經忘記了從前的那條路了。
很是灰心喪氣的他,頓時萎了。那曾經的總是提不起勁的風又刮來,無止無休地吹著。吹得他在菲菲身邊也呆不住了,他想還是去那別墅看看琦兒吧!
他披衣出門,卻又定住了,他想起來,琦兒已經不在那裡了。她也被自己的冷淡趕走了。他還依稀記得,琦兒走得很淒慘,淚如雨下,他卻硬是連頭也沒回!後來她去了哪裡,他也不清楚,確切地說,他也沒有關心過她去的地方。
哎!他突然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
他只好重新回來,把身子放進沙發裡懶懶地睡去。又忽然想起那位大師一年前說的話——
「佛渡有緣人,我渡無福人!」
「舌頭上面壓死人,包封塔下又重生!」
只是不知那位大師現在何處?他又重新起來,披衣出門。
門外涼風習習,天氣已經入冬,寒意很濃。這讓吳一凡心緒好了不少:「冷的好,冷的東西能保鮮!」他想他的東西他的追求他的夢都已經變質,他整個的人都已經變了味。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吳一凡。
菲菲也變了,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妹妹!
為什麼都會變?為什麼我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他仰天長歎,他想從幽暗的星空中能尋到答案。但這顯然是徒勞的。
今夜會不會有個奇跡?他想,低頭往前去。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遠方傳來了晨讀的聲音。真是奇怪,他才出的門,天就亮了?他很疑惑,又四處望望。
不對!天沒有亮,四周依然黑黝黝的,像是無數的黑暗幽靈正大睜著眼睛看著他。而聲音呢,好像也很飄渺,像是在很近的跟前,又像是在茫遠的他鄉。
「是誰?誰在唱詩?」吳一凡發狂地叫著,這樣的壓抑讓他不能自已。而且他的心已經感覺到今夜似乎有不尋常的事將要發生。
「施主怎麼如此狂躁!」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遠方飄來,像螢火蟲似的一閃一閃亮晶晶。
「是你嗎,大師!你快顯形啊!」吳一凡瘋狂極了,他迫切的想見到他,他的生活已經被自己弄得一塌糊塗,他太需要大師的幫助。
倏忽一下,他的面前火光一閃,像個流星從空而降。這亮光讓他睜不開眼睛,只能聽到聲音,是他!他一直想見的人——那個廟門口遇到的大師!
「施主,莫急,聽我說來。你以後如此如此……」
吳一凡不能睜開眼睛,卻能把腦袋點的小雞啄米一般。**師臨走又遞給他一樣東西,囑咐他一定要收好,就算非要轉手也必須交給最放心的人。
不用說,法師的話是天皇老子的聖旨,吳一凡照辦不誤!
天下竟有這等怪事?我嚇了一跳。像丟掉一塊火紅的烙鐵一樣丟掉了日記本。這人是瘋了,走火入魔了!他的一輩子過得哪一天是快樂的?他總是在唉聲歎氣中苦苦地哀求著什麼?到了最後,一無所有的他居然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虛無的想像中!
怪不得,他會朝著那包封塔頂跑去!怪不得楊思琦會在那塊石頭上遇見了他,怪不得他最後整理著筆記把這一切都丟給了菲菲。
求收藏,求推薦,點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