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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五章 給了那個醜陋的老青蛙 文 / 醒來就別睡去

    霞飛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逃出去,衝進遠處巍峨的教學樓,文芷拍拍我的肩膀,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她含著淚,隨著霞飛走了。天地間很快地又只留下了我一個人。

    我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楚,我也不知道把這些向誰說,這個世界上我就可憐到了這個天地?我的精神似乎要崩潰,如果我繼續呆在這裡的話。我像個瘋狂的獅子衝出校園,把它遠遠低甩在身後。

    我又來到了那個遊樂場,似乎只有這裡才能有我的容身之所。我呆呆地坐在冰涼的千秋架上,望著太陽一步步地升起,走向天空。

    突然,千秋架動起來,我還以為起了一陣狂風,但,不是,千秋動得幅度越來越大,我幾乎都可以望到對面三樓的餐館。我回頭看時,我看見的是他——吳一凡,吳霞飛的父親,我的第一個男人——他正笑咪咪地望著我,舒服嗎?一邊說著,一邊又使勁地把我送向高高的天空。

    在高高的天空中,我閉著眼,聽著風從我身邊呼呼而過,感受著白雲從我臉頰流過。但我的淚卻不爭氣地流下來。面對著下面的那個男人,這個時候,我還能說什麼,這就是命吧,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我還是從千秋上下來,我突然覺得我已經不是孩子,不能再玩這樣的東西。我要回家,他說跟我走吧,我今天一辦完事就馬不停蹄地過來,一刻都沒有耽擱,趕到學校,看到你出了學校,喊你你又不應,我就一直跟到這個地方。回去吧,跟我走吧。

    我滿臉都是淚水,我像一個糊塗蟲,不知怎麼辦才好。我正沒有了主意,他走過來,雙手抱著我,擁著我向他的車子走去,而我的腳也就這樣隨著他又走向那個別墅。一路上,我淚流滿面,一遍遍地流下,永不乾涸。

    沒想到,他並沒有回到那別墅裡,他把我帶進了西餐廳。我只在電視裡看過西餐廳。那裡年輕的情侶對面坐著,插著紅蠟燭,開著紅酒,吃著精美的夜宵。今天,他擁著我也走進了這裡。他告訴我這裡是全市最好的西餐廳,最有名氣,好好地享受吧。我點點頭,幾乎完全地融入了他情人的角色。

    這裡燈光很暗淡,朦朦朧朧的感覺,頭頂閃著米紅色的燈光,像是走上星光大道的那種感覺。我們揀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一個戴著唐老鴨帽子,身著公主禮服的服務小姐走到我們跟前,他點了幾樣,名字我都很少聽說過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等送上來,我才發現和我平日裡吃的完全不一樣:一塊麵包吧,夾著蔬菜還有蛋的,他說叫什麼麥當勞的。請別笑話我這些,我真的只聽說過,我還以為是一個古怪的名稱,不想還是個可吃的東西;一瓶冰鎮啤酒,說是青島的。再有的我也說不清,只是吃在嘴裡感覺不錯。我也的確餓了,就吃了不少。

    看來,食物真的可以消除煩惱的。吃飽了,喝足了,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和我說笑,千方百計地逗我笑,說著一些可愛的笑話,說著他的一些奇異的見聞,說的我也偶爾插上一句,或是問個清楚明白。總之,我漸漸地又有了笑容。臨出門他說買單。那個漂亮的服務生一臉燦爛的笑容說二百八十。我嚇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麼幾杯飲料,這麼多的錢?他掏出三張說不用找了。就摟著迷糊的我出了包間。一邊走一邊問,吃飽了嗎,寶貝。我說飽了,就是太貴了,下次不要這樣。他嬉皮笑臉地說遵命,外帶一個吻和老婆的稱呼。我聽了,也不覺反感。

    我們又上了車,我以為這回肯定回去了。他卻說我們去商之都給你選幾套衣服吧,好馬還得配好鞍,何況這麼靚的妹子,得好好地打扮,還說他給公主換裝的遊戲玩的最拿手。

    車停在商之都的地下車庫。我們乘著電梯上了商之都。一進門,一股暖氣迎面撲來,天氣實際上已經不冷了,再加上這些暖氣我有些燥熱的感覺。大概是開了空調的緣故,空氣不流通,有些悶。不過很快地我就被裡面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了,長這麼大我逛的最大的商場就是什麼超市,商之都只從門口看過,覺得裡面實在是金碧輝煌的過分,不敢進來,看到好東西買不起心裡不舒服。

    一凡說我的公主,這裡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搬走。我笑說你搬得動?他說我請卡車司機來幫忙。我就笑得更加開心。那天,我在那裡買了我這輩子二十年來所有的商品的總和還遠遠不止!我的心裡有個聲音在狠狠地對我說,該死的吳一凡,我要你付出慘重的代價。我沒辦法讓他在其他地方吃虧,那麼就在這個地方好好地給你花一通。但是我想錯了,我買得越多,他笑得越開心。直到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問,我買這些,你不心痛?他說男人賺錢就是給女人花的,女人花的越開心,就說明這個男人越有本事!我就摟著他,主動地給他一個吻,說你有本事,你是個有大本事的男人!他高興的把我抱起,繞了好幾個圈,直到我叫停停,他才停住,喘著粗氣笑呵呵地望著我笑。

    我說我們回家吧,我累了。他說好。

    寶馬實在是太快了,不到二十分鐘,我們就穿越了整個城市,回到了那高大的門樓前。我打開門,正想拉他一起上去,他緊緊地抱著我說:今夜開心嗎?我點點頭,她說別聽霞飛那個丫頭片子的話,開心點,一切都會好起來,放心。我點點頭說上去吧,外面涼的很。他搖搖頭說我不進去了,我還有幾筆生意要談。

    「現在?為什麼不早去?」

    他又吻了吻我,說,再重要的生意也沒有我的公主重要,現在公主回家了,臉上也沒有豆豆了,我就放心了。

    我的心很是咯登了一下,衝著他正要鑽進寶馬的背影喊:「你放心,開車擔點心!」他回頭望著我笑笑,叫我上樓,要關好門。於是就呼嘯著從我面前飛快的消失。

    我望著消失了他的黑夜,只覺得天黑的夠嗆。我就上了樓,很熟練地打開水龍頭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然後爬上床美美地睡著了。白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在我夢中出現。真好,一夜的好夢!

    第二天,清晨我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笑臉望著我,緊接著就是一個甜甜的男人的聲音:「睡得好嗎,太陽曬屁股了!」他說的話裡有些走音,居然說成了殺屁股。真是聞所未聞。我一驚說糟了糟了,遲到了,遲到了!說著就要爬起,他的大手把我按住,而且按的竟是我的胸部,我把眼望著他,他好像忽然才意識到忙放了手,說對不起。我也沒說沒關係,反正不想讓他這麼容易就得到我!

    我還想起來上學去,他對我說,上學別搞得這樣的壓力,你這樣我會心疼的。說著,笑瞇瞇的眼望著我,嘴唇又要蠢蠢欲動,貼上來。我把臉一撇,一個滾燙的吻落在面頰上。我又狠狠地瞪著他,他這回沒說對不起,而是說:「你放心,你高考一定好得很。」我說你也別安慰我,我高考怎麼也好不了。他說不是這樣,昨天晚上我已經把你的學校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這個把月開開心心的,別掉豆豆啦!

    我驚訝地望著他,嘴巴又是大大的。他溫柔地俯下身,吻了吻我漂亮的睫毛,又用手輕輕地幫我合攏了嘴,說:「我會讓你和霞飛讀一樣的學校。」我心裡一震,一樣的學校,難不成我也會出國讀書,天哪,我不敢相信這一切來的這麼突然。他使勁地點點頭,我一下子真的蒙了,我都忘記了我是誰!我真的是個糊塗蟲!就在我迷糊的時候,他又開始了他的運動。他的唇濕濕地吻著我,美麗的眼睛,漂亮的脖子。我還在癡癡地想著會不會出國留學的時候,他已經進了我甜蜜的樂園。他很亢奮,像陣陣巨浪怕打著海岸,直到最後一下,海岸垮了,潮水一湧而出。

    他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那個滾圓滾圓的肚子還是那麼醒目,和游泳池裡看到那個醜陋的青蛙一個樣!我痛苦地閉上眼,跑下樓再一次清洗我美麗的身體。我怎麼啦?我的誓言,我的堅定的決心呢?為什麼經不起考驗?這還是我嗎?是我楊思琦嗎?我看中了什麼?我是這樣的貪戀嗎?我什麼時候變得和她們一樣的庸俗,還是我的骨子裡就是這樣?

    為什麼沒有哪個畫家讓我當他的模特,他一定能畫出世界上最美麗的最著名的人體藝術來。

    太可惜了,美麗的女孩,可愛的姑娘,給了那個醜陋的老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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