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有點不是滋味,但我也不想說,我又能怎麼說了,我只有聽她往下說,文芷也沒有動的意思。於是她的話匣子打開了——
「揚子江是哭著跟我說你的事的,他說你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小學一起牽著手上學,初中大了些,你在前面走,他就在後面跟著;現在又在同一所高中,一個班級,他覺得這就是緣分,他相信你們一定會在一起。但命運總是捉弄人!她聽到你要定親,而且是和一個比你大整整十歲的老男人定親他簡直要瘋了!他哭著,那麼傷心,我從來沒有見到哪個男孩在我面前那麼傷心,他說他的一個美麗的神話沒有了,他的美麗的青春也變得這樣醜陋不堪。
他說他不知道文芷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選擇了那個人?是因為那個老男人有點錢嗎,如果是這樣,她幹嘛不去怕a片,憑著文芷的漂亮一定會紅,紅遍全球的!」
我看見文芷已經是淚水漣漣,那麼的傷心,他一定是被人戳到了痛處!我的心裡湧起很多的憤怒,對揚子江更加的憤怒!好個膚淺無根的東西,你竟然這麼說文芷,還說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是自己的最愛的女孩,就憑你這幾句話就可以看出揚子江啊,你是個怎樣的沒有名堂的男孩!你那裡配得上文芷!
「揚子江不是個東西,我從來不正眼看他,他不是個好東西,他幼稚!他愚蠢!」我說,拍拍文芷,「而且三十歲的男人才叫成熟,成熟的男人會疼人,文芷,只要他對你好,自己願意管別人怎麼說,別哭。」
「是啊,三十歲的男人叫成熟男,那四十歲的呢?」霞飛問,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我心裡一陣寒意,霞飛難道真的知道了些什麼?我心裡發慌,嘴巴不聽使喚,支支吾吾的。
文芷這時有些火,卻笑著說:「霞飛你真是的,你不知道嗎,網上說的四十歲男人是精品,五十歲男人是極品嗎?」
我說對對,男的比女孩大點的好,我接著就舉了許多列子,什麼魯迅比許廣平大多了,還是他的學生;什麼孔子的父親比他母親大好幾十,居然生了中國最偉大的聖人!
我說的越來越起勁,文芷也聽得饒有興趣,不想霞飛一臉的鄙夷:「你們說的都是偉大的男人,偉大的男人,只要是女性都會衝上去,但是你們身邊的男人除了錢,除了銅臭還有什麼?說呀,還有什麼麼?!」
我看著霞飛的臉,我的心裡咯登一下,我明白了,明白了霞飛已經知道了一切,我只覺得頭皮開始發涼,我的後腦跟開始結冰。霞飛的臉是那麼的憤怒,憤怒的像是我們奪去了她最心愛的人。
是的,霞飛根本沒有原諒我!她是來跟我算總賬了。
果然她的情緒那麼激動,她站起來:「什麼極品絕品,那是你的男人嗎?是極品絕品也是他身後的那個女人培養的!那個女人在他身後默默地支持他,為了他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他才從一個毛頭小男孩一步步地成熟,一步步地偉大,成了極品絕品!這個時候,有些不要臉的女孩,憑著自己漂亮的臉蛋就來搶奪別人的果實!這公平嗎,最讓人痛心的是,那個男人也能硬下心,一腳踹了人老珠黃的妻子,那是幾十年來無論風中雨中總是在他身後默默地撐著他的女人。他也一腳踹了,抱著美麗年輕的嬌娘倒在紅紗帳中,沐浴在肉慾中!這就是你們要追求的愛情嗎?這就是你為了誅鋤異己,毀掉我和方舟愛情的原因嗎?你以為這樣的男人會真心地和你好,愛你和你結婚嗎?別作夢了,他對那樣的女人,他的妻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最要感激的女人都能狠下的心,對你還會怎樣?你以為那些男人會相信你的愛情?請你不要說愛情兩個字,請你不要再玷污她,不要毀了她的神聖!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有什麼愛情,他們只是把你們當做寵物,當做金絲雀,好聽聽漂亮的歌喉,還有你的美麗的玉體!醒醒吧,你們!」
菲菲終於放聲大哭,這些天她都沒有這麼酣暢淋漓過,她哭得讓我緊繃的心鬆懈下來。哭吧哭吧,哭過後明天一樣的美好。我看到她仍然美麗的眼睛裡有著無限的哀傷,霞飛的話讓她又回到了那個艱難的歲月,那生活的風風雨雨猶在眼前出現,她一定是想到了她和吳一凡一起打拼的艱難日子,她一定想到功成名就後的吳一凡是怎樣心狠手辣地踹了她;從此她又是怎樣的在痛苦中煎熬!
「那個霞飛真的不簡單,霞飛這樣的年紀居然能有這樣的見地!不簡單!」我對霞飛不由得敬佩。菲菲微微笑著,臉上掛著露珠,卻很欣慰地告訴我,霞飛是她的女兒,現在上大學的女兒,跟一凡過,本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但想到他爸爸人脈關係對孩子今後有好處我才答應的。
我驚異的張大嘴巴,只有暗暗叫道這個世界太神奇了!
「其實那些話也是我說的,我第一次不是對霞飛說的,是對另一個女人說的。」菲菲平靜的像冬天的河水。
「另一個?!」我吃驚不小,那個女孩並不驚訝,她接著說:「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糊塗的像個蠢蛋。我聽了那些話,我只知道霞飛知道了我的秘密,至於怎麼知道的我一頭霧水。我只是想霞飛還在怨恨我拆散了他和方舟的事。當時我也很激動,還有憤怒,我不能讓她說我這些,我蹦起來,眼睛血紅血紅的,我吼道,不是你說的那個樣,誰稀罕?我我……我不能把那天晚上的事像放a片一樣放給他們看,我也不能描述,我只覺得我好痛苦,我脫口而出,你他媽的吳一凡,我整死你!
我這句話把他們都怔住了,文芷驚得像只白兔喘著氣,張大著受驚的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霞飛驚訝的臉上突然現出痛苦,她一下子也像變了一個人,她一把抓住我,帶著哭腔說:「真的是他,是他嗎?」那眼睛裡寫滿了恐懼。我狠狠地點點頭,脖子一僵:「你不都知道了嗎,裝什麼糊塗?我真佩服你,你哪來的那麼多的時間打聽別人的……你一個姑娘總是打聽這些,你羞不羞啊!」
霞飛終於憤怒得像只小母獅子,張牙舞爪撲過來,抓我的頭髮!我的頭髮是我的驕傲,我不多的驕傲之一!誰也不准碰它!我心底說,無窮的怒火也噴發出來,我一時間變成了野獸,我血紅的眼裡沒有一點的理智。我衝上去,像只公牛,我們就在學校操場邊一彎綠水前展開激烈的搏鬥!你死我活的搏鬥!
文芷嚇傻了,望望我又望望霞飛,六神無主,我們打鬥了幾個回合,她都傻傻地站著,像個裁判,不知怎麼辦才好。不過霞飛哪裡是我的對手,我瞅準時機,一個掃腿,就把她摔倒。霞飛掙扎著起來,嘴裡罵著,你這**,你這不要臉的婊子。我又是一陣憤怒,我又要衝上去,好好地教訓他。
這時文芷才醒過來一樣,攔腰抱住我,叫著別打了,都是好姐妹,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還好姐妹,好姐妹嗎?我的心裡有多痛苦,她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怪你,可你為什麼還要在我心上再插上一刀!我騷,我騷了什麼,我偷了你的小白臉,我是婊子,我和那個嫖客上個床?我嘴裡罵的越來越不能聽,連我自己聽了都臉紅,楊思琦啊,你怎麼墮落成這樣的一個女人?
我是惱羞成怒,我夾帶著羞愧和憤怒,我要把無比的怨恨聚到拳頭上,狠狠地砸向這個從小嬌生慣養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小姐,憑什麼你活得那樣有滋有味,我為什麼就要生活在痛苦中!
我掙扎著,要撲過去。我叫囂著,我騷,我管你什麼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要愛上誰,管你什麼!我一邊說一邊還要憤怒地撲過去。我身後的文芷無法拉住我,就在我掙脫了她,就要撲上去的時候,文芷幾乎是哭著喊出了一句話,晴天霹靂的一句話——
「那是他爸爸!吳一凡是他的爸爸!」
我定住了,時間也在那時停止不前!我像電影中的慢鏡頭,緩緩地轉過身問文芷,你說什麼?
吳一凡是他的爸爸!文芷肯定的說。
「轟」的一聲我像個巨人轟然倒塌,我這才突然想起,霞飛叫吳霞飛!
我望著霞飛,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坐在地下,在風中顫抖著,哭泣著。我走過去想拉她起來,她拒絕了,她憤怒的眼睛充滿了仇恨,我看到她咬著牙齒冷冷地說:「你會後悔的,我媽媽得不到的,你就更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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