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鵬用盡氣力,依然沒有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嗯?」海天回轉頭來,望了癱軟在地的梁飛鵬,饒有興致地等待著。
用對手最擅長的方式將之擊倒,還有比這更快樂的事嗎?
梁飛鵬嘴巴張了張,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對了,這把這把九州扇我只好先代你保存,有機會我會把它交還給梁師姐!」
海天慢慢彎下腰去,撿起那把一直掉落地上的九州扇。他已經領教過這把九州扇方纔的威力了,幸虧是那個傾城放出赤蛇,驅走了風沙。否則,這個時候躺在地上應該就是他海天了。
「來!」就在海天伸手抓向九州扇之時,一聲斷喝從人群之外傳來。
聲音並不大,眾人耳邊卻響起一個炸雷。
那把九州扇突然從地上彈了一下,然後飄了起來,往人群之外飛去。
「是誰在和我搶?」,要知道剛才眾弟子都被海天的暴力震撼了,根本沒有人敢打九州扇的主意,現在又會是誰的?
海天順著扇子飛行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氣宇軒昂,身材偉岸的黑衣道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人群之外,同時一雙銳利的眼睛盯住了海天。
海天感到心頭一緊,極不舒服。
「這九州扇本是飛燕師姐之物,為何會在此處出現?」
九州扇在那道士手中一閃,就不見了蹤影,說話之間,他的身形卻已經到了海天跟前,上下打量著,不等海天回答,又接著問道:「方纔就是你打傷了萬重山嗎?」
海天見此人氣度身手,雖然看不出他的修為,也能猜想得到在青城弟子之中,地位應該不低。
「嗯!」他點了點頭,並不多言。
「你明明煉氣期一層修為,怎麼可能會對萬重山造成靈力傷害呢?」,黑衣道士早已經看出了海天的修為,他不相信面前這名弟子煉氣期一層就可以形成靈力。
「回師兄,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可能在青木劍上使用了靈石。」
黑衣人再一次上下打量著海天,他剛剛懸壺院給萬重山療過傷,聽說養氣殿外還在爭鬥,連忙趕了過來。
門派之內弟子的爭鬥在所難免,門派上層當然知道這些爭鬥的存在,不過只要是不出現重大傷亡和群毆,往往不會過問。矛盾是發展的唯一動力,這個道理任何的高層管理者都會明白。
「難道你就是那個海天?二十瓦之能!」,黑衣人微微頜首。
「二十瓦之能!」
「那不是像那誰一樣的天才嗎?」
「你敢說他了呀?!」
周圍的幾個弟子一聽,又是議論紛紛,他們大多雖說是和海天同一批來到青城,卻不是來自鎮南關,不是同一批參加考核,自然也不知道海天在考核時一舉擊碎了二十片紫月琉璃瓦。
除了現場之人,就只有青城上層知道。寧盼兒自然要把弟子中出現了二十瓦之能的人專程稟報給顧清源掌教和長老院,自然引起了青城上層的震動。
二十瓦之能的弟子,潛力非凡,放在任何一個修仙門派之中,都會是天才驚艷的角色。
青城自然要設計出一個針對海天,重點培養打造的方案。
這個黑衣道士,正是懸壺院的裴墨衣,懸壺長老的親傳弟子。他經萬重山之口瞭解到昨天新收到的天才弟子打傷了弟子,首先把這個消息傳遞給掌教,隨後趕到了養氣殿,正好看到海天要收九州扇,就凌空攝去,然後才來到了海天面前。
梁飛鵬見黑衣人抬手就收了九州扇,而且還認出了這把扇子的來歷,很是高興,本來以為馬上會把九州扇還給自己,可是裴墨衣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九州扇會會交還飛燕師姐,方纔之事我已明白,現在我就帶大家進入養氣殿。」,裴墨衣所在的懸壺院人氣最旺,哪個弟子敢保證自己修煉爭鬥之時沒有個意外閃失,就要到懸壺院求醫問藥。而種種靈丹妙藥對修道之人的作用更是不可替代的,修煉速度、突破瓶頸、保全性命懸壺長老掌管著整個青城派的煉藥體系,所有的懸壺院的弟子們都眼高於天,其在門派之中的地位令其他各院望塵莫及。
見裴墨衣要進入養氣殿,守門的弟子自然恭敬有加,這可是懸壺院的首席大弟子呀。
這些大弟子們都有自己的專用修煉場所,靈氣比這養氣殿更加濃郁,有的甚至直接位於靈脈之上。
只有普通內門弟子,才會交納靈石,進入養氣殿修煉。
眾位弟子見裴墨衣要帶他們進入養氣殿,自然很是高興,眾星捧月般跟隨在裴墨衣後面進了養氣殿。
海天和梁飛宇對視了一眼,也走了進來。
養氣殿和昨日一樣,空曠幽靜,海天可以感覺到靈氣撲面而來,滋潤著自己週身上下每一個毛孔。
「大家坐下,一起修煉《青雲訣》,聚集起靈氣以後,驅之入丹田,練習存儲靈力。」,裴墨衣掃視了眾人一眼,決定先幫助海天這些弟子正式踏入煉氣期第一層後,練習導氣凝氣。直接突破煉氣期第二層。
通過一天一夜的修煉,海天對《青雲訣》已非常熟稔,雙手打開,捏起聚靈印,感覺著那股暖流在自己體內四處遊走,剛才在戰鬥之中的疲憊和頹廢也一掃而空。
他的內外衣服已經破損不堪,體內靈氣激盪,衣服也瑟瑟而抖,惹得邊圈蒲團之上幾位女弟子一直抿著嘴笑。
海天自然不予理會,方才黃沙散去,他就發覺了自己身上的青城法衣已經碎裂成寸,下體有透風的獨特感覺,不過他自小就與小霞相處已久,極為隨便,現在雖然略通男女之事,卻並未受到相關說教規劃,並不介意衣冠不整之態。
梁飛宇卻是不行,候門世家,教化甚嚴,雖然這些陳腐倫理對梁飛鵬形同虛設,可是對梁飛宇而言卻是不同。像在女子面前不檢點這樣的行為,梁飛宇是斷然不肯做的,旁邊的海天衣如亂縷,他就感好像自己被人扒光衣服,當街示眾一樣。
「海天,你換件衣服去吧!」,後面幾位師姐師妹的目光如芒在背,梁飛宇終於忍不住了,悄悄對海天說道。
「噗!」,海天差一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得以進入這養氣殿修煉,現在可是運行《青雲訣》之關鍵時刻,要集中精力控制體內運轉的靈氣,這傢伙怎麼不好好修煉,倒是注意起自己的外在形象來了?
「不防事,等修煉完了,我再去想想辦法。」,昨天才領到的法衣,今天就破成了這個樣子,也著實令人鬱悶,可是海天說完了,就不再思考這件事情。
靈氣流由他的兩條手臂上行,沿著六大經脈,遊遍了全身,似乎並不停頓的意思。只是他感到自己的眉心之處有些熾熱,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那一個灰色的世界,那面鏡子如月當空,只是那個鏡中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空空如也,此時又變成了一口圓圓的古井,深不見底,自己體內的靈氣流之中,有細細的一道正在悄悄注入。
這是怎麼回事?
海天茫然四顧,再也沒發現什麼其他景物,周圍儘是灰色薄霧,與上次到來時相同。
這裡是自己的識海。海天想起那個鏡中人的話,暗示著自己。
更像一片荒原。海天恍恍忽忽,不明白自己剛才明明是在養氣殿修煉,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他試著走了幾步,薄霧被他輕輕盪開,腳下軟綿綿的,像是在緩緩流動。他斷定並不是泥土,沙地,更不是石板。
空中那道細細的白光還在,那是他剛剛採集到的靈氣,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會向那面懸在空中的鏡子之中飛去。
「海天!海天!」,旁邊一連聲的喊叫驚醒了他。他更感覺剛才就是恍然一夢。
海天睜開了眼睛,看到前面已經多了一個差點讓海天驚為天仙的女修,一件長裙般白色水雲道袍,顯然經過再次加工,艱難包裹住了她中段的玲瓏曲線,腳下是一雙玄色雲鞋,這樣的黑白搭檔,簡單,經典。
傲人的妖嬈身材,彷彿輕輕一捏就會滴出水來如雪肌膚,溫文淑雅又飄然出塵。
這種女人,不管天上地下,都會讓其他的女人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