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滿面春風的樣子。快說,你前天晚上去哪了?」
今天回來地特別晚的許歡一進宿舍就被馬文逮住,嚴刑逼供。
「你那天做了什麼我就做了什麼。」許歡把問題丟給馬文,從他的人體束縛中解脫出來,走到自己的床位旁邊。
「那天颳風下雨的,我能做什麼?」
「那我又能幹什麼?」
「我有人證,你問蔣老大,我那天是不是一晚都在宿舍裡。」被許歡擺了一道的馬文馬上舉證說明自己的清白。
「我也有人證,你不相信就打電話去給馬老師,問她我有幹什麼沒。」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打。」馬文雙眼精光四射,威脅地說。
「那你就打啊。」許歡從衣櫃裡拿出衣服,不在意地對他甩了甩。
「我還真就不敢打了。你能奈我何?」馬文硬是把原本毫無氣勢的事說得大義凜然,好像敢打電話是多麼可恥的事情一樣。
「我不能奈你何,我要去洗澡了。」許歡拿著衣服,往浴室而去。
馬文不依不饒,又跟了上去,趴在浴室門口跟許歡說話。
「不要以為你可以矇混過去。昨天放過你只是看你病還沒好,今天你病好了可是沒有優待的。乖乖從了本大爺吧。」
「說起來還真奇怪。你最近怎麼不出去泡妞了?是不是被她們看穿你的騷包本性,已經失寵了啊?」水龍頭的聲音和許歡的聲音混在一起,並不是很清楚,卻把馬文說得啞口無言。
「我當然有去泡妞了。只是你沒機會看到而已。不要轉移話題,你前天晚上跑哪去了?」
「難道你真的去泡葉穎茵了?不要到時候便宜沒佔到,自己就玩完了。」
馬文似乎不想再深入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說:「既然你打死也不說,我也敬佩你是個漢子。這樣吧。只要你告訴我你剛才去哪了,我就放過你。」
許歡突然一頓,浴室裡只有水聲傳來,在宿舍裡迴盪著,過了片刻,終於有了變化:「難道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馬文奸笑幾聲,一發一言。
「我剛剛去約會了。」
「跟誰?」
「還能是誰,自然是我們雄威武館的玉小美人。」
「那個悍妞!」馬文想到馬玉錦當天的一摔,至今心有餘悸,對她敬而遠之。
「我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你以後不要隨便招惹我啊。」現在輪到許歡奸笑了。
「小文,你在幹什麼?」滿頭大汗的蔣秦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趴在浴室門上的馬文,問道。
馬文一看蔣秦身上髒到了一定境界的球衣,就知道他經歷了一場多麼驚心動魄的足球比賽。作為學校足球隊的隊長,蔣秦經常都會組織球隊一起訓練,有時候,馬文和許歡有空也會去湊湊熱鬧,不過也只是有時候。校隊訓練起來可謂是激情燃燒、火力四射,對於玩玩的兩人來說還真是受不了。看蔣秦現在的模樣就可以想像校隊是如何的青春熱血了。
「還是美女比較振奮人心。」馬文在心裡嘀咕著,也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什麼意見。
對於同一件事,每個人的看法不一定相同,但也沒必要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看法。
「我告訴你,阿歡又戀愛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王敢昌自從昨天跟玉斷鋼打了一個不大符合事實的小報告之後就一直擔驚受怕。
玉師錦關門前那殺氣騰騰的眼神一直在他眼前迴盪,預示著他今天淒慘的命運。
他也不敢不來。要是玉師錦的怒氣今天沒有等到疏解,也許下次他會死得更慘。可是自從他今天來到武館之後就一直沒有看到玉師錦,也不知道她在醞釀什麼可怕的手段等著對付他。
這種強打精神等待受死卻一直死不了的狀態令他心驚膽戰。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長時間的煎熬把他自動領死的勇氣都磨光了。
於是,他偷偷溜進了人群中,企圖躲過等一下玉師錦的搜索。
「對不起。玉師妹,本來我是要乖乖送上門的,可是你一直不來,我只好躲一躲了。」王敢昌在自己心裡辯解著,認真地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以防萬一。
作為一個緊追時代潮流的武術家,王敢昌擁有強大的發現最新八卦的洞察力。從今天武館裡的一些蛛絲馬跡,他隱隱察覺到:有一個大八卦即將誕生。
今天武館裡來的學員要比平時多很多。不過這還是可以理解的。很多外圍學員只是單純來學一學,沒打算下苦工,連基礎訓練也不願意多做。這種學員的流動量是最大的,可能今天來十幾個,明天來幾十個,完全沒辦法估計。說不准人家心血來潮就來了。
相對於正式學員,外圍學員的功夫可以說是最差的,不說已經達到一定程度的資深學員,就是由指導師兄指導的中級學員也大都比他們強,甚至有一些還在進行基礎訓練的初級學員都可能勝過他們。不過,他們的人數卻是最多的,是武館最重要的收入來源。所以雖然這些外圍學員大都不認真學習,有時候還會打擾到別人,但正式學員都會盡量不去理會他們。
畢竟正式學員都是真正喜歡武術的人。
不過,外圍學員裡面也有一些讓正式學員非常討厭,近乎無法容忍的存在。孫肖平就是這麼一個人。
孫肖平在來到雄威武館之前就已經學過一些功夫了,他來到雄威武館雖然沒有怎麼學習,卻也比一些中級學員強。他沒事最喜歡找一些實力較弱的中級學員,挑唆他們跟他切磋,打敗他們並百般羞辱。有不少實力超群的中級學員都曾因為看不慣他的行為要跟他切磋,沒想到他也極聰明,知道不敵,硬是不應戰,而且臉皮極厚,完全不怕別人的閒言碎語。有些人得罪他,他知道正面打不過人家,更是在外面勾結一些混混圍毆他們。大家雖然都知道是他,但硬是找不到證據,不能對他怎麼樣。玉斷鋼雖然有考慮過趕他走,但外圍學員的制度是整個南城武術界的共同規範,孫肖平沒有違背制度,就算是館主也不能無顧趕人走。
孫肖平作為雄威武館最討人厭的存在,小壞事不斷,大壞事沒證據,兼之無賴,實在是令人頭痛。要不是有玉師錦這個強悍的師妹存在,他恐怕會經常出現在這裡噁心人吧。
話說孫肖平剛來那段時間搞得武館烏煙瘴氣的,正巧學校放假的玉師錦回來,孫肖平不知道她的底細,竟然以為她是一般的中級學員,向她挑釁。於是,他終於吃了人生中最大的苦頭,被玉師錦打得暈頭轉向,好一陣子不敢來武館。以後看到玉師錦就躲。
玉師錦可不像別的師兄弟那樣。你不接受切磋要求?我硬拉你也要來。
他恐怕是聽說了今天玉師妹不會來的消息才敢來的吧。
王敢昌正為自己的猜測高興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孫肖平會帶來的麻煩。
他似乎在等什麼人?看他旁邊幾個狐朋狗友的樣子,又有什麼陰謀了吧。
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大八卦呢?
王敢昌本來還有些興奮,但想到這個八卦跟孫肖平有關,就高興不起來了。
跟孫肖平有關的八卦都不是什麼好事。
王敢昌更加認真地注意孫肖平,如果太過分,說什麼也要阻止他。雖然孫肖平一直很注意把握旁人的心理底線。
一個孫肖平的狐朋狗友向他耳語了一番,他驀然從原來的地方走出來,攔住了從門口進來的一個人。
那個人不就是許歡。
「師弟,我們來切磋一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