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早上天色大亮,一縷陽光自窗外照了進來。
楚子濤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裡閃現著一片迷茫的神色,過了一會兒,眼角流出兩道眼淚來。
失去唯一的親人,楚子濤感覺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他就這麼躺著。
一動也不動,任憑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臉頰。
過了一整天,都沒有人來過問他。
整個白雲澗都處於一種悲傷的狀態,誰還會來理他呢?就連上食堂吃飯的人,都比往常少了很多,即使上食堂的人,也不再議論紛紛,而是進入一種默默不語的狀態。
這段時間,無論是誰都開始沉默。第一天或許有人會大哭大鬧,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呢?
就這樣,足足過了一個星期。
楚子濤不吃不喝,躺在床鋪上,雙眼居然變成赤紅色。
「我一定要報仇!」
他突然一咬牙,狠狠地道。
修者的元氣十足,後天修為的修者即使一個月不吃不喝也能忍得住,先天高手能抗半年,楚子濤此時氣血雖然弱,卻並不是渾身沒有力氣。
他自床上一躍而起,忽然發足狂奔起來。
楚子濤的目標是白鶴山巔,他要再一次看看生活了十多年的白鶴山脈。
看完之後,他要踏上那未知的路途。
「啊!!~~~~~」
楚子濤仰天發了狂一樣,一路向著山頂狂奔。
白鶴山的山巔上,一片青青的草地,一棵孤松屹立在巔峰,條條支幹垂了下去,旁邊聳立了一塊巨石,如兄弟一樣互相倚靠著。
這個時候,巨石的上頭,盤膝坐著一個人。
楚子濤快步踏上山頂,突然看到那個盤膝坐著的人,他沒有多想,也並沒有理會,只是靠近懸崖在這五千多米的高空,俯視著白鶴山脈的全景。
裊裊的清風徐來,草木樹葉隨風和舞,飄蕩起一抹淡淡的清香。
「是子濤嗎?」
巨石上頭,人影慢慢地轉過身來。
那是張蒼老的臉,原本光滑的肌膚滿佈皺紋,烏黑發亮的黑髮徹底成了白色。
「掌門!」
楚子濤吃驚地看著松雲子。
僅僅七天時間,他怎麼也沒想到松雲子會變成這個模樣。
「還在為子凌的事情傷心?」
松雲子如今看起來更像個孤燭殘年的老人,他溫和地向楚子濤問道。
楚子濤並沒有回答松雲子的話,他只是疑問道:「掌門,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外表只是皮囊而已,人總是會老的。」
松雲子淡淡的笑著,這淡笑當中,隱含的是無限的悲傷。
幾千年的根基,一下子毀掉了大半,松雲子自然悲傷過度,傷心損神。神通五重的修為,居然生生落到了第三層。
他整個人,就好像蒼老了一樣,一夜之間自中年到了老年。
「唉,白雲澗算是在我手裡毀掉了。」
松雲子歎了口氣。
望著松雲子滿佈皺紋的臉,楚子濤也沉默了。
「掌門,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攻擊了我們。」
許久後,楚子濤問出了口。
他要報仇,他要知道是誰害死了他的哥哥。
松雲子沒有回答。
他抬頭看了看天,那雙渾濁而又蒼老的眼睛裡慢慢地射出了仇恨。
「夜影流。」
半響,松雲子說出了口。
災從天降,白雲澗損失慘重,誰能想到夜影流的人居然會跑到偏遠的雲洲來呢?
松雲子隱瞞夜影流這個消息,也是為了門人不會太過惶恐。若是說出來的話,恐怕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有可能離開。
但是現在,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夜影流!!!」
楚子濤驚訝之情躍然於臉。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是身為十大頂尖名門的夜影流攻擊了上洞八郡,殺害了哥哥。
這怎麼可能?
白雲澗僅僅只是個二流門派而已,夜影流若是想滅它,分分鐘的事情。為了八個郡,就不遠萬里跨越楓洲雲洲,跑到十萬大山來奪取上洞八郡?
雖然上洞八郡因為靠近南荒百萬大山,收取的財稅很高,油水很足,但是夜影流控制整個東洲數百個郡,上億的人口。一根小指頭就比白雲澗粗,何必要如此麻煩來雲洲呢?
「莫不是上洞八郡有什麼秘密,或者是什麼重寶出世,這才引起了夜影流的注意,要來取寶?」
楚子濤猜測道。
「嗯,不錯,我也是如此想的。」
松雲子歎了一口氣,「也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導致夜影流這種門派的窺視。」
「我鎖關封派,目的就是要躲過這一場災難,等夜影流的人找到了財寶,他們自然會離去,到時候再出動我們幾個老傢伙,將上洞八郡奪回來。」
松雲子搖了搖頭,悲苦地道:「這上洞八郡如果要是丟了,那我們白雲澗也就真的完了。」
上洞八郡是白雲澗的人才輸送地。
一個門派要是想生存下去,就要有弟子做為延續,源源不斷地成為新生力量。
此時的白雲澗,新生的力量才剛剛起步,老一輩的人物正在老去,而壯年弟子在這一次戰鬥中全部死的精光。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如果白雲澗沒有奪回上洞八郡,後果不堪設想。
楚子濤自然明白松雲子的意思,聽到是夜影流,他也冷靜下來。本來還想再看一次白鶴山脈就打算離去,但這個時候也得仔細地想想清楚。
「掌門,我想知道這件事的全部過程。」
想了想,楚子濤說道。
夜影流雖然強大,但也阻擋不了楚子濤的報仇之心。
古人有雲,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雖然殺不光夜影流,但楚子濤可以找到殺死楚子凌的那個仇人,將他擊殺也算是報仇。
松雲子仔細地盯著楚子濤好一會兒,他並沒有說話,腦袋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子濤也不急,他只是站在原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松雲子才說道:「你想下山去為子凌去報仇?」
「是!」
楚子濤並不否認。
松雲子陷入沉默,目視著遠方,眼睛游離不定,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說道:「上來吧!我告訴你。」
ps:這兩天感冒很嚴重,頭暈腦脹,鼻子堵的緊,床頭全是擦鼻涕的紙巾,今天奮起努力寫了一章,但是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看的不爽請諒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