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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吾欲沖天 第十七章 世紀婚典 文 / 怪災

    三天流水宴結束,卓君元和往常一樣急匆匆的趕回了神都。

    言情

    小說閱《》很少有人知道霸王塔有地下六層,因為通往地下的電梯只能到達五層的地下植物園。實際上霸王地下還有第七層。這裡暫時成了紫嫣的居住地,她沒法見人了,偌大空間內都是盤根錯節的絲線,正中位置是一個巨大的蛹,那蛹被無數根兒臂粗的絲線吊在半空,還像心臟般有節奏的跳動著。

    卓君元走到蛹邊,把耳朵貼了上去,閉著眼仔細聆聽,裡面除了偶爾閃過一陣沙沙聲,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有用的信息。

    高熙媛最近粘卓君元粘的比較緊,他一回來就跟在屁股後面不走了,連到地下室看紫嫣她也跟著。

    「君元,紫嫣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你看我們是不是……」

    其實按照這一世跟在卓君元身邊的順序,高熙媛應該是第一個的,但幾個女人都知道虞黛雯在卓君元心裡的地位,所以誰都沒有爭,可第二個就不行了,高熙媛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不能再往後拖了。

    高熙媛都三十多歲的女人了,雖說表面上看還像個大姑娘似的,可虞黛雯修成了正果,卓君元也知道她現在很急,睜開眼睛,卓君元離開了蛹,把高熙媛擁在懷裡:「我們結婚吧。」

    這句話高熙媛等了太久,以至於卓君元突然給出的答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當卓君元把一枚精緻的鑽戒戴在高熙媛手上的時候,她心中有狂喜,也有落寞,她,畢竟是大秦的郡主啊。

    女人很奇怪,她們只要徹徹底底的愛上一個男人,不會在乎和另一半吃糠咽菜,同甘共苦,可她們很注重那個儀式,都渴望自己能有一個完美的婚禮。或披上雪白的婚紗,或搭起火紅的蓋頭,在親人的祝福下從地毯上走上一遭。

    高熙媛被送回了太尉府,她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難道我的婚禮就這樣結束了嗎?」高熙媛看著窗外的明月,思緒萬千,此刻她並不知道,一場被成為世紀婚典的盛大婚禮才剛剛為她拉開帷幕。

    「門沒鎖。」

    敲門聲打斷了高熙媛的胡思亂想,身後輕輕的腳步聲靠近,母親溫柔的撫摸著女兒的頭髮:「陛下讓召你進宮,侍者在門外等著呢。」

    高熙媛擠出一絲微笑,緩緩的點了點頭。

    到了皇宮,高嘉軒神神秘秘的拉著高熙媛到了明心殿,把她往龍椅後面的簾子裡一推,囑咐她在這裡老實呆著,不許說話不許出聲,然後走動簾前往龍椅上一坐:「卓君元的使者等半天了,讓他們進來吧。」

    不大一會,程城抱著用紅繩紮住了嘴的大雁走了進來,朝高嘉軒深施一禮:「陛下,我家先生聽聞幗眉郡主尚未出閣,特遣在下前來詢問出嫁之禮。」

    高熙媛以前一直在軍情屬服役,所以高嘉軒就賜了她一個幗眉郡主的爵位,寓意巾幗不讓鬚眉。

    程城已經把皇室的禮節研究半年了,而且經過了反覆的演練,所以姿態從容,舉止得體,簾後的高熙媛摀住了嘴,要不是高嘉軒事前有交代,她差點激動的哭出聲來,這分明是納吉嘛。

    皇家的規矩非常重,婚喪嫁娶都有非常嚴格的程序,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一個都能少。

    「你家先生姓甚名誰?可有妻室?」

    幕後的高熙媛和殿前的程城同是一驚,這可怎麼答?卓君元剛剛娶了虞黛雯,就算別人不知道高嘉軒這個大秦帝國的皇帝也能知道啊。

    「稟陛下,我家先生姓卓名君元,已娶了虞格安元帥之女虞黛雯。」

    「哼」高嘉軒一拍龍椅,日積月累的帝王氣勢迎面撲來,程城咬緊了牙關,生生剋制住了想要跪下的衝動。

    「那女子可是髮妻?難道你家先生想讓我大秦郡主做你家先生的平妻?」

    按照常理,大秦男子娶的一個妻子為髮妻,第二個叫平妻,剩下的只能叫偏妾了,連妻都稱不上,雖然這時代已經人人平等了,可皇家是個等級觀念十分嚴格的特殊家族,他們非常在意這些稱呼。

    高熙媛差點從簾子後面衝出來,就想對高嘉軒說她做小也行。卻被她的皇后嬸嬸一把拉住,面色嚴肅地對著她搖了搖頭。

    程城低著頭,眼珠子一轉,馬上有了主意:「回稟陛下,我家先生性格豁達,如果郡主殿下進我卓府,必當和大夫人無分長次,親如姊妹,平等相處。」他程城還是能做得了這點主的,就算卓君元知道了也不會怪他。

    高嘉軒也沒有繼續找茬,他本意就是想給高熙媛爭取一點地位,都是熟悉的不再熟悉的人了,話說清楚更好一點,畢竟皇帝陛下也不知道卓君元家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讓侍衛接過了程城手中的大雁,高嘉軒捋著鬍子點了點頭:「幗眉郡主並未出嫁,使者可選吉日到宗人府問名,朕准了。」

    問名就是男方派媒人到女家詢問女方姓名,生辰八字,皇家問名的地方是在宗人府,所有皇室成員的資料都在那裡。得到了高熙媛的生辰八字,程城回去找凌雲子把男女雙方的八字對了一下,沒有意外,當然是大吉了。就算不吉也得是吉,卓君元可不管這些,繁瑣的規矩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

    八字相合,沒有犯沖的地方,程城拿著寫好滿了吉兆的帖子又送到了宗人府,當然還有一隻大雁,這個東西不能少。

    待字閨中的郡主不能出門,高熙媛在皇宮中度日如年,整天磨著高嘉軒,問他卓家去沒去宗人府問名。卓君元的動作很快,不但問了名,連納吉都結束了,當拿到了兩人生辰八字對下的吉貼,高熙媛歡呼一聲,高舉著吉貼像個小姑娘是的在大殿裡瘋跑,高嘉軒和皇后對視一眼,同時搖頭苦笑。

    納吉結束,卓君元的婚事可算得到了高嘉軒的同意,接下來是納幣了,也就是送彩禮,把精心準備的彩禮送到宗人府,一群王爺賬房可真開了眼,他們都知道卓君元有錢,可沒想到能有這麼多錢,除了必須的錦緞和首飾,還有拳頭大的南海珍珠一顆,品相渾圓,色澤純正,光彩奪目。千年血參一支,玉精麒麟一對,命丸十顆。

    別看東西少,無論是巨大的珍珠,還是罕見的血參,都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東西,更別說玉精雕刻的麒麟和只有幾個內衛高手才認出來的極品丹藥了。皇帝陛下看到這些東西,甚至想把其餘幾個郡主都嫁給卓君元算了。其實他不知道,這些東西不過是卓君元在蕭山凌雲子的倉庫裡隨便翻出來的,根本就沒廢多大力氣。總而言之,高熙媛的面子倍兒足,皇室那些姐妹們嫉妒的眼光只能讓她更期待接下來的節目。

    請期很簡單,就是男方送完了彩禮,問女方什麼時候可以出嫁,男方好派人來迎親,高嘉軒向宗人府問了一大堆日子,最後高熙媛直接點了一個最近的,就算完事了。

    迎親這天凌晨兩點,卓君元在機場收到了從非洲礦業大亨阿德曼那裡借來的最後四輛汽車。早上六點,正陽門大街開始戒嚴,八點一刻,全球限量發行的一百部加長鐵幕除了伊萬家族的四部以外,其餘九十六輛排成了一條長龍,緩緩向皇宮駛去,一路上閃光燈不斷,不少媒體都在猜測這個郡主到底是不是高亮太尉生的,難道是皇帝陛下的私生女?要不用得著這麼驚心動魄的迎親場面嗎?後來高嘉軒對高熙媛之女的厚愛更把這種猜測抬到了頂峰。

    一身大秦古式長袍的卓君元從帶頭的加長鐵幕中出現了,他一手拿著象徵珠聯璧合的蓮蓬,一手拿著象徵早得貴子的彩蛋,按照皇室禮儀官的要求,在宗廟裡祭拜了大秦列祖列宗,說自己要娶他們的後代為妻了,希望得到他們的賜福,然後後祭天,祭地,祭十牲,祭五穀雜糧。被禮儀官擺佈了一個上午,卓君元可算在皇宮裡見到了披著蓋頭的新娘子。

    就算見慣了太多大人物,但卓鐵柱夫婦還是有些不太自然,皇家和普通家族不同,高熙媛雖然是高亮的兒子,可在婚禮上卻是做為家長的高嘉軒代替高亮的位置。跟皇帝陛下坐在一起,就算矮了兩個台階,卓鐵柱夫婦還是覺得屁股底下裝了釘子似的難受。但一動也不敢動,狠怕掉了兒子的面子。

    拜完天地長輩,又和高熙媛對拜完畢,高嘉軒起身走到親家身邊,卓鐵柱夫婦趕緊站起來,離開了那個燙屁股的凳子,等著皇帝陛下說話。

    「二位親家不必拘束,我與高亮皇兄皆是性情中人,這些禮節實乃族中規矩,不得已而為之,宮中已備好了宴席,我們還是先入席吧。」卓鐵柱夫婦又和高嘉軒行了三讓之禮,才跟著皇帝陛下入席去了。

    高卓兩家的宴席都在封閉的宮室內,而其他賓客都在御林軍,也就是平時內衛駐紮的大院子裡擺設,被折騰了大半天的卓君元憋了一肚子火兒,那個板著死人臉的禮儀官對他凶狠的眼神視而不見,一個程序也沒有落下。於是卓君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又一次在婚宴上看到了卓君元,有了前車之鑒的將軍們不會找不自在了,可是主人似乎並不像放過這幫人。但要是想拉起這幫兵痞的火氣,首先還是得從他們的頭頭下手。

    「祖少帥,今天是我和熙媛大婚的日子,謝謝你以前照顧熙媛那麼久,來,我先乾為敬。」卓君元拿起一罈子酒,幾口喝了個乾淨,這些將軍都知道卓君元的規矩,所以也沒有奇怪。

    別看祖一軒長的斯斯文文,人家也是出身軍旅世家的准元帥,功夫底子也不容小窺,卓君元喝完,祖一軒馬上就拎起一罈子酒:「卓先生,熙媛妹妹,這一壇我祝你們白頭到老。」

    喝完一壇,祖一軒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一壇,我祝你們早生貴子。」

    第二壇喝完,祖一軒就有點晃了,他又拿起一罈酒:「這一壇,祝你們生活幸福,閤家歡樂。」高熙媛想勸祖一軒不要喝了,可她瞭解卓君元那十分操蛋的性格,她只能不自然地笑著點了點頭。

    「第……第」祖一軒不敢說了,他怕再一張嘴就吐出來。

    「第四壇我來。」旁邊的中將站了起來,一把奪過祖一軒手中的罈子:「卓神仙,俺們都是凡人,包括俺們老大也是,所以俺們就和你講啥子風度啦,你要是看得起咱嶺南這幫兄弟,那你就喝。你要是覺著咱嶺南的兄弟和你玩車**戰,那你就不喝,咱啥話都不說。」這中將剛想喝,酒罈子就被卓君元奪了過去。

    「我可不想佔你們便宜。」說罷又連干兩壇,加上他開始喝的一壇,跟祖一軒扯平了,這才和將軍們拼了起來。

    看著遠處接連放到了一桌又一桌的酒神,角落裡的內衛老頭子們感慨萬千,他們不少人都和卓君元有過接觸,三十年不到的光景,這個當初橫空出世的少年就已經讓他們連背影都看不清楚了。

    「這小子太囂張了,我們應該給他個教訓。」藍舵把幾個老哥們聚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所有人都很贊同地點了點頭。

    酒席結束了,卓君元被藍舵和張載冉攔在了門口。

    「殿下,我們有事和卓先生要談,您看……」

    高熙媛知道這倆老頭不會對卓君元怎麼樣,笑道:「藍老,那我先回太尉府了,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你們不能把他留太久了啊。」

    「不會不會。」

    「郡主放心。」

    卓君元被帶到了內衛的練功房,十幾個老頭一字排開,藍舵說話了:「小友,我發現你最近喜歡玩車**戰啊,今天我們老哥幾個閒著,有沒有興趣和咱們比劃比劃?」

    卓君元喝了不少,就算他全力化解,還是有點暈乎乎的,這一興奮不要緊,他的舌頭就有點放鬆了,說話就有點不經過大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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