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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吾欲沖天 第二十一章 命懸一線 文 / 怪災

    簫悅北站在了離沙坑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抬起頭朝前方看去。

    小說閱《》

    小說閱《》對面的沙丘頂部出現了一架直升機,直升機在他身前懸空停住。幾個年輕人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

    「簫大元帥,如果您再往前邁一步,那黛雯發誓,此生必滅你簫家滿門。」虞黛雯連開場白都沒有,直奔主題,她不知道卓君元怎麼樣了,只知道他身上的信號發射器還在工作。

    「簫大元帥可能不認識我。」拓跋魯從腰間掏出一塊腰牌:「但您應該認識這個吧。」

    那玉精雕成的腰牌上刻著一個古篆的「丹」字。玉精乃玉中極品,萬斤美玉也不的一定能融出一塊,用這種材質做成的腰牌,天下只有一家,別無分號。

    「如果您再往前邁一步,拓跋魯發誓立刻回山閉關三十載,出關後血洗簫家。」

    歐陽紫嫣滿頭青絲沖天而起,無風自動。

    「老頭,如果你敢再往前邁一步,我歐陽紫嫣就算把自己賣給雪域的老毛子,也要換回一顆穿雲彈把你簫家夷為平地。」

    以簫悅北的實力,想滅掉眼前這三個先天高手並不算太難,但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勢力卻讓簫悅北連動手的念頭都不敢興起一絲。

    虞黛雯和歐陽紫嫣還好說點,那拓跋魯手中的腰牌卻是最重的籌碼,簫悅北知道那代表著他至今都只能仰望的那個境界。

    「哈哈哈,三位小友誤會了。」簫悅北退後兩步,朗聲道:「再不拉他出來,可就不怪我嘍。」

    虞黛雯和拓跋魯都沒有動,只是警惕地看著簫悅北,歐陽紫嫣飛一般的衝了過去,幾把就將卓君元拉了出來,迅速把兩人拽到了拓跋魯身邊。卓君元懷裡還緊緊抱著蘇欣妍,兩人生死不知。

    拓跋魯低頭給卓君元把了把脈,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綠色的藥瓶,把瓶中倒出的兩粒綠色的藥丸塞進了卓君元嘴裡。

    看到拓跋魯掏出了那個小瓶子,簫悅北緊握的拳頭鬆開了。「天意。」他暗自長歎了一口氣。

    虞黛雯雖然看不透簫悅北的想法,但敏感的她還是感覺到了簫悅北的殺意瞬間散去。

    卓君元醒了,他看了看周圍的紅顏和兄弟,一把拉住拓跋魯問道:「欣妍她怎麼樣?」

    拓跋魯讓開身子,讓卓君元看到蘇欣妍。

    蘇欣妍也醒了,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可還是能看到那種生死不棄的堅定眼神。

    看卓君元醒了,簫悅北朗聲笑道:「卓小友,我本想接你到寒舍小住幾日,讓我那不肖的孫兒給你賠個不是,可你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卓君元仰天長笑:「簫大元帥的好意我心領了,今日之情,君元來日定當厚報。至於大元帥的孫子嘛,就不用給我道歉了。」

    簫悅北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慈祥模樣:「卓小友有什麼難處儘管提,我這個老東西還是有點能量的。」

    卓君元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缺,就缺簫竹的右手。」

    卓君元站起身來,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強大過。那綠色丹藥果然神奇異常,難怪當初拓跋魯都快讓卓君元給打死了,還能繼續再戰。

    完全狀態,甚至有所突破的卓君元,再加上另外三個先天高手,而且拓跋魯手中還有綠色小藥丸。現在四個人雖然還打不過簫悅北,但簫悅北也別想把他們怎麼樣了。

    簫悅北並不瞭解卓君元的性格,他要是知道卓君元是這麼個倔驢似的操蛋性格,他剛才就不會做出那種決定了。

    今天第二次後悔,簫悅北已經沒有再挽回的餘地了,他雙手一抱拳:「四位小友請走好。」

    簫悅北作為高手的尊嚴不允許他低頭,只能用這種方式結束了雙方的對話。

    上了直升機,卓君元看到了仇笑笑和高熙媛,兩個女人都哭紅了眼睛,他一把將兩個女人緊緊的抱在懷裡,嗅著她們迷人的芳香,一臉陶醉的說道:「能見到你們,真好。」

    卓君元的胸口被浸濕了,仇笑笑哭的理由不只是看到了還活著的卓君元,更有一份喜極而泣的味道在裡面,不管怎麼說,她終於和卓君元之間有了歷史性的突破。

    在回去的路上,卓君元才知道這次她們之所以來的這麼快還真多虧了仇笑笑,她那天突然跑到虞黛雯那裡,說卓君元要死了。

    仇笑笑那可怕的第六感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無數次鐵一般的事實可以給她證明。虞黛雯從她腦子看到的都是無邊的黑暗和恐懼。結果商量都沒商量,幾個能拿得出來的高手當天就乘機飛往西北,飛機剛一落地,她們就接到了卓君元的求救信號,並迅速通過衛星找到了卓君元的位置,這才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兩條人命。

    回到了嘉裕市總長官邸,簫悅北一進屋就開始盯著簫竹的右手看。

    簫竹的右手上緩緩泛起一層紅色的小疙瘩,他像打擺子似的渾身顫抖,看著越走越近的簫悅北艱難地說道:「爺……爺爺。」

    簫悅北如刀般立起的手掌停在半空中頓了一頓,最後那手掌一翻,緩緩的落了下來,平放在了簫竹頭上。

    「哎,竹兒,你這次可闖了天大的禍呀。」簫悅北說完就噴了一口鮮血,他剛才在沙漠裡對卓君元說了違心的話,而且還因為顧慮重重後悔了兩次,像他這種層次的高手,心境修為幾乎接近大圓滿境界。

    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就所經歷的事就給他的心境修為造成了不可彌補的裂痕,他畢竟沒有踏入金丹,所以年近百歲的他,已經沒有多少陽壽了。

    卓君元回到了神都,高嫁厚馬上就打來了電話約他去家裡吃飯。

    高嫁厚的身體情況好轉了不少,可能跟心情有關,兒子兒媳和寶貝孫女回到了身邊,老爺子很難得在晚年享受到了久違的天倫之樂。

    「君元,這六頭鮑可不多見了,還是亮兒從澳洲帶回來的。」高嫁厚給卓君元夾了一塊兒,臉上的褶皺笑成了一團。

    卓君元放下筷子,他可沒心情吃什麼鮑魚,現在就是給他瓊漿玉液到了嘴裡也沒味兒。

    「太尉大人,您有什麼話就說吧,這裡有沒外人。」

    高亮悶頭吃飯,這是第四碗了,高熙媛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嗯?出什麼事兒了?」高亮好像餓死鬼脫胎似的,連反應都慢了半拍。

    高熙媛的眼角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一把拉住高亮就往外走。

    「唉,唉,你等我吃完那。」高亮別拽了個趔斜。

    「我帶你去五嶽門外新開的大排檔,那裡今天免費,不花錢的。」

    「這一家和睦來之不易呀。」高嫁厚聽到高熙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捋著鬍子笑了笑:「這一國和睦可就更難嘍。」

    卓君元沒有搭話,他早就猜到了高嫁厚想說什麼。

    「君元,簫悅北對先皇有救命之恩,況且他老來得子,還是個半殘的獨苗,這唯一健全的孫子對他的重要性就不用我說了吧?」

    算上現在的高嘉軒,簫悅北是名符其實的三朝元老了,他在西北經營了幾十年,在那裡編織了一張環環相扣的關係網。上到西北各郡的太守,下到西北道各軍的一個士兵,可以說都是簫悅北的門生子弟。

    卓君元對這種情況也瞭解,但他還是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即便高嫁厚來求情也不行。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沒說要那個簫竹的命。」卓君元臉色陰沉:「要是我玩了簫悅北他老婆,簫悅北會不會讓我說句對不起就算了?」

    「君元,你還記不記得仇露風臨走時說了什麼?」高嫁厚有些激動,他猛的一拍桌子:「是帝國這個大家重要,還是你卓君元的小家重要?」

    「太尉大人,君元不會忘記仇老的囑托,這些年來也沒少為大秦分憂出力,但我卓君元也有個底線。」卓君元歎了口氣:「我只要那小子的一隻手,別無他求。」

    談崩了,高嫁厚也沒什麼辦法,畢竟是簫悅北理虧,他就算是一國太尉也不能一頭炕熱,再說簫悅北這些年來在西北的舉動也讓高嫁厚有些不滿,所以他盡人力知天命。反正話說到了,該怎麼解決就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

    卓君元和簫悅北的矛盾很快在帝國高層傳開了,有些人等著看熱鬧,而有些人很快就行動了起來。

    那玩意兒沒了,被接回神都療養的傅宗耀雖然皮膚愈加嬌嫩了幾分,但脾氣卻一天天暴躁乖張,喜怒無常起來,連他母親簫倩都不敢長時間面對那張陰邪的面孔。

    傅新江簡直把卓君元恨到了骨子裡,但卓君元是軍方的人,大秦歷來軍政互不干涉,所以傅新江只能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卻沒有太多辦法可想。

    又是一天壓抑的日子,傅新江剛到家就看到了金順遞來的信,他看了看那信口處整齊的封貼,冷笑一聲:「金順上尉,這封信不用檢查一下嗎?萬一有什麼人在裡面藏了什麼危險品,那豈不是你們的失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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