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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吾欲沖天 第七章 混亂之始 文 / 怪災

    再次見到了簡約,卓君元很平靜,他坐在簡約對面,往簡約身後掃了一眼,那幾名高手的氣息瞞不過他。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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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休息一下,這裡沒什麼事兒了。」卓君元回頭吩咐了一句,讓端著槍緊緊盯著南幫眾人的士兵們散去。

    簡約始終都沒有看那些士兵一眼,但心裡的波瀾卻久久不能平靜,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卓君元和他身後的拓跋魯,還有簡約、推輪椅的老婦,和他身邊的簡烈。

    「卓先生,我辱了你一次,你辱了我一次,我打了你一拳,你又還回來了,這兩次我都沒有佔到便宜,咱們算扯平了吧?」簡約率先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卓君元搖了搖頭:「我不喜歡總是後發制人。」

    「你……」

    簡烈想說些什麼,被簡約一個狠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卓君元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緩緩道:「我的積木被頑皮的小朋友給玩壞了,那需要很多錢去買,而我現在缺的就是錢。幫我搭積木的人都給嚇跑了,不幸的是,我現在也缺人。」

    「說個數。」簡約問到。

    「兩億。」卓君元答的很乾脆,顯然他考慮了很久。

    「卓君元,你別太過分了。」簡烈快要被氣死了,他砸的那些店面加起來連兩千萬都不值。

    「烈兒,我讓你說話了嗎?一點規矩都不懂。」簡約轉過頭來對卓君元笑了笑:「兩億,我答應你,就當給我這不成器的孫子交學費了。」

    卓君元也不想鬧得太僵,南幫的實力不容小窺,真打起來他卓君元輸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談好了錢他就走了,卓君元不怕簡約賴賬,就算他卓君元不在乎,簡約還是要自己那張老臉的。

    「烈兒,這個人不簡單啊,兩億,那是我心裡的底線,估計也是他的極限,過了這個線,大家就沒得談了。」簡約彷彿又蒼老了幾分,他長長的歎了口氣:「記住了,只要他不死,就不要去試圖染指人家的產業,否則後患無窮啊。」看了看嘴唇都咬出了血的孫子,簡約又是一聲長歎。

    帝國執政衙門,桑洋看著秘書收拾好最後一份文件,又在那熟悉的辦公桌上摸了摸,向新任帝國總理傅新江伸出了手:「恭喜你,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傅新江伸手和他一握:「桑先生,我會把您的問候傳達到的。」

    桑洋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微微一笑:「對了,和門口那些小伙子觸好關係,他們很不錯的。」

    桑洋走了,傅新江緩緩的坐在了那張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椅子上,自言自語道:「我和你不同,我不需要自己給自己身邊安釘子。」

    有些事並不是以某些人的意志轉變而轉變的,傅新江很快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許多人或者許多團隊之所以成功,自然有他獨到的地方。

    傅堅雲蹣跚著走進了闊別已久的總理辦公室,雖然他這次是做為兒子傅新江的特別國策顧問走進這裡的,同時回歸的還有自由奮進黨,多年的政治底蘊和民眾基礎可不是白給的。桑洋連任了兩屆,加上10年前臨時接管的半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阻止得了自由奮進黨翻盤的命運。

    門外的吵雜聲讓傅堅雲皺了皺眉頭:「新江,出去看看怎麼回事,這才多少年,執政衙門就被桑洋弄的烏煙瘴氣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是,父親。」

    新任帝國總理傅新江推開了辦公室大門,就看到幾名熟悉的安保人員正在和另一群黑衣人對峙,他當然知道這群黑衣人是幹什麼的。

    傅新江對一個明顯是黑衣人頭領的漢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總理,我叫田娃。」

    傅新江點了點頭:「田娃是吧?這些人都是自由奮進黨培訓的安保人員,決策機構的安全有他們在就可以了。」

    總理大人的話很客氣,其中逐客的意思也很明顯。

    田娃姿勢沒變,還保持著立正,不卑不亢地答道:「總理閣下,龍盾警衛連是太尉府特准進入執政衙門執行安保任務的,所以離開的應該是他們。」

    傅新江看了看臉色鐵青的親信部下,轉過頭來低聲喝道:「我以帝國總理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帶著你的部隊撤離衙門。」

    「總理閣下,龍盾警衛連是太尉府直屬部隊,對不起您的命令我不能接受。」田娃瞇起了眼睛:「如果您一定要龍盾撤離,請出示太尉府的書面命令。」

    傅新江頭一次當總理,還沒遇到過敢跟自己頂嘴的傢伙,他心裡一直以為總理就是天下無敵的。

    「我現在懷疑你們持械擅闖執政衙門。」田娃沒給傅新江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掏出了證件,回頭在那些自由奮進黨的保鏢面前亮了一下:「立刻轉身,雙手扶在牆上,雙腿分開接受檢查。」

    那些保鏢都沒想到龍盾警衛連的人翻臉這麼快,所以他們沒有拔槍,而且現在還被人用槍指著。

    「反應這麼慢。」田娃不屑地冷笑一聲:「一群烏合之眾。」

    一名保鏢的手悄悄向身後摸去,他習慣把槍插在後腰。

    「砰」

    那名保鏢的槍只抽出了一半,就捂著手腕背靠在牆上。槍響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對手掏槍的動作再快也挽回不了什麼,佔盡了先機的龍盾保鏢們絲毫不手軟,一陣密集的槍聲響過,除了第一名手腕中槍以外,就剩下六名保鏢還站在原地,還有六名保鏢倒在了地上。

    幾乎在槍聲響起的同時,走廊盡頭立刻衝上來一大群龍盾的士兵。總理辦公室的門開了,傅堅雲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孩子,眼中的悲痛一閃而過,馬上恢復了冷靜的神情,他拍了拍渾身顫抖兒子,越過他站在保鏢面前:「你們想造反嗎?馬上按照這位長官說的話去做。」

    龍盾的士兵們非常粗暴,在搜完了武器之後,將那些保鏢全都用手銬反扣了起來,那手銬緊的都勒進了保鏢們的皮膚裡,一名士兵狠狠的踹在一名保鏢的腳腕處。

    「跪下。」

    「撲咚」

    一聲悶哼從保鏢口中傳來,他腳腕處疼的要命,跟腱應該是斷了,可他還是緊咬牙關沒有叫出聲音。

    看著面對牆壁跪了一排的心腹子弟,傅堅雲深深的吸了口氣,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

    「長官……」

    田娃敬了軍禮,打斷道:「顧問閣下,請您叫我中尉。」田娃可當不起國策顧問管他叫長官。

    「好吧!中尉,你是不是應該救治傷者了?」

    田娃面無表情:「報告顧問閣下。」田娃的聲音陰冷無比:「這些人意圖襲擊國家在職軍官,已經被當場擊斃了。」

    龍盾用血腥的手段在執政衙門站住了腳,而且第二天就有一份報告遞到了高嫁厚的手裡,那份報告上有某某部長和總理閣下的對話內容,有總理閣下午飯時吃的那盤燻肉放了多少辣椒,還有總理的兒子給他打來的恭賀電話。

    高嫁厚知道卓君元肯定也收到了這樣一份報告,卓君元是軍情署的,雖然這算是他自作主張的額外任務,可誰在乎呢?

    「監視,這是**裸的監視。」傅新江氣呼呼地吼道:「父親,我們應該撤銷這個安保法案,我們在議事廳的議席超過半數,沒什麼是我們做不到的。」

    回到了家,傅新江徹底爆發了,他以為到了自己的地盤就安全了,卻沒有發現棚上的吊燈多了一顆珍珠。

    是的,這種改變很難發現,因為那燈上的珍珠實在是太多了點。

    傅堅雲很頭疼,他這個兒子不能說不優秀,無論是處理各項政務還是對國際局勢走向的敏感性都出類拔萃,可他這個兒子唯一缺少的就是對政治的敏感性。

    「當初桑洋做總理,這條法案通過的時候你為了給桑洋找麻煩,讓我投贊成票,當時我給了你機會。」傅堅雲無奈地歎了口氣:「現在我們在台上了,你覺得沒必要的東西就可以拿掉了。我們是佔多數議席,可民眾會怎麼看我們?太尉府會怎麼看我們?皇帝陛下會怎麼看我們?你到底有沒有想過?」

    傅堅雲走到窗邊,看了看樓下游泳池邊來回走動的龍盾士兵,額頭上青筋暴跳,這可是他的私人住宅,而龍盾連他的私人保鏢都給清理了出去。傅堅雲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才緩緩說道:「那些敵對黨派會把這點小事炒到天上去,民眾會以為我們自私自利,一頭炕熱。太尉府代表的軍方,你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皇帝陛下很清楚龍盾來這裡的目的,你不讓他監視,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想和某些人密謀顛覆皇室嗎?」傅堅雲越說越激動,他轉身指著兒子的鼻子訓道:你……你的政治目光怎麼總是那麼短淺。」

    「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把傅新江驚了個夠嗆,他趕緊把傅堅雲扶坐在椅子上,又倒了杯水過來,等傅堅雲面色好看了一些,他才小聲說道:「那以前皇帝陛下也沒有監視過執政衙門吧?」

    「人的權利慾是會無限膨脹的,你給他權利的時候他會很欣然的接受,如果你從他手中把權利拿走,任誰都會心有不甘的。」

    傅堅雲的話讓傅新江更糾結了,他實在沒有辦法捋順這一團亂糟糟的麻線,疲憊地問道:「父親,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你現在是一國首輔了,不要事事都來問我,將來我不在了呢?」傅堅雲一聲長歎:「孩子,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帝國治理好,這是你的長處,不要再去考慮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兒了,切記,切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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