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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龍伏淺淵 外番-浪子 文 / 怪災

    斯加維拉斯的冬季讓人印象深刻,曾經有人這樣形容寒冷的天氣。「如果三歲的男孩在冬季站在外面撒尿的話,一定會被快速結凍的冰柱給頂個跟頭。」雖然有些誇張,但足以說明人們對這種天氣的恐懼。

    大衛提著笨重的行李箱推開破舊的房門。各種難聞的味道伴隨著酒精濃度極高的空氣迎面撲來。他屏住呼吸站了一會,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邁一步。

    「進來吧,別把這些來之不易的熱氣放出去。」

    聽到那熟悉又變得更加蒼老的聲音傳來,大衛皺了皺眉頭閃身進了屋子「桄榔」一聲隨手把門關上。

    「酒鬼,你是不是應該把地面清理出一條可以行走的小路?」大衛踢開幾個空酒瓶子,拿著雨傘把一個放了半下空氣的充氣娃娃挑到身後,對周圍惡劣的環境抱怨起來。

    「嘿嘿,你不是回來了嘛!一個星期以前這裡是有條小路的。」

    床上破爛的棉被裡裹著一個禿頂老頭,手中還拿著一瓶劣質的勾兌白酒,說完就想顫顫巍巍的再來一口。

    「啪」大衛憤怒地衝上前去,用雨傘把那瓶白酒打碎,抓住老者的脖領子提起來吼道:「你能不能離開這些該死的液體?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老頭沒有生氣,他看著那些灑在床上的白酒慢慢滲進被褥裡,好像很痛心地歎了口氣:「酒只有喝在肚子裡才會讓人發熱,這樣灑到被子上,只會讓人感到更加寒冷。」

    看著面前這張和年齡完全搭不上關係的蒼老面容,聽著他只有靠酒才能取暖的冷漠讀白。大衛愣了一下,雙眼逐漸開始模糊,最後泣不成聲的一把將老者抱住:「對不起,父親,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能耐,讓你受太多苦了。」

    老頭欣慰地摸了摸大衛地頭髮:「是父親沒能力,不能供你上學,不過有這樣的兒子,我很自豪,真的,我對真神起誓。」

    大衛是秦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從母親死後,受了莫大打擊的父親便一蹶不振,賭博、打架甚至還吃過迷幻藥。那個勤奮向上的男人不見了。這個家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了一絲家的樣子,大衛漸漸長大,在教會學校讀完了初中後他沒有從父親那裡拿到一分錢。

    教會的一位好心的秦裔修女看大衛是個可造之材,不忍心看到他得不到更好的教育,替他墊付了第一年的學費和路費,把大衛送到了華麗聖盾城軍事戰略學院就讀。

    這是一座以培養軍事人才為主的重點高中,大衛很聰明也很勤奮,他經常能從那些教官眼裡看到嫉妒和惋惜。大衛能理解,誰讓他是秦人呢,那位善良的秦裔修女把世界看的太美好了,她不知道自己給大衛選擇了一所錯誤的學校。

    美利加人是不可能把大衛這個秦人收入軍隊的,就像大秦不可能把一個美利加人收入軍隊一樣。就算勉強錄取了,也不會把他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大衛所學的那些知識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三年時間很快過去了,大衛以全部a+的優異成績畢業。看到一個個不如自己的同學被各個部隊調走,或者升入了更高級別的院校學習。大衛很自然地選擇了離開,他早就預料到了有這麼一天,所以並沒有沮喪。

    勤工儉學讓大衛接觸到了這個殘酷的社會中不同階層的各種人群。他回到斯加維拉斯,獨自忙碌了半個月,把破舊的房屋修繕好,至少不會露風了。家裡的事安排妥當,大衛應聘到了一家普通賭場的保安職位。

    轉眼間兩年過去了,那個曾經帶著一臉稚氣的青年靠著過人的智慧和敢打敢拚的狠勁在秦人區附近闖出了一番名頭,而且成為了賭場老闆的準女婿。

    大衛的父親很擔憂,他時常規勸大衛要謹慎、謹慎再謹慎,這裡不是大秦帝國。大衛對父親很尊敬,可是高學歷高智商的他並沒有把老人的教導放在心裡。

    又是一個冬天來臨,大衛斜躺在賭場辦公室裡,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看著路上的行人哆哆嗦嗦地從賭場門前走過。

    「進來。」一個高大的黑人得到允許,輕輕地開門進屋,恭敬地站在大衛面前:「經理,東區的傑克幫來找場子,我們的發牌手已經頂不住了。」

    大衛懶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就那些只會在門縫裡偷看女人屁股的懦夫嗎?」

    高大的黑人點點頭。

    「好吧,這些膽小無能的傢伙最擅長打擾別人休息。讓我們給這些東區雜碎一點教訓。」大衛叼著根煙便趕到了賭場大廳。

    「哦,我還以為是誰呢,薩姆,這麼冷的天氣,你為什麼不抱著垃圾堆裡撿來的**睡覺?來這裡搗亂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賭場的人員和周圍的賭客全都大聲哄笑起來。

    薩姆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馬上又恢復了平靜,等笑聲停息下來,他不緊不慢地揮動了一下手中紙牌:「怎麼?賭場開門做生意,難道還對誰來消費有限制嗎?」他不敢和大衛硬碰,薩姆知道對手是個瘋子,功夫不錯,而且砍人不要命。

    「哎呀,我的確該找個**好好暖和一下了,聽說對面的銷金窟裡新來了幾個不錯的黑頭髮女人。我今天贏了不少,正好去瀟灑一回。」薩姆說完就想離開賭場。

    一把寒光凜凜的砍刀突然夾在了薩姆那個肥嘟嘟的下巴上。

    大衛握著刀柄,慢慢走到原地不動的薩姆面前:「你是想贏了錢就拍拍屁股走人?」

    「怎麼?你大衛看的賭場就是靠這個來做生意的?」薩姆雖然滿頭是汗,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沉默。

    大衛好像很驚訝自己突然拿出刀的樣子,退後兩步道:「不不不,尊敬的薩姆先生,我只是太崇拜您的賭術了,所以才有些情緒激動,怕您離開。」他把砍刀往身後的腰帶裡一插:「我早就想領教一下薩姆先生的高招了。當然,您不可能想下水道裡那些骯髒的老鼠一樣只會逃跑的。」

    「我說的對嗎?薩姆先生?」

    面對周圍那些等著看笑話的醜陋笑容,薩姆怎麼也不能服軟了。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

    「你想和我賭?」他瞪著兩條只能看到一線縫隙的眼睛問道:「我從來不和沒本錢的傢伙坐在一起。」

    大衛笑了:「唉~~,薩姆先生如果不願意的話,不用找借口的。」他把身體往旁邊一讓,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賭場沒有拿砍刀做生意的習慣。」

    兩個人還是坐到了賭桌上。

    三個小時過去了,薩姆面前只剩下最後一個十利加元的籌碼。而大衛那邊卻堆起了一座小山。

    「哦,薩姆先生,您今天的狀態讓人感到沮喪,難道是剛才把運氣用光了?沒有這麼巧的事吧?真是太不幸了。」大衛從賭局剛開始的時候就一句接一句的叨叨個不停,薩姆被他唸經一樣的話語弄的頭昏腦脹,思路混雜,終於昏招連出,差點把內褲都輸了。

    「天那,我竟然能抓到這麼極品的臭牌?難道真神之母也有種族歧視嗎?」

    薩姆頭上青筋暴跳,這個噁心巴拉的傢伙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相信,可他就只有一個籌碼了,跟不跟都會輸,無奈之下薩姆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借我一萬塊,明天還你。」周圍傳來數股倒吸涼氣的聲音。

    大衛瞇著雙眼看了薩姆一下:「一萬塊?你以為我是開福利院的?」他繞過賭桌拍了拍薩姆的肩膀:「這麼大一筆錢,你拿什麼擔保呢?如果你跑了,州法院是不會受理我的起訴的,而且真神他老人家很忙,也沒空搭理我對你的詛咒。」

    「我賭一隻手。」薩姆從牙縫裡蹦出了五個字,把周圍的聲音全部壓了下。

    大衛愣了一下,隨即問道:「薩姆先生,您的手在銀行可以通用嗎?或者可以還同等價值的麥圈麵包也行。」

    凡是有點名氣的賭徒,例如薩姆這樣,他的手絕對值一萬利加元的。大衛這樣說就很明顯不太地道了。

    見薩姆「噌」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大衛連忙賠笑道:「別生氣,別生氣,我賭了還不行嗎?別說一萬塊,就是十萬塊也換不來薩姆先生的手不是?」

    大衛收起笑臉對身後那個高大的黑人吩咐道:「給薩姆先生取一萬塊的籌碼來,你什麼時候腦袋可以活絡一點呢?非得我告訴你做什麼,你才去做什麼。」

    那個黑人摸著頭傻傻地笑了兩聲,轉身拿籌碼去了。

    還有兩張牌可以發,這次發牌的荷官是薩姆那方出的。

    大衛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牌面,突然摀住了嘴,把牌扣在桌子上,神經兮兮地左右看了幾眼。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我一定要向荷官投訴天神。」見周圍的人集體一愣。他馬上又醒悟似地改口了:「哦,錯了錯了,我一定要想天神投訴荷官。」

    他氣急敗壞地指著那個目瞪口呆的荷官吼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地下出老千。」周圍的賭場保安立刻抽出各種武器把薩姆眾人圍了起來,現場的氣氛立刻緊繃到極點。

    「別衝動,別衝動。」薩姆不知道大衛又想搞什麼,他站來雙手舉過頭頂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這個當荷官的人從來不賭錢,而且他第一次發牌,大家從他的手法上就能看出來,他絕對不會出老千的。」

    大衛疑惑地看了那荷官一眼:「我剛才沒注意你發牌的動作,但我相信薩姆先生的人品,這次就算了。大家不要緊張嘛,把刀都收起來,這是幹什麼呀,和和氣氣的不好嗎?風度,注意風度,先生們,我們可是文明人。」

    周圍的人,包括那些保安都要氣的吐血,他自己第一站起來氣急敗壞的樣子,現在反倒是別人的不對了。

    薩姆心裡亂成一團,剛才那些思路早就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只是不停的在想大衛手中是否真的拿到一張爛牌?真的?假的?真、假……。一個死結在他心中形成,薩姆頭上開始滲出一滴滴汗水。

    最後一張牌落地,大衛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又很快的平靜了下來:「哎呀,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拿別人的錢當賭注才會把運氣重新拉回來嗎?」

    對手臉上的那短暫停留的表情並沒有逃過薩姆的眼睛,他仔細一想:「這小子前面很有可能真的拿了一張爛牌,這最後一張應該是張好牌,這一副牌裡出現了轉折再大也大不了哪兒去。也許是7、8、9突然來了個7,斷了順子的可能,最後又來了個7,變成三個7的局面,反正不是那種頂級的殺牌。」

    薩姆彷彿相信了大衛那個倒霉的表情:「嘿嘿,那可真不好意思了,不乘勝追擊就不是賭局了。」他「嘩啦」一下把所有籌碼都推了進去。「我就壓這一把。」

    大衛愣住了,臉上也似笑非笑地樣子:「好啊,既然薩姆先生這麼有信心,那我就拼上一把。」

    薩姆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五張牌,呼了口氣「啪」的一聲把牌扔在桌子上:「不好意思,我是個順子。」

    大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10、j、q、k、a五張牌,臉上的表情變換不定。

    「怎麼?該讓我看看你的牌了吧?」聽到薩姆的話,周圍的賭客也都跟著起哄,要大衛快點開牌。

    大衛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薩姆先生,我……我們就這麼結束算了,賭這麼大,傷了和氣多不好。」

    周圍的保安都對大衛擔心的要死,那可是一萬利加元啊。就這麼讓他給輸了,老闆回來以後,誰能擔待的起?

    薩姆也知道這把大衛可麻煩大了,他最開始贏了兩千塊,這把賺了多少還不清楚,但肯定是大發特發。面對求饒的對手,他可不會心軟:「大衛,既然坐到了這裡,就應該做好一切準備,哪怕斷手斷腳都不能眨下眼睛,開吧。」

    「開、開、開」在周圍瘋狂的催促聲中,大衛顫抖著手翻開了第一張牌,是張3。

    對24小時營業的賭場來說,這時候已經算很安靜了,旁邊還有其他賭局在繼續。

    第二張牌,在薩姆緊張的神情中露出了真容,是張4。而第三張牌果然和大多數人所猜想的一樣是張5。

    在揭開第四張牌之前,大衛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名荷官。果然,這張牌是張9。

    眾人都被大衛那種表情所帶動,充滿了憐憫、嘲笑、不屑等表情看著他。薩姆也不例外,他已經在臉上掛起了勝利的笑容,只有發現這邊太安靜了,過來看看情況的人,才有些疑惑地盯著牌面。

    最後一張牌在各種目光和期盼下終於掀開了神秘的面紗。在這家賭場成立至今,從來沒有如此安靜的針落可聞,薩姆勝利的笑容被定格在臉上。3、4、5、9、k。果然不是順子。但是……

    但是這五張牌竟然全部都是梅花。

    「哎,我就說這麼結束算了。」大衛充滿了歎息的語氣此刻卻那麼的諷刺:「可薩姆先生既然說『哪怕斷手斷腳都不能眨下眼睛』,這種英勇的騎士精神,深深的感動了我。」

    薩姆平靜的閉上了眼睛,擼起袖子把右手放在桌子上,一句話不說。

    「真是位勇敢而誠信的紳士。我們應該給薩姆先生鼓掌。」

    「啪啪啪」大衛帶頭鼓起掌來,稀稀拉拉的有幾個人跟著拍手。

    他從身後抽出那把寒光閃閃的砍刀,邪惡地舔了舔嘴唇,轉到桌子對面,拿著刀在虛空中來回的比劃著,好像正在衡量下刀的角度,就在薩姆神經稍微放鬆的那一剎那,大衛突然毫無徵兆地猛砍了下去。

    「啊」淒厲的慘叫聲傳來,薩姆捂著手腕在地上滿臉痛苦地滾來滾去。眾人幾乎不敢相信,一直武力過人的大衛使了那麼大力氣竟然沒有把薩姆的手砍下來。

    見東區傑克幫的其他成員就要衝過來,賭場的保安立刻上前掏出武器把他們圍了起來。

    「怎麼?想壞了規矩?」

    「大衛,你這個騙子,你明明可以一刀結束的。」

    聽到傑克幫裡有人喊了這麼一句,大衛慫了慫肩膀,兩手一攤,滿臉無辜地答道:「我也不知道薩姆先生的手臂這麼堅硬啊,我從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砍別人的手嘛,你們必須體諒我,等下次再砍的時候我就有經驗了。」

    說完,他再次舉起砍刀,然後毫不猶豫地命令兩個手下把薩姆按在桌子上,用力猛剁。一聲聲慘叫伴隨著鮮血和骨頭茬子飛散到桌子的每個角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屠夫切肉餡的場景。

    感覺血流的差不多了,在眾人心中吶喊了無數次後,大衛終於砍掉了那只肥乎乎的手掌。

    所有人都解脫了似的齊齊地呼了口長氣,連大衛也不例外。他舉起浸透了鮮血袖子,往頭上一抹,汗水到是沒有擦掉,那些粘糊糊的血液留在他臉上,反而顯得大衛更加猙獰可怖起來。

    「累死我了,這活兒可真不是人幹的。」他好像才發現眾人的臉色不對似地喊道:「還愣著幹嘛?難道你們想讓勇敢的薩姆先生失血而死嗎?」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昏迷的薩姆抬走了。

    賭場老闆回來後對大衛的表現十分滿意,答應明年春天就把女兒嫁給他。

    在大衛的期待中結婚的日子終於來臨了。那天有點陰沉,那天還下起了小雨。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像節日的焰火一般絢麗多姿。讓人逢喜事精神爽大衛更加心情舒暢了一些。街區的中間,大衛穿戴整齊地領著幾個保安準備迎接美麗的新娘子。

    新娘子出現了,可惜和大衛想的有些出入,她穿著婚紗,卻手挽著一名高大帥氣的中年人。好像那名中年人才是真正的新郎,兩人很配,都是金髮碧眼,都是高鼻樑深眼窩。

    「為什麼?」大衛平靜的走到她面前問到,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手在顫抖。

    「滾開。」斷了手的賭徒囂張地喊叫著。

    大衛沒有看都沒看薩姆那副奴才一般嘴臉。

    「對不起,我覺得你這樣混下去是沒有出路的,而比爾先生才是真正的紳士。」女子臉上帶著些許抱歉的神色。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大衛依然平靜,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好像要抽筋了一樣。

    「哦,這有什麼區別嗎?親愛的,我們都給對方留下了美好的回憶不是嗎?」女子開始有些厭惡了,她不能理解秦人那種十分保守的思想。

    薩姆對大衛的表現有些不滿,他把那條斷手放在胸口對著高大帥氣的中年人深深一禮:「比爾先生,這個傢伙好像阻礙了婚禮的進行。」

    大衛緩緩的抽出刀,瘋了一般地衝向對方,可惜他後面的人沒有一個上來幫忙。槍聲響起,大衛只有落荒而逃,躲避追殺的日子裡,那些曾經炫目的霓虹燈在他眼裡變的愈加厭惡。因為這些閃爍的光芒可以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他不知道自己逃了幾天,當看到那個方向傳來的火光,他崩潰了,拚命的跑回了家,從廢墟裡把年邁的父親拉出來,卻只得到了一句短暫的遺言。

    「回大秦去吧,這裡不適合我們這些底層的秦人生存。」

    大衛哭了,他嗚咽著問道:「我要報仇,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老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把大衛嚇的趕緊將他抱緊。

    「我們的老家在大秦東北道龍江郡的白水,我已經有40年沒有聞到家鄉的味道了。」聽著兒子就在那裡一直哭,老人臉色潤紅地掙扎著坐直了身體:「你是個男人,你還年輕,這些經歷對你以後有幫助。兒子,離開這裡吧。」

    迴光返照並不能真正挽回老人的生命。最後只來得及告訴他所擁有的大秦名字,老人便閉上眼睛,死在了大衛懷裡。

    白水城的春天明顯比斯加維拉斯暖和不少。剛剛來到這裡沒幾天的大衛正在一家小賓館內整理衣服。他必須找個工作來養活自己。

    大秦的經濟態勢有些糟糕,也許只是這個小城才很糟糕,他跑了很多地方,終於在兩個小孩兒的指引下發現了一根電線桿子。上面貼著一張用毛筆寫的蔬菜批發部的招聘信息,而且工資很少,待遇也很差。

    面試當天,他來到了那個堆滿了各種爛菜葉子的倉庫裡。一個短髮美女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帥氣的小白臉。

    「你就是來應聘工作的?」

    「是的。」大衛沒有多說什麼,這和以前完全不同。美女身後閃出一個粗壯的漢子,他咧嘴一笑:「嘿嘿,兄弟這麼年輕來幹這個不太好吧?」

    「沒事,我能吃苦。」

    「哦,那好,包吃包住,只要俺有一口飯吃,絕對不讓小兄弟用菜湯填肚子。」

    溫暖的笑容,樸實的話語,讓人打心眼裡舒服。大衛感激地點了點頭:「我也不是個軟蛋,這袋子我自己就能扛兩個?」

    那漢子無所謂地笑了笑:「沒關係,出來闖蕩都不容易,你這麼年輕可別累壞了身子。」

    大衛走到兩個麻袋旁邊,用手拽住袋子扎口心裡掂量一下。

    「喝」他腰部發力,猛的把兩個麻袋扛在了肩上,走到目瞪口呆的大漢面前:「怎麼樣?我還行嗎?」說完便朝門外的大板車走去。

    後面傳來那個大漢的呼喊:「喂,俺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大衛停住腳步,回頭看了那個傻呼呼的大漢一眼:「我叫大……。」

    「大啥呀?」

    大衛爽朗地笑了一聲:「我叫李星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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