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過來,我可以給你錢,很多錢。」科特爾德妄想用鈔票來收買歐陽銀聯的大小姐。雖然他不是故意的,可事實卻客觀存在。
「紫嫣,還沒有結束嗎?」歐陽紫嫣楞了一下,隨即按下發音鍵:「先生你沒事吧?我這裡很快就完了。」
得到卓君元平安的消息,歐陽紫嫣終於呼了口長氣,雖然她對卓君元十分有信心,可當保鏢和殺人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讓她去保護高熙媛,恐怕現在陰曹地府又可以收穫兩條香魂了。
草葉很薄,它劃出一條肉眼不能分辨的直線,從科特爾德脖子右側穿過。
面對著捂著脖子在地上來回打滾的頭目,歐陽紫嫣慫了慫肩,歎息道:「你說你放出那麼大的殺氣幹嘛呢?這種低俗的層次也敢來找死,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說完,她一個華麗的轉身飄然遠去。歐陽紫嫣沒有想到,就是她今天這一句普普通通的話,竟然以後給卓君元帶來了及大的麻煩。
科特爾德的動作緩慢下來,最後抽搐了幾下,仰面朝天的躺在了草叢裡,他半睜眼睛,似乎有些很憋屈地死不瞑目。
安德烈得到了卓君元眾人在機場遇襲的消息,馬上就知道自己被伊萬家族給封住了耳目。直到機場裡的戰鬥開始,劇烈的槍聲,才讓機場執勤人員感覺到發生了很嚴重的情況,立即通知國家安全局,這時首相大人才通過正規渠道瞭解到情況。
等雪域的軍隊徹底封鎖了機場方圓十公里範圍的時候。激烈的戰鬥早就已經結束了。卓君元讓歐陽紫嫣跟隨高熙媛帶著20個傷痕纍纍的保鏢和55具保鏢的屍體登上了專機。他自己和安德烈在機場指揮塔的一間辦公室裡商談了半個小時。
安德烈目送著大秦皇室的專機衝向藍天,最後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冷笑一聲,心道:「偉大的盧可申科,謝謝你代表伊萬家族把這樣一個可怕的盟友推到我身邊。」
沒人注意到濃密的草叢裡一個半瞇著眼躺在地上男人也在目送高熙媛的專機離開,他捂著脖子站起來打量幾圈周圍的環境,然後帶著怨毒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天空,貓著身子漸漸隱沒在凌晨的黑暗裡。
安德烈面色莊重,虔誠地說了一句「願神保佑你。」雖然知道首相大人是極地之神的忠實信徒,可他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還是讓周圍的一群保鏢暗自納悶。首相大人到底在替誰祈禱?無數的猜測在無聊的人們心中劃過,可沒人會猜到,甚至沒人會往哪個方向去猜。
「我怎麼感覺菲拉吉米閣下說那句話的時候,像是在念悼詞?」一個距離挺遠的保鏢小聲向旁邊的同伴嘀咕了一句。
「別亂說,還念悼詞呢,你以為閣下在給伊萬家族那位祈禱嗎?神的俯視無處不在。」那個同伴也是個信徒,責怪地小聲呵斥了對方一句。
高熙媛洗淨了一身的血跡,全是卓君元的,她自己除了在卓君元左衝右突的時候被晃得有些頭暈噁心外,沒有劃破一絲汗毛。她竟然沒有覺得那些血液噁心。
歐陽紫嫣給卓君元按摩了半個鐘頭,直到他緩緩的睡去,才悄悄地走到機艙後面的浴室內,發現高熙媛正捧著換下來的血衣在發呆,心中一笑,剛想過去調戲兩句,突然想起卓君元的叮囑,趕緊壓下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走到高熙媛身邊:「殿下,您去睡一會兒吧,到大秦還早著呢。」
高熙媛被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嚇了一跳,做賊心虛地把血衣藏在身後,眼神有些躲閃地面對著歐陽紫嫣。
「完了完了,肯定被這個妖女看到了,她怎麼開門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和高熙媛的想像不同。歐陽紫嫣並沒有理她,獨自走到一邊打開淋浴器閉著眼睛享受了起來。似乎並沒有發現高熙媛的窘態。
回到臥室,果然在對面的床上發現了卓君元的身影,高熙媛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絲溫暖,她側身躺在自己床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卓君元那張堅毅的面容。
「還不睡覺,看什麼?」雖然卓君元沒有睜眼,可那種火辣辣地燒灼感不停在自己臉上來回徘徊,他怎麼都不能無動於衷。
高熙媛被卓君元突如其來的問話驚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甜蜜地笑容,閉上美目,沉沉睡去。
洛基機場,安德烈正在指揮塔裡看著外面閃爍的警燈下來回奔跑的人群。安全部隊的少將長官維德洛夫斯基快步跑到他面前敬了個禮:「首相先生,事情已經查明了。」
「哦,孩子們辛苦了,他們在深夜裡爬起來忙活了這麼長時間,更需要補充體力,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緩一緩。」
維德洛夫斯基面帶感激地點了點頭。
「那些美味的紅菜湯更能驅散夜晚的寒冷,你說對吧?英勇的少將先生。」
「謝謝首相先生。」維德洛夫斯基畢竟是軍人喜歡直來直去:「這次參加對大秦郡主殿下的恐怖襲擊的組織共有兩個。」
維德洛夫斯基發現安德烈皺著眉頭好似正在想些什麼:「首相先生?」
「哦,我在聽,有兩個組織是吧?少將先生請繼續。」
維德洛夫斯基點了點頭:「其中一個疑似大秦帝國倭桑郡的榻榻米民族獨立組織,另一個可以確定是活躍在地中海東南部地區的一夥傭兵。名叫美人與酒僱傭軍,除了其少數成員逃脫外,僱傭軍頭目科特爾德的屍體也沒有被發現。」
安德烈對少將的指揮能力還是很滿意的:「我們的部隊反應速度很快嘛,能取得這樣的戰果確實顯示了雪域勇士的英勇。」
維德洛夫斯基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首相大人的長篇大論:「首相先生,其實在我們部隊趕到之前,那伙傭兵已經被消滅殆盡了。據我們的戰場分析專家推測,這些戰果大部分都是一個人做的。小部分是大秦的那些保鏢做的。」
安德烈對這個信息很感興趣:「哦?是不是那個卓君元?」他十分興奮:「哈哈,我就知道這個小伙子不簡單。」
維德洛夫斯基又把首相大人從yy中拉回來:「咳咳,那個首相先生,據機場監控探頭的回放顯示,當時卓君元正獨自一人保護著高熙媛郡主殿下,並沒有機會去殺傷大量敵人。」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一起說完。」安德烈被連續的意外打擊地有點信心不足。
維德洛夫斯基跑出去拿來一份報告,回來向安德裡匯報調查結果:「戰鬥持續了兩分鐘左右,卓君元保護著大秦郡主殿下躲過了十三發19毫米反器材狙擊步槍彈,其中有六發穿甲彈。四十五至五十發12.7毫米口徑普通狙擊步槍彈。」
平均每兩秒就要閃避一發狙擊步槍的子彈,還保護著一個人毫髮無傷,這是什麼概念?安德烈聽到這個數據大吃一驚,雖然他對先天高手有一定的瞭解,可先天高手實戰的數據太稀少了,對這種超級人類與熱武器對抗時能達到什麼效果,他並不清楚。這次聽到少將的介紹,安德烈心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恐懼。
維德洛夫斯基比安德烈更清楚這上面寫的那些不起眼的數字代表著什麼,他平緩了一下內心的波瀾,翻過一頁繼續匯報:「在機場周圍的草地裡共發現五十四具美人與酒僱傭軍的成員屍體,其中三十五人是被一片草葉割斷氣管或者頸部動脈而導致窒息和大量失血致死的。」
在監控室裡看了一整天的安德烈和維德洛夫斯基兩人疲憊地走出屋子。
「少將先生,你覺得歐陽紫嫣真的是那個人嗎?」
維德洛夫斯基也很糾結:「雖然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當時她的確詭異的消失了,那種移動速度……」他想起了那些監控探頭捕捉到的珍貴畫面:「那種速度和卓君元沒什麼區別,而且在戰鬥結束後,她又從草地中出現了。」
安德烈捏著高聳的鼻樑閉了會眼睛,待頭腦清晰了一些,他苦笑了幾聲:「沒想到這個歐陽家族的大小姐隱藏的這麼深,其實看她在酒吧裡那些殺人的手法我們就應該猜到的。」他拍了拍維德洛夫斯基的肩膀:「這件事不能讓伊萬家的人知道,我們有義務給那個魯莽的大秦盟友擦屁股。」
維德洛夫斯基贊同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把那些錄像銷毀,不過……伊萬家少爺可是親自參與了當時酒吧裡的毆鬥,至於那個老狐狸能猜到什麼,只有聽天由命了。」
紫荊花園別墅裡,程月月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脖子上的水晶吊墜。
「哥哥,這個漂亮的玻璃墜子真是你買的嗎?」卓君元頭疼的樣子讓旁邊的幾位美女忍不住捂嘴偷笑。
「真的,真的,我到底要說多少遍你才相信呢?而且最後告訴你一次,這東西是水晶不是玻璃好不好?很值錢的。」
程月月瞪著眼睛和卓君元對視,直到看的他有些臉紅才滿意地點了點:「好吧,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什麼突然良心發現了,可是月月能收到這麼珍貴的玻璃墜子還是很高興的。就算你這次彌補了把月月一個人扔在這裡的錯誤。」
小丫頭拉起穿上新衣服的仇笑笑,一蹦一跳地跑了,清脆的笑聲帶著歡快和愉悅漸漸遠去。
卓君元呼吸著熟悉的空氣,聽著屋子裡幾個女子放肆地嬌笑聲,嘴角兩側向上微微一挑。
「回家的感覺真不錯。」他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