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手下的表現,卓君元很欣慰,小妖精還在進進出出的拿東西,卓君元擺了擺手:「別忙活了,對我這麼沒信心?」
歐陽紫嫣把毛巾放到衛生間裡,出來抱住卓君元的腰,頭靠在他肩膀上,兩個人的身材讓這個姿勢顯得很怪異,但又說不出的和諧。她朝卓君元撇了個衛生眼:「人家關心你嘛。」
卓君元眼中精光一閃:「哼,這麼快就把手段用在我身上了?」
歐陽紫嫣趕緊坐直了,眼中立刻出現了一點水痕,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感覺到卓君元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楚楚可憐的神情讓人見了恨不得摟在懷裡好好呵護一番,小妖精輕柔地聲音稍微有些抖動:「卓先生不要動怒,我以後不敢了。」
卓君元見她嚇的瑟瑟發抖,也很無奈,知道她這是因為奼女神功小有所成,因此還做不到很好的控制,一切只是自然而然的,於是他嚴肅地板起臉:「以後練功要勤奮,你這個……。」卓君元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苦笑了一聲:「你這個樣子,怎麼出去見人那?先哪兒也別去了,就在這房間裡呆著,那邊的臥室你去睡吧。我困了,在沙發上將就一宿就行了,去吧。」
歐陽紫嫣想讓卓君元去臥室裡睡,剛想開口,看到卓君元嚴厲的目光掃過來,趕緊把想說的話嚥回肚子裡,抻了一個慵懶的懶腰,帶著莫名複雜的心情,一步一搖的回房去了。
「郡主?皇室成員嗎?」卓君元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皇室又怎麼樣,老子上輩子還滅了個大秦呢,惹毛了我,就再滅一個大秦,看看還會不會遇到一個劉邦,結果還是不是還那麼倒霉。」想到此處,卓君元嘴角掛上一絲邪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神都晴空萬里,這是個出遊的好日子。
帝國少年書法大賽總決賽在文化部三樓的書法協會展覽館如期舉行了。備受人矚目的渾江書法神童竟然棄權了。而且賽會總裁判,文化部部長仇露風也沒有到場。這讓很多慕名而來的書壇名宿感到惋惜,那些字他們都看了,當然想當場見識一下。那我們的書法神童大人現在何方呢?
「添香別院」卓君元看著圓拱門上筆風稍顯幼稚的題字:「仇大師帶我來這裡,難道寫字的時候還有紅袖添香嗎?」
旁邊有一位氣質出眾的老者,正是帝國文化部部長,這次帝國少年書法大賽的提議者和總裁判,仇露風。
聽到卓君元的疑問,仇露風微微一笑:「我自幼愛好收藏,祖上也傳下來不少東西,弄了這麼個園子是為了專門放些字畫古玩,沒事的時候就在這裡寫幾個字,畫兩幅畫。」
仇露風想到了自家那個頑皮的丫頭,苦笑了一聲道:「我那五歲的孫女兒也喜歡書法,我寫字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給我研墨。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兒知道了紅袖添香這個典故,結果自己寫了這麼四個字,讓人刻在園子拱門上,讓小友見笑了。」
卓君元跟著仇露風來到他的書房,書房的面積不是很大,裝飾的古香古色,牆上掛著很多書法字畫,仇露風早就在案子上鋪好了紙,自己一邊研墨,一邊看著卓君元逐個瀏覽牆上的書法。
卓君元走了半天,大概每個書畫看了都沒有超過半分鐘,卻突然在一幅狂草面前停住了。
上面只有七個字:
「愛江山更愛美人」卓君元輕輕的讀到,他沒有回頭,問道:「仇大師,請問這幾個字是誰寫的?」
仇露風抬頭一看:「哦,是一百五十年前,聖宗皇帝陛下寫的,他可是個癡情種子啊,愛上了一位青樓女子,結果遭到了宗人府的彈劾,結果我們這位陛下竟然放棄了皇位,帶著那位女子遠走高飛了。在坊間也是一段佳話,呵呵。」
卓君元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到桌子前,拿了一桿稍微大點的毛筆,一手扶著案子,一手寫下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十六個楷體大字。
每一筆,他都格外的認真,好像不是在寫字而是在吐露自己的心聲。更像是一種鄭重的宣告:我要與你,永遠一起。
待他寫完,仇露風面色嚴峻的看著這十六個字,半天都沒有動。
卓君元寫完了字,歎了口氣:「抱歉,你的筆壞了,過些天我賠你一桿。」說完,那桿筆上的狼毫竟然慢慢的散開了,就像那上面的墨汁都沒有粘性了一樣,結果撒了一地都是,只留下一個光禿禿的筆桿。
仇露風還是沒有動,等了有半柱香的時間,他才輕輕的拿起那副字,但並沒有往紙上面看,而是看向了紙下面的桌子,就見那桌案上竟然清晰的顯示了紙上的痕跡。
仇露風把那紙團成一團,仍在垃圾桶裡:「這紙算是陪襯,留不得,這案子嘛……」他苦笑了一聲:「我得找個好匠人,鉅下來然後裝個框,讓後人知道,什麼叫做,筆力透紙,入木三分。」
「哈哈哈」卓君元大笑三聲:「仇大師說笑了,就算你說這是我寫的,有人信嗎?就算有人信了,你怎麼證明呢?」
仇露風楞了,指著卓君元,一個勁兒的,「你」「你「你」,就是「你」不出來。
卓君元也讓這老頭逗樂了,笑著搖了搖頭:「好了好了,我給你再寫一幅字,然後這木頭疙瘩……你就留著自己欣賞吧。」仇露風趕緊拿了筆墨紙硯重新鋪好,又覺得不妥,又把卓君元拉到另一側畫畫的案子上,還仔細的擦了擦,讓卓君元哭笑不得。難道他還指望卓君元再來個入木三分?
見仇露風鋪好了紙,一臉期待的樣子,卓君元道:「仇大師,您想看什麼字體?我寫一幅就是了,至於剛才那種。」他指了指旁邊留下痕跡的案子:「那種是需要靈感的,您看?」
仇露風給了一個理解的眼神:「那好,我就要一幅籀篆吧,那幅我沒有。」說完老臉一紅,發現卓君元沒有注意他,似乎鬆了口氣似的:「呃,就寫《道德經》吧。」
這把輪到卓君元楞了:「仇大師,你不是開玩笑吧?《道德經》有五千餘字,這得寫到什麼時候?」
仇露風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不可能啊!《道德經》不過四十六字,怎麼可能……難道。」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卓君元的手:「難道傳聞中《道德經》並不完全,是真的?你知道全部?快告訴我。」
卓君元看他這麼激動,略一琢磨,心中暗驚:「壞了,估計是神仙鬼怪那邊有什麼交集,所以這個空間並沒有把《道德經》傳授完全,那可是三清之一的太上所著,以前卓君元不信鬼神,可經歷了實實在在的輪迴以後,要說別人不信,他也信了。太上離他太遙遠,暫時惹不起,層次差的太離譜了。」
卓君元雖然豪氣沖天,但也沒狂妄到這種地步,想到這裡,他心中有了計較,灑脫的對仇露風一笑:「仇大師言重了,我是知道五千餘字的道德經,可那是我師門所傳,不敢隨便洩露,否則必遭天譴。」
看仇露風一臉的不信,卓君元歎了口氣,突然飛身而起,在屋子裡來回點腳借力,看不清楚還以為是飛了一圈呢。等他重新落到目瞪口呆的仇露風跟前時,這位大師終於信了,嗚呼哀哉了半天,也沒套出半個字來。於是,這老狐狸想了個辦法,他把卓君元領到了自己的收藏室,裡面都是一些古玩。
「小友,我提個建議。」仇露風指著一屋子的寶貝對卓君元說道:「這裡的藏品在大秦私人收藏界不說第一吧,也絕對在前三甲,你隨便挑兩件,只要你看的上眼的,然後用道德經跟我交換,怎麼樣?」
卓君元微笑著點了點頭:「大師,你是非逼著我說出來才行?」仇露風訕笑了兩聲:「就幾句也行啊。」見卓君元低頭沉思,仇露風馬上加了把勁:「就一句,就用這裡的寶貝換一句。」
卓君元抬起了頭看了看滿屋子的古董:「所有的?」仇露風,真是急的不行了,結果說錯了話,趕緊彌補:「不是,不是,兩件,只能兩件,換一句還不行嗎?」卓君元見他為了學問可以如此癡迷,真乃大家風範,也不忍駁了他的心思:「你把你知道的道德經給我念一遍。」
仇露風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正式的念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與?虛而不淈,動而愈出。多聞數窮,不若守於中。」念完以後一臉期待的看著卓君元。
卓君元聽他這麼念,頓時心裡有點譜了,暗道:「估計是哪個憤青神仙,來到這個地方旅遊,然後點化什麼人的時候,才說了這麼一番話。而且自己也說過,不過自己沒有說這是出自《道德經》的。估計不關太上老君什麼事,自己可以隨便說。不過,還是保守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