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吞了吞口水,撓了撓頭,瞄了瞄紫萱,渾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徐長卿則和雪見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即便是紫萱自己,情形過來,也意識到剛剛的失態,一時間頗為尷尬,船艙中陷入了一種難堪的安靜中。
「咳,咳……」隨著咳嗽聲打破了這片安靜,一個身影閃了進來,出現在眾人面前。
「不好意思,不知怎麼就睡過頭了。」拍了拍衣袖,青衣男子不好意思地向紫萱笑了笑,,「我有錯過什麼嗎?……噫?」
好像剛剛才注意到船上多了兩個人,青衣男子吃驚地向左看了看,又向右看了看,遲疑道,「這兩位是……」
這一打岔,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青衣男子身上,船艙內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這位是景天,這位是唐雪見姑娘,他們二人要結伴闖蕩江湖……」紫萱抿了抿嘴,似乎是想笑,卻沒笑出來,指向二人,簡單介紹,「今天早晨路過大渡口時,見到他們遇難,便救他們上船,與我們同行,打算待歸途之時,再送他們回去。」
「哦,原來如此。」莫言點了點頭,向二人打招呼,「景兄弟,唐姑娘,初次見面,在下是……」
「我知道,是莫言莫大哥,剛剛聽說了……叫我小天就可以了,不用那麼客氣。」景天搶道。
「你姓莫,他姓徐……」雪見的目光在徐長卿和莫言之間打轉,越看越覺得相似,老半天後,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望了望雪見,莫言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釋。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雪見吐了吐舌頭,悄悄退了兩步,心裡還在暗暗猜測。
「小天,你的配劍挺特別的。」一轉頭,見景天現在都手提著一把將近一人高的紫色大劍,莫言端詳了一下,打趣道,「這麼大的劍,你一直提在手裡,不重嗎?」
景天低頭看了看手中,也覺得現在還拿著有些不妥,趕緊背到了背上,撓了撓頭訕笑道:「還好,雖然這麼大,可拿著比軟木還輕。」
「是嗎?」一旁的徐長卿來了興趣,「我背你們兩個上來的時候,劍在你手裡,我只感覺有兩個人的重量……可是當你鬆手後,我拿它就很吃力,幾乎無法使用……」
「有這種事情?我不清楚……」景天迷惑地搖了搖頭,也不怎麼關心,轉向雪見,「……對了!這麼說,雪見,你剛剛也暈倒了,傷好了沒?」
「徐大哥已經給我療傷了。什麼剛剛啊?你已經暈了快一天了,現在船已經到了川東了,還剛剛呢!」雪見負手,輕哼道,「哼……現在才想起我來!」
「啊?!」景天大為吃驚,抬頭望了望船頂,「那這船要去哪裡?」
「船順江而下,去蓬萊,我們有事情要求助於蓬萊掌門……」紫萱接口回答道。
「我來告訴你吧!是這麼回事。」雪見搶道,「莫大哥想要去蓬萊求仙學道,所以紫萱姐姐便陪他一起前往蓬萊,而徐大哥是蜀山派的門下,他是要去……」轉向徐長卿,雪見露出詢問之意。
好像沒看到雪見一樣,徐長卿緊緊盯著景天背後的紫色長劍,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徐大哥?」景天被看得有些惴惴不安,小聲道。
「啊。」徐長卿這才回過神來,歉然一笑,沉吟了一下,道,「這位小兄弟,你可能是因為強行拿這把劍消耗了太多靈力,才導致每次戰鬥後昏厥。我想只要把蜀山基本心法傳授給你,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開始還沒聽明白徐長卿的意思,景天呆了呆,突然面露大喜之色,立刻就要行跪拜之禮:「真的?師父在上,受……」
徐長卿連連擺手,阻止景天:「不可!我將心法私自傳授已是違規,但這是為了救人性命,我想師父也會同意這麼做的。若擅自收徒可是犯了師門大忌。」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雪見急問道:「什麼救人性命?他性命有危險嗎?」
徐長卿點了點頭道:「這劍太消耗人的靈力,若非修仙之士,本不該使用,否則會靈力耗盡衰竭而死。」
「哎呀!這把劍這麼可怕?我看不如把劍扔掉吧。」雪見皺眉看景天。
「確實,如此不祥之物,攜之無益。」出人意料的,紫萱突然開口,也贊同雪見。
「喂喂!不能丟啊!」景天急了,連連擺手,「這劍是我的寶貝,我就是丟掉命也不會丟掉它。」
「祥或不祥,全在於其心而不在於其形,我倒是覺得,要是景兄弟喜歡,也沒必要一定要丟棄。」莫言開口了,「再說,徐兄剛剛不說了要傳授心法給景兄弟嗎?」
「正是如此,這把劍靈力非凡,乃是至寶,若能運用自如,威力不可限量。要知道,劍本無善惡正邪,無論何種力量,用於正道即是正,用於邪道即是邪。」徐長卿贊同地點了點頭,瞧著那把劍,遲疑了一下,緩緩道,「況且,這把劍鬼力強盛……若我猜測無誤。此劍曾經是匡扶正道的一把蓋世神兵,聞名至今……」
「哦!徐大哥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歷?」景天急問道。
「我也不能確定,我的師傅定能分辨……」徐長卿語焉不詳,臉色突然一正,「切記,我今天傳授你內功心法,是要你將它用於正途。」
「是,徐大哥!」景天肅然行禮。
「好!我要傳授心法了。」徐長卿抬頭看了看眾人,客氣道,「各位請自便。」
莫言和紫萱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往艙外而去,走出了艙門,還能隱隱聽到室內少女的聲音,「那麼神秘……看一眼都不行嗎?……好嘛……我出去就是,用不著拿眼睛瞪人家……」
聞言,紫萱和莫言相視一笑。
「這位景兄弟是個很有趣的人,雪見姑娘嘛……恩,很可愛,看來,我們這一路上不會寂寞了。」莫言笑道。
紫萱笑而不語,半晌,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