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真訣」,聽在耳中,隱隱間似乎有點熟悉,孟返皺眉思索,回想是不是在妖族功法典籍中見過。可是這麼好用的招法,若是見過,自己怎麼可能會沒學?
「很厲害吧?……」看到孟返皺眉的樣子,少女突然有說不出地開心,嘻嘻一笑,眼波顧盼,好像小孩獻寶一般得意道,「……我還會好多好多本事呢。」
少女一臉炫耀的神色,紅瞳一直盯著孟返看,撲扇撲扇的,那期盼的樣子,就差在腦門上寫上幾個字,「誇我吧,快點誇我吧……」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像個孩子一樣?」看到那突然間孩子氣的表現,孟返啞然,強忍著笑意,開口道:「哦,你這麼厲害啊,竟然有這麼多的本事。」
「喂,我說的是真的。」看到了孟返目光中的的笑意,少女有些不滿了,氣鼓鼓道。
「我又沒說不信……」隨口敷衍道,儘管和這少女相處有說不出的輕鬆寫意,若是在平日裡孟返定然捨不得這一刻,但現在心中掛念著外面的戰局,神念開始搜尋位置,準備使用從思堂那裡學來的空間術脫困。
「可是你的目光中就寫著不信……」少女忿然道,突然眼珠一轉,手中舉起一面鏡子,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那鏡子看起來很是眼熟,孟返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隨即驚覺不對,「我的萬象鏡……你什麼時候……」
「嘻,我厲害吧……」少女得意洋洋道。
「你這小丫頭,偷東西算什麼本事?」孟返好氣又好笑,「你學什麼不好,要學做小偷?」
「不是小偷,是大盜!……」少女糾正道,然後嘻嘻一笑,「……我覺得姨娘說得對,藝多不壓身嘛,說起來,你的反應比娘親好多了,娘親當時聽說我學會了這個,竟然氣得眼睛都一下子瞪圓了,當場就要把我領回家……」
「嗯?」孟返突然覺得有些異樣,看少女巧笑明睞的樣子,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韻,說話間的神采,剛才就一直覺得異常的眼熟,到現在才猛然想起來了,雖然相貌不同,這個風采,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翻版的……韓菱紗?
「對了,我明白了!……」看著眼前舉著萬象鏡的少女,想起韓菱紗,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孟返恍然大悟,「……在巢湖,那個時候,我的丹藥……」
可憐的孟返剛進入裡蜀山,陽炎便已經發作了,當時把全身都翻遍了,可是收藏得好好的丹藥竟然不翼而飛了。當時所受的苦楚,不足為外人道。如若不是有著「菩提清心訣」,後果不堪設想,縱然如此,對孟返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不會錯的,一定是這樣!……該死的韓菱紗,害得我好慘!我饒不了你!」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笑嘻嘻的面容,孟返不禁恨得牙癢癢的。
「你……你怎麼不說話了?」等了半天沒聽孟返說話,少女怯生生地把萬象鏡遞了回來,「不要生氣,我……我沒想偷你東西,喏,鏡子還你……」
「我沒有生氣,只是想到了別的東西……」回過神來,孟返微微一笑,把萬象鏡推了回去,「……你對我有相救之恩,區區一面鏡子又算得了什麼?送給你了。」
「真的嗎?」少女很是欣喜,竟然一點也不客氣,立刻將萬象鏡收入懷中,動作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剛收起鏡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少女吐了吐小舌頭,抓起孟返的衣袖來回搖擺,「……水靈珠也在你這裡吧,能不能一併送給我呢?」
剛得到一樣東西,還沒捂熱,立刻又要另外一樣,這個小丫頭臉皮怎麼這麼厚?孟返直接無語了,同時也有點奇怪,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得到過水靈珠?」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你也用不上的,還不如……」少女笑著剛要說什麼,突然回味孟返的話,語氣一頓,驚訝道,「……等等,得到過?這麼說,難道水靈珠現在不在你身上?」
「前一段時間確實在我手中,可是不久前已經送人了。」孟返搖了搖頭。
「啊?送人了?送給誰了?」少女失望道。
「總之不在我手中就是了,你若是實在急著要用的話,不妨到丹陽城外的浮雲山一行……」孟返隨口道。
「丹陽城外的浮雲山?……」少女苦笑,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喃喃低語,「……我的天哪,時光流逝,這滄海桑田,我們該往哪去找……」
沒有注意到少女的話,眉頭一動,卻是空間位置已經鎖定了,孟返開始凝聚法力。
「我就要離開鎖妖塔了,抓著我的手,我帶你一起出去。」孟返對那少女道。
「出去?……不了。」少女連連搖頭。
「你不出去?為什麼?」孟返心中詫異,法術已經啟動了,身體開始發出微光。
「不為什麼,我不需要……」少女仍然在搖頭。
「好吧,既然你堅持……」法術馬上就要完成,縱然心中疑惑,也沒時間再問了,孟返點頭道,「……今日相救之恩,我一定會報答你,你有什麼心願的話,就告訴我吧,無論有多難,我一定能幫你達成的。」
「心願?」少女重複了一聲,突然抬起頭望著孟返,急迫道,「對了,能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嗎?」
「看看我的樣子?」孟返微覺得奇怪,然後隨即發現自己的臉被散亂的銀髮遮蓋住了大半,順手將面前的銀髮往兩邊一撩。
目光興奮中又帶著期待,可是當銀髮散開,少女看清了孟返的容貌,瞬間神色僵住了。
「怎麼了?」孟返問道,心中有些不爽了,好像我也沒那麼醜陋吧,怎麼就把她嚇呆了呢……
「你……你……」面色劇變,少女倒退了兩步,不敢置信地手指著孟返顫聲道,「……怎麼……怎麼可能?你是妖王孟返?」
「沒錯,就是我……你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問題嗎?」看著少女一臉驚詫的樣子,孟返還以為自己被毀容了,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可是,這怎麼可能?」彷彿是見到最不可思議的東西,少女張口結舌。
「難道你……」孟返見狀,剛剛開口要問,隨即一片紅光中,空間法術終於發動,身體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呆呆地看著孟返消失的地方,少女坐倒在地上,神色如癡如醉。
細細看去,地上的身影變得越來越透明,然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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