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江流,你要小心啊!」知道厲江流要為自己爭取時間,歐陽明珠不敢怠慢,立刻到了塔底法陣之前。
此時,原本在塔的外圍守護的弟子已經趕到了塔下。
「什麼人,竟然敢擅闖鎖妖塔!」看到厲江流,那些弟子身持長劍紛紛衝了上來。
「這就是蜀山弟子嗎?真是愚蠢,連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厲江流冷笑道,說話同時,雙手一揮,撒出一股淡黑色若有若無的煙氣。
往上衝的弟子們猝不及防,頓時被這煙氣沖了個正著,頓時個個臉上大紅,彷彿醉酒了一般,軟癱癱地橫七豎八地倒了下來。
剛剛解決這一批的弟子,不及喘息,又有幾個靠得比較近的弟子趕到了,看到倒在地上的昏迷不醒的眾同門,不禁驚怒交集。
「你這妖人,對師兄們施了什麼妖法!」一位弟子怒叱了一聲,一揮長劍,數道劍光襲向了厲江流。
微微側身閃躲開劍光,不復多語,厲江流如法又揮出一股煙氣。
「醉夢蠱?南疆蠱術!大家小心,不要被煙氣沾上!」中間有見多識廣的弟子叫了出來。
話聽在耳裡,眾弟子紛紛或躍開,或跳起,躲開了了蠱煙。同時揮劍發起了反擊,數十道或強或弱的劍光從各個角度襲向了厲江流。
角度被完全封死,已經是避無可避了,厲江流掐訣念法咒,身體周圍浮現無數的綠色光點,將厲江流守護在其中。
無數的劍光全部打在了厲江流的身上,只有幾道較弱的劍光被綠色光點所抵消了,其餘的劍光都正中厲江流的身體,頓時血花飛濺,厲江流遍體鱗傷,全身的灰衣都被染成了紅色。
傷口看起來可怕,但是厲江流的經驗非常豐富,劍光襲來的時候,都避開關鍵位置,是以雖然血流滿身,卻暫時沒有影響到行動力。
雙眼中厲芒一閃,毫不猶豫地,厲江流再次掐訣,頓時,週身所流的血浮空而起,很詭異的散成了一團血球。
大喝一聲,厲江流雙手一揮,借助鮮血,禁術「血雲蠱「已經施展而出,爆出了一大片的血霧,籠罩在了前方。
籠罩的範圍太大,血霧中的蜀山弟子根本無法躲開了,一接觸血霧,頓時紛紛倒在地上,渾身戰慄。
施完術,厲江流便坐倒在地,失血過多之下面色灰敗,頭上只覺得一陣陣眩暈,眼前陣陣發黑。
「小姐,還需要多久?」自信霧氣暫時能阻擋一會,厲江流回頭望向歐陽明珠。
「我不知道,這法陣怎麼還沒打開……」背對著厲江流,沒有看到厲江流的傷勢,歐陽明珠急得快哭出來了,還在嘗試著以各種方式往法陣中輸入靈力。
「小姐,不要著急,我已施了法,阻擋一時半刻應該不會有問題,小姐你只要專心……」厲江流安慰歐陽明珠。
正在此時,異變突生,一陣強勁的罡風突然出現,將血霧捲成了一團,隨即帶著血霧往天空而去。
瞳孔劇烈地收縮,厲江流心中震驚莫名,那片血霧別人不知,他最是清楚,風吹不動,火焚不滅,乃是南疆巫祝自保的不二法門,由於施展要消耗極大真元,等閒不會輕用,向來從未聽說有人能破解,想不到今日竟然徒勞無功。
血霧被吹盡,霧後的人影清晰可見,成群的蜀山弟子,當先站著一人頭戴峨冠,墨衣長鬚,緩緩收袖,正是蜀山掌門玉桓道人!
「閣下是何人?我蜀山派和南疆素來並無糾紛仇怨,為何……」凝視著渾身是血的厲江流,玉桓道人剛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怒喝出聲,「……混帳!住手!」
原本還打算先問清楚,現在卻是看到了後面正試圖打開法陣的歐陽明珠,玉桓道人再也沉不住氣了,立刻往上衝去,身後的一眾弟子隨即也跟了上去。
厲江流迅速站起身,雙手連揮,無數的蠱蟲連同幾道煙氣向著往上而來的眾人襲擊而去。
「哼,滾開!」玉桓道人冷哼出聲,大袖一揮,頓時帶起一股強勁的罡風,蠱蟲被罡風帶中,立刻墜地不起,煙氣也被捲到了一邊徒勞無功。厲江流試圖擋在前面,卻感覺一股似乎無窮無盡的力量浩瀚如海一般,推動著自己,根本無可抵禦,不由自主地被帶到了一邊,栽倒在地。玉桓道人僅僅一袖之威,強悍至斯!
腳步未停,再不理會厲江流,玉桓道人神色嚴峻,向著鎖妖塔下衝去。
「給我留下!」一聲大喝,突然前面出現一陣猛烈的爆炸,碎石四濺,玉桓道人毫無提防之下,腳步一頓,以袖掩面,擋住了碎石。
爆炸引起的煙塵平息下,厲江流再次站在了眾人之前,剛才卻是厲江流所施展的「爆炸蠱」,再次攔截住了玉桓道人。
看著眼前的玉桓道人還有蜀山弟子,厲江流面現決然之色,猛一咬牙,迅速取得蠱蟲在手,一掐訣,大喝一聲用力揮出,蠱術絕技「萬蠱蝕天」已然施展,無數肉眼難見黑點從空中大片而落。沾到了那一個弟子身上,那個弟子立刻便倒地,拚命地抓著身體慘呼出聲。
稍一失神之下,連玉桓道人竟也中了招,頓時面色一變,身體一振,彷彿一股氣流穿遍身體,長袍鼓蕩而起,數個黑點從他的身體上飛出,竟是生生將蠱蟲逼迫出了身體。
左右一看,發現自己身後的弟子已經一大片都倒在了地上,再看看前面,塔下的法陣已經開始微微閃光了,玉桓道人頓時驚怒交集,怒髮衝冠,對著厲江流大喝道:「好賊子,你真當我不會殺你嗎?」怒喝間,一指而出,氣隨心動,一道耀眼的藍色劍氣噴薄而出。
劍氣來勢迅疾如流星一般,速度之快,竟是讓厲江流來不及有絲毫閃避,一閃之下,穿體而過。
仍然站立在原地,好像沒有受到影響一般,厲江流卻露出了一絲苦笑,喃喃自語著:「不愧是蜀山掌門,好厲害……」
突然,話語戛然而止,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一直滴到了地上,厲江流的雙目渙散了光彩,慢慢地閉上了,身體緩緩向後倒去。玉桓道人的那一劍,雖然未留傷痕,心脈卻是已經被截斷,生機已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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