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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章 橫劍 文 / 窮釣

    冥長老端詳著柳夢璃,突然問道,「……小姑娘,你脖子上的玉配是從何處得來?」

    「這塊帝女翡翠?」柳夢璃摸了摸脖子,不明所以,望了望一旁的雲天河,「這是在我幼年之時,由雲公子的父親雲叔所贈,讓我長年佩帶,不得離身……前輩,這翡翠有什麼問題嗎?」

    「自幼佩帶嗎?這就難怪了……放心了,我敢肯定,殿下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似乎想到了什麼,冥長老露出了一絲奇異的微笑。

    面前的冥長老很溫和,散發著讓人心暖的氣息,彷彿是至親長輩,讓柳夢璃感覺到很親切。

    「他真的會回來?會回來找我嗎?」凝視著冥長老,似乎有一種心靈上的牽引,柳夢璃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上去,彷彿是無助的孩子,怯生生地問道。

    反覆的詢問,可見少女患得患失的心理,冥長老目現憐惜,伸出手,輕撫著柳夢璃的青絲,溫聲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殿下自己也很快便會明白,他根本是不能離開你的。」

    柳夢璃聞言,抬起了頭,眼中還含著淚花,卻面現詫異之色,精緻的容顏還帶著淚痕,有如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真奇怪,這麼美貌的小姑娘,殿下是怎麼忍心的?」端詳著柳夢璃的,冥長老搖了搖頭。

    「長老!」心緒平靜了許多,聽冥長老讚美,突然覺得和這陌生男子這般親近著實不妥,柳夢璃的臉上浮出兩朵紅雲,連忙推開了冥長老的手,退了兩步。

    「哈哈,以本長老的歲數,做你爺爺的爺爺都是老太多了的,小姑娘又何必害羞?」冥長老見柳夢璃羞紅臉的樣子,顯然暫時忘記傷心了,不禁莞爾。

    「謝謝長老。」定了定心神,柳夢璃對冥長老盈盈行禮。

    「好,好,只要你開心就好……」冥長老笑道,和面對其他人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對我們都是愛理不理,怎麼偏偏對夢璃這麼好?簡直好像見到女兒一樣,真是奇怪。」韓菱紗小聲嘀咕著。

    「或許是他在夢璃身上發現了什麼吧,我覺得他好了不起,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雲天河看著冥長老,有些欽佩道。

    「也沒什麼了不起……」聽到了雲天河的話,冥長老搖頭道,「……以目視人,僅能得其皮相,以心視人,方可得真靈……我的眼睛,其實早在萬年前便已盲了。」

    「什麼!」眾人齊聲驚呼,看向冥長老的雙眼,仔細看去,雙眸確實沒有神采,黯淡無華

    「長老,您怎麼……可是……」韓菱紗欲言又止。

    「很奇怪嗎?我已經說過了,以目視人,僅能得其皮相,以心觀人,方可得真靈,自從瞎了之後,我看得比以前更清楚……」冥長老平靜道。

    「你的意思是說,沒了眼睛,你反而能看得更清楚?可是這怎麼可能?」雲天河疑問道。

    「故弄玄虛,應該只是區區內神外視之術而已,也沒那麼了不起。」一旁的玄娥淡淡道。

    「大言不慚,你覺得你很見多識廣?……」轉向玄娥,冥長老打量了一會,冷笑道,「……化果幻形,神魄寄心,這般拙劣之法,你以為能瞞過誰?」

    「你!」心神震驚之下,玄娥險些站立不穩,面現駭然之色。

    見一向從容自如的玄娥也那麼吃驚,顯然冥長老所言不虛,雲天河驚歎道:「太厲害了!不用眼睛也能看……這個法子,能教我嗎?」

    「教你?」冥長老打量著雲天河,似笑非笑,「沒有問題,你現在把眼睛弄瞎,我馬上教你。」

    「啊?把眼睛弄瞎?……呃,這個……」雲天河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左右而言其他,「……那個,長老,你的以心觀人,有沒有看錯過什麼呢?」

    「這個問題,我不能肯定……」聽了雲天河的問題,冥長老竟然面現肅穆的表情,仰頭望向了天空,半晌之後,喃喃自語道,「……或許,還是會看錯吧……」

    突然間變得有些意興索然,冥長老一揮披風,轉身而去,走了一半,回頭望著柳夢璃,溫言道:「小姑娘,將來你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不能解決,可以到這裡來找我。」不待回答,冥長老徑直往樓上而去。

    此地事已了,告別了小槐妖們還有花妖母子,五人相繼往法陣而去。

    「夢璃,你真是好運氣呢。」一邊走著,韓菱紗笑嘻嘻地看著柳夢璃,「這位高人好像特別喜歡你。」

    「對啊,他面對著夢璃的時候,笑得很開心呢。」雲天河插嘴道,「而且,他好厲害啊,眼睛看不見,卻好像什麼都知道……同樣是白頭髮,不知道和青兒比,誰更厲害點……」接受了孟返的身份,眾人皆已習慣將孟返稱為青兒了,若是孟返知道,少不得又是一番哭笑不得。

    聽到青兒的名字,柳夢璃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得冥長老勸解之功,心懷稍釋,卻是已經完全恢復到一貫的文靜嫻雅。

    「恩……對了,夢璃,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來——」韓菱紗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明眸一閃,面帶笑意,拉起柳夢璃的手,往前面拖去。

    「喂,我們說悄悄話呢,你跟來做什麼?」韓菱紗回頭對跟上來的雲天河嗔道。卻是雲天河見二女向前而去,好奇地跟了上去。

    「哦——」雲天河摸了摸頭,走了回去,來到了慕容紫英身邊和他並排而走。

    「天河,我有幾句話想要問玄娥,你可否先迴避一下?」慕容紫英神色肅然,望著雲天河。

    「啊?你們也說悄悄話?怎麼沒人願意和我說呢?」雲天河鬱悶地抓了抓頭髮,只好又向前走了幾步,孤零零地走在兩撥人中間。

    「你有話要問我?」玄娥看了看慕容紫英,淡淡道。

    「噌」得一聲,慕容紫英突然停步,長劍出匣,橫劍在玄娥前面。

    玄娥停步,看了看寒光四射的長劍,又看了看慕容紫英繃緊的面容,眉頭微微蹙起:「你做什麼?」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面如寒冰,慕容紫英緩緩道,「你能告訴我,當菱紗傷到那位殿下時,那招仙術,你是對著誰發的?」

    玄娥面色一僵,把臉轉過一邊,不看慕容紫英。

    「我不管你和那殿下有什麼關係……」慕容紫英寒聲道,「……也不管你是什麼來歷,甚至不管你跟著天河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傷害到他們……這次就罷了,但若是再有下次,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慕容紫英,誓不和你善罷甘休!」

    長劍入匣,慕容紫英繼續向前而去。

    「你這麼關心他們?」玄娥看著慕容紫英的背影,突然開口道。

    「如果,被攻擊的人是你……」沉靜的聲音,卻已不再那麼冷漠了,「……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聞言,玄娥沉眉垂目,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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