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他們也就偶爾談談心而已倆人馬上鬆開,陳國斌轉過身來,尷尬一笑:「雅琴,你什麼時候來了?」
董婉凝則禮貌點了下頭,只差沒把趙雅琴給氣爆,恨恨盯著那傢伙,揶揄道:「這裡ting安靜啊。」
「有點冷。」正好一陣風刮來,陳國斌就誇張地打了個哆嗦,「雅琴,婉凝,我們先進屋去。」
董婉凝目光殷切:「雅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趙雅琴卻繼續死死盯著某人:「哼,都多大的人了,還整天想著撒jia,家裡沒你撒的對象還是怎麼了?」
陳國斌心裡哭笑不得,搖頭:「行了行了,進去,又沒做什麼,調節一下情緒而已。詩蕾就要走了,我們心情不好,沒必要上綱上線的。」一邊拉住趙雅琴的手,就要往屋裡牽去。
「放開我!」趙雅琴卻堅決掙掉了,狠狠瞪了一眼,「我自己有手有腳!」咬牙率先轉身走了進去。趙雅琴現就不想和董婉凝說話,竟然眼皮底下都敢公然勾引她老公,先前她可是看得清楚,分明是那傢伙自個先走出去透風,並沒有對董婉凝有過任何目光暗示。
陳國斌和董婉凝相視搖頭一笑,保持適當距離跟隨而入。
很快,趙雅琴臉e就恢復了正常,不過看到三人走進來,周曼玉還是忍不住笑著打趣:「雅琴,你也太擔心過了,國斌和婉凝出去才幾分鐘而已,還能有什麼事啊。」
趙雅琴按捺著坐下,笑著一臉輕巧:「外面風大,我怕國斌著涼了。」她好想殺人。
周曼玉甚是玩味:「有婉凝,怎麼會讓國斌著涼。」
「咳竅——」陳國斌半真半假打了個噴嚏,越來越受不了周曼玉的那張嘴巴,就生怕他安寧一點了。
「國斌,你沒事?」董婉凝馬上皺眉擔心,十分自然地拉住了陳國斌的手。
「……」望著夫人噴火的眼睛,陳國斌真的後悔不該出去吹風了。而看到大家誇張的表情,董婉凝馬上也現自己的動作過火了,「以後可別再隨便亂吹風了。」大方關心一番,又甚是自然地鬆開手,一點也不做作。事實上,他們原本就是如此習慣。
瞅著趙雅琴臉上十分難看的表情,董依凝嘟了下嘴:「雅琴姐,你不用胡思亂想啦,我姐和我姐夫不會隨便亂來的,他們也就偶爾談談心而已。」
趙雅琴牙都快咬碎了。女人們則識趣地仰頭望向天花板,都快噴死了。
∼∼∼∼∼∼∼∼
快樂的時光再怎麼留戀,還是無情地到了晚上準備解散睡覺的時候。
董婉凝主動熱情提出:「詩蕾,我和你一起睡。」
林詩蕾欣然點頭:「好啊。」
「姐,我也要一起!」董依凝急忙說道,卻遭那姐姐狠狠一瞪:「自己睡!」
董依凝撅嘴不情不願,徐書雁就一臉疼愛:「依凝,跟阿姨一起睡。」
「哦——」董依凝臉拉得堪比苦瓜,讓周曼玉連肚子都快笑爆了,好歹忍住了沒調侃,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市局領導,省領導面前還是不敢太過放肆。
各自晚安,分房而睡。
陳國斌感到頭很大,進臥室後主動坐椅子上,隨手抓起一本雜誌翻開,「雅琴,你先睡,我」
趙雅琴一屁股坐huang沿上,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匆匆翻了幾頁沒心情看,陳國斌丟開了雜誌,乾脆和趙雅琴大眼瞪大眼。
好一會,陳國斌終於誠懇解釋:「我那時真的不是和婉凝約會,只是想到詩蕾要走那麼久,心情有點不好。正好婉凝來了,安慰了我一下。唉,和詩蕾認識那麼多年,平時也沒覺得怎樣,這麼突然一走,感覺ting不習慣的。」
「哼,你倒是挺多愁善感啊。」趙雅琴咬牙,「誰有點事,你都急得不行,就是看不到我。」
「雅琴,對不起啦。」陳國斌有些慚愧,「我不想惹你生氣,但老是一不小心就惹你生氣了。」
「以後還想進一步加強保密是?」趙雅琴淡淡不置可否,肺都要炸了。
「怎麼會呢。」陳國斌訕訕一笑,「現大家都省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能怎麼樣……」
只要夫人肯開口說話,陳國斌還是塌實多了,說著說著,就看到夫人的臉e漸漸好了一點,他適時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精神顯得萎靡不振。
「過來睡。」趙雅琴哼著目光仍不甚友好,關心卻是不打草稿。
陳國斌扭了扭肩膀,又打了一個哈欠:「是該睡了。」起身走過,一臉熱情:「雅琴,白天辛苦你了,我幫你按按。」
趙雅琴理直氣壯的馬上趴倒,四肢大展,軟拉拉的,像條死美人魚一樣,害得陳國斌費了牛二虎之力,才總算讓夫人舒服得受不了,終於求饒。按照歷史規律,過去的事,好好補償一下,過了就算過了。
陳國斌只是有些憂心,這樣趙雅琴和董婉凝往後一起市政府如何共事?正好董婉凝調任的副秘書長就直接對應服務於趙副市長,是她的得力助手。
∼∼∼∼∼∼∼∼
是夜董婉凝和林詩蕾到底說了什麼悄悄話,陳國斌不得而知,但次日早上卻是明顯感覺到她們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完全沒了曾經長期存的那種耿介,變得格外親密。
陳國斌由衷鬆了口氣。
吃過早飯,眾人的情緒氾濫了,林詩蕾謝絕了大家要送她去機場的好意,那樣影響太大了。
一個個分別和林詩蕾熱情擁抱話別,不少人兩眼淚汪汪,林詩蕾臉上則一直保持著優雅的笑容,她想留給大家一個自信的美好印象。
「詩蕾,保重……」陳國斌後一個,也不顧男女有別,緊緊抱住了林詩蕾。他有很多話不想說出來,相信林詩蕾能夠感受到。
接林詩蕾的那輛大奔終於消失了大家的視線之,各自沒精打采告別,分別上車離去。
陳國斌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到後排的梅蘭香早就紅了眼睛,趙雅琴終於還是流了幾滴眼淚,坐副駕的向曉蘭則一直側頭望著窗外。
和以往不同,這次林詩蕾的出國,給了大家很不一樣的感覺。不管平時關係如何,真到離開,讓人卻是如此不捨。
陳國斌相信一切只是暫時的,他很快就精神抖擻了……
∼∼∼∼∼∼∼∼
林詩蕾已經美國安定下來。
為了讓夫人能好地融入的工作,陳國斌又有了教育的覺悟,這天吃過晚飯就開車拉著她出門逛街去了。再多的材料,都比不上耳聞目睹來得直觀。
時下星城已經成為了一顆非常耀眼的明珠,2002年的gdp全國省會城市一舉躍升到了第,常暫住人口加起來接近八萬,一片欣欣向榮。陳國斌就怕夫人仍然拿著小城市的那套思維來搞,白白浪費寶貴的行政資源。
看到路旁一幢幢燈紅酒綠的摩天大樓,趙雅琴越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這個崗位的含金量,自豪的同時,壓力陡增。
走過主要街道後,陳國斌轉頭瞥過一眼,親切問:「雅琴,有什麼感想啊?」
趙雅琴哼哼不爽:「你少擺一點教師爺的架子行不,當我還是坪江啊?」
「呵,你現可是很有出息了啊。」陳國斌玩味一聲,語重心長:「星城可不是一般的城市,幹好了,對國家貢獻很大,干差了,讓國家損失也會很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啊。眼下的星城雖然看上去很繁華,但它的基礎其實還很不牢固,多只是建立土地泡沫之上,從長遠來看,這是很不靠譜的。已經完成了初蓬勃展的階段後,現應該及時轉型,不能再繼續把經濟增長點放泡沫之上。像現的房價普遍已經五千塊一個平方了,各方有錢人還聞風而來,大有把星城這個興大城市炒成天價城市的勢頭,是到採取措施的時候了。」
趙雅琴皺眉:「以前你不是很喜歡搞這套麼?別人帶錢來投資,對星城的經濟展貢獻很大,你還想擋住人家不成?」
「以前是沒錢,不搞就很難快速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並搶佔先機。」陳國斌歎了一口,「而且那時我的認識也比較狹隘,只看到了局部短期的小利益。這幾年經歷了不少,漸漸認識到這樣的搞法只能作為一時的權宜手段,絕不能當作長期手段。房子的實際使用價值就那麼大,虛高的價格嚴重背離了價值規律,它本質上並不是創造價值,只是一種財富的重分配,對整個國家來說,並沒有實質ing意義,無非只是少數人掠奪多數人的財富而已,讓貧富差距日益擴大。」
趙雅琴沉吟小會,一針見血反駁:「不賣地,地方財政哪來那麼多錢?沒錢又怎麼投資搞展?從本質來說,土地升值是展的原動力,而房地產的繁榮,對經濟展的意義是非常巨大的。至於財富的重分配,那也是應該暫時容忍的,等經濟快速展起來之後,大家的日子就都好過了。小平同志早就說過,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以此帶動大家都富起來,這並沒有什麼矛盾的。世界上本來也沒有十全十美的事。fu人之仁,是成不了大事的!」她哼著瞪過一眼。
陳國斌搖了搖頭,語氣顯得有些沉重:「雅琴,你看問題還是太狹隘了。一個國家經濟的根本還於實體經濟,房地產並不是實體經濟,它多是一個投機倒把的工具,固然可以通過掠奪集廣大人民群眾的財富達到一時的虛假繁榮。可是你要知道,當人民群眾的畢生財富都被房子這些暴利行業所吸之後,也就相當於竭澤而漁了,他們還有多少剩餘的積極消費能力?古代即有三十行的概念,現行業多了,但極少數投機的泡沫暴利行業就把大眾的消費能力掠奪得幾乎一乾二淨,如此其餘絕大多數行業的消費勢必嚴重萎縮,這些行業也勢必萎縮。當一個國家主要只剩下投機倒把時,它是不可能有前途的!而以目前形勢來看,房地產勢必繼續展下去,終成就一個空前規模的投機倒把活動,並把無數寶貴資金吸進這個死氣沉沉、並不能真正創造價值的無底洞,它會扼殺一個國家的前途,扼殺一個民族的活力,甚至會毀掉本來就已經不穩固的傳統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