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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2、最牛的共同犯罪集團 文 / 火恰

    在三人中,陳正南卻是最小,才四十八,孫海鵬最大,已經五十五,王戰軍五十三。

    當年,他們均在同一個步兵營內,其中王戰軍是營長,孫海鵬是教導員,陳正南則是主力連的連長。雖然級別上有所差別,但因個性都極為豪爽,性趣相投,關係非常密切,各自能力優秀,卻又大行不顧細謹,經常一起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同時,這個營又是軍裡的主力,在歷史上曾被授予過特殊的榮譽稱號,沒幾把刷子,是很難在裡頭立足的,儘管還還是動亂中的特殊時期。

    後來在一次局部的路線之爭中,他們憤然發怒,一齊動手,狠揍了上面亂來的一位領導,捍衛了軍人的尊嚴,卻犯下錯誤。雖然高度器重他們的軍領導力保,最後仍不得不全部調到了其它單位,從此分開。

    再後來,他們各自有著獨特的從軍、從政經歷,但無一例外,他們的表現一直很優秀。其中陳正南由於兩次意外事件,眼下仍是縣委書記,孫海鵬和王戰軍則順利爬到了比較高的位置。

    而非常巧的是,三人的從政均與陵陽有著極其緊密的關係。孫海鵬於1990年前便在陵陽當了幾年的市委書記,後來調到省裡。王戰軍則是現任的市委書記。只有陳正南,一直呆在屬下的香陰縣。

    但不管身份如何變化,他們每年私下總會聚上幾次,把酒暢談一番。由於當年從軍調動過幾次,加上軍方的保密性質,只有極個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這種淵源。

    自然,不可能有人想到,三個如此來頭的人,竟然會去當偷雞賊。

    此時,王戰軍仍然喘息未定,歎了一口:「唉,確實老了。前面才跑這麼幾步路,就差點倒下。」

    「哼,你要是被老鄉給抓到,那可就有好戲看了。」孫海鵬開著車,不忘一臉幸災樂禍,「因為偷一隻雞就被省紀委立案調查……媽的,到時老子一定鐵面無私,決不徇私枉法,叫你賠一百隻雞給人家,並公開道歉,看你以後還怎麼有臉混!」激動得不行。而他此時的表現如果被其他認識的人看到,肯定沒人敢相信,素來刀下無情的黑臉包公還有如此誇張的一面。

    「操!」王戰軍忿忿罵道:「以為你就跑得掉?我們三個人這是在共同犯罪!到時你就等著中紀委來立案調查吧!」

    「哈哈……」三人再次大笑不止。

    王戰軍和陳正南各自望著手中那隻眼珠子轉來轉去、顯得好奇不已的健壯大公雞,一臉陶醉……

    在經過一座小山旁邊時,他們停下車,三人下來很快麻利地弄了一堆柴火,帶上繼續朝香江大堤奔去。

    最後,三人把吉普車停在堤岸頂上,手上則抱著柴火、擰著公雞及早就放在車上的幾瓶二鍋頭,下到河灘,往沙灘上一放,開始忙活起來。

    這時雖進入了春汛,不過今年的河水漲勢並不猛,在這塊還保留了好幾畝寬的沙灘,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燒烤之地。

    而香江近一千米寬的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舶正往來絡繹不絕,這是南湖省內最重要的一條水道。不過此時,三人全然沒興趣欣賞這般風景,而是忙著挖坑、燒火、殺雞,動作非常熟練。

    沒過很久,空氣中便瀰漫著一陣滲入肺腑的怡人香味,此時陳正南忽然像變戲法一樣,從口袋掏出兩個很小的塑料袋,分別裝著鹽和辣椒粉,在那倆人眼前得意地晃了晃。

    「媽的,老陳,原來你早就有犯罪動機了?」王戰軍頓時恍然大悟,臉上寫滿了鄙夷之色。而在過來之前,三人只是說到河邊吹吹風,就著魚米花生喝上幾口,聊聊天而已。

    孫海鵬則甚是感慨:「老陳,你要是多一點爭鬥之心,在官場上肯定會比我和老王走得更遠。可惜了。」

    「是啊。」王戰軍也歎了一口,頗為遺憾地望著陳正南:「兩次機會可都是你自己主動放棄的。」

    「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陳正南不以為意地搖頭,熟練地打開小塑料袋,把鹽和辣椒粉非常均勻地撒在已經噴黃流油的兩隻烤全雞上,「其實我呆在香陰這地方,比你們可要輕鬆多了,不用老費神想那麼多,能安心幹點實事。」

    「唉!」孫海鵬和王戰軍均深有體會,不禁無奈地各歎了一口,亦沒再就過去陳正南的那點事多說什麼。他們所處的位置,局面卻要複雜得多,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很難隨心所欲。而像今天這般空前放鬆,則是極其奢侈的享受了。

    三人暫時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等那兩隻烤全雞熟透,口水便流下老長。也只有在這種特殊場合,他們才能顯露出最本原的面目,無所顧忌。對這種心心相印的深厚情誼,三個人都是非常珍惜的,在他們的骨子深處,從來沒有忘記生死與共的戰友深情。

    隨著陳正南估摸著並喊出一聲「可以吃了」,三人便爭先恐後地各撕下一條大雞腿,不顧高度滾燙大口咬著,加上特製辣椒粉的猛烈刺激,均噓噓個不停,不過速度卻是一點不慢。這比起他們所參加過的無數盛宴,不知要好吃多少倍。

    豪爽大吃大喝,他們的臉上越發紅了,海空天空、無拘無束暢談盡歡,最後地上只留下一片狼藉,三人則移了一個位置,並排閉眼躺在沙灘上。

    安靜一段時間後,躺在一側的陳正南忽然開口,比起先前的高度放縱,語氣卻是認真了不少:「我準備把星香高速公路的計劃正式提上日程,在離開之前再為香陰乾一件實事。」

    聽著,旁邊二人一時並沒有說話,顯然在思考中。

    小會後,躺在孫海鵬另一側的王戰軍沉吟著:「三年前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還很不充分,現在的條件則要好多了。既然老陳你現在提出來,相信你的把握也不小。我沒什麼好說的,你想幹,我堅決配合,在我能力範圍以內,不會給你設置任何阻力!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在資金方面我不能提供多大幫助,主要還得你們香陰自己多想辦法。」

    接著,陳正南又把陳國斌曾經說過的那一套,尤其是資金來源的設想,加上自己的理解,延伸闡述了一遍。

    聽完,王戰軍不禁感慨了一聲:「老陳,幫你出謀劃策的這個人可不簡單啊。有眼光,有想法,有魄力!」

    陳正南謙虛地笑:「小孩子家家的,懂個什麼,也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他這隻牛犢,這次確實給了我很大啟發。」

    王戰軍詫異地哦了一聲:「那得好好培養啊,前途不可限量。老陳,你自己沒功名利祿之心也就算了,不能要求下一代也這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陳正南平靜地道:「我並不是一個**的人,會給他充分的自由選擇權。」

    這時,躺在中間沉默已久的孫海鵬終於開口:「姓趙的那家閨女,可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啊。害了老子,不能再害兒子了。」

    「這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了,我們何必操這麼多心?」陳正南坦然笑了,「活了大半輩子,我早看開了,現在只是在其位,謀其事而已。如果需要放下的話,除了家庭,我什麼都放得下。」

    「老陳,真是佩服你。」王戰軍慚愧地感慨:「我現在陷入就太深了。」

    孫海鵬未置可否,話鋒卻是一轉:「坪江方面是不是適當動一下?姓趙那人的閨女到哪不行,偏要到這個火坑。」

    「暫時不用。」陳正南沉吟著,「讓她自己先對付吧,多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要想早點成熟,需要在複雜環境下多磨練一下。」

    「是啊。」王戰軍深有同感,「想必姓趙的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身陷泥潭,應該也是想著拔苗助長吧?」

    「哈哈……」三人再次大笑不止。不過他們很清楚,坪江的問題並不簡單,同時涉及到了市裡和省裡的派系之爭,這也是很多年一直未能解決的非常重要原因。

    又輕鬆談了一些時事,天色漸晚,三人終於起身,上到江堤,回頭留戀地望了幾眼後,上車離去。

    返回香陰縣城的路上,後排的孫海鵬和王戰軍二人便進入了沉思狀態,很少再說話,而他們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難以捉摸。陳正南亦不再說什麼。

    陳正南徑直把車開進了城裡的一所小學,孫海鵬和王戰軍的座駕均停在這裡。此時看到吉普車安然無恙地開來,他們的司機總算長舒了一口氣,其中孫海鵬的車上還有一名警衛。這次領導「失蹤」大半天,可把這些人急壞了,卻又只能從領導的嚴格指示,老實等在這裡。

    三人互相默契點頭並目光示意後便分開了,孫海鵬與王戰軍上到各自借來的掛著普通牌照的座駕,一前一後駛出學校,陳正南開著吉普車緊隨其後。

    陳正南一直送他們到縣城東邊的交叉路口才停了下來,三輛車幾乎同時響了一下喇叭。隨後,孫海鵬的車向右拐去,朝南邊六十多公里外的省城駛去。王戰軍的車則朝東北方向的七號國道駛去,然後再回陵陽市區……

    陳國斌這個週末沒能閒著,應趙雅琴的懇切要求,他作了一式兩份關於新坪公路升級問題的申請報告,準備到時以市交通局的名義分別上報市政府和省交通廳。在這份報告中,特別提到了坪江縣政府以自身為主、自力更生的設想。不過像這種報告,通常只是個形式,陳國斌並不抱多大希望。他倒是發現趙雅琴熱情好像不小,可能會走一點上層關係,便多用了點心,報告顯得有條有理,趙雅琴在看過後難得表示了珍貴的稱讚。

    早早吃過晚飯後,陳國斌上到二樓,收拾一下後準備與先到書房的趙雅琴告別。

    這次,趙雅琴沒待他敲門,便回頭望來,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關心,「要走了?」

    「嗯!」陳國斌點頭,繼續走到她的身邊,頓了頓,「雅琴,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見他神情與以往有點不同,趙雅琴忽然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我下周週末就不回來了。」陳國斌淡淡說道:「打算出去轉個圈,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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