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州。
通往京城的大道上,走著一支幾百人的隊伍。
二百名騎兵當先開路,三百多名步兵擁簇著十幾倆似乎載有重物的馬車走在後面,中間是幾十個客商打扮的人,遠遠看去,就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一支商隊。
因為諸侯之間經常爭戰,導致周國地面十分不太平,潰兵流匪四處劫掠,所以經商的商人經常數十人乃至幾百人一起結成團,再僱傭保鏢,以抵禦盜賊,若是比較有實力的大商人還能請動軍隊護送,當然費用就比普通的傭兵貴很多。而為一般商人提供保護的傭兵組織大多也有官方背景,武器裝備多由官方提供,賺取的利潤官家也有分成。
這支隊伍看起來就是一支傭兵隊伍了。因為看那二百名騎兵裝備是軍隊的正式裝備,而步兵除了武器比較鮮亮外,多數人都沒什麼好的護具,看來這支傭兵隊將錢全都花在騎兵隊身上了。這些士兵看起來精神昂揚,身上也露出一股彪悍之氣,讓那些商人覺得安心不少。
前隊騎士中有一人特別引人注目,其它騎士都是鐵青甲冑,精神振奮,目光銳利,唯獨這人白衣長刀,懶懶散散,一副快睡過去的模樣。他的坐騎是一匹雜色的小馬,也不似其它騎士的戰馬訓練有素。與主人的昏昏欲睡相反,小馬精力十分過剩,「性格」也不是一般的惡劣,一會兒齜牙咧嘴,一會兒打噴嚏,一會兒尥蹶子,一會兒又貼到別的馬身邊挨挨蹭蹭,如果馬也有表情的話,你會發現,它的表情很——猥褻。
馬上的騎士任由這馬四處亂走,不管它怎麼折騰,人卻牢牢釘在馬背上沒有掉下來。後排一名大漢趕上來,臉帶怒色,道:
「吳大……團長,你能不能稍微約束一下你的馬?弟兄們隊形都被你打亂了。」
本想叫吳大哥,想起現在的身份才改口。
那白衣青年正是黑風寨老大吳憂。剛剛趕上來的大漢卻是呼延豹。
正如遠在京城的蘇平所料,阮香等人最終決定上京。這麼多人一起行動,最好的掩護當然是這種傭兵隊伍:規模不是太大,擁有武裝也不會引人注意。於是靖難軍搖身一變,又變成了青龍傭兵團,開始了上京之旅。吳憂擔任名義上的團長。
因為黑風寨在吳憂的號召下一直做「義賊」,所以並沒積攢下什麼財物,只好將糧食裝了幾車,混充貨物。但是經蓬城、靈州到達淄州地面時,已經有不少商人慕名而來,要求保護,青龍傭兵團也樂得賺點兒外快,就把他們帶上了。最讓阮香等人驚訝的是前校尉張超張雄兄弟居然很有商業天分。開始只是讓他們帶幾個精明的士兵冒充商人,畢竟開始時需要「護送」一些商人才不會叫人起疑心。不想隨著隊伍裡真正的商人增加,張氏兄弟竟然真的跟著那些商人做起生意來。以那些商人交納的保護費為啟動資金,到現在,資金已經翻了兩翻,青龍傭兵團手頭也寬裕不少。阮香乾脆命令兩人改行專做商人,所獲利潤可以自留一成,二人大喜,便一心一意做起了商人。
吳憂聽見呼延豹說話,彷彿從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境中醒來一般,打個呵欠,擦擦嘴角的口水,道:「你說什麼?馬?」
呼延豹強壓怒火道:
「馬!你的馬!已經擾亂隊伍了。」
吳憂歉然道:「是這樣啊,真對不住。小白,老實點兒。」說著輕輕拍了拍胯下小馬的腦袋。被稱為「小白」的小馬不滿地叫了一聲,又轉頭對呼延豹齜了齜牙,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回到了隊伍裡。呼延豹愕然,心道:這真的是一匹馬嗎?
前面一陣馬蹄聲響起,是探路的斥候回來了。
呼延豹迎上前去。
「稟隊長,前面山隘口處有一女子攔住去路,不知意欲何為。」
「那山隘之中可有伏兵?」呼延豹問道。
吳憂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聞言笑道:
「呼延兄過慮了,據我所知這附近並無大山,這一路走來都是丘陵地區,並不適合埋伏,恐怕他所說的山隘只是兩個大土坡的交匯處吧。」
那斥候連連點頭,心中佩服,吳憂所言便如親見一般。
吳憂又對呼延豹道:「大家走了半日也累了,不如讓大家休息一下。呼延兄,我們前去看看。」又想了想,吩咐士兵叫水凝過來。水凝隨阮香在後隊,正悶得無聊,聽聞吳憂叫她,飛一般趕來。她騎的是一頭騾子。
三人一起往斥候所說的山隘走去。兩座一百多米高的小山將大路夾在中間,大路中間有一名紅衣女子,騎著一匹火紅胭脂馬,黑布蒙面,朱帕包頭,只露出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手中沒有兵器。紅衣緊貼身體,勾勒處嬌好的曲線。
水凝正好奇地打量那女子,猛聽背後兩個男人猛吞口水的聲音。這一點上兩人倒是出奇的一致。
吳憂(搖頭晃腦,陶醉):「啊!沒想到除了小香天下間竟還有這般身材的女子,簡直和小香不相上下,極品啊!不知摸上去——唔——嘖嘖——」
呼延豹(流著口水):「你看那眼睛,就像會說話一般,璀璨若天上之星,明亮若水中之月。郡主眼睛雖美,剩在端莊沉靜,卻不似這般勾魂攝魄,含情脈脈……」
兩個男人四目相投,都有種知己的感覺。
「啊,呼延兄,你也如此認為?真是英雄(色狼)所見略同啊,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小弟只是直舒胸臆罷了。」
吳憂咂了咂嘴道:「我看這姑娘胸部似乎跟小香不相上下啊。」
呼延豹兩眼放光道:「我看更勝一籌。」
吳憂拍著呼延豹肩膀大笑道:「看你平時整天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沒想到倒是個有心人啊。」
呼延豹急忙謙虛道:「哪及得上大哥觀察仔細入微啊。」
吳憂:「依你目測,她的三圍有多少?與小香比如何」
呼延豹低聲:「……」
吳憂搖頭,無聲地比了幾個手勢,呼延豹搖頭,堅持比劃了另外的數字。二人堅持不下,馬上從最好的兄弟變成了仇敵。兩人又是一番爭執,呼延豹滿臉通紅,怒道:
「我去問她。看誰說的對!」
吳憂惡狠狠道:「好!你去問!我敢跟你賭我爹墳頭上的草。」
呼延豹也毫不相讓道:「好,叫你輸到哭。俺要是輸了便隨你怎麼處置!」
吳憂嘿嘿笑道:「聽我處置有什麼用。我——要你那套*。」
呼延豹大驚,支吾道:「你怎麼知道?」
吳憂陰笑道:「每天晚上你都拿出來偷偷看是不是?我已經留意你很久了。」
呼延豹咬咬牙道:「賭便賭!不過你也要有相當的東西拿出來才行。」
吳憂湊到呼延豹耳邊,用幾不可聞的微細聲音道:「若我輸了,就告訴你每天小香和小凝洗澡的時間和地點。」
呼延豹鼻血刷地一下就流下來了,顫聲道:「當真?」
吳憂正色道:「我的賭品一向良好,不信你可以去問齊信和錢才。」話未說完,呼延豹已經急不可耐催馬上前,大聲問出了雙方見面之後的第一句話:
「姑娘,請問你的三圍是多少?」
「……」「撲通」
那姑娘玉面含怒,一雙眼睛射出如同刀鋒般的森寒殺機。那「撲通」一聲卻是水凝驚嚇過度,從騾子上掉下來的聲音。沒想到這呼延大哥平時一本正經,居然一見面就問人家姑娘這麼私人的問題。
「你……你找死!」那姑娘嬌喝一聲,縱馬便衝了過來。
呼延豹見她手無寸鐵就這麼衝了過來,一時之間還真不知如何是好。若以後傳揚出去,自己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動手,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名聲?
那胭脂馬速度奇快,轉眼已經衝到跟前,只聽水凝大叫:「小心!」
只聽那女子喝道:「驚雷閃!」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呼延豹被水凝提醒,猛然想到這女子恐怕是個法師,急忙躲閃時已經來不及,整個人被閃電擊中,登時渾身麻痺,動彈不得。那女子喝道:「去!」一掌將呼延豹從馬上打飛。呼延豹本來也不至於如此無能,只是先入為主,一般的法師要進攻時都與對手隔開一段距離,為唸咒語爭取時間,這個姑娘卻反其道而行之,衝到敵人跟前施法,而施法時間又短得出奇。呼延豹猝不及防之下,一個照面就被制住。
吳憂大吃一驚,這女子居然是個武功、法術兼修的好手。這可是十分罕見的水凝急忙念一段短促的咒語,喝道:「水晶壁!」一個淡淡的無色結界就將自己和吳憂包在裡面。這樣可以防止一些簡單的法術攻擊和物理攻擊。
那女子冷笑道:「彫蟲小技,也拿出來獻醜麼?」雙手比劃了幾個複雜手勢,喝道:「炫目神光!」幾道白光從指間射出。
水凝一見她的手勢,頓時知道不好,急忙叫道:「大哥快閉上眼睛!」卻是為時已晚。白光穿過結界直射兩人眼睛。
水凝及時閉上眼睛,開始念動咒語,布設另一個防禦結界。吳憂就沒那麼幸運,雙眼被白光射中,頓時目不能視物,便如瞎了一般。胯下小白也受驚躥出結界。
那女子見沒有傷到水凝,又開始準備下一個咒語。
就在此時,受驚的小白猛地躥到胭脂馬跟前。吳憂雖看不見東西,卻也感覺到了敵人身邊,急使一招擒拿手抓向敵人方位,想要纏住那女子,給水凝爭取時間。不想雙手抓去,入手綿軟,竟是抓到了那姑娘的酥胸。那女子措不及防,「呀——」地一聲尖叫,中斷了咒語,氣急之下也不顧什麼招式,抬手就給了吳憂兩個耳光。
吳憂吃了兩記耳光,只覺得天旋地轉,卻知此時決計不能放鬆。雙手仍是牢牢緊握,順勢一撲,將那姑娘從馬上撲下來,就勢將她壓在身下。那女子又羞又氣,只覺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感覺到吳憂強烈的男性氣息,自己的身子有和他這麼緊密的接觸著,幾乎要氣暈過去。吳憂雖然軟香滿懷,卻無暇享受,忽然想起這女子還是法師,決不能讓她有機會念動咒語,靈機一動,將嘴唇對準那女子面巾下的嘴唇位置靠了過去。那女子大驚,偏生又被吳憂又抱又壓,動彈不得,氣急之下,竟然暈了過去。吳憂雙目不能視物,卻不知道懷中女子已經暈去。
吳憂心中暗喜,那女子已經漸漸停止了掙扎(已經暈過去了),終於在找遍了那女子的粉面之後找到了她的小嘴,吳憂忙用嘴牢牢堵住,暗下決心,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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