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修道者大多都是現實的,想想也是,如果不夠聰明如何能從這千萬道途中領悟那一線生機呢?
故此,倒也不能說這左冷秋太過薄情。
撇下左冷秋在一旁咬牙切齒,司徒青雲歎了口氣道:「人生真是無奈啊,這火雲洞卻還需要和這幾位細細商量,如何利用得好,若是能有一兩把神兵利器護身,那豈不是更添了幾分安全。」
左冷秋此刻甚至都不想再看到這兩個傢伙,一擺手道:「出去商量,出去商量。」說罷看了一一眼那正在沸騰的火眼,心中更增一聲哀歎,當先走出了火雲洞。
八重宿此刻肚子中有無數的話要說,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見到外面已經有人了,只好又把話嚥了回去,可心中對司徒青雲地佩服之情,卻是愈發的濃重。
這司徒大哥當真是厲害,只一句話,就說服了左姑娘,可我為啥就是沒聽明白了?
等到幾人出來,才發現另外幾人都是一臉的興奮之色,左邊一個白花鬍子卻長了一張童顏的儒生滿眼的興奮,「左道友,剛才本宮已經發現了火精所在,當真是無比精純,足夠修煉三口飛劍的了,道友身為地主,自當獨佔一口,卻不知道本宮能否也……」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旁邊一個比他年紀大些,週身都是銀色素袍的冷冷截斷道:「龐道兄,你梨花宮不是一項專心琴道嗎,怎麼轉行煉器飛劍來了?如此說來,我這專門鑄劍的,豈不是要失業了?」
「雲龍道長莫非也想修煉一口?我完全沒有意見,倒不是我改行練劍,實在是前些時候得了些鐵精,一時心癢,若是雲龍道長肯幫忙,這材料不若由我來出?」那龐梨花撚鬚微笑道。
此言話音剛落,頓時讓李雲龍眼神一亮,急忙追問道:「你說的可是取自九幽之中的鐵精?」
「自然是千真萬確,我龐梨花雖然專心琴道,可對自己的眼力還是有幾分信心的,等到了我宮中自然會請雲龍道長再行鑒別,若是我有半句虛言,前言自當作廢。」
李雲龍還是有些遲疑,「龐宮主為何忽然需要飛劍?」他心中已經信了九分,故此口氣也尊重了起來,之時有這一點疑惑,環繞心頭不去,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龐梨花哈哈大笑道:「不瞞道長說,我那剛剛築基的女兒卻是不愛琴瑟,性喜飛劍,說不得只好到處托人,才尋來這鐵精。到時候還請道長幫忙。」
李雲龍倒是大大咧咧地沒有推脫,轉頭看向左冷秋道:「未知左道友可有異議?」
龐梨花心道,我就知道,你聽了定然心動,要知道,這鐵精,和精鐵雖然聽起來差不多,可材質的質量卻是大相逕庭,不但足夠堅韌,更難得的是能耐烈火,普通的火焰根本無法融化,故此若是製作火性飛劍那是絕佳的材料。
左冷秋心中冷笑,果然是一丘之貉,剛剛見到火精,便立刻開始分贓了。
只見她苦笑了一下,這才說道:「諸位道友,剛才我那侍女不留神,掉入了火眼之中,秦道兄為了救她,竟然也一併殉道了,此刻我心中悲哀,分配飛劍之事,日後再說如何?」說罷悲不自抑,竟然當真掉下淚來。
眾人忍不住嘩然,那侍女也還罷了,雖然修為不算弱,可畢竟距離其他人的修為還是差了點,若是一時不察,倒是有此可能。
可那秦道兄,道號就叫水火真人,不但精擅一手縱火御水之術,功力更是在這左冷秋之上,如何會這般輕易的就殉了道?
可見這左冷秋面上淒苦不勝,又不像是假的,一時間眾人心中疑惑與哀歎都忍不住交織起來。
疑惑自然是有,不過哀歎卻是因為此事,只怕最近都不好談起練劍之事,雖說修道之人百無禁忌,可至交好友喪命了,自然不好開路煉劍,這也有取其綵頭的意思,更何況這火眼之中殉了道友,若是急於一時,只怕日後就算劍成,也會變成凶物,反倒不美了。
八重宿看得涅呆呆發愣,他剛才所見,分明與這左冷秋說的不同,可也知道這是托詞,可這左冷秋竟然當真哭了起來,卻是為何呢?
一時間,八重宿很頭疼,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女人明明說的是假話,為何卻能掉眼淚?
司徒青雲心中忍不住感歎,他自然知道左冷秋這眼淚是為了誰而流的,可還是不能不佩服此女的演技。瞧瞧人家,當真是聲情並茂,怪不得能籠絡住這麼多道友。
他這半天,已經看出來了,來此的這許多修真者,只怕多半都是左冷秋的入幕之賓,雙修道侶之類的,只見他們彼此面和心不和,卻偏偏都聚在一起,就能想明白。
修真界,不禁道妻,可並不是說修真者沒有了性情,能夠肆無忌憚。其實大多數修真者,還是不喜歡與人共好之類的。
故而,能有走在眾人之間,那也是要有非常手段的。
尤其是此刻,只怕眾人明明知道,那小白龍是東海的龍太子,更是此女的新姘頭,卻依舊前來尋找,更是了得。
故而,司徒青雲沒有起絲毫輕視之心,翻倒在細細思量,自己做的此事,還有何漏洞之處。
嗯,此時此刻,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左冷秋連曾經的床頭人都毫不遲疑地滅口,等過了這段時間,會不會去找這姐弟兩個的麻煩,而且自己似乎更是沒有後台。
只怕一離開此地,就會有危險了。
想到這裡,他歎了口氣:「原本這位秦前輩救人絕無危險的,畢竟左姑娘也在場,絕對不會坐看秦前輩殞命,可碰巧,碰巧,我也想幫忙救人,一時失足,險些也掉了進去,左姑娘匆忙之中,只來得及將我救起。秦前輩啊,我當真是對不起你,若不是我,只怕你也不會死……嗚嗚嗚……」
說著司徒青雲竟然也哭了起來,當真是不遑多讓。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呢,如此一來,倒是說明了為何這水火道人會死,畢竟左冷秋在場,就算不能完全救起來,受點重傷,也不會殞命啊。
難道那秦道兄迷戀上了這位侍女?
倒是有可能,這左道兄當真有些手段,教出來的弟子個頂個的甜美,若是秦道兄沉迷於此,以至於救人的時候沒有留意,倒也不奇怪。
眾人紛紛作此想,彼此臉上都帶著古怪。
左冷秋心中也是一驚,自己百密一疏,竟然忘記了這個最大的破綻,幸好這小子倒是有些急智,居然想了寫由頭,把這事情遮掩過去了,當真是聰明之極。
可惡的是,就是這小子剛才忽然亮出了白龍的屍體,以至於自己不得不立刻作出選擇,卻還不是他招惹出來的?
一想到這個,左冷秋看向司徒青雲地眼神,都有些複雜起來,此子如此聰明,修為卻不高,卻是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徒弟,且還要慢慢地探問才好。
司徒青雲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就擔心這個女人急功近利,沒有想清楚前後的利害,自己略微展示了一下,目的就在於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而另外一個目的,卻是要在眾人的心頭之中留下一個影子,那就是,自己今日曾經參與了此事,而且是個重要的見證人。
如此一來,日後雖然會有麻煩,可暫時卻可以保證自己不會被人暗算了。
要知道,修真者一旦動了殺機,尤其是修為比你高的人,那你能躲到哪裡去?
難道吃飯睡覺都不做,全力戒備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當然了,若是相比起來擁有洞府,法陣,弟子,甚至有整個門派作後盾,那自然又有不同了。
要知道,世間之所以這麼多的門派,就是源自結黨自重,利用團體的力量對抗個體。
一行人,再也沒有心思細細查探,匆忙出了洞府,其他幾人,當然要返回左冷秋的洞府,就近為這位左道兄作些喪事。
說起來,在座子的雖然都也算高人前輩,可的的確確,又是些孤家寡人,就算有三五門人,也是小門小派,那位秦道兄也不過只有一個弟子。
故此,這些老友替他作場法事,倒也不算逾越之舉。
司徒青雲和八重宿自然不想跟著一起去,畢竟好多事情自己也有牽連,加上八重宿記掛著自己的師姐蘭燼落,更是一連著扯了司徒青雲地衣服,那意思是趕快走,我還有話說呢。
司徒青雲走出了火雲洞,此刻天色已經微亮,竟然已經一夜過去了。好在眾人都是修真者,倒也沒有人覺得辛苦,當下抱拳拱手道:「諸位前輩,晚輩也要回去處理點事情,等到秦前輩的喪事那天,晚輩必定到悼念。」
他見左冷秋似乎還是不打算放過他,急忙開口搶先說道。
如此一來,眾人面前,左冷秋就算是恨死了他,卻也不好強自留客,否則期不是欲蓋彌彰?
故而,眾人紛紛道別聲中,左冷秋恨恨然的目光之下,司徒青雲和八重宿,施施然架起黃雲,逕自離去了。
當然,在路上八重宿少不得要想問清楚其中的細節,他雖然一直在場,卻是有一多半沒看明白,可司徒青雲豈敢再此刻賣弄,萬一還另有耳目,自己豈不是不打自招了?
故而堅持不肯解釋,只說等回到家裡,一併說與你師姐聽。
提到蘭燼落,八重宿倒是沒了脾氣,乖乖地跟在一旁,側著大腦袋,反覆的琢磨,越想越覺得此事解決的太過簡單,幾乎到了玄妙的境地。
怪不得每次自己要下山,師父都不肯,只說自己腦袋笨,如此看來,自己的確是夠笨的,明明事事在場,卻還是沒搞清楚,哎,若是修道人都這般聰明,自己下山豈不是要吃個大虧?
撇下他不住的反覆琢磨不提,單說司徒青雲離開了剛才的是非之地,心中還是後怕不已,乖乖,這些修為高深的人,是從哪裡來的?
原本見到八重宿的修為,自己已經覺得高了,可是等看到這些人,才發現自己的那點功力,甚至連那個死於非命的侍女都比不過呢。
哎,當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自己拼盡了全力,卻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小的侍女呢。
那龐梨花修為自己就完全看不透,那李雲龍只怕比自己的師父更是高了不是到多少。
可這些門派,洞府,道號,自己居然一個也沒聽人說過。
當真是奇怪之極。
且說片刻之後,兩人終於回到了家裡,遠遠的就看到院子之中,正好站著蘭燼落,見到兩人回來,遠遠的就在招手示意。
司徒青雲心中一定,知道那左冷秋,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沒有輕舉妄動。他最擔心的就是對方直接抓了蘭燼落,那樣的話,八重宿只怕會連自己穿的啥內褲都會告訴對方了。
此刻見到沒事,頓時一定。
等降下了雲頭,蘭燼落才咦了一聲,「師弟,你這雲頭似乎少了沙塵?快說說,你是如何壓住雲頭的?」
卻原來,之前太過匆忙,蘭燼落根本沒有仔細看,如今見兩人平安歸來,只當是偷偷掩埋了屍身證據,心頭一鬆,立刻發現了不同。
而這黃雲倒是不八重宿的獨門法訣,只不過女孩子愛美,總不肯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故此很少使用。
此刻發現這黃雲又有不同,立刻動了心思,要知道,這黃雲乃是土系的法術,嚴格說來,倒不算是真正的駕雲,只能算是借助地氣騰飛,不能太高。
可這土系法術的好處,卻是這黃雲驅動起來,不需要太多的精力,只要是維持住流傳的平衡就可以了,端的是比較省力氣,若是長途趕路,倒是最適宜的。
故此蘭燼落才有此問。
八重宿看了身旁的司徒青雲一眼,見對方沒有反對,這才說道:「師姐,這是司徒大哥獨門的法子改進的,是加了碧水訣才有的效果。嘻嘻,是不是沒有沙子了?這一下子我也不用飛一會兒就要洗個澡了,還有,還有啊,師姐,這碧水訣若是用來洗澡,那可是不用再去水了,當真是方便的很。」
他這一說,蘭燼落一個女孩子,還有不喜歡水的嗎,頓時大喜,可她知道,她這師弟素來是沒有甚麼心機的,可別給人騙了。這司徒大哥雖然看上去不像壞人,可這功法卻並不是自己的,還要師父才能說了算阿,故此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卻不知道,你用和法術做得交換?」
八重宿一拍胸脯道:「就是這駕雲的法子,司徒大個覺得很不錯,我就拿來交換了,師姐,你說沒事吧?」
蘭燼落頓時鬆了口氣,這黃雲法雖然也是師父傳授的,卻也不算是獨門絕技,很多人都會,這司徒大哥不會反倒奇怪,不過這個交換倒似乎是自己一方佔了大,便宜,卻有些過意不去。
急忙問道:「司徒大哥,你用這碧水訣交換,你師父會答應嗎?」
聽她語氣有些焦慮,似乎倒是很想得到這碧水訣,卻又擔心對方的師父不答應。
司徒青雲心中暗笑,只怕慧能師父,知道我能用這法子,換來駕雲法他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等哪一天回去了,也讓師父飛上天來試試。
司徒青雲此刻想到那一臉冷漠的大和尚在半空飛,心中就絕的有趣,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連連點頭道:「無妨,師父知道我能傳授別人,只怕開心還來不及呢。」
蘭燼落頓時興奮起來,可忽然一想,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問了最重要的事情,急忙壓低聲音問道:「那個東西埋掉了嗎,沒人發現吧?」
她這一問,頓時打開了八重宿的閘門,就見小八看看左右無人,也壓低聲音道:「師姐,師姐,你不知道,剛才太奇怪了,我們剛離開不久,就被人跟上了。」
「那怎麼樣?被誰跟上了?」蘭燼落急忙問道。
她剛才就在這裡,一直等著,倒是沒見周未有動靜,自然不知面後方的事情,見他追問,八重宿滿臉的得色,洋洋得意地介紹道:「有和你經常吵架的那個狐狸精左姐姐,還有那水火道人,還有那李雲龍,還有龐梨花那老猴子……好多人呢。」
「那,那後來怎麼樣,你,你們沒事吧?」蘭燼落急忙打量了一下八重宿,又看了看司徒青雲,見對方沒有受傷的樣子,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要知道,這些人物,隨便哪一個,都是和她師父相當的,如今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如果真打起來,這傻師弟,只怕還真有些應付不來,就算加上司徒大哥,也是輸定了。
可看他們的情形,似乎不像是吃了虧,尤其是八重宿這小子,息怒於色地性子,若是吃了虧,定然滿頭的煩惱,恨不得找人立刻就找回來。
為此師父沒有少罰他,可他就是不改。
可現在見他笑嘻嘻地,一副神秘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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