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雲自然沒有興趣和她打交道,誰知道這小娘皮會不會忽然撩起裙子給自己一針?
正所謂,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這裡說的就是一旦女人翻臉無情,那可是很可怕的,而面前這位阿九,偏偏是兩者都佔了。
你讓司徒青雲如何不怕?
更重要的是,此刻七夜一夥人意圖不明,故此更是要加倍地小心,他見對方並沒有阻攔的意思,立刻繼續朝前走,而這阿九乾脆就在他身旁和他一起跑,司徒青雲注意到,這位阿九跑起來,兩條細細的腿,似乎有些不同,兩條細腿只輕輕地在地上一點,就已經滑出很遠了。
他卻有些好奇,對方是怎末發現他的,要知道,此刻他並沒有穿原來的衣服,而且因為帶了頭盔的緣故,面目也看不清楚,可還是被對方認了出來,故此他忍不住試探道:「阿九姑娘,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嘻嘻,人家哪裡是發現了你,人家是跟著塤兒姐姐來的。」
「啊……」司徒青雲還有些不相信,卻見懷中的塤兒點了點頭。
「不錯,她是陪我來的,也是她告訴我陰風族馬上要殺入城中,讓我去找陣鎖的……」塤兒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
司徒青雲卻有些哭笑不得,片刻之前,這位阿九可還是對頭冤家,怎麼這會兒工夫就變成了好姐妹了?
當下他忍不住問道:「塤兒小姐,那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就在剛才,她還想綁架你妹妹呢?」
聽了他這話,阿九嬌,哼了一聲,丟過一粒媚眼,嬌嗔道:「人家當然說了,不過哪有你說的這般難聽,人家不過是見雲兒妹妹家居寂寞,想請她去我家裡坐坐,哪有你說的這樣難聽。」
司徒青雲忍不住哼了一聲,卻見塤兒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不免猜測起她們姐妹的關係來,難道說她們姐妹不合,也有很多繼承權的爭鬥?
不要奇怪他為何有這樣的想法,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形成社會,而只要有社會的地方,就會有權力繼承的問題,試想燕十一都會為了一個廚房的權力頻頻出手,更何況這錦繡家的家主之位了,若是如此那發生禍起蕭牆,借助外人之手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一想之下,他不免對懷中這塤兒的好感,減弱了三分,試想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對自己姐妹下狠手的女人?
哪怕她是美女?
哪知道,就在此刻,塤兒忽然說了一句話,「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司徒青雲頓時駭了一跳,甚麼不是我想的那樣子?難道她聽到了我的心聲?
再看塤兒卻沒有繼續解釋,司徒青雲不免有些忐忑不安,他來到這裡,本來就是一個大秘密,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會被人當作居心叵測之徒,又或者來歷不明的人幹掉,這塤兒到底有沒察覺自己心底的秘密?
一時間司徒青雲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走,因為這樣的神通,之前失蹤了的那為山芷紅就擁有過,故此司徒青雲並不懷疑有人能夠感應到別人的念頭。
卻聽一旁的阿九格格嬌笑道:「別誤會噢,可不是你的塤兒姑娘請我出手對付她妹妹的,而是此刻大家聯手,是最佳的選擇,塤兒姑娘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毫不在意地。」
司徒青雲不由得有些奇怪,心說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十個人都能看透自己的心思?若是塤兒能夠通過自己剛才身體僵硬的舉動感應到,那麼這阿九是如何看穿的?
自己可是還穿著盔甲呢?
他正想著卻見前面湧來無數軍兵,穿的正是他身上的這種衣甲,司徒青雲急忙避在道旁,阿九也收斂了笑容,神情嚴肅了起來,司徒青雲有些好奇,「怎麼回事?」
「這些是城主的護衛。」
「城主的護衛又怎麼了?」
阿九哼了一聲道:「剛才塤兒姐姐去城主府的時候,怪不得沒見這麼多的侍衛,原來都在這裡啊。」
卻聽塤兒輕聲解釋道:「這些護衛是城主的親信,等閒不離城主左右的,此刻他們出現,要麼是城主就在這裡,要麼就是城主下了令。」
司徒青雲更糊塗了,他只知道這必然涉及到一件大事,可具體是甚麼問題,卻不清楚了.此刻不便細問,他也就閉起了嘴巴。
仔細地觀察著,靜下心來一看,這些衣甲護衛的身上果然綴著編號,只不過自己的是丙庚,而對方的是甲乾,他心知,這必定是比自己更高上一級的。這樣的侍衛足有兩百多人,在街道的兩側排成了兩個行列,一邊前性,一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都是齊齊的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這裡還有這樣的自己人。
尤其是這個自己人還懷抱著一個美女,而另外一個滿身翠綠的女人反倒不是很惹眼。
司徒青雲卻沒空仔細注意這些,此刻他全然被一個人吸引住了,倒不是他的身手有多高,而是此人司徒青雲認識,正是自己一起來到這冥界,甚至還分在同一隊的,冷風!
沒錯,就是此人,司徒青雲再看到他面孔的那一剎那,就認了出來。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他似乎感應不到那種同門之間的氣息。
如果不是看到面孔,司徒青雲絕對不會相信,堆免得就是玄天宮上院四傑之一的冷風,卻原來,在修真界同門之間都有一種感應。
準確的說,這種感應類似磁場一般,只要是同門,在一定範圍內都可以互相感應的到,當然了,這個範圍並不大,也不過是一二十丈之間,可這對於修真者來說,已經足夠識別對方了。
似乎感應到自己的目光,冷風的眼神掃了過來,在司徒青雲地身上略略停留,就移到了塤兒的身上,如果說一旁身著翠綠滿身的阿九,像一株挺拔的植物的話,那麼塤兒就如同一輪森冷的明月,無法不吸引人的眼球。
司徒青雲微微有些奇怪,如果說自己感應不到對方,還好說,可能是自己久不修習本門功法,弄錯了,可對方為何也沒有認出自己呢?
不但如此,而且對方似乎對塤兒很熟悉的樣子,否則絕對不會是這種眼神。
他正在詫異,卻見對方把手一擺,這大隊人馬立刻停了下來,頓時把整條街毒的滿滿噹噹的。
卻聽一旁的翠綠色阿九竟是福身施禮道:「檀香城阿九,見過城主大人。」
司徒青雲頓時大吃一驚,城主大人?
這冷風甚麼時候做了這裡的城主了?
卻見冷風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然後立刻把目光一了回來,熱切道:「塤兒姑娘這是怎麼了?我剛才聽到侍衛說你去城主府找我,我這才匆忙趕回來,不想塤兒姑娘卻是要走了,你這世上哪裡去啊?」
司徒青雲心中就是一愣,剛才不是說城主不在,塤兒取了陣鎖嗎,怎麼此刻城主就在城中?
卻聽塤兒淡淡的道道:「城外,陰風族正在攻城,卻不知道城主去了哪裡?」
冷風臉上浮過一抹羞紅,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再怎麼說他也是城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背個小姑娘當街呵斥如何受得了。
好在冷風也是有城府的人,見周圍人多眼雜,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討論下去,否則的話,只怕到不了明天人人都知道他擅離職守了。
當下他嘿嘿一笑,「本將軍另有要事,就不耽擱塤兒姑娘的時間了,咱們該日在會!」說著牛頭就要走。
司徒青雲明顯的感覺到懷中這嬌弱的女子,似乎輕輕的吁了口氣,頓時知道,剛才塤兒只怕是故意激怒對方,這其中只怕另有緣故。
卻聽一旁的阿九小聲嘀咕道:「哼,本小姐稀罕麼,今天還特意穿了新衣服呢,哼,有眼無珠的混蛋!」
司徒青雲心中好笑,怪不得這阿九忽然換了這樣一身翠綠的衣服,不過這冷風自己為何感覺到性格變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只怕這點言語刺激,絕對不能讓他神色大變,到底哪裡不對呢?
司徒青雲隱約感覺到有些異常,具體在哪裡,卻已是搞不清楚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這城主,來這鳳凰城多久了?」
阿九哼了一聲,「三年了,三年前本姑娘生日的時候,恰好來找塤兒玩,就看到這個繡花枕頭大草包呢。」她似乎對於自己精心裝扮,被人無視異常惱怒。
司徒青雲卻無心計較這些,繼續追問道:「你沒看錯,真的是三年前?」
阿九橫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顯然是對他的懷疑大為不滿。
塤兒卻有些好奇,「難道司徒先生認識此人?」
司徒青雲心道,如果是三年前就來了,那自即使不是認錯人了,要知道世上的人總有相似,自己認錯也不稀奇,尤其是自己沒有感應到對方的功法,這已經證明不是同門,自己認錯了。畢竟冷風和自己分手也不不過是這個月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會跑到三年前吧?
當下搖了搖頭道:「不認識,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塤兒忽然小聲說道:「快走,陣鎖是我偷的,若是被人發現,那就走不了了。」
司徒青雲大吃一驚,甚麼?
陣鎖是偷的?
這個問題可太嚴重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不過片刻之後,他就有了一個答案,無論誰對誰錯,只要啟動了陣法,阻止陰風族人進城,那就是對的。
當下他沒在遲疑,立刻加快腳步朝前跑去。
果然,眼見城門在望的時候,背後城主府的方向,像是開了鍋一般沸騰起來,似乎是哪裡的人發現陣鎖被盜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是防止陰風族入侵,那麼這應該就是城主的職責,為何還要塤兒去偷呢?
司徒青雲一邊往城門處跑,一邊忍不住問道:「這位城主,難道並不想守城?沒道理啊。」
一旁的阿九哼了一聲:「他當然想守城,不過他卻會在此時提出條件,若是不答應,只怕不會同意啟用陣鎖。」
司徒青雲大奇,忍不住問道:「提出甚麼條件?」
「讓我嫁給他。」哪知道這此回答的卻是塤兒。
司徒青雲只覺得這是天底下最荒誕的事情,「若是城池失守,他這城主豈不是也做不成了?」
「那可未必,就算是陰風族,也不敢輕易招惹閻羅殿,故此最多是把全城的人殺光,然後已就請他來坐城主就是了,反正如此一來,也等於宣告閻羅的統治,與閻羅的顏面上無損。」阿九在一旁解釋道。
「可是,可是,難道不是說……不是說……」司徒青雲說到最後,忽然發現說不下去了,沒錯啊,就算這裡的人死光了,只要不是危及到閻羅的統治,死幾個人算什麼?
更何況,這些人死了,他們恰好又把土地收回去,然後再賣上一遍,反正不會動搖他的寶座。
更何況這鳳凰城中的人,原本就是不服從他的統治,從血池中逃出來的,只不過後來逃出來的人多了,閻羅為了顏面,才不得不派出個城主作為象徵。
如果真的被殺光了,說不定閻羅還會高興的不了,這群亂民終於死光了,到時候他假意的抗議幾句,然後掉過頭來,對血池中的人說,瞧見了吧,這些從這裡逃出去的人都死光了,以後你們老實的待在這裡,乖乖的聽話,若是再有人敢跑出去,那就是下場!
司徒青雲瞬間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含義,也才明白為何這塤兒居然要趁機去偷陣鎖,「那城主若是主動獻城,豈不糟糕?」
阿九在一旁搖了搖頭,「不會的,若真是如此,那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因為那樣有損與閻羅的顏面,所以必定那他開刀,更何況,他能夠指揮得動的,也不過是那兩百多人的衛隊,除此之外,他就是光桿司令。」
司徒青雲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說,奶奶的,看來人道了哪裡也不會忘記內鬥,這城主的設置,居然還有這麼複雜的原因。
好在城頭已經在望,距離城門也不過短短的兩百多丈了,此刻城偷的鼓聲震天,喊殺聲吵得竟連一丈以外的阿九都聽不到說什麼了,不斷的有守城的軍卒慘叫著倒下,已經從城門半開的缺口中可以看到對方對方晃動的身影,顯然,陰風族人已經發現了城門關比不上,正在由試探攻擊轉為正式攻擊。
更可怕的是,城頭上有幾名軍卒慘叫著跌落下來,摔在地上,司徒青雲一看,禁不住頭皮發麻!
這幾人竟無一人是完整的!
幾乎人人都被砍成了兩段,從鈍口上看,竟然不是刀砍的,而是被木棒,甚至大錘一樣的鈍器,直接打成了兩段。
要知道,在戰陣之上,固然一種兵器為先,可在攻城的時候,攻城的士兵,確實不能攜帶太重的武器,因為要爬雲梯,還要披重甲,如果再回舞著大棍子,只怕再也沒有力氣跑動了。
而眼前的一切卻說明,陰風族攻城決不能以常理視之!
故此司徒青雲膽怯了。
可他膽怯,不代表要逃走,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喊著豪言壯語,說不定腿肚子轉筋,
而司徒青雲此刻,的確是怕了,他曾經親手殺過一名陰風族的探子,知道對方的身體強壯,遠遠超乎想像,如果真的揮舞鈍器那必然是生平大敵。
當日自己能夠斬殺那人,卻是因為攻其不備,可此刻又哪裡是能夠逃跑的?
一旦敵人進城,那可憐躲都沒地方躲,故此司徒青雲一咬牙,招手叫過阿九道:「你保護塤兒,我去開啟法陣,快說,這陣鎖怎麼用?」
塤兒搖了搖頭:「著診所啟動頗為複雜,議事半會卻也數不清,走,去天機室。」
司徒青雲微一遲疑,當下點頭,拔出刀來當前開路,阿九頓時眼前一亮,「好刀,你就是拿這刀砍的虎煞吧,嘻嘻,他現在還在大寒顫呢。」
司徒青雲心說,怪不得沒見這小子找自己算帳呢,原來還有後遺症啊,不過此可他卻高興不起來,他現在寧可當時沒有砍這幾刀,那樣的話,有虎煞這樣威猛狡猾的傢伙,開路,只怕再也不用自己面對那兇猛的陰風族了。
話雖如此,問題是虎煞不在,司徒青雲在兩個女人面前,也只好逢山開路,遇牛伸刀了!
沒錯,就是牛,陰風族人人身牛面,不但身體健壯,而且頗為高達,之前殺的那個人怪不得只能做探子,和眼前的閃出來的這個人影相比,完全和侏儒一樣!
就見此人,身高足有一丈!
手中擒著一個釘頭大錘子,那錘子的頭足有臉盆大小,上面還染滿了血跡,此刻隨著對方閃身出現,摟頭蓋頂地直朝著他的頭上落下,他知道,只要被打中,甚麼樣的護體神功也會被震得吐血!
什麼金剛不壞,什麼玄玉體,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那就和玻璃一樣脆弱,對於蒼蠅的撞擊,玻璃或許顯得很堅固,可面對飛機撞過來,就是大樓也會塌!
911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