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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入世重生星辰變 第2110章 香艷由自血色中 文 / 楓天

    司徒青雲吃驚之餘,本能的朝後就倒,可是這動作無論如何都比不上正急促前衝的劍光!

    眼見那劍尖所蘊含的殺氣已經刺破他的皮膚,再有一秒就將把他斃於劍下,這一刻快速前衝的刺客眼中甚至帶上了一絲輕蔑,就在這一瞬間,有把飛劍,瞬間由他的皮膚彈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搶先割斷了劍光,同時反刺向此人的咽喉!

    殺!

    血光崩現,司徒青雲只覺得皮膚森冷,大地冰涼,這一刻他只以為自己已經中劍,匆忙間只來得及苦笑了一下,翻倒在地所看到的顛倒世界中,一個女子正花容失色驚叫著跑了過來。

    是沈傑彤。

    哎呀,下一刻才重重栽倒在地上的司徒青雲,被這個身影簇擁在懷裡,鼻端一熱,竟是被兩朵溫玉夾在其中,似軟還棉,跳動彈脫,竟是……

    即使此時此地,司徒青雲無心糾纏還是感到心中一蕩,心中竟忍不住泛起一絲溫柔,若是就此死了,確也不錯啊。

    哪知道隨著她的驚叫,司徒青雲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連忙掙扎起來,匆忙中只看到了滿地的鮮血,和正熔化蠕動著成了兩截的屍身!

    等等,屍身?

    司徒青雲霍然清醒了過來,快速的看了一下自己,竟然沒有大礙,僅僅是耿嗓咽喉被殺氣刺破,一時間說出不出話來。

    可這詭異的情景還是驚得兩人目瞪口呆,死的是誰,為何行刺自己,為何又融化了?

    這一連串的念頭,在兩人的腦海中流動,隨著彼此交流的眼神,逐漸的凝聚起來。

    等到院中聽到動靜又趕過來的三人,蕭作龍,李鳳清,以及呂志生擠到跟前,恰恰目睹最後一點屍身消失在鮮血中的這一刻。

    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他的目光迥然不同!

    蕭作龍是焦急驚恐,李鳳清是大惑不解,而呂志生的神色最是詭異,竟有些隱隱的興奮。難道此人竟然認出了這種密術?

    世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豪門大戶,朝廷門閥,傳承下來,對於刺殺,和反刺殺都有一定的心得,等鮮乃是家族不傳之秘,一個世家能否屹立於世間,正是源自這些點點滴滴。

    試想,若是家主輕而易舉地被人殺死,這個世家又何足懼?

    由此推知,帝王若是如此容易被人殺死,又怎能傳國?

    身為司徒家的嫡子,他自幼就被灌輸過這些,電光火石間他已經判斷出,這應該是一種秘術,專為刺殺而誕生出的秘術。

    死去的那人,最初竟是扁扁的形態,真的是貼在了地上,所以他才進門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面前正趟著一個人,更重要的是,此人沒有人味!

    要知道,任何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就算是沐浴更衣之後也清洗不掉的一種氣息,所以有獵犬才能憑借氣味感應到對方,或警報,或追蹤,無往而不利。

    能夠對付的法子,無非是用藥物,讓追蹤的獵犬嗅覺喪失。顯然,屋內的這個人並不使用了這種手段。

    此人根本就沒有氣息,也就是說,此人應該是一具傀儡才對。

    司徒青雲瞬間就明瞭了這一切,然而明白了這個,心中卻愈發的寒冷,究竟是誰想要自己死,竟然動用了這等隱秘的刺殺術?

    「司徒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呂志生看著滿地的鮮血,竟然率先開口道。

    蕭作龍和李風清也同時關切地點了點頭,他們來的雖然晚,沒有看到開始的情景,可這滿地的鮮血還是觸目驚心,曾幾何時,這玄天宮不亞於仙境一般,怎麼會有人敢在這裡撒野?

    司徒青雲看了看呂志生,從對方的神色中似乎不是做偽,應該與此人無關。不過不排除他知道這種暗殺手段,因為這種神色他很熟悉,那是瞭然,卻又疑惑的神情。

    「這個小弟可不知道了,這幾日我不是練功,就是打坐,怎麼知道是誰做的。」司徒青雲一臉無辜的攤了下手,喉間所受的傷,讓他的喉嚨嘶啞,聲音竟像刮鐵鍋一樣的難聽。

    好在中人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包括沈傑彤都沒有一個人笑。

    小丫頭似乎對他格外的關心,「師兄,我一直在屋子中練功,除了出去打飯的時候,都沒有離開過院子,我在的時候沒有發現有人來過。」

    說著回過頭來看著呂志生,顯然是另有疑惑,呂志生怎麼敢在此可引起誤會,心中暗罵小丫頭多事,嘴上卻說道:「不錯,沈師妹一直都在,她出去的時候,我還在屋中,並沒有發現有異常。」

    司徒青雲理解的點了點頭,如此隱秘的刺殺,又怎麼會外人知道,況且就算是這刺客大模大樣地進來,身在屋中的兩人,只怕也感應不到被秘術煉製過的刺客。

    因為這個刺客不是人!

    不錯,經過這一會兒,司徒青雲冷靜了下來,已經從殘存的跡象判斷出這個刺客不是人,而是一具經過煉製的,煉製的法器。

    之所以這麼說,乃是因為如果是真人的話,絕對不會只流血,人雖然能被法器湮滅,卻不可能沒有痕跡。由其實剛才乃是被自己的飛劍所傷,更是如此。

    在沒有特異催動的情況下,自己的有把飛劍並沒有附上特異的法術,僅僅是憑借劍氣將其擊傷,那麼對方顯然是以及沒有奏功,知道再拖下去也沒用,當機立斷,毀去了這東西,果斷的消滅了線索。

    隨著這東西花成血水,屋子中血氣沖天,司徒青雲心中一動,這血卻不是人血的氣息,而是豬血!

    他之前殺豬無數,這氣味卻是最熟悉不過的了,由此他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還請大家不要聲張。」他若有所悟,低聲說道。

    蕭作龍恍然大悟,「你是要順籐摸瓜?」

    司徒青雲心中苦笑,這瓜有那麼好摸的嗎,自己都不知招惹了誰了,竟然被人在家中刺殺,這要是傳出去,別人看自己還不像是看怪物啊,這才是他不想聲張的原因。

    呂志生眉頭一挑,像是想起了甚麼事情,「青雲,咱們這院子也太不安全了,要不,請師父傳授咱們幾手陣法?」

    李鳳清卻是連連點頭,「不錯,要是能有陣法護住院子,料那人也未必能這麼從容的進來,這次青雲運氣不錯,居然多了過去,下次可說不定了。」

    司徒青雲怦然心動,這話倒也沒錯,自己還真是受著金飯碗要飯吃,放著精通陣法的妙境真人不用,這不是開門鞠盜嗎。

    當下幾人商議了一下,留下蕭作龍和呂志生留在這裡看守現場,自己和李風清去找妙境真人,沈傑彤也吵著要去,眾人也只好隨她。

    倒是李風清笑著問道:「怎麼不見呂師妹?可不是你把她也吵煩了吧?」

    沈傑彤嬌哼了一聲,反駁道:「才不是呢,呂師姐是佳人有約,何人跑去看風景了。」

    李風清大奇,「怎麼這次你沒有吵著一起去?」

    沈傑彤偷偷看了司徒青雲一眼,噘起嘴巴,小聲嘀咕道:「還不是我記掛著師兄出去一夜,不放心嗎。」

    李鳳清心中訝然,這位小師妹還真是真情至性啊,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不過好在他也知道這小丫頭的脾氣,只當作沒有聽到,心中卻為那位聶雲生師兄悲哀。

    這小丫頭擺明了心在司徒青雲地身上,聶師兄只怕要落空了。不過於情於理,李鳳清都是和司徒青雲更近一些,斷沒有片幫外人的道理,當下瞧了瞧司徒青雲。

    卻見他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驚人,如果花了自己,只怕也好不了多少,嘿嘿,被人刺殺,這位究竟做了什麼事情,竟惹得對方用這麼離奇的手段來對付呢?

    老實說,司徒青雲還真在想這個問題,可他做事一向低調,只有在聽雨堂的晚課之上,才算出了把風頭,這還是因為迫不得,除此之外,自己好像沒有招惹什麼啊?

    究竟是誰處心積慮想要了自己的小命呢?

    自己招惹的人好像只有一個上官浩?

    難道真的是他,如果真是如此,此人倒也算得上霹靂手段了,居然前天到今天不到二十四個時辰,就運作起了如此的手段。

    不過依照自己所觀察到的,拿位玉面閻羅,雖然心胸狹窄,卻也不是魯莽之輩,按理不應該用此手段才對,因為如此一來,就算成功的殺了自己。

    可自己曾經一刀擊敗他的事實卻無法抹去,這個恥辱只怕他要背一輩子了,所以在擊敗自己之前,他絕不應該用此手段,當然,如果他能成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擊敗自己,挽回了顏面,背後會不會如此行事,卻說不定了。

    可在此之前他不相信會是此人做的。

    難道是因為那日自己所隱約看到的兇殺,招致自己被人追殺?

    按照道理來說,自己沒有看到對方的面孔,對方沒有理由對付自己啊,何況對方又怎麼知道是自己目睹的?

    等等,司徒青雲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自己當時隱藏在那裡的時候,山芷紅曾經循著心靈感應來尋找自己,當時自己固然藏了起來,可她並沒有隱身。

    恨有可能那個兇手看到了她,而後自己卻並沒有留意是不是有人尾隨著她,如此一來,如果真的有人尾隨的話,那麼很可能對方認定自己也在案發現場,可他並不知道自己並沒有看到他。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對方很有可能在自己被帶到誅心堂去之後,擔心自己知道了什麼,又或者說出什麼,這才搶先在自己屋中安排下了埋伏。

    卻不知道自己從誅心堂出來,並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和山芷紅耽擱了一會兒,可能就是這麼一會兒的耽擱,超出了那人的預料。

    所以對方在自己進來的時候,才沒有按照預料的等到自己走進屋子在動手,否則的話,只要他回首關上門,豈不是一個更好的刺殺機會?

    如此說來,動手的那人,心理素質之帕弱了些,竟然在自己剛開門的時候刺殺,這一刻自己固然警惕心最弱,可退路並沒有斷絕,這才導致他功敗垂成。

    由此可以判斷此人的年紀只怕很輕,甚至這用來刺殺自己的玩意兒用的也不甚熟練,以只與被子基本能之下放出的飛劍擊傷!

    片刻間司徒青雲就整理好了思路,對這個素位蒙面的對手有了一個模糊的感覺。

    妙境真人的住所,並不在下院,而是在東南十二里之外的一處碧水清潭旁,司徒青雲已經是第二次來了,可這一次來,依舊忍不住讚歎這裡的巧奪天工。

    別的話槽數目也還罷了,唯獨這潭水逆著山勢緩緩的轉動,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處玄妙,上一次司徒青雲來的時候,曾經問過這個問題,妙境真人對此笑而不答,之時是說如果能有人悟出這個道理,他就把一本自己寫的陣法秘訣相贈。

    只是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理解,如何讓這龐大的池水能夠違反物理法則,水居然往高處流,卻感應不到靈力的波動,顯然這裡並不是依靠仙石這樣的東西運轉。

    按說自己也曾經做過類似的東西,比如在五雷宗曾經偷梁換柱的那壓水機,可那畢竟是在密封的環境下,依靠大氣壓力來運作,遠比不上這裡開闊的水面。

    要知道,這灣碧潭,水面開闊,足有十幾畝大小,重量怕是有幾百萬斤,讓這龐然大物運轉起來,卻不消耗能量,司徒青雲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個道理來。故此,哪本虛懸著的陣法秘訣,至今還沒有人到手。

    只是此刻他們所來,並非為了這水潭,在妙境真人閉關的時候,住所周圍的陣法是封閉的,除非主人開啟陣法,否則,他們就算在外面轉悠到一兩個月,都會不得其法。

    當然,如果硬闖說不定還會激發陣法,引來殺身之禍,所以三人都規規矩矩地站著,誰也不敢亂闖。

    等了半晌,見沒有動靜,沈傑彤少女的性子,如何能久立不動,當下按耐不住,大聲地叫了起來,「師傅……師傅救命啊……師父……師父……師兄被人刺殺了,師父……你聽到沒有啊,你再不出來,我拿泥巴丟你了……」

    司徒青雲待要阻止,卻有心瞧瞧到底管用不管用,也就沒在阻滯,沈傑彤喊得興起,見兩位師兄都做壁上觀,忍不住真的來了興致,從地上撿了一大堆石子,運起力來用力朝這裡面丟去。

    這片園林,以花木為主,其間有不少動物在遊蕩,柄不怎麼受陣法的困擾,想來另有法門專門針對人設置,沈傑彤丟了幾塊石頭,倒是嚇得裡面的幾隻水鳥匆忙飛起。

    到是有只小鹿充滿了好奇,不但沒有逃走,反而躲在一束花叢的後面,朝外面瞧。

    沈傑彤往日最愛小動物,此刻看了哪裡還忍得住,興高采烈的就要去捉,司徒青雲心中暗笑,對這位小師妹,卻也無可奈何,正要瞧個稀罕,耳邊卻傳來呼呼風聲。

    李鳳清一直在默默地觀察者裡的陣法,卻是最先感應到,剛要張嘴提醒,卻哪裡來得及,只見迎面風聲而來,本能中只來得及護住面孔,卻是阿呀歐……一連串的驚叫想起。

    兩人抱頭鼠竄中,剛才那些被沈傑彤丟進去的勢頭卻反彈了回來,一一打在他們的身上。

    這些石頭靈活之極,似乎考慮到了他們躲避的方法,每每躲閃之時,卻正在空襲處而入,端的是巧妙非常。

    這一下司徒青雲吃的苦頭可大了,剛才沈傑彤丟的石頭又多,一時半會兒這反擊出來的石頭也是又多又密,慘叫聲中,卻是把沈傑彤嚇了個目瞪口呆。

    司徒青雲挨了半晌,福至心靈,趕忙大叫:「師父,徒兒知道錯了,住手啊,哎吆……」

    卻也奇怪,他這一求饒,尚且虛懸在半空的那一堆石子,忽然落了地,花叢開處,可不正是妙境真人嗎?

    卻見他笑吟吟地問:「哦,說來聽聽,哪裡錯了?」

    李鳳清已然拜倒請罪,司徒青雲卻伸出手指比劃著:「這第一嗎,乃是剛才師妹動手的時候,我們兩人不該光站著看笑話,這是犯了不助同門之罪。」

    「哦,嗯,說得不錯,既然有一,那想來還有二了?」妙境真人拈鬚微笑道。沈傑彤見師兄說得有趣,剛要張口,卻見妙境真人望了她一眼,連忙吐了一下舌頭,乖乖地站著。

    司徒青雲鄭重其事打點了點頭:「不錯,二嗎,乃是放任師妹入險,自己放棄了師兄職責。」

    妙境真人點了點頭,「不錯,孺子可教,剛才若非我放開的了陣法,只怕這個笨丫頭要被困陣中了,如果敵人在陣中設下誘惑之物,正是要引爾等上當,這誘惑之物,卻並非一定要金銀法器,這些鳥獸畜生看似可愛,卻也能化作殺機!」

    沈傑彤聽妙境真人罵她笨丫頭,原本不服氣,可聽到後來,卻是低下了頭,顯然,剛才她沒有想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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