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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130章 幫手 文 / 柳一條

    第130章幫手

    楊成洲的遭遇讓程咬金震驚,不過杜氏所得的包括『朝天闕』在內的這些意外之財,亦是讓程咬金大呼過癮,擊掌相慶。

    老友杜如晦的病情,還有杜氏家族現在的經濟狀況,程咬金一直都心知肚明,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要伸手去周濟幫襯,但是奈何朝廷貧難,他這個右武衛大將軍手中也是少有餘錢,也只能在一邊著急上火而無能為力。

    上一次杜川帶著『得月樓』的房契尋上門來,已是著實讓程咬金嚇了一跳,不過在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在心裡對杜二這個壞小子刮目相看挑伸大拇哥的同時,也是由衷地為老友高興。

    知道有了得月樓這麼一個可以說是日進斗金的生財工具,杜府的日子必然會寬鬆好過許多,而老友杜如晦的病症藥費也多少地算是有了些著落,最起碼,不必再像之前那般步履維艱了。

    從那時起,程咬金就對這個平時最是調皮搗蛋的杜荷開始高看一眼,還時不時地會拿杜荷來給他們家老二老三做一個正面教材,大嚷著要向杜荷學習如何如何。

    尤其是前段時日,杜荷的那三詩一賦在長安城內開始風靡流傳的時候,程咬金在羨慕老友有此佳兒的同時,也是越發地開始不待見起自己身邊的老二與老三來,每天只知道打架斗歐的敗家玩藝兒,什麼時候能像杜荷那樣也寫出幾首詩詞歌賦來,也給老子漲漲臉?

    為此,程處亮與程處弼兩個小子對杜荷這廝可謂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當場就將杜荷給摁在地上爆打一頓,這也是為何之前程處亮在見到杜荷之後,二話不說就上前與之『親熱』的真正原因所在。

    總之,在程咬金的眼睛裡面,以前那個只知道調皮搗蛋且整日惹事生非的倒霉孩子杜荷,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標榜性人物,也企及著哪一天他們家的這三個倒霉孩子也都能像杜荷那樣,突然靈竅兒大開,文成武德,大殺四方。

    特別是現在,看到杜荷又帶來了長安四大名樓另外一個『朝天闕』房、奴契約,程咬金心中的這種願望也隨之變得更加迫切。不過,想想杜荷這段時間所做出的這些事端,程咬金多少也有一點被失敗的感覺。

    六萬貫現錢,外加一座價值十數萬貫的『朝天闕』,加起來怕是有近二十萬貫的財物,這樣一筆巨款,別說是他們家的那三個倒霉孩子,便是他老程自己也是想都不敢去想,更別提什麼獅子大開口地去敲詐勒索了。

    程咬金曾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是這件事情換做他老程自己,他會張多大的嘴?一萬貫?兩萬貫?怕是能要來五千貫自己都會屁顛兒屁顛兒地高興不已,怎麼可能會想到十二萬貫還加外一處價值十數萬貫的產業?

    想想看,連自己這個堂堂的右武衛大將軍都是如此地上不了檯面,自己的那三個小崽子那就更不用去提,說不得連三千貫兩千貫他們都不敢去想,更何況其他?

    「這件事情,包在老夫的身上!」拋開那些煩心事不再去想,而且連楊成洲落獄的事情也懶得再去打聽,程咬金一拍胸脯,高聲說道:「有這些房契地契在,老夫看他們誰敢不從?」

    「如此,那小侄在此就多謝世叔了!」杜荷恭聲說道:「小侄做事的規矩想來世叔也已知曉,既然請得世叔幫忙,那酒樓每月的紅利自是不能短缺,小侄做主,仍如『得月樓』一樣,每月百分之十的分紅,還望世叔莫要推辭!」

    扭頭深看了杜荷一眼,見這小子說得鄭重,程咬金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好!你小子現在財大氣粗,也不缺那點銀錢,老夫也就不再矯情,且當佔你一些便宜吧!」

    有著上一次『得月樓』時的經驗教訓,知道自己若是不要這些所謂分紅,杜荷這小子怕是還真會翻臉無情,另尋他人,所以,程咬金也就厚著臉皮將事情應了下來。

    所謂肥不水流外人田,既然杜荷一定要給,程咬金自是不會將這些好處平白便宜了別人。有句俗話說得好,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正嫌府內少有餘錢,平素連痛快吃頓酒肉都有些拮据的程咬金,自是沒有道理再將到手的錢財推送給他人。

    要知道,像是『得月樓』『朝天闕』這樣的長安名樓,每個月僅是百分之十的分紅,那也是有上百貫的收入,兩個上百貫,都及得上他這個右武衛大將軍將近半年的供俸了,程咬金雖然並不愛財,可是能平白得了這般多的好處,而且又沒有任何風險,想來是人,都會喜上眉梢吧?

    「程叔父言重了,」見程咬金痛快應下,杜荷面露笑意地輕聲說道:「說起來,當是小侄佔了世叔的大便宜才是,有世叔這個右武衛大將軍在一旁為兩座酒樓保駕護航,百分之十的紅利,已經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行了,」程咬金輕擺了擺手,道:「再說可就見外了,賢侄想要什麼時候過去接管?正好老夫這幾日都有空閒,隨時都有時間過去捧場!」

    「就明日吧,明日一早,小侄便會過來府上同世叔起過去『朝天闕』。」隨口將時間定下,杜荷開始變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輕聲向程咬金說道:「不過在此之前,小侄還有一事想要懇求世叔伸手幫忙,只是這其中怕是會有些難處,就是不知世叔……」

    「有什麼事賢侄儘管說來,這麼扭扭捏捏地哪是男兒當為?」程咬金高聲說道:「說到這難處,想當年那殺人放火的事情老夫也是沒少做過,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有什麼事賢侄儘管說來也就是了。」

    平白得了杜荷那些好處,程咬金也正覺不太好意思的當口,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可以幫到杜荷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兒的機會?

    要知道,在程咬金的眼裡,什麼幫襯守護,防止『得月樓』與『朝天闕』會有人搗亂或是會什麼不開眼的人在暗中惦記,都只不過是他一句話一露面的問題,平常根本就什麼都不用做,酒樓照常營業,他老程繼續呆在他的清水衙門,做他的右武衛大將軍。

    就這樣沒有一點功勞且還能每月都收到差不多他半年俸祿的銀錢,實是是很不好意思。

    所以,感覺心中有所愧疚的程咬金,自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幫得到杜氏,可以讓他覺得沒有白拿人家銀錢的機會。

    「世叔言重了,殺人放火這種事情小侄連想都不敢去想,又哪敢勞得您的大駕?」杜荷輕聲說道:「我大哥杜構與王家的小姐的婚事,世叔當是也有耳聞吧?」

    「嗯,聽說過。」程咬金接聲說道:「那個小丫頭倒是不錯,不過她的那個老子,趨炎附勢,見到高官就點頭哈腰阿諛奉承,見到低官或是下人就耀武揚威頤指氣使,怎麼看怎麼不是什麼好玩藝兒!」

    「呃,世叔慧眼,」沒想到程咬金竟還有這般識人之明,杜荷輕聲說道:「小侄今日所求之事,就是跟那個王勝前些些關聯。」

    說著,杜荷便一字一句地將前些天王勝前上門提親,以及今日送過聘禮之後王勝前的再次刁難一一向程咬金做了一個交待,最後輕聲向程咬金說道:「世叔您說,王勝前如此作為,是不是有點太欺人太甚了?」

    「呀呀個呸的狗崽子!」程咬金聞言,一口吐沫噴在地上,直接從椅上站起身來,滿面怒色高聲喝道:「老子要去劈了這個勢利小人,竟敢如此欺我兄長,辱我侄兒,老子要去劈了他!」

    唔?咋麼個情況?

    杜荷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位老將軍,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些?我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有如何,這位程世叔怎般就被氣成了如此模樣?

    怪不得常聽老爹言講,說程咬金古道熱腸,乃可交之人,但是其脾氣實是太過火爆衝動,每每都會好心辦成了壞事,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世叔息怒!世叔息怒!」杜荷忙著上前拉攔,道:「王勝前雖然為人卑劣,但是他到底還是我大哥未來的岳丈,不宜動武,不宜動武啊!」

    「呃,好像是有點兒道理,」程咬金的去勢稍阻,或然向杜荷問道:「這是你爹的意思?」

    杜荷點頭說道:「五萬貫的聘禮都送了出去,家父自然是想平息此事,不想與王家鬧得太僵。」

    「那賢侄想要老夫如何幫你?」聽出了杜荷話中的弦外之音,程咬金又復在原位坐下,扭頭看著杜荷道:「可是需要為老夫出去,去給那廝一些警告?」

    「那倒不用,」杜荷淡然一笑,輕聲向程咬金說道:「小侄只想要世叔在今夜子時,為小侄還有王家小姐打個掩護就成。」

    「掩護?」程咬金愣道:「什麼意思?你們想要做什麼?」

    沒有多作隱瞞,杜荷直聲向程咬金說道:「王家小姐有意避開其父,去登州尋我大哥,而那些聘禮,她也會順便帶去,因為財物過多,目標太大,若是直接出城,難免會被外人察覺,所以……」

    「攜款私奔,讓王勝前那廝人財兩空?」程咬金的眉頭一挑,不由扭頭向杜荷這裡看來:「這個主意該不會是你這臭小子想出來的吧?」

    「世叔這可冤枉小侄了,」杜荷忙著矢口否認道:「這一切可都是我那嫂嫂自己的想法,小侄充其量也就是在一旁稍稍地提了一些建議而已。」

    為自己申辯了兩句之後,杜荷直聲向程咬金問道:「時間就在今夜,就是不知世叔可願伸手?」

    「這有什麼難的?」程咬金直接應道:「王勝前那種勢利小人,確是應當有些福報!」

    「說說你們具體的安排,」程咬金道:「晚一會兒讓老二帶些人陪你們去走一遭!」

    「多謝世叔!」杜荷拱手與之一禮,恭聲說道:「小侄是這麼想的,今日待將嫂嫂還有那些聘禮全都接出之後,咱們先不忙著出城……」

    叔侄兩個在這裡嘀嘀咕咕地商討著今日夜具體行動計劃的時候,皇宮立正殿的後花園內,程處亮正在很無恥地向城陽公主告密著杜荷的行蹤。

    「真的?」小城陽一臉狐疑地看著程處亮,脆聲說道:「那個不回信的大壞蛋真的來了長安?」

    「末將親眼所見,自是不會有假。」程處亮擺出一副忠心耿耿之態,道:「再說,便是借給末將十個膽子,末將也不敢欺瞞公主殿下不是?」

    輕點了點小腦袋,城陽公主摩拳擦掌,輕聲向程處亮問道:「那他現在哪裡,會在長安停留幾日?」

    「回殿下話,」程處亮嘿嘿一笑,躬身稟道:「現在他估計已回了杜府,不過殿下若是想要見他,明日在『朝天闕』一定能夠見到,末將得了可靠消息,明天早上,杜荷定會去一趟『朝天闕』。」

    很顯然,程處亮這是廝是擺明了想要給杜荷找些麻煩,一報之前在『得月樓』被杜荷主僕奚落嘲笑之仇。

    「好,做得不錯!」城陽公主輕聲誇讚了程處亮一句:「不過沒有什麼獎勵,連自己的朋友都能出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哼!」

    說完,城陽公主一昂腦袋一轉身,頭也不回地直接回了殿裡。

    「……」

    被人鄙視了的程處亮,怔怔地看了已經走了很遠的城陽一眼,無語問蒼天。

    當初是誰死乞百賴地纏著本少爺要打聽杜荷的消息的?又是誰強逼利誘地讓本少爺冒著大風險給你們傳情遞信的?

    現在倒好,信送出去了,消息帶進來了,也都開始卸磨殺驢,開始一致對外了是吧?

    鄙視你們!

    程處亮帶著對杜荷還有城陽公主這小兩口兒的無限怨念,轉身回了自己的地盤兒,心中亦是無比期待地開始幻想著明日兩個小冤家見面時的熱鬧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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