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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顯京兆 第120章 蜀王的疑心 文 / 柳一條

    第120章蜀王的疑心

    李承乾這位太子爺發了話,這件事情到此也就算是徹底定了下來,縱使李恪與李泰兩皇子心中還有什麼疑慮,卻是也錯過了想要阻止的最佳時間,現在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楊成洲自願地雙手將帶來的財物與契約贈予杜荷。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看到在財物還有『朝天闕』的契約交結完畢之後,杜荷與楊成洲面上都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笑意,李恪心中疑念頓起。

    先不說楊善現在仍然無憂,楊成洲也完全沒有必要和理由過來向杜荷賠罪,就說他便是真要過來賠罪的話,也沒有必要在送出了六貫萬銀錢之後,連他們楊家的『朝天闕』也給搭上的道理。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什麼問題,不然的話一向精明狡猾的楊成洲,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愚不可及且又沒有半點道理的決定來?

    扭頭看了身邊的太子與下首的杜荷一眼,李恪心中忽然湧出了一絲明悟,難不成,直到現在,楊成洲這廝還不知道楊善的現狀,又或者說太子與杜荷聯手給他設了一個什麼圈套?

    被坑了。

    看著還在那裡自以為詭計得逞面上正笑瞇瞇的楊成洲,李恪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憐憫之意,平白被人坑了近二十萬貫的銀錢,卻還猶不自知,真不知道當他知道杜荷與李承乾只是用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危機與威脅就空手套了一條大白狼之後,他還能不能再笑得這般燦爛?

    「太子殿下!」在與幾位殿下還有杜荷極其友好地敘了一陣閒話之後,楊成洲躬身向李承乾一禮,恭聲說道:「下官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殿下能否應允?」

    「姨丈請講!」看在那些金、帛與『朝天闕』房契的面子上,李承乾和顏悅色地輕聲向楊成洲請道。

    「小犬一直都在縣獄之中,直到現在小民都還未能與之一見,」楊成洲彎身恭聲說道:「所以,小民肯請殿下能夠應允,稍後能讓小民與小犬見上一面。」

    「這個嘛?」沒有直接回答楊成洲的問題,李承乾與杜荷對視一眼,低頭沉吟了片刻之後,輕聲向楊成洲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多少有些不便,反正姨丈也不缺這一時半會兒的,所以,依孤看,不若就在明日吧,明日一早,姨丈既可過去縣獄探視。」

    「多謝殿下!」雖然還要再等上一晚,不過總算是看到了一些希望,所以楊成洲倒也沒有太過在意,歡喜地應了一聲之後,便不再多言。

    還要再等一夜麼?李恪似聽出了太子話中所隱藏著的一些玄機,心中不停地猜測,太子他要用這一夜的時間去做什麼?故意拖上一晚,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思?

    在李恪看來,什麼天色已晚什麼多有不便,都只是李承乾在故意推拖的虛套之辭而已,楊成洲父子能不能見面,說到底還不就是太子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現在,李恪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他們敲詐的目的已經達成,楊成洲也都已將巨額的財物送到了杜氏的府宅,可是李承乾卻還是要再故意地阻上一阻,有這個必要嗎?

    在幾人心中各有猜疑的敘話中,殘陽已落,天色已暗,當杜荷提起要留楊成洲在府上吃飯的話語時,楊成洲知趣地推脫一番,這才起身告辭出了府門。

    待將楊成洲送出之後,在三位殿下好奇與眼紅羨慕的表情之中,杜荷施施然地命人將廳中的所有黃金絲帛全部搬進了後院杜府的府庫賬房之中,樂得杜川這個大管家臉上都笑出了一朵花來。

    「楊伯父一番盛意難卻,荷也是為了讓其安心,萬不得已才將這些小禮收下,貪了一點兒小財,讓幾位殿下見笑了,見笑了。」杜荷厚著臉皮,笑瞇瞇地拱手與李承乾幾人客套,將三個明顯已經有點兒眼紅的小殿下的注意力從杜川他們搬走的黃金絲帛中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時候,杜荷還真害怕三個殿下會見錢眼開,不要臉皮地開口說見面分一半之類的話語,杜荷的意思就是,進了老子口袋裡的錢,誰也別想拿走一分!

    「六萬貫外加一座『朝天闕』而已,確實是一點兒小財,杜荷賢弟如此為他人著想,著實讓為兄開眼,佩服!」見杜荷得了便宜還賣乖,年紀最小的李泰最先忍不住跳出來挖苦一番,看那樣子,多少都有一點兒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

    「魏王殿下過獎了,為他人著想分憂,一直都是荷的天性,習慣了,嗯,習慣了!」雖然每次被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的小不點稱為賢弟都感覺很是彆扭,不過杜荷對其還是很是謙虛客套了一番。

    「一些身外之物而已,得了也就得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直接將杜荷無恥的嘴臉略去,李恪接聲向杜荷說道:「不過,讓為兄比較好奇的一點就是,賢弟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楊成洲如此心甘情願地送上六萬貫銀錢還不算完,還非要再搭上一座『朝天闕』才算安心?」

    聽到李恪問出這個問題,李承乾與李泰兩人也不由同時向杜荷看來,看得出,他們兩個心中亦是有著同樣的疑惑。

    「蜀王殿下這話,說得就是有些奇怪了。」杜荷裝著糊塗輕聲回道:「方纔楊伯父不是已經說得清明,他是為了替其子楊善賠罪而來。這件事情太子殿下還有蜀王魏王殿下可是也都在場作了證明的,我可沒有逼他如此!」

    「至於楊伯父為何會一下拿出這般多的誠意的問題,」杜荷輕聲說道:「說實話,起初見到的時候,便是荷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楊伯父竟是如此豪爽之人。嗯,就衝著他這一點兒,荷也不好意思再去追究楊善的罪過了不是?」

    「可是,到目前為止,」李恪輕聲說道:「本王好像還沒聽說楊善犯過什麼罪過,做過什麼對不起賢弟的事端,怎麼楊成洲卻非要巴巴地過來破財賠罪呢?」

    「這個問題荷也不是很瞭解,」杜荷接著道:「蜀王殿下若是想要知道,不妨明日親自去問一下楊伯父,想來楊伯父定能為殿下解惑的……」

    「行了,」見李恪還待再問下去,李承乾直接出聲阻斷,淡聲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管楊成洲是出於什麼目的,這些錢財現在都已屬於杜氏。孤與兩位皇弟都是見證之人,想那楊成洲便是心有悔意,也不敢再回來討要。」

    言下之意,錢都已經送來,事情已成定論,李恪再這般追究逼問下去,也就再沒了什麼意義,難道你還能出爾反爾,逼著楊成洲再次回返將送出的東西要回,駁了他太子殿下的面子不成?

    「皇兄說得是!」「殿下英明!」

    李恪與李泰依禮附聲,而杜荷則是沒有分毫遮攔地隨口就是一記馬屁奉承之言,惹得蜀、魏兩王心中都是鄙視不已。

    「好了,」李承乾輕擺了擺手,淡聲說道:「中午飲酒,現在還有些頭痛,孤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晚膳時就不必再叫孤了。」

    說完,李承乾起身,帶著李清翩然離去。

    太子一走,剩下的兩位殿下沒有閒聊兩句,也都紛紛藉機起身告退,返回各自的廂房休息。

    「趙寬!」回到自己所在的小院兒之後,還未進得房門,李承乾便沉聲向一直守在院中的護衛統領趙寬吩咐道:「給馬田他們傳訊,魚兒已上鉤兒,可以收網了!」

    「是,殿下!」趙寬高應一聲,之後快速轉身離去。

    「殿下,」趙寬出去之後,李清忍不住再次舊事重提,輕聲向李承乾說道:「方纔楊成洲送來杜府的那些財物,不知……」

    「財帛確實很讓人心動,尤其是身為長安四樓之一的『朝天闕』,更是一棵可日進斗金的搖錢樹,說實話,便是孤見著,也是分外眼饞,恨不得能將之據為己有。」

    說完,李承乾的語氣忽地就是一變,沉著面色冷看了李清一眼,道:「不過,孤昨日好像說過,既然事前已然約好,孤就斷是不會反悔。而且,孤好像還說過,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情,你好像根本就沒將孤的話放在心上啊?嗯?」

    「小人多嘴!小人多嘴!」見太子生氣,李清身子一軟,直接就跪倒在地,啪啪在自己臉上扇了兩個清脆的嘴巴,之後顫聲說道:「還望殿下看在小人也是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小人這回,殿下恕罪!」

    「行了,」李承乾低頭看了李清一眼,淡聲說道:「自己再掌十個耳光,就起來吧。」

    「謝謝殿下!謝謝殿下!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李清聞言,面帶欣喜之色,之後一點兒也不客氣地直接掄圓了胳膊,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左右開弓,實實在在地自殘了起來。

    另一邊,李恪也派了一下護衛出去,想要約楊成洲見上一面,看看杜荷到底給他下了什麼套兒,還有,太子在這裡面又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目的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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